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死呢,哭啥呀?
而此時遠在一處監(jiān)控室里的梁嘉琪,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顧晚,原本可愛的臉漸漸露出了癲狂的笑意。
一臉面目可憎道:“去死吧!”
手里的按鈕毫不遲疑的按下。
“砰!”
......
滴~滴~滴~
醫(yī)院內......
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
“她怎么樣了?”
“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那她怎么還沒醒。”
“病人受了驚,需要多休息一下也正常。”
然后隨著那道帶著恭敬和勸說的聲音落下,徐憬逾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的顧晚,顯然不滿他的這個回答。
最后還是穿著一身白大褂的醫(yī)生見徐憬逾臉色陰沉的可怕,才又斗膽保證道:“徐總,您放心吧,今天顧小姐一定會醒的?!?p> 聞言,徐憬逾握著顧晚的微涼的手,頭也不抬的說著,“你先出去吧?!?p> “好?!币娝麩o心再交談,醫(yī)生應了聲便悄悄關上門離開了。
而隨著醫(yī)生的離開,也帶走了這病房里唯一的交談聲。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寂靜。
徐憬逾一臉頹色,將額頭緊緊的抵著握在手里微涼的手。
“晚晚,都怪我不好,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p> 隨著那聲深深的懊惱和自責,一抹滾燙的液體從他的眼角滑落慢慢流到顧晚的手背上。
而在沒人發(fā)現(xiàn)的視線里,顧晚僵硬的手下意識的抽搐一下。
但又很快恢復平靜,仿佛剛才那點動靜是錯覺一般。
就在徐憬逾握著顧晚的手獨自流淚時,一道極其沙啞的嗓音從顧晚喉間發(fā)出,“哭什么?”
聞言,徐憬逾甚至還顧不得擦拭掉臉上的淚痕,猛地抬起頭看向她。
“晚晚?”
見她雙眼還閉著,臉上也是接近蒼白沒什么血色,徐憬逾一度懷疑自己剛才是幻聽了,畢竟剛才那一句實在是太輕了、太輕了。
試探性的呼喊,并沒有等到回應。
徐憬逾剛激起的心,瞬間又冷了下來去。
見他雙眼垂眸,眼角又開始泛紅,眼看著就要再次落淚,那道飄渺虛擬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又沒死,怎么哭上癮了?”
短短虛弱的話,還帶上了幾分笑意。
這回,徐憬逾確定了,自己剛才沒有聽錯!
因為剛剛他親眼看見顧晚的雙唇動了,雖然幅度很小,但確實是動了。
“晚晚,你醒了!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訴我,我去找醫(yī)生。”
聞言,顧晚下意識想搖頭,只是才剛動就發(fā)現(xiàn)自己暈的特別厲害。
干脆就放棄了。
“沒有,我有點困了,你別哭了,我再睡會兒?!?p> 斷斷續(xù)續(xù)的,顧晚說話的聲音極小,幾乎極近呢喃。
徐憬逾只得將耳朵湊到她嘴邊才勉強聽見她這幾句話。
聞言,徐憬逾輕輕給她掖了掖被子,抬手又給她掃了掃散落在額間的碎發(fā)。
聲音同樣輕柔的不行,“好,你睡吧,我在這守著呢。”
顧晚醒了,徐憬逾臉上的冷冽散去了大半。
眉間卻仍有股子戾縈繞著,久久不得消散。
......
等顧晚再次睜眼時,已經隔天的中午了。
病房里安靜的很。
顧晚先是動了動手指,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只是今天的陽光對她來說格外刺眼,這才看到一絲光線就被刺的不得不再次閉上。
她細微的舉動把窩在她臂彎里的徐憬逾驚醒了,開口聲音沙啞道:“你醒了!”
顧晚閉著眼睛,輕聲道:“太陽好刺眼。”
聞言,徐憬逾立馬起身就把窗簾拉上,就連常年開著的燈光也被他抬手一關,滅了一半。
看著房子里光線暗了一半,徐憬逾這才又回到病床前,低聲問道:“好點了嗎?
“還是有點刺痛感?!?p> 顧晚嘗試著睜開眼,但就在說話間淚水就蓄滿了眼眶。
無奈只得放棄。
“我去找醫(yī)生來,你乖乖的躺會兒,我很快就回來了?!?p> 徐憬逾離開前,還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撫她一下。
只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徐憬逾的腳步卻是慌亂的很。
因為著急出門還差點摔了一跤。
不過,徐憬逾說的很快是真的很快,前后不過五分鐘,徐憬逾就領著一穿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來。
進了病房徐憬逾兩步并三步的就來到顧晚身旁,跟她低聲說道:“晚晚,醫(yī)生來了?!?p> 那醫(yī)生也有眼力見兒,沒等顧晚先開口打招呼就率先說道:“顧小姐,你好,我是你的主治醫(yī)生姓肖。徐先生說你眼睛不舒服手機嗎?”
顧晚半瞇著的眼眨了眨,依稀只能看見身側站著一抹白色,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嗯,有點痛然后睜不開,還有流眼淚?!?p> “我檢查一下。”
肖醫(yī)生說著眼睛卻看了一眼徐憬逾,見他點頭才緩步上前。
半晌后,徐憬逾見醫(yī)生收回手立馬問道:“怎么樣了?”
肖醫(yī)生如實說道:“是煙熏到眼睛引起的結膜充血,我這邊開點藥處理一下,這幾天不要對著強光避免引起不適?!?p> 未了又補了一句,“如果伴有痛感的話可以冷敷一下?!?p> “嗯?!鳖櫷砺犕杲又溃骸斑€有我嗓子也不太舒服,還老想咳嗽?!?p> 肖醫(yī)生解釋道:“這個是正常的,顧小姐吸入了大量的濃煙,我們已經幫你做過清理了,接下來這段時間您這邊多喝點水,或者可以出去多呼吸呼吸一下戶外新鮮的空氣,這樣會對你的身體有所幫助?!?p> 顧晚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在徐憬逾緊盯的目光下,肖醫(yī)生問了一句,“顧小姐還有哪里不舒服的嗎?”
聞言,顧晚仔細想了想,“目前沒有了?!?p> “那我就先出去了?!毙めt(yī)生說著還不忘了看一眼徐憬逾,見他沒意見這才麻溜的從病房里出來。
站在長廊上,肖醫(yī)生長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剛才在里面徐憬逾什么都沒說,但就沖著他那偶爾瞥來的一眼,他都覺得有點承受不住。
涼嗖嗖的又帶著壓迫,生怕自己說錯話的下一秒就要被他從病房里扔出去了。
好在,出來了。
擦了擦額頭虛無的汗意,肖醫(yī)生抬腳往護士臺走去,直接找上了護士長。
......
而病房里......
自肖醫(yī)生離開之后,徐憬逾就開啟了護工模式,“晚晚,要喝水嗎?”
躺著這些天,徐憬逾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拿棉簽蘸蘸水涂在顧晚唇上,所以她雖然才剛醒,但也并不覺得有多渴。
只是耐不住他目光殷切,顧晚這才點了點頭,“喝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