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即便您身份金貴,可凡事都講究一個證據(jù),您不能空口就污蔑于我。”
趙珠眸子里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倔強地直起身子,收起面上先前的膽怯,看向宋錦悅一字一句說道。
“趙二小姐,你當(dāng)真覺得我沒有證據(jù)?”
趙珠見宋錦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惴惴,卻還是依舊辯駁道:“郡主,想來您定是同我有什么誤會,方才在席間,我也不知您是何時不見的,畢竟方才一眾世家小姐們聚在一處?!?p> 現(xiàn)下那些世家貴女早已回府去了。
秦晟上前,走到宋錦悅身邊,他手中拿著一件大氅,輕輕披在了宋錦悅身上。
她本來再同趙珠對質(zhì),肩上忽然一沉,她頓時提高了警覺,猛地轉(zhuǎn)頭看去,瞧見是秦晟,這才慢慢放松了警惕。
秦晟忙解釋道:“這是我的大氅,你莫要著涼了?!?p> 宋錦悅微微點頭,秦晟將她護(h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示意她莫要擔(dān)心。
他今日定然是要為她討回一個公道的。
宋錦悅抬手指了指香爐,同秦晟說道:“那香爐里被趙二小姐加了迷香,方才席間,趙二小姐帶我去了書架前,待我昏迷之際,趙二小姐將我推入了密室之中,那香爐里,想來是還來不及收拾?!?p> 隨著宋錦悅話落,趙珠猛地一驚,看向母親。
趙夫人皺起眉頭,看向女兒,示意她莫要慌。
秦晟則吩咐人將趙府香爐里的香灰?guī)Я嘶厝ァ?p> “錦悅,你先回去吧,這里交給我來處理?!鼻仃烧f道。
謝氏上前,走到外甥女身邊,勸道:“是啊,悅兒,先回去換一身衣裳才是?!?p> 宋錦悅應(yīng)下,今日之事,趙府定然是要給她一個說法。
只是想起今日被趙家母女誆騙來的結(jié)果,她不由又走到秦晟跟前,道:“我有話要問你,等處理完了這里,你來一趟國公府?!?p> “好,待我處理完了這些,入宮回稟過后,我就去尋你?!?p> 宋錦悅點了點頭,這才同舅母以及芝表姐往門外走去。
只是走到趙夫人身邊時,宋錦悅忽地頓住了腳步,她看向趙夫人,唇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今日趙府這般暗害自己,想要全然脫身,自是不易。
能讓趙府這般著急想要除掉自己,定然是因著牡丹的緣故。
“趙夫人,勞煩您告訴趙大人一聲,牡丹很好,讓趙大人莫要擔(dān)心才是?!鳖D了頓,她又頗為嘲諷繼續(xù)說道:“趙夫人果真度量在京城無人能及,趙大人這般將“故人”放在心尖上,您還能幫著趙大人一同尋找其下落,可見趙夫人真真是大度?!?p> 聽聞此言,趙夫人面色黑了又黑,她緊咬著牙,面上的笑極為嘲諷。
可她終究是沒有發(fā)作。
謝氏將外甥女送回了國公府,這才帶著女兒回了章府。
婆母還在府中等著消息呢。
秋韻、皎明、叁明幾人跟在宋錦悅身后入了國公府。
幾人眼眶都有些紅腫,今日的事情,可將幾人著實把嚇壞了。
“小姐,是婢子沒用,叫您受委屈了?!鼻镯崫M心自責(zé)。
宋錦悅看向三人,寬慰道:“你們不必為今日之事內(nèi)疚自責(zé),本就是我大意了,才將自身置于險境,好在你們?nèi)齻€都臨危不亂,處置妥當(dāng),這才叫趙家沒有機會去花房摸消罪證?!?p> 宋錦悅又叮囑三人,今日之事,莫要在府中議論。
畢竟府中上下,并無人知曉她今日所經(jīng)歷的種種。
回了明筑軒,袁嬤嬤見幾個婢女眼眶通紅,不由心下一緊,忙追問道:“二小姐,今日可是發(fā)生了何事?”
她方才自去問過秋韻幾人,可三人都是避而不答,她這才尋到了二小姐跟前來問。
宋錦悅自是不想再提此事,幾句便搪塞過去了此事,
并吩咐人備下了熱水,又備了些吃食。
雖然有些乏,可她不曾歇下,她在等著秦晟。
許多話,她都想從秦晟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秦晟來宋國公府的時候,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廊下的燈盞已被下人們逐一點亮了起來。
秋韻將秦晟帶去了明筑軒的書房。
國公府的下人見著秦大人登門,皆是恭敬行了禮,喚了一聲“秦大人”。
秋韻將書房的門推了開來,將秦大人請了進(jìn)去,她就候在門外,待秦大人踏入書房內(nèi),她這才隨手將書房的門給帶上。
宋錦悅原本俯在書案上,盯著桌上的油燈,看著那昏黃的燭火簇簇跳躍著,仿佛身材曼妙的舞姬在明亮華貴的宮殿內(nèi),翩然起舞。
聽見門口的動靜,她這才緩緩坐起身子,瞧見秦晟,起身走去了廳中。
還不等她出聲,秦晟便說起了皇上對于趙府的處罰。
“趙府今日的刺客,卻是敵國來的,花房香爐里也卻是迷香,趙家滿門已被關(guān)入大理寺,等案子有了進(jìn)一步進(jìn)展,便會有了定論出來?!?p> 宋錦悅微微額首,示意秦晟坐下說話。
待見他坐下,她這才坐在了秦晟對面的椅子上,同他說起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來。
“趙夫人說你是五皇子的心腹?!彼五\悅仔細(xì)打量著秦晟,見他面上并無異樣。
她又道:“前些日子,來投被你的表妹表弟,是我姨母先前的醫(yī)館徐太醫(yī)的一雙兒女。”
見秦晟面上依舊沒有什么波瀾。
宋錦悅面上便有些惱了,撇過頭,丟出一句,“你沒有什么要同我解釋的?”
室內(nèi)一片沉寂,過了許久,傳來一聲沉沉嘆息。
秦晟這才開了口,“早些年,徐太醫(yī)于我們兄妹有恩,前些日子,徐夫人托孤,我自是不能推辭。
他們?nèi)刖┑穆飞?,被五皇子所救,我這才同五皇子有了些許交集。
我同五皇子當(dāng)真算不上熟稔。
錦悅,我沒有瞞你,你要信我。”
秦晟的目光炙熱而誠懇,讓宋錦悅有些許動容。
見她神色稍稍緩和,秦晟這才有些許責(zé)備她道:“日后切莫將自己置身于險地,我害怕,我不能每一次都能及時將你尋到?!?p> 回想起今日聽聞她在趙府失蹤,且趙府還出現(xiàn)了敵國刺客。
那一刻,他只覺得天似乎都塌陷了下來。
他不敢想象,若是她真的發(fā)生了什么萬一,他又該如何是好。
入宮請旨,帶了侍衛(wèi)前去趙府,他馬不停蹄,恨不得立刻沖入趙府。
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自慌陣腳,她還等著他前去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