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兒?
楚澤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明白了她的來意,畢竟殷紫婷那丫頭,已經(jīng)叮囑了自己不知一次了。
不過人家已經(jīng)上門,自然是不可能不見得。
會客廳內(nèi),柳惠兒打量著四周,她倒是第一次來這公爵府,早些時候,與陳曦蕊不和,還從未進來過。
她拿了桌上的熱茶,輕輕品鑒了一口。
微微一嘆。
心中多了一絲惆悵。
其實她早就可以來了。
但是這幾天,城中楚澤之事傳的沸沸揚揚,她自然也知道了。
當聽說楚澤為妾室與趙晨斗毆之時,她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一股酸澀之感。
這種感覺,并不是說多強烈,但是就是淡淡的縈繞在心間。
這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她很迷茫,不知該如何是好。
“都跟姐妹說好了,不來的話,好丟人的...”坐在廳內(nèi)的柳惠兒對自己說道。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當想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是可以給自己找無數(shù)的理由。
“柳小姐?你說什么好丟人?”楚澤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嚇的柳惠兒一激靈。
手上一哆嗦,茶水瞬間灑出!
“啊——”
柳惠兒一聲尖叫,茶盞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楚澤趕緊說道:“你稍等一下!”
說完便運起身法離開!
只剩下柳惠兒捂著手,表情痛苦。
不到一分鐘時間,楚澤已然回來,只是他手里拎了一桶涼水。
“趕緊用涼水沖一下,能夠快速降溫,減輕燙傷的疼痛...”
楚澤上前,一只手拉起柳惠兒的手,一只手提起水桶,幫她沖洗起來。
好好地小姑娘,這要是落疤可就不好看了。
柳惠兒此時,心跳急劇加速,完全懵了,等到楚澤沖洗的差不多,回頭看時,才發(fā)現(xiàn)柳惠兒的整張臉已經(jīng)紅的不能再紅了!
“這么疼嗎?”楚澤還以為她是疼的。
柳惠兒搖搖頭,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道:“沒有那么疼了!”
楚澤看了看她的手,笑道:“還行,燙的不嚴重,這幾天注意點,別碰壞了,應(yīng)該就沒問題!”
“嗯!楚公子,你能放開我的手嗎?”
“不好意思,忘記了....”
將柳惠兒的手松開,楚澤回了主位,柳惠兒看著手上通紅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姑娘?不知今日來找在下,所為何事?”
眼看她不說話,楚澤只好想辦法打開話題。
柳惠兒此時,也調(diào)整好了一些,她抬頭說道:“是這樣,我們姐妹們,都非常想念曦蕊,所以便想著你能不能給曦蕊畫幅畫像,然后我們找個房間掛起,若是思念之時,便可一齊去看看!”
楚澤此時,雙目神色忽然暗淡下來,臉上表情變的有些傷感,低聲道:“不好意思,柳姑娘,恕在下不能從命!我妻曦蕊,如同我命!曦蕊離去,我心如刀割,那日為爺爺作畫,不過是為了緩解他老人家思念曦蕊之苦,那日畫畫,我如萬刀穿心,痛不欲生,還請柳姑娘諒解,這畫,在下是畫不了的?!?p> 這些話,當然是假的,自從答應(yīng)了殷紫婷之后,楚澤就在想著拒絕的理由。
思來想去,還是這么說,最合適。
為此,他還特意偷偷對著鏡子練習了好多次表情,確保萬無一失!
果然,此話一處,柳惠兒看著滿目哀傷的楚澤,無論如何也不忍強逼。
只是,忽然她開口問道:“聽聞楚公子今日為一妾室與趙晨大打出手...成親之時,未曾想起曦蕊嗎?”
楚澤完全沒想到,柳惠兒會突然問出這么一個問題。
但是他反應(yīng)極快,站起身,一臉堅定說道:“我為曦蕊之夫,痛失所愛,心如刀割!
可是!我既是陳家女婿,又是大夏兒郎!
我大夏連年征戰(zhàn),人口短缺,朝廷鼓勵男女成親,無論寡婦寡夫,皆免了守孝之禮。
于私,我肩負著為陳家傳宗接代之責,于公,我要為我大夏朝廷盡忠,便理應(yīng)納妾生子,繁育后代。
更何況,顧嫣然是長公主所賜,上下尊卑有別,我不好推辭。
為了陳家,為了大夏,我想曦蕊她一定不會怪我。她也能明白我的苦衷!
故而,我便只能將對其愛戀埋于心間,承擔起我該承擔的責任!”
說到這里,楚澤看著柳惠兒雙眼,沉聲道:“真正的猛士,必須敢于面對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與傷痛,絕非沉淪在痛苦中一蹶不振!”
柳惠兒哪里遇到過如此的巧舌如簧,最后那名言更是直擊人心。
聽完之后,她竟然感覺楚澤納妾納的如此合理,甚至有些悲壯!
柳惠兒心中不禁生出一種羨慕:“難怪曦蕊便是與世長辭,也要托夢與他,得夫如此,何其幸哉!”
“叮咚,恭喜宿主致使柳惠兒心生羨慕,紅眼值+80.”
“嗯?”
當看到這條提示,楚澤有些懵了!
羨慕?這女人羨慕我?羨慕我死了老婆?還是羨慕我納妾?
這個羨慕是從哪里來的?
系統(tǒng)提示畢竟不會提示的那么完全,楚澤陷入思維怪圈。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柳惠兒...
這女人不會起了未來謀殺親夫的想法吧?
可她不像是那種人啊。
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得到了答案的柳惠兒,對著楚澤長施一禮:“對不起,楚兄,是我唐突了!我不該質(zhì)疑你對曦蕊之情?!?p> 此時楚澤在她眼中,形象更加高大了。稱呼也從楚公子,變成了楚兄。
楚澤趕緊還禮,說道:“沒關(guān)系的,柳姑娘,若是你沒有別的事情,在下還要練武...”
言下之意,很明顯是準備要送客了。
“楚兄,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曦蕊你可以不畫,但是下次我們集會,楚兄可以去嗎?我們姐妹們,想著讓你幫我們畫一張在一起的畫卷,記下我們年輕的時光,求您了,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柳惠兒滿眼真誠的看著楚澤。
畫畫啊...畫京都的小姐姐們啊,都是美女啊...
“婷婷啊,你就說讓我別接受她畫曦蕊,可沒說不讓我去幫著畫畫啊...”
殷紫婷絕對沒想到,她就是少囑咐了一句...楚澤已經(jīng)找到了空子。
在她的理解中,她已經(jīng)跟楚澤說的很明白了,就是要遠離柳惠兒。
“沒問題,柳姑娘你們什么時候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