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多做了幾個夢,都留下一些模糊的記憶。
后來大腦經(jīng)過努力的搜索回放,終于把這個夢想全了一部分。
我認識所有的人,也包括領(lǐng)導,都在給我們現(xiàn)在的主任去修房頂。
房頂是用泥巴和麥秸兒組成,黃泥麥秸,是從原始部落到現(xiàn)在農(nóng)村常用的造土房子的最好方法。
黃土用水活成泥,用長長的麥秸增加連接性,厚度足足有一尺。
奇怪的是,人們不是通過梯子到達房頂上,而是靠一幫人拉著一根繩子上去。
一根大粗繩,手感是黃麻做成的,我們幾十個人在一頭兒拉著主任往上爬。
主任被房頂拆房下來的灰土,搞得灰頭土臉,但人喊著口號讓我們使勁的拉,很快看到他爬到了屋頂上。
上去的人,蹲在梁上,用手快速處理著著火的泥巴,每一塊泥巴都燒紅的燙手,每處理下來一塊,他們的表情都特別的痛苦,似乎是被燙著了。
主任上去以后,屋頂泥巴的火焰更大,他面面目猙獰的處理著泥巴和瓦片的粘連,一點點把燒的通紅的泥巴扔向我們。
有好多朋友都被燙著了,有的直接被燙死了,我的手上被燙了一個大疤后,我氣憤的離開了。
有人在大聲的罵著忘恩負義,有人也在討論著,這個主任當了領(lǐng)導以后就變了。
我繞過房子后面一個小道兒,發(fā)現(xiàn)身上滿是灰塵,手上也沾滿了泥巴,走到水管旁邊,打開閥門開始洗手。
閥門的水越來越小,我試圖發(fā)現(xiàn)是什么問題造成的,把閥門擰大一些,突然閥門被撐的發(fā)粗起來,眼看就要爆炸。
這種爆炸的一絲意識信號,傳到我的大腦中,我醒來感覺到,原來是被尿憋醒了。
醒來我又想起大王莊,大王莊現(xiàn)在還有不少的土坯房,直到現(xiàn)在還有保存完好的土坯房。
我們家原來的房子就是土坯房,聽我大爺家的大哥從毅說,我們家的土坯房是他們幾個叔伯兄弟年輕人,在北洼坑里,用土辦法脫坯,一點一點蓋起來的。
我大爺家的二哥從永說,新元你是一個小孩兒,二哥這里告訴你,我們那個時候脫坯太苦了。
脫坯怎么苦?。坎痪褪峭鎯耗喟蛦??
你說的輕松,現(xiàn)在沒有脫坯的了,都用我們生產(chǎn)隊大窯上面燒制的青磚,原來沒有燒窯之前,每家都是自己脫坯造房子的。
怎么脫坯呀?
你家大爺用木板給我們造了幾個木框,寬40長60高15,我們家三口人,你們家也是三口人,我大哥19比我大兩歲,我比你大哥大兩歲,你家二哥比你大哥小兩歲,我們都是十六七的小孩子
在你大爺和你爸爸的帶領(lǐng)下脫坯,蓋這三間房子需要多少土坯,七八千塊呀!那種苦力是你想象不到的。
大哥從毅說,老二你跟他說這個干什么呀?他才幾歲呀?怎么能知道我們那個時候的苦???我們首先吃不飽,還要活泥巴,還要鍘麥秸,每天還要把土坯垛起來。
把他垛起來干什么?
土坯是土做的,干了以后就抓緊時間垛起來,不然下雨啦又成泥巴啦!
大哥從毅感嘆的語氣說,什么都不快,就是時間過得快,轉(zhuǎn)眼五六年,就像做夢一般,這才幾年啊,我們親手蓋起的土坯房就要拆掉了,還真是有點舍不得。
我大哥從志說,我們家土坯房永遠不拆,一定要把這個房子保留下來,作為我們兄弟一起努力蓋房的一個見證。
我二哥從陸說,現(xiàn)在農(nóng)村娶媳婦都要紅磚瓦房,這土坯房誰要呀?
我二哥就是個媳婦迷,學習不那么好,就是對媳婦好。
二哥笑著說,大人們都這樣說呀?我今年都17歲啦,學習不好肯定要先考慮媳婦兒?我們村里的孩子們不都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