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大院內(nèi),所有人都在等待著。
忽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
來者正是京畿道總捕頭曹達。
他一進院,便看到雙方?jīng)芪挤置鳌?p> 曹達最不喜歡這種涉及權(quán)貴子嗣的案子了。
但是有些時候,又沒有辦法。
“誰報的官?”曹達明知故問道。
江天傲上前,拱手道:“是老夫,昨天夜里,這位大人說要緝拿兇徒,帶人闖入我家中,在他走后,家中共計丟失銀票將近兩萬兩,還有金銀珠寶首飾若干!今天早上,他又帶人闖入,老夫便報了官?!?p> 曹達目光看向了楚澤,走過去笑道:“這位楚兄弟,日前剛剛帶人擊殺了青煞劉金明,不至于如此吧,那劉金明可還有萬兩銀子的懸賞呢?!?p> 很明顯,他的話風已經(jīng)偏向了楚澤。
說著他低聲對楚澤說道:“不過啊,楚兄弟手下不少,要是哪個一時頭昏,手腳不干凈,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楚兄弟讓他把東西交出來,賠個不是,也就過去了。”
他在給楚澤找臺階下。
防止真的是楚澤的人,拿了東西。
歸根結(jié)底,在他眼中,江天傲誣告的概率很低!
這種事情,當場一搜就能見了分曉,瞞不住人的。
楚澤卻搖搖頭,說道:“曹大人,你小看我禁軍的兄弟了,我等為陛下驅(qū)使,便是金山銀山,放在眼前,也定然分文不取,怎會做出那等雞鳴狗盜之事?這老頭子分明是與那歹徒有所勾連,故意將我等留下,為歹徒爭取逃跑的時間!你可不要被他騙了!要不然為何我們連續(xù)兩次皆看到有黑衣人闖入他江家府???”
曹達雙目微瞇。
一旁的軍士們也起哄起來:“這老頭子肯定跟那個劉金寶是一伙的!”
“沒錯!夜里看到那黑衣蒙面人身形極似劉金寶!”
“呵呵,這老子說不定就是修煉魔功的!”
睜眼睛說瞎話,誰都會。
這年頭又沒有監(jiān)控,自然是怎么說怎么是!
曹達轉(zhuǎn)頭看向江天傲,內(nèi)心盤算起來,楚澤和江家有仇,這到底是公報私仇,還是真的有歹徒闖入江家?
而江家,到底是真的丟了東西,還是蓄意構(gòu)陷?
他一時間也分不清楚。
他轉(zhuǎn)頭看向江天傲,冷聲道:“正所謂捉賊捉贓,閣下府上丟了什么東西,有什么特點,可以說說,我讓兄弟們搜搜這些禁軍,要是東西出來,自然無話可說,可要是什么都沒有,那閣下可就得給楚兄弟賠禮道歉了?!?p> 一女子立馬跳出來:“我丟了一根金簪!”
“我丟了五千兩銀票...沒什么標記...”
“我丟了一塊玉佩,上面是貔貅。”
江家人紛紛開口訴說著自己丟的東西。
江天傲沉聲道:“他們剛剛來的這次,估計又拿了家中不少東西,可是這楚澤,不許我家人入內(nèi)查驗,現(xiàn)在到底丟了多少東西,還未可知!”
“你們?nèi)ゲ轵炓环??!辈苓_開口說到!
“且慢!”
楚澤叫停了江家人,擺了擺手,笑道:“來,兄弟們,別勞煩京畿道的兄弟動手,咱們自己脫,讓這些人看看,咱們到底拿沒拿他家的東西!”
“好!”
他話音落下,這群軍中漢子也不嫌棄冷,一個個紛紛脫下軍服,鎧甲,將內(nèi)襯和兜里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可是別說銀票,便是碎銀子都不曾有。
至于金銀首飾珠寶,更是半點都無!
江天傲的心徹底沉入谷底,出乎他的預料,其實他已經(jīng)猜到楚澤可能將贓物脫手了,可是在他看來,楚澤手下很有可能還會第二次偷竊。
沒想到的是,這第二次來,卻是半點東西都沒拿!
楚澤看著江天傲,心中冷笑起來。
他早就跟屬下下過嚴令,這第二次進來,誰也不許動江家半點東西。
他就不相信江天傲丟了那么多東西,會善罷甘休,會不懷疑自己的下屬會再次偷竊。
只要他懷疑,只要他向把楚澤留下!
那就一定要驚動官府,官府來了之后,那么這件事情的性質(zhì),就會發(fā)生改變!
楚澤看著江天傲,輕聲說道:“大夏律例,告狀者,確有其事,無罪,誣告者,反坐之,江老爺子剛才遣人告我盜竊,贓物合計紋銀兩萬余兩,按律當斬??!”
反坐的意思就是,誣告對方什么罪名,就要反背上什么罪名的處罰!
此言一處,江天傲大急!
“胡說八道!我家中確實丟了東西,如何能是誣告?”
楚澤搖頭道:“誰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既然丟了東西,又懷疑是我部下士卒所拿,為何不當場拿下我等,我這修為,可是遠遠比不上您的,更何況誰知道你家中東西是真丟假丟?”
江天傲怒道:“我家人具可作證,且很多東西,都是京都大店買的,去一問便知!”
楚澤不以為然,隨口說道:“你家人都可作證?那還不是你怎么教,他們怎么說?那些所謂店面,即便能作證,也不過是證明你家人確實買了東西,可是誰知道你們把東西弄到哪里去了?說不定還是你們自己找個地方挖坑埋了呢!”
江天傲默然無語,他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
楚澤轉(zhuǎn)頭看向曹達,笑道:“曹捕頭,你也看到了,是他遣人去京畿道衙門告的我,我們也不曾離開,這誣告之事,可是做實了的。抓人吧?”
“且慢!”
楚澤話音落下,門口傳來了一聲斷喝。
江淮從大門處進來。
他早已單獨搬出去住了,不過江天傲在派人去報官的同時,也通知了他。
江淮從外面走入,目光看向楚澤,躬身施禮,低聲道:“楚公子,這件事情,是家父不對,還請楚公子給個面子,莫要計較!”
像是這種案子,如果楚澤不追究,完全可以不經(jīng)官。
所以江淮姿態(tài)很低。
楚澤微微搖頭,嘴角微揚,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一向小心眼,誰踩了我腳一下,我都恨不得將其抽筋扒皮,別人誣告我兄弟,猶如砍我手足,我更是忍不了,所以啊,這件事情,我還真得計較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