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攔著兩個壯碩的太監(jiān),不讓他們有靠近于實的機會。
那兩個太監(jiān)礙于朱允熥身份,并不敢堂而皇之的強制從朱允熥身邊帶走于實。
呂氏怒火中燒,氣的直跳腳。
朱允熥他一個小輩,憑什么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今天是鐵了心,寧要與本宮作對,也要就護著這賤奴了?”
朱允熥梗著脖子,沒有絲毫妥協(xié)之意。
“是又怎樣?”
她都要殺于實這只雞儆他這猴了,他若不護著不就讓她得逞了。
“反了天了,告訴你,本宮是你爹的正妃,那就是你的長輩,有你這么和長輩說話的嗎?”
“都是死人嗎,拿板子來,就當著本宮的面打,本宮倒要看看誰敢攔著?!?p> 很快,板子取來。
四五個太監(jiān)和朱允熥爭鋒相對,只需一個契機,這些人就會直接對朱允熥上手了。
于實站在朱允熥身后,深怕起了沖突,對朱允熥不利。
輕輕捅了捅朱允熥,小聲道:“殿下讓開吧,奴婢不礙事的。”
笑話。
他要是讓開,豈不是顯得怕了呂氏。
更何況,打板子那也是有門道的。
要是不想要你的命,一百板子那都只見皮肉傷。
要想要你的命,那一板子下去就可把人打的筋骨錯位,當場嗝屁。
他今天和呂氏搞成這樣。
就呂氏那蛇蝎心腸,還能給于實活命嗎?
“閉嘴,你沒看出來嗎,那女人打你是打給我看的,當著我的面,打我的人,那就是在打我的臉?!?p> “告訴你們,除非我死了,否則休想動我的人一下?!?p> 朱允熥張開雙臂,就像是老母雞護著小雞仔似的。
相較于朱允熥的大逆不道,一旁的朱允炆就顯得孝順多了。
“允熥,怎么和母親說話呢,快和母親認錯。”
“母親幫你管教于實,也是為了你好,下人若連規(guī)矩都不懂,遲早得欺主?!?p> 朱允炆善于偽裝,朱允熥他可沒那個本事。
“少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誰是人是鬼,我還是分得清楚的?!?p> 他和朱允炆不可調和的競爭關系,注定這輩子都尿不到一個壺里去。
“你...”
朱允炆臉色漲的通紅,一口怒氣都到嗓子眼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來人,把這逆子一塊綁了?!?p> “本宮怎么說都能算是你母親,你如此不敬尊親,本宮若再不顧管你,那就是本宮的責任了?!?p> 幾個太監(jiān)躍躍欲試,但終顯底氣不足。
“本宮乃太子妃,教導太子子女本就是本宮分內之責?!?p> “朱允熥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就是陛下也不會容忍。”
搬出老朱,那幾個太監(jiān)手腳當即麻利了很多。
老朱馬上皇帝,教育兒孫不僅只限于經史子集方面,還包涵了一些騎射方面。
朱允熥身體羸弱了些,但卻勝在懂些拳腳。
如若不然,朱允熥也不敢在呂氏的地盤上,惹惱她的。
朱允熥瞅準時機,先把放在地上的板子搶在手里。
自己拿了一把,又給了于實一把。
有了防身的家伙,勝算總能夠大一些。
之后,拉著于實退至墻角,確保身后不會被偷襲。
只要稍微挺上一會兒。
無論老朱是等不到他給朱標煎藥,還是東宮的動靜傳過去。
用不了多久,老朱就會救他脫離苦海。
朱允熥和于實手抓板子,一群太監(jiān)虎視眈眈。
就在一太監(jiān)瞅準縫隙,想要奪下朱允熥手里板子時。
朱允熥彎腰猛然一掃,徑直打在了那太監(jiān)的腳踝之上。
“哎呦...”
那太監(jiān)金雞獨立,抱起一只腳,忍不住吱哇亂叫。
趁此機會,朱允熥抓著手里板子,又猛然打在了其另一只腳上。
頓時,那太監(jiān)一個重心不穩(wěn),摔了個四仰八叉。
“一群廢物,再喊些人來。”
朱允熥的反抗,已經讓呂氏氣得有些失去理智了。
片刻功夫,又有十幾個太監(jiān)沖入。
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鑒,這些太監(jiān)沒人敢再貿然上手了。
誰能知道朱允熥突然打他們哪兒?
雙拳難敵四手。
之前他能趁其不備,現(xiàn)在人這么多,根本沒有勝算。
再僵持下去,遲早得被搶走手里的家伙。
朱允熥不再猶豫,直接揮起板子沖著那些太監(jiān)身上砸去。
這些太監(jiān)平日干的不過都是些端茶送水打雜的活兒,也就身體素質比朱允熥強一些。
朱允熥使出全身力氣,他們還真很難是對手。
這些太監(jiān)被打的抱頭鼠竄,沒用多久就落了下風。
在朱允熥和太監(jiān)的交鋒當中,整個太子妃寢殿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反了,反了...”
呂氏氣的睚眥欲裂,團團亂轉。
她除了生氣,別無他法。
在東宮他所能支配的除了宮娥仆婦就是這些太監(jiān)了。
那群侍衛(wèi)多是勛戚之后,平日也只就把她當成太子的女人,從來就沒有打心眼里認可她是太子妃,又怎會聽命于她。
她想依靠自己鎮(zhèn)壓朱允熥,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搞出這么大動靜,老朱那里想不知道都難。
唯一的辦法,只能是請老朱出面,化被動為主動了。
朱允熥身為人子不服管教,到哪兒她都占著理。
“上呈天聽,上呈天下,馬上奏報父皇,請父皇來,本宮倒要看看,當著父皇的面,你還敢不敢這么囂張?”
朱允熥要是敢在老朱面前搞這套。
那他別說是當儲君了,就是當個藩王都夠嗆。
與此同時,太子寢殿。
老朱早朝之后,便直接過來了。
和朱標一塊吃了早飯,卻遲遲等不到朱允熥的人影。
剛開始的時候,老朱想著朱允熥昨晚忙活到大半夜,遲了些也可以理解。
可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都快吃午飯了,還沒見到朱允熥的影子。
“那小崽子心里到底還有沒有他老子,這都什么時辰了,怎還不過來?!?p> “去,喊那小崽子起床給他老子煎藥去?!?p> 羅毅領命后,匆匆退出。
片刻功夫之后,便又急急趕回。
當著朱標的面,也沒敢直接說,只在老朱跟前耳語了幾句。
“還有這事兒?”
老朱臉色一變,微微吃驚。
“怎么了?是允熥闖禍了?”
一旁倚在床沿捧著本書的朱標,隨之出言詢問。
“沒事,你歇著,咱去去就來?!?p> 朱標大病剛痊,哪怕是家事,都還不到操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