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梨從唐欣手里接過手機,懶散的輕掀眼皮,言語淡淡,甚至還透著幾分敷衍,“哦,孟小姐,好久不見,真巧?!?p> 這都能碰到她,那不是巧,那是衰。
她在心里默默腹誹。
孟初凝被她冷淡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尷尬,但現(xiàn)場有那么多人看著,她笑著道,“對了,我看網(wǎng)上說你好像要出演《素心如錦》的女一號,恭喜你了,這部劇是個大制作,只是可惜了,我沒檔期?!?p> 言外之意就是,她要是有檔期,還有她許梨什么事啊!
許梨覺得很無語,她是天歌娛樂的藝人,而孟初凝是時光影視的藝人,兩人同為圈內(nèi)四小花旦,雖然會有資源上的碰撞,但兩人戲路不同,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不知道孟初凝吃錯什么藥,對她就有那么大的敵意。
每次見面都要假惺惺的寒暄幾句,對外營造好姐妹的形象,對內(nèi),每次話里有話,要膈應她。
好在她現(xiàn)在還沒吃東西,不至于反胃。
“是嗎?也不可惜,你要是喜歡,我讓給你就是了。”許梨彎唇,聲音溫軟,“畢竟大制作嘛,為它推掉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行程也是值得的,而且……你是時光影視的藝人,導演肯定也會優(yōu)先考慮你的?!?p> 她這話說得無辜好聽,但實則已經(jīng)打了孟初凝的臉。
孟初凝是時光影視的當紅小花,和她在天歌娛樂差不多的地位了,差的就是那個大小姐的身份了。
公司這么優(yōu)秀的本子居然跳過她,去網(wǎng)上征集投票,其實已經(jīng)很說不過去了。
按理說公司的項目應該會優(yōu)先自己公司的藝人再去外面篩選別家的藝人。
只不過,時光影視的總裁商衍可不是會管這些的人,他要的是和角色配適度高的,能讓他的投資得到回報的人。
妥妥的資本主義。
孟初凝面露難看之色,看著她那張明艷動人的臉,她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努力笑著,“許小姐說笑了,我下個月也要進一個公司自制大項目的劇組了,實在抽不出時間?!?p> 她的助理很有眼力見,立馬上前提醒她要去下一個通告點了,她順著臺階下,“那許小姐,我們下次有時間再聚,祝你今天拍攝順利?!?p> “嗯,謝謝?!痹S梨輕輕一笑,看她離開后,扭頭問唐欣,“外賣點了嗎?”
唐欣點頭,“嗯,點了?!?p> “嗡——”
手機忽的震動了下,備注豬頭發(fā)過來的消息。
‘幾點結(jié)束?’
許梨盯著這四個字,挑了下眼尾,回,“有事?”
豬頭,“我在玄福大廈?!?p> 許梨愣了兩秒,玄福大廈,不就是她這棟大廈嗎?
他來做什么?
莫非來探班?
想到這里,許梨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臉認真的敲字,“商衍,結(jié)婚時協(xié)議里明確表面,誰的原因?qū)е码[婚曝光,賠償對方五個億,所以,你別來探班?!?p> 來了和你急。
對方靜默了兩分鐘后,消息閃進來,“四點半,《財經(jīng)視覺》的采訪?!?p> 許梨眨巴了下眼睛,望著這行字,羞憤尷尬的對著空氣怒錘了兩拳。
啊!尬得她想死。
商衍肯定會覺得,這個女人真自戀。
“怎……怎么了?梨姐?”唐欣看她這舉動嚇得一懵,連忙問。
“沒事?!?p> 許梨強裝鎮(zhèn)定,在手機上飛快輸入,回答他最初的問題,“哦,還不知道,現(xiàn)場道具壞了。”
此時,坐在車里的男人瞇眼,眸子里溢著暗芒,緊抿的唇角微微松動,有了往上揚的弧度。
“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楊特助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們先生這是……笑了?
百年難得一遇??!
他好想用手機拍下來留作紀念??!
但想是這樣想,肯定是不敢這樣做的,但看他沒反應,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先生,您怎么了?”
商衍回神,將手機收起,“沒事,看孔雀開屏而已?!?p> 孔……孔雀開屏?
陳特助只覺得自己自己幻聽了,見他準備下車,他立馬收起心思,跟了上去。
拍攝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七點過了,工作人員的‘辛苦了’在現(xiàn)場延綿不斷,許梨換了衣服就和唐欣去了停車場。
本來她是想問商衍回去沒的,但對話框里的聊天記錄尬得她能摳出三室兩廳,所以她放棄了。
“?。 眲偝鲭娞?,許梨不經(jīng)意的摸了下手腕,驚呼出聲,“我手表沒拿。”
那手表還是昨天早上用商衍的卡刷來的戰(zhàn)利品,今天頭回戴。
“我上去拿,梨姐,你先上車等我?!碧菩懒私夂螅ⅠR返回電梯。
剛往前走沒兩步,一輛黑色的路虎商務車停在她的面前,后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奪目顯眼的冷硬輪廓,她微微抬頭,就撞進一雙熟悉的遂眸里。
下秒,車門推開,車里傳出清冽的嗓音,“上來?!?p> 許梨皺眉,又是這該死的命令口吻。
她很不喜歡!
她叛逆的種子還沒萌芽,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還有零碎說話聲,“你確定許梨今天在這里拍雜志嗎?怎么蹲了一下午都沒看到人???”
“真的,姐姐今天就是在這里拍,我中午都看到路透圖了,估計還沒結(jié)束,再等等?!?p> “等會看到姐姐,我一定要簽名合影。”
“我也要?!?p> ……
聲音越來越近,許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也顧不得多想,彎身上了面前那輛車。
都沒來得及坐穩(wěn),車門就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車子也開了。
許梨一個趔趄,直杠杠的撞到商衍懷里,堅硬的胸膛硌得她腦門生疼。
鼻息間是他從未聞過的淡淡香水味,手掌里是盈盈一握的柔軟腰肢,一低頭,女人那張嬌俏艷麗的臉蛋進入視野,而似一汪清泉的眸子里裝著明顯的委屈。
商衍沉著眸,按住連接前座的通話裝置,喊道,“陳墨。”
坐在副駕駛室的陳特助聞言,升起擋板,回頭一看,便清楚商衍的意思了,立馬在平板里備注換司機事項,對許梨尊敬的喊了句‘夫人’,并落下?lián)醢澹嵝阉緳C開慢點。
他松開了她的腰,許梨坐好,睨著一本正經(jīng),冷淡又嚴肅的男人,隨口問,“你幾點結(jié)束的?”
“剛結(jié)束。”
“你一個破財經(jīng)采訪要這么久?”
三個小時??!
商衍不語,許梨蹙眉,看了他好一會,覺得無趣,懶得和這木頭再搭話,低頭給唐欣發(fā)了個消息,告訴她自己先走了,隨后便開始閉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