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城,北境凡人國度燕國下轄城市之一。
燕國與崇云宗勢力范圍重疊,只不過略微區(qū)分了紅塵內(nèi)外而已。
凌云從坊市出來后并沒有直接回洞府,而是一路尾隨著那對挨了欺負的爺孫。
那年老修士的修為不過練氣期二層,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凌云在跟著他們。
凌云只見那對爺孫走至偏僻處,有一輛十分豪華的馬車等在那里。
有兩三個傭人近前,為那對爺孫換上華美衣衫。
沒看出在坊市那般凄苦的年老修士根本不是什么“藥農(nóng)”,而是個濁世富家翁。
二人換好衣服上了馬車,車夫“哚”的一聲揮動馬鞭,車輪骨碌碌開始轉(zhuǎn)動。
凌云一路尾隨,最后跟至朔州城內(nèi)一處大院,見門頭提著兩個大字——韓府。
傭人伺候那爺孫倆下車,早有一個中年人接了出來,看樣子可能是年老修士的兒子。
凌云使了個障眼法,順幾人身邊飄然而入。
那年老修士陡然一驚,茫然四顧卻有一無所獲。
凌云沒理會眾人,直接入內(nèi)。
見這是個三進的大院子,前廳后廈帶花園,大概有十來個下人在忙碌走動。
下人面上并無凄苦之色,推測這韓姓家主待下人還算寬厚。
一番觀察過后,凌云心內(nèi)有了計較。
他直接傳音給那年老修士。
年老修士接到傳音,心內(nèi)驚得翻江倒海。
但為了一院之人的性命,又只能強壓驚懼,對外只說累了,一個人走進書房之內(nèi)。
待他關好門,凌云現(xiàn)身。
韓姓年老修士見了倒頭便拜。
“韓福拜見前輩?!?p> “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修行界以修為定尊卑長幼,凌云入鄉(xiāng)隨俗,自也不會阻攔。
“韓福?!?p> 凌云看著年老修士,直看到他渾身發(fā)毛,這才淡淡說道:“起來吧,坐下說話。”
韓福聽了雖然起身,卻也不敢坐下,恭然肅立,仿佛凌云的小輩一般。
凌云見狀不以為意。
“韓福,我今天來你這里是有事差你去辦,不知你可愿意?”
韓福聽了聲音發(fā)顫的道:“小修法力低微,還請前輩名言要我去辦何事?”
“你去坊市,買回符紙若干?!绷柙普f著取出十枚靈石,“這事你可能辦?”
韓福沒想到對面之人要他去辦的只是這種跑腿的小事。
只能半信半疑的硬著頭皮回道:“若只是跑腿,小修能夠辦妥?!?p> 凌云聽了點頭:“那就好,快去快回,我就在這里等你。”
韓福聽了,無奈只能收好靈石,告辭凌云后,向外走去。
“你那孫兒不錯,叫他進來陪我坐上一坐?!?p> 向外走的韓福聽了凌云的話,急轉(zhuǎn)身撲通一聲跪下。
“前輩……”
凌云卻以不再看他,而是看起了墻上掛的字畫。
韓福見狀無奈出門,將孫子韓熙帶了進來。
韓熙飯吃到一半,被爺爺拉進書房。
他見書房內(nèi)還有一人,正要開口詢問。
韓福將其打斷,吩咐他聽話,老實陪前輩在這里坐上一坐。
凌云招手讓韓熙過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后,一指點在韓熙胸口。
韓熙吃痛正要呼喊,凌云一顆丹藥已經(jīng)彈入他的口中。
韓熙只覺得一股暖流順喉嚨而下,隨即腹內(nèi)便如同火燒一般。
“咄!還不快快打坐。”凌云這聲夾雜一絲法力在內(nèi)。
那韓熙聽了就像木偶般聽話,當即盤膝坐地,擺了個五心朝天。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只是電光火石之間,韓福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等韓熙開始打坐。
韓福這才又跪地給凌云磕了個頭,什么話都沒說便轉(zhuǎn)身出門。
待從外面將門關好。
韓福吩咐所有人不得進入書房。
閉門謝客,除他以外所有人不得出入。
吩咐罷,韓福疾馳出門。
這次也顧不上套車了,福禍只在旦夕之間。
……
將近掌燈時分,韓福再度走進書房。
進門第一眼先看孫子韓熙面色紅潤,依然保持著打坐的姿勢,心下這才松了一口氣。
再看那位前輩也在打坐。
他將買好的符紙恭敬的放在凌云身前,親自去點好燈火,這才低聲問道:
“前輩還食俗世煙火否?”
凌云微微點頭。
韓福見狀下去備飯。
待韓福端著精美菜肴再次走入書房。
只見那位前輩正在“奮筆疾書。”
韓福不敢打擾,放下菜肴,退了出去。
對韓福乃至整個韓府來說,這是個難熬的夜晚,他們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夜是如此漫長,讓他們不由得生出恐懼之感,仿佛一輩子都將這樣過去。
好在再漫長的夜,也終有天亮的時候。
旭日初升,東方破曉。
一個帶著驚喜的童音打破韓府的寧靜。
“爺爺,我進入練氣啦!”
整夜守在外面的韓福再也忍不住,推門進入書房,只見里面已經(jīng)不見那位前輩。
韓熙撲進爺爺懷里,興奮的小臉通紅。
韓福拉著韓熙走到書桌之前。
只見上面整齊的放著三沓符箓和一個瓷瓶。
旁邊的紙上寫著幾句話。
以我神丹,了你夙愿。
韓氏一族,供我差遣。
符箓出售,丹藥自用。
若有不忠,滅爾全族。
下面落款兩個字:云楓!
不提韓家之人是憂是喜,但說凌云。
此時的凌云已經(jīng)回到洞府之內(nèi)。
之所以想著收服韓福一家,是凌云偶然而起的念頭。
以前凌云就有出售符箓賺取靈石的想法。
但他又想到如果頻繁大量的出售符箓,難免會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
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凌云也思考了很久。
直到凌云在坊市偶然遇到韓福爺孫,這才恍然想到,自己怎么把“修真四要”給忘了。
所謂修真四要,指的是法財侶地。
法即正法,無正法難入玄門。
財當然就是財力,沒錢在什么世界都玩不轉(zhuǎn)。
地指的是山川秀麗之所,起碼得是靈脈。
延伸出來也指的是地盤。
如果凌云能有一條自己的靈脈,那修行起來就方便多了。
當然對現(xiàn)在的凌云來說,擁有一條屬于自己的靈脈連夢想都算不上,充其量是幻想。
而侶涵蓋的范圍就更廣了,不僅指道侶、同伴等,還包括供修行者驅(qū)使之人。
想想哪個大能沒有自己的勢力?
哪個大能沒有一票供其驅(qū)使之人?
凌云現(xiàn)在雖然還很弱小,但他也要有意識的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所以他才會想著收服韓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