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街頭迎來兩道漸漸清晰的身影緩緩向著文府字樣富戶府宅而來,門前矗立著兩尊威風(fēng)凜凜的石獅,儼然一副大戶做派。兩道身影漸進,依稀能聽到從府內(nèi)穿來兒童嬉鬧的聲音,一道小小的身影站在府門前扣門,像極了來走親的人家,仿若經(jīng)常干這事兒一般。
忽而門開,門子是一個年級稍大的老漢,正打量著門前這位少年道:“公子這是?”一副不知道干嘛來的樣子
門外少年正色道:“與師尊周游列國自齊地而來,跟貴府老爺乃世交也。今道此地特來拜訪”
門子又問:“可否留下貴客名號?也好讓小老兒進去稟告”
隨即少年郎說道:“我家先生姓荀,你進去稟告貴府老爺自然知曉”
門子老漢看少年郎如此說道,又看了看府外一個穿著儒袍,捋著花白胡須看上去和藹的先生也不遲疑,關(guān)上門進去稟告。
忽而見中門大開一個中年人急促的上前來道:“不知荀師到來有失遠迎,望荀師恕罪!”
老頭和藹的說道:“無妨,吾也是云游至此,前來看望老友!”
中年人道:“荀師里邊,常聽家父念叨荀師學(xué)究天人,不可望其項背,今得見荀師實乃幸事!”
老頭一臉狐疑說道:“你確定那文老兒是這樣說的?”
中年人道:“荀師事跡廣為流傳,家父可是常常以您作為楷模教育我兄弟姐妹!”
老頭嘴角抽了抽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浮現(xiàn)在臉上,隨著幾人來到大廳坐下,等下人上茶以后荀師道:“今我云游到此特來看望老友,你父親可在?”
中年人拘謹?shù)恼f道:“父親已經(jīng)閉關(guān)多日,不知荀師到來,恕罪!”
老頭一臉不可知否說道:“可有說過合適出關(guān)?”隨即端起茶慢慢喝著。
中年人一臉為難道:“這...家父閉關(guān)前吩咐不得打擾,故而我也不知,請荀師在此地留上些日子,等家父出關(guān)馬上告知!”
一旁忽而跑來一個扎著通天辮的少女,睜著眼睛好奇看著廳中幾人,也不怕生,轉(zhuǎn)而撲向中年人的懷里開口道:“爹爹,你說好陪芊兒蕩秋千的,芊兒等你好久了!”
中年人慈愛的摸著女兒頭上的通天辮佯怒:“還不見過荀師,師兄!”轉(zhuǎn)頭才向荀師賠罪
荀師和藹道:“無妨!我觀此女天性爛漫,聰明伶俐,可是不可多得,多將培養(yǎng),必成大器!我有一關(guān)門弟子,不若給她做個玩伴也好!”
中年人一臉詫異,細細打量著江辰道:“原來這是先生高徒,失敬失敬!想當(dāng)年想拜入先生門下之人,不知凡幾,多是記名,親傳弟子也就子非,子斯兄。今又見先生收的高徒,可喜可賀!”
老頭雖知這是場面話還是忍不住心里暗暗得意緩緩道:“高不高徒也看他今后造化,不若與你這千金定一門親事,你看如何!”
一旁的江辰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的打量起對面的少女,大大的眼角,看著年紀十二三歲,長著一副瓷娃娃似的可愛臉龐,手里捏著中年人的衣袍正好奇的看著他。忽而江辰的視線從而轉(zhuǎn)向別處,也不知為何
中年人打了個哈哈道:“此女雖為學(xué)生之女,但是家父在上,不敢越也!”
荀卿不以為意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那老兒出關(guān),我自與他分說,我看著這孩子也喜歡得緊,不若讓他倆先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江辰,帶著世妹你去耍耍,說不定以后就是你媳婦兒了可要好好待她!”
中年人見老頭這般說便吩咐下人帶著江辰二人去了后院的花園
進入后院江辰不由感嘆,這儼然狗大戶做派??粗づ_樓閣聳立在遠處,其間有著不少下人在忙碌著,或種花草,或整理樹冠的新枝藤蔓,或陪著幾個小孩嬉戲這和諧的氣氛正在悄悄的感染著他!
忽而手中傳來一股溫?zé)?,沖天辮女孩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事物欣喜的說道:“哥哥,跟我來,我?guī)闳ナ幥锴?,我跟你說哦,那可是我爹爹特地為我做的,看那邊,那邊是演武場,這邊是花園......”
一邊走一邊聽著女孩嘰嘰喳喳的介紹著府內(nèi)的事物,江辰懷中傳來一股暖意,好似抓住了什么一樣
少年輕輕的推著秋千,曾經(jīng)何時江辰也幻想著有一個妹妹!看著少女雀躍歡喜的笑容,江辰也樂在其中!
小女孩歡悅的在秋千上跟江辰說著話,有府內(nèi)的見聞,有小女兒的歡喜,有兄長呵護......一切都那么美好!
忽而一陣鈴響,跑來一個個面帶嚴肅的護衛(wèi),府內(nèi)長者朝著亭臺那邊而去,下人也帶著江辰二人回到了前廳,只見荀師坐在哪兒悠哉的品著茶
江辰見狀道:“師尊,這是怎么了?”
少女也睜大了看著好奇的看著
老頭看了看說道:“應(yīng)該是那老東西閉關(guān)出來了,搞那么大動靜”
少女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拉著江辰的手嘀咕道:“老東西?”一副不解的樣子
聽到這話二人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江辰接話道:“師尊的意思是說,你祖父出來了!”
少女這次恍然大悟一副我懂的樣子,想拉著江辰的手去找祖父
“荀兄別來無恙,多年不見還在呢?”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壯漢。但幾人都知道這應(yīng)該就是文家家主,文修賢,也是儒家一個主要支派。
等人影漸進少女歡快的撲向走來的老者,嘴里說著“爺爺”字樣。老者慈愛的把小丫頭抱起來坐下才緩緩開口:“荀兄看看我這丫頭如何!”
荀師知曉這老兒純屬賣弄開口道:“我這徒弟媳婦兒自然是聰明伶俐,看根骨異于常人,你老兒沒少費心吧!”
文修賢壓根不知道徒弟媳婦是甚事,一旁的中年人開口解釋了一遭,老者幽幽的目光看了看江辰又看了荀師:“來人!送客!這哪兒來的土匪,亂棍趕出去”
一旁的中年人無奈的站立著,好似沒有聽到。荀師訕訕道:“那么大年紀了還這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你看看我這徒弟一表人才,品性良好,這幾年磨礪出來的毅力心性也不差。跟著丫頭以后定是金玉良緣”
文修賢知道這老兒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緩緩道:“親事休得再談,這可是我文氏一脈自初代圣人之后,根骨天賦極佳傳承者,想要結(jié)親也不是不可,需得入贅,哼哼”
荀師聽到這話瞬間一巴掌拍下去,只見一旁茶桌化作齏粉茶水灑落一地,把在場的人嚇得不輕怒道:“如今蒼生皆苦,天下動蕩不安,各家自私自利,如今你還想分裂儒家不成,難道你文氏一脈不屬儒家呼?”
文修賢聽道這話不禁頭大,這老兒看來是吃定他了,年輕的時候如此,現(xiàn)在還是如此。但是撒潑什么的公羊一脈從沒怕過緩緩道:“我文氏一脈雖屬儒家分支,但也無分裂之心。荀兄說的這頂帽子文氏家可戴不了!”
荀師見狀也不多說:“我這弟子乃天縱之才,親事之事,不若以后給他們自己決斷,你看如何?”
文修賢不接這茬轉(zhuǎn)而問道:“兄長莫非問了親事而來?”
荀師緩緩說:“文氏一脈擅長收集各家心法,學(xué)說。此次帶這弟子來見識一番”
文修賢一臉詫異,若說儒門成就之高莫非于眼前這位,何須來此借閱?想了想道:“這都小事,我看這小子也到了學(xué)武求知之齡,不若放在我文氏一脈,習(xí)武求知如何?別的不說,在這淮水一帶我文氏家的學(xué)說心法,武學(xué)一道,無人能出其左右!”
荀師雖然跟這老兒是冤家,也知道他說的也沒錯,但還是拒絕了說道:“只需看看各家學(xué)說,不需教他儒學(xué)心法,哪兒有教出來的圣人?”
聽到這話文修賢不由得暗自咋舌心道:“圣人?”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般,明面上也沒說什么,即下令文氏一脈完全對江辰開放
在一番交談之后,江辰留在了這里,而荀師說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讓他好好看,修行之道貴在修心,文家負責(zé)整理,歸類各家學(xué)說,其內(nèi)就有一座藏書樓,占地約三畝高五層,其間由公羊嫡系負責(zé)。非家主令而不可入
中年人帶江辰前往之后拿出家主令給樓內(nèi)長者囑咐了一聲就離開了
樓內(nèi)長者看著江辰雖好奇,但也沒有多問介紹道:“這一樓放的是諸子百家學(xué)說,二樓屬各國見聞,三樓乃是儒家心法,四樓為儒家武學(xué),五樓儒家經(jīng)典,老兒在此處也有不少年頭,平日里也沒有什么人來若公子有需要可以隨時詢問”
江辰對老者作輯答道:“勞煩長者了,我先看看,有需要之時免不得打擾”
老者擺了擺手一副沒關(guān)系的樣子走了進去??粗@琳瑯滿目的藏書,兵家,發(fā)家,道家,陰陽......各處歸類,調(diào)理有序,不過江辰卻沒有著急看,反而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