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敗壞名聲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痹诒本┏堑念櫇擅鞲籼炀椭肋@個消息,從這蔡知州封鎖情報的狀況來看,應(yīng)該不是當(dāng)?shù)氐墓倮魟拥氖帧?
燒了張三一家和殺害李森先的,是同一批人?
錢必成也帶回來了消息,不過他這樣的行為顧澤明還是不能夠高興,就把趙阿錢打了一頓,別的消息也沒打探出什么來,果然不能期望人人有名偵探的作用。
至于他顧澤明是不是名偵探,他還真清楚他不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嘛。
不過顧澤明還真想去天津看一看,如今南邊的航線都被鄭成功給壟斷了,顧澤明想在北方開海,天津就是一個極好的港口。
只是不知道大沽口的炮臺,能不能承擔(dān)這樣的重任,也不知道天津的居民同意不同意開海的行為,這些都要看一看。
那位神探也找到了,一位大興縣的刑名師爺,姓湯,祖輩都是查案子的,很有聲名。
世上的師爺千千萬,這性湯的屬稀少,但這個湯師爺目測不超過三十歲,真的可以斷案子嗎?
還要要筆下見真章。
“湯師爺,咱們走吧。”顧澤明的馬車朝著天津而去,現(xiàn)在的北京城大家都在議論加俸祿的事兒,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所以顧澤明才有時間抽身出來。
“湯師爺知道朝廷改革的章程了嗎?”車輪吱扭吱扭的響,顧澤明看著車?yán)锏臏珟煚攩柕馈?
湯師爺?shù)哪抗饩惺卮鹫f:“”知道?!?
“你怎么看???”
“大大的仁政?!?
兩人就這樣的寒暄,這里面最不可能完成的還是免稅的條款,雖說大明的農(nóng)業(yè)稅不高,大明的農(nóng)業(yè)稅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保持了三十稅一的水平,相當(dāng)?shù)?,真正保持這個國家運轉(zhuǎn)的秘密在于地主階級的地租。
地租常常在百分之五十的水平,這確保了地主階級的長治久安,顧澤明這個免稅的說法,安定人心而已,實際上到了地方,根本不可能落實。
這樣上令不得下達(dá)的事情,在明朝已經(jīng)發(fā)生很多次了,而且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就是在明宣宗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這樣的事情,氣得蟋蟀天子下令說:“朕以官田賦重,十減其三。乃聞異時蠲租詔下,戶部皆不行,甚者戒約有司,不得以詔書為辭。是廢格詔令,使?jié)刹幌戮恳?。自今令在必行,毋有所遏?!?
那還是仁宣之治呢,尚且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更何況現(xiàn)在,所以顧澤明對改革條令實行的情況,并不怎么看好。
只能安慰自己,安心人心,安定人心啊。
不知不覺這天津城已經(jīng)到了,追思往事,還能看到當(dāng)初靖難戰(zhàn)役的事情。
“當(dāng)初靖難戰(zhàn)役為什么能贏,姚廣孝給朱棣直搗黃龍,直取南京城的建議是重要的一條?!鳖櫇擅鞯淖炖镟止具@句話,那湯師爺?shù)溃骸按笕苏f些什么?”
顧澤明笑道:“沒什么,擒賊先擒王,破案也得有個眉頭,你打算先查個什么?”
“自然是從那張三的房子開始查起?!?
......
張三被燒毀的房子,現(xiàn)在還沒有成了平地,四周的高墻還在,只是門已經(jīng)燒毀了,一旁有一個小廬,聽說這張三失心瘋了以后,就住在里面。
這是怎么樣的沉痛呵,一個失心瘋了的,還要居住在自家的亡靈旁邊。
踏步進(jìn)去,才看清楚這房屋的全部,有幾塊燒成炭的大木頭,可以讓人想象那夜燃燒大火是何等的洶洶。
瓦片碎了一地,不是用腳踩,顧澤明也不會知道這烏漆墨黑之下竟然就是瓦。
“大人,這里有人來過?!睖珟煚斦f道,顧澤明才問為什么,就一眼看到了地上一串烏黑的腳印。
尋著這腳印,湯師爺一路來到了這里的一所房間,斗角飛檐還在,屋內(nèi)的頂梁也還在,窗戶燒了個干凈,從這里的小佛像可以看出來,這里是個佛堂,佛堂有個供床,也就是供奉神佛的幾案,上面有好幾個黑煤球,都是水果浴火炭化的樣子。
這張三失心瘋了,還要拜佛啊?
可真夠誠心的。
湯師爺鼓搗什么顧澤明也不懂,只見他這里摸摸,那里看看。顧澤明只是將這個供床移開,學(xué)著電視劇里面的神壇,敲敲地上的地板,掀開這片地板一看,板底下有一根繩索,顧澤明一拽,地底下傳出銅鈴的響聲,豁然開朗,一個梯子伸到下面,看來有一個地窖。
“湯師爺,隨我下去看看?!蔽粗馕吨kU,顧澤明當(dāng)然得讓這湯師爺先往下面去。
這師爺隨身帶著幾只蠟燭,此時拿起火折點燃了,手拿紅燭一步步順著梯子往下面走去,顧澤明現(xiàn)在也不敢下去,一直在樓上看著,結(jié)果這湯師爺一到這地窖,那梯子口就關(guān)了,顧澤明又把繩索一拽,方才又好了,顧澤明搬來一塊石頭,壓著這個繩索。
湯師爺看出這個地窖很長時間沒有人來了,地上有很多灰,又滅有腳印,這里面好像還有石門,需要特殊的鑰匙才能開啟,他頓時想到這張三莫非就是因為這里的物件才被人惦記上的。
這謀財害命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不過建造著應(yīng)該不是張三,他遠(yuǎn)沒有這樣的人力。
會是誰呢?
湯師爺想著這個問題,趴著樓梯上來。
“這里還真有些東西在里面。”顧澤明聽了這湯師爺?shù)脑?,不免有些感慨,真有什么東西,他倒也不必靠那些鑰匙,那炸藥炸總是可以炸掉的。
顧澤明和湯師爺走出這張三的院落,把腳底給抹了抹,誰知道就叫著一路捕快給圍上來了。
“你們兩個是誰?不知道這里不讓進(jìn)去嗎?”
“哎呦,官爺,我們是在不知道,何況這里也沒什么封條,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顧澤明還是得靠錢解決。
那領(lǐng)頭的捕快接了這銀子,揮手道:“拿你們這些人真沒有辦法,就喜歡看看死人家的東西,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大人是說還有人來過?!?
“話那么多干什么,快走?!边@捕快一句話把顧澤明二人趕走了。
六月的風(fēng)懶懶的,連云都變熱熱的。
顧澤明看見一家酒旗,便覺得口渴難耐,問道:“湯師爺,一起去喝點兒?”
“是。”湯師爺也覺得有些口渴,精神有點難振。
掀開簾子,顧澤明一直走進(jìn)去,坐下喊道:“主人家,來一壺酒。”喝了兩大碗酒,正是精神愉快之時,只聽得隔壁傳來了聲音。
“好你個酒家,俺們兄弟這一輩子只佩服兩個人,一個是那安明公吳三桂,還有一個便是那大將軍顧澤明,你算什么東西,也敢管我們要錢?憑你什么張皇帝、李皇帝還是什么朱皇帝,爺爺統(tǒng)統(tǒng)不買賬。”
“客官,客官?!本频昀习宓穆曇敉嘎吨鵁o奈。
好一個吃霸王餐呢,這樣的人硬說佩服我,難道我顧澤明是這樣吃霸王餐的?
真是豈有此理,玷污我顧澤明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