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戀愛經驗
“我是零，這是上杉繪梨衣?！?p> 簡短的自我介紹后，零拿出學生卡向兩人展示。
“零？聽起來不像女生的名字？還有這位繪梨衣同學是這學期的櫻國交換生嗎？”
“...”
“那需要點夜宵嗎，兩位小姐？”零不作答，芬格爾倒也無所，樂呵呵地舉起龍蝦鉗問道。
沒有回答芬格爾，面色冷清，自稱名字是零的冰山女生帶著繪梨衣朝路明非禮貌地鞠躬致意，算是和諾頓館的主人打過招呼。不再多話，零一手拎著比她還重的行李箱和背包，一手拎著繪梨衣，如同住進自己家一樣自然地往臥室走去。
“嚯嚯，剛才接住那一下有師兄我當年的風采！”
目送兩位突然造訪的客人消失在走廊盡頭，芬格爾帶著一臉古怪笑容看向路明非。
“干杯！”他舉起帶過來的香檳，對著路明非隔空敬酒。
“師弟啊，要抓住機會，你還年輕不懂個中復雜，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知道混血種婚戀是個多麻煩的問題了。我們這些混血種因為龍類的基因，流傳到現(xiàn)在的多半是俊男靚女，卡塞爾學院更是其中翹楚，但也正因為這樣，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混血種小青年，特別是A以上的要談個自由戀愛多麻煩?！?p> 他感慨地晃了晃腦袋，“優(yōu)秀的女孩太少了，按那群古板老頭的觀念，能同時滿足配得上和明非你自由戀愛，在血統(tǒng)上又能通過評定兩大條件的更是少之又少，師兄我作為過來人為你擔憂?。 ?p> 路明非瞥了說怪話的芬格爾一眼：“師兄理論這么豐富，肯定有過一段精彩的戀愛史吧。”
“那當然，師兄我的青春年代可全是與她共度的！”芬格爾得意洋洋。
“她？”路明非萬萬沒想到這條連土豆泥都要搶免費窗口的敗狗居然真有過戀愛經驗，說好的大家都是衰仔呢？
“看，諾瑪，在下和諾瑪乃是青梅竹馬，在大學校園里更是相互扶持進步，現(xiàn)在距離向她求婚就差一枚戒指的程度哦！”芬格爾從手機里調出一張照片，更年輕也沒有現(xiàn)在那么頹廢的芬格爾，照片里的男人正笑容洋溢地站在服務器機房拍照。
“和校園智能助手談戀愛可不算?！甭访鞣菗u頭?！昂螞r諾瑪知道她和你談過戀愛嗎？”
“往事休提啊...”肩膀下塌，芬格爾又回到了敗狗的狀態(tài)，噸噸地往嘴里灌香檳?！拔矣信虝裁唇袘賽鄣?..”
即使不讀心，路明非也能清楚感受到來自芬格爾的頹廢情緒。
兩人在沉默中消滅完最后一點酒水和龍蝦，等待著侍者們從卡塞爾的深夜廚房再度帶來豐厚的夜宵，良久無言。
“再和我說說3E考試吧?！?p> “怎么，現(xiàn)在開始害怕啦？”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
曼斯正在圖書館中翻閱文檔。那些不會借閱給非專業(yè)人士的古籍被深藏在圖書館的角落，即使圖書管理員盡其所能地保養(yǎng)著每一本書籍，這些常年無人借閱的舊書打開時依舊彌漫著久遠年代的氣息，那是紙質書頁里的木漿常年和空氣接觸的必然結果，是這本書經歷歲月的象征。
曼斯毫無波瀾地翻閱著古籍，同手邊的一摞資料對比，時而在筆記本上進行計算。
越是深入真相，他越是不敢相信自己對新夔門計劃的推測。
“這么晚了還在工作？”昂熱出現(xiàn)在他身后，為他調亮了燈光。
“昂熱校長，您這是來...”曼斯很意外。
老人拿起曼斯的稿紙，看著上面鮮紅的筆劃標注，認同的點點頭，“不只是你在擔憂，包括我，所有新夔門計劃的參與者都對此感到擔憂?！?p> “這就是為什么你們不肯走漏風聲的原因？”曼斯揉了揉額頭，隱約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老了，“連你也知道這是多么瘋狂的行為?！?p> 放棄水下潛入，在巨型煉金矩陣和工程器械的輔助下強攻水下遺跡。不僅僅是要奪取沉睡的火之王，這一次人類要將龍的巢穴一并拔起。
這不是奇襲，這是真正的戰(zhàn)爭。
“按照原來的計劃，我們會從夔門上方經過，過去這里并沒修建水庫時，兩側的山如同大門的立柱?！睌傞_地形圖，昂熱像教導學生一樣為曼斯細致地分析。“古語中的‘夔龍’，是指一種單足的古龍，‘夔門’則意味著過去曾經有人看見龍在這里的江水中游過。”
“青銅與火之王，尊貴的初代種，祂的卵就這樣匆忙地埋葬在水下，如同誘導我們踏入的陷阱?！?p> “這不是為了陷阱拆除一座山的理由?！甭乖趺匆矝]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勸說任務風格要保守的那一派。
“重點在于青銅與火之王，而不是陷阱。”昂熱繼續(xù)道?！八畛醯男袑m位于北歐，在冰雪中建立起青銅鑄造的城池?！?p> “而后的數(shù)千年里，仿佛是在逃亡，祂的蹤跡遍布世界，伏爾甘、阿胡拉·馬茲、阿耆尼、蚩尤。接下來的數(shù)千年，他的靈魂借由不同的軀殼在不同的時間復蘇，或站到光下，或藏于影中，暗中謀劃只有君王才知曉全貌的計劃，期間的每次死亡都不過是他下一步計劃的開始?！?p> 如同拾起棋子布局，昂熱隨意地在長達千年的浩瀚史料中圈出關鍵節(jié)點，歷史的脈絡如蛛網般延伸交織，最后匯聚在夔門一點上。
“我們從來沒有真正的殺死過龍王?！卑簾岣袊@道，“就像地上的狼用牙去撕咬鷹的影子，無論多少次，那影子總會卷土重來?！?p> 校長臉上的微笑消失了，只有這時候曼斯才終于想起校長一直是個純然的復仇者。“我們所做的一切，把江水截斷，把龍王的陵墓熔化為鐵水，把里面的每一只活靈捕獲，每一頭死侍的鮮血放干，不惜一切代價將高高在上的鷹拉回地面上。”
校長意有所指地看向諾頓館：“屆時鋒利的獠牙才能真正觸及到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