第十二章:情書,家書?
嘉合和云可兒被人圍觀,無奈只能匆匆離去,走到半路,嘉合突然回過神來:“不對??!我們根本沒有推她!”
“你剛看到她一個人在湖邊,不就上去搭了兩句話,拉了她,她就順著你的手跌進湖里地!對不對!”
嘉合猛然看向云可兒。
云可兒暗暗冷笑,這個蠢貨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若不是剛剛因為云闕和云疏都是王府的,鬧的太難看,父親肯定要責罰她。
只能讓人把目光都放在嘉合身上。
不然,云闕那個耍心眼的賤人,還想污蔑她!
“姐姐,你還沒看明白嗎?肯定是云疏那個賤人和云闕聯手攀污我們呢。”
“其實,我與她們并不親近,她們是一母所出,平日在家中我沒有少受她們欺負地。”
云可兒作勢委屈起來了,嘉合一聽是云疏那個賤人,脾氣就像點了炮仗一樣。
“怪不得,好妹妹,你今后同我一起,我看那個云疏還敢欺負你!”
今日嘉合臉面丟盡了,把云疏也恨上了。
云疏這邊,昌平侯府連忙讓人將云闕送去大夫醫(yī)治,連連說著抱歉。
云疏擔心云闕,眼眶紅著看著她氣息輕浮的樣子。
“阿姐,你到底怎么了,把自己身子弄成這幅樣子?難不成,姐夫他們對你并不好?”
“我聽聞伯爵府的主母沒有親子,而姐夫雖是庶出,卻是府中最得意的男丁,該不是為此,你那嫡母為難你了?”
云闕擺了擺手,虛弱地笑了笑:“不談他們,今日見到你我高興,可是聽到那群人說你壞話又詆毀你名聲,阿姐看不過去,那云可兒也不是個精明地,同著嘉合一塊欺負你?!?p> “今日,我不過也讓她們嘗嘗被人誣陷的滋味?!?p> 云疏心疼的拉著云闕的手,明白了剛剛可能發(fā)生過什么,聲音哭腔帶著顫抖:“那你也不要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云闕揉了揉云疏的腦袋,目光像蒙了層霧一般:“阿姐這破身子不值錢,能為你做一些事,阿姐開心?!?p> 沒一會,忠勇伯府來了人,那是幾個滿臉橫肉的嬤嬤,并不客氣地讓幾個丫頭草草將云闕抬著走。
云疏厲聲叫住了她們:“站??!”
幾個嬤嬤不在意的回頭,看到云疏略微陰沉的面容,干巴巴道:“娘子何事?”
云疏沉著的臉忽地一笑,暗暗將一包金銀遞給那嬤嬤:“我見嬤嬤親切,這些心意還望笑納,你家夫人身子不好,煩請嬤嬤多當心。”
那嬤嬤也是個明白人,笑著收下了:“自然會,自然會。”
云疏不放心的看著云闕被人抬上轎攆,微風拂過輕紗,她仿佛看到云闕疲倦的閉上眸子,那目光不帶一絲生氣。
她的手心都要被攥出血了。
青霜皺眉:“娘子,既然擔心姐姐,為何不跟著她回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云疏搖了搖頭:“那忠勇伯府的當家主母是個狠角色,自從伯爺重病纏榻后,她便立了規(guī)矩,不接外客?!?p> “我們今日若貿然跟過去,阿姐的處境若真同我們想的那般,也是給她憑添麻煩?!?p> 青霜嘆氣:“那娘子打算如何?”
云疏想了想,驀然想起什么,問著青霜:“張嬤嬤是不是和忠勇伯府的幾個管家嬤嬤有些交情?”
青霜似是非是地點了點頭:“奴婢似乎也聽說過?!?p> 云疏眸光暗了幾分:“今日本就是來找阿姐地,如今目的達到了,先回府吧?!?p> 夜幕從山起,星辰江河寂。
敬符王府——
夜深人靜,敬符王爺正準備去最寵愛的妾室房內休憩,目光卻看到小橋流水旁的假山上是不是坐著一個人?
他以為自己見了鬼,走上前去看,是個白衣男子。
男子笑著,臉上皮肉不動一下,活活能給人嚇死。
“誦鶴先生?這么晚了,您怎么在這里?是丞相大人有何指示嗎?”敬符王爺見是丞相府鳳長榭身邊的卿士,連忙拱手道。
他是個欺軟怕硬地,連陛下都敬怕那個鳳長榭,他自然不敢得罪。
誦鶴將懷里那張西北軍糧核算賬目扔給了敬符,聲音輕佻:“陛下給了王爺戶部侍郎的高位,可不是讓王爺克扣軍糧斂財地!”
“啊……”敬符渾身一激靈,這事做的十分隱蔽,他是怎么知道的?
誦鶴諷笑看著敬符一臉見了鬼的驚怕模樣:“大人說了,王爺若自己去請罪,陛下還能寬恕,若是待他回來,可就不會那么簡單了?!?p> 敬符猛擦了一下頭上不知不覺滲出來的虛汗,私吞軍糧是大罪,先帝在那會可是要凌遲地。
他連連點頭:“是是,本王……本王明白該怎么做?!?p> 誦鶴話音一轉,敬符差點跪了。
“還有,王爺連女兒都教不好,又怎么做好官呢?”
最后一個尾聲讓敬符心直顫,不用想就知道是嘉合那丫頭在外惹事。
還惹了最不該惹的人。
誦鶴走后,敬符舒了口氣,連忙叫來一個丫頭詢問了今日發(fā)生了什么。
那丫頭把嘉合和云可兒聯手羞辱云疏的事,還有推云疏姐姐落水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氣得他差點沒就地涅槃。
“孽女!孽女??!”敬符抄起棍棒就沖去嘉合的院子。
下人們都看見了王爺盛怒把郡主綁起來打的場景。
“你明日必須去丞相府門前道歉!”敬符瞪著眼前一臉不服氣的女兒。
“憑什么!”嘉合本來就厭惡云疏,如今還要去和她道歉,這還不如殺了她。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連老子也要被你連累!稍有不慎,我們全都得死!”
“你能不能長點心!”
嘉合看著父親嚴肅又認真的臉,心里有些害怕,可是嘴硬:“我不去,她是個妾室,況且我又沒怎么她!”
敬符氣得二佛升天:“當真那么多人面羞辱她,那不就是下鳳長榭的面子嗎?”
“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去不去,明日你不去,我今夜就打死你!”敬符說著就抄起棍子打在嘉合的身上。
嘉合見父親是來真的,身上疼的受不住,只能軟下來應著。
翌日,丞相門前就見著嘉合郡主親自跪在丞相府門口,低眉順眼。
路過的行人紛紛注視,議論地熱火朝天。
“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
有的參加過昌平侯府的宴會的人知道說了出來。
“郡主辱罵丞相大人最寵愛的云娘子,這不,估計怕丞相大人怪罪,自己在這跪著道歉的吧?!?p> “乖乖啊,這可是郡主,說跪就跪?!?p> “那你別說,咱們丞相大人可是連陛下和太后都要禮讓三分的人。敢侮辱丞相大人的人,那不是等于朝丞相吐口水嘛。”
“也是啊……”
嘉合咬牙,心里恨的牙癢癢,可是過了許久都沒見人出來。
該死的云疏,過了這次,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嘉合眸子里迸發(fā)出惡狠狠的光,眸子里像是藏了條淬毒的蛇,稍有不慎就攢出來,致人死地!
艷陽四射時,丞相府大門開了。
嘉合以為云疏出來了,她險些被曬的暈倒,可是并不是。
她眼前一陣暈眩,差點暈倒,有人及時扶住了她:“郡主,回去吧。夫人說了,此事無傷大雅,不必如此,傷著身子就不好了?!?p> “夫人?”嘉合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奴婢是丞相府,許夫人手下做活的丫頭,夫人見郡主身體不適,讓奴婢扶您起來?!?p> 嘉合點了點頭:“既然丞相府當家主母都開口了,她自然要起來?!?p> “放心,我會記得你家夫人的恩情?!?p> 那丫頭福禮一笑:“奴婢親自送您回去。”
門口圍觀的人也散了不少。
青霜跑回回宴樓時滿臉不爽,看著云疏清閑地捏著泥人,嘆了口氣:“娘子,她那般可惡,就這樣當她離開了?”
云疏挑眉:“回去了?”
青霜點頭。
“我還以為她能撐到晚上呢,低估她了。”
見著青霜不平的神情,云疏淡笑:“這是她自己要跪的,我無意原諒她,可是也不能當著面刁難她?!?p> “你沒看到,我們夫人已經去做好人了嗎?”
青霜了然,若是娘子步步緊逼,反而會惹的外面人對娘子不滿,對丞相大人的名聲更是不好。
“不管她們,忙姐姐的事才是最重要的?!痹剖璺畔率掷锏哪嗳耍聪蚯嗨骸皬垕邒吣抢锟捎邢??”
“沒有……”青霜失落的搖了搖頭。
不過,她隨即抬起頭,眼神晶亮:“不過大人來信了!”
云疏揚了揚眉梢:“何時來的?”
青霜回憶了一下:“誦鶴先生昨夜連夜回來的,信是今日托奴婢給您地?!?p> 云疏接過這封攜了風霜的信紙,明明輕如鴻翼,可她卻覺得是萬金難求。
昏黃的紙張躍然而上的墨跡,是大人熟悉地字體:
展信舒顏,念及吾妻云疏安好,雖在千里,卻知你意,萬事莫要強撐,靜待君歸,君安,勿念。
青霜偷偷地瞄了一下,卻沒看到,她嘿嘿笑著:“娘子,大人都寫了什么啊?!?p> “情書嗎?”
云疏都未曾發(fā)覺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和眼中帶著幾分喜色的神光。
她輕淡開口:“家書——”
原來人走了千里也可以如此惦念一個人。
這種感覺十分微妙,云疏從未感受過。
阿娘也從未教過她這是什么感覺,但是她并不反感,反而帶著一點點期待……
青霜見云疏臉上爬上一抹淡紅就知道這不是簡單的家書。
昨夜誦鶴回來,今日嘉和郡主就來請罪,她就知道是大人幫娘子撐腰來了!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