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連弩之威
第二天一早，黃濤再次來到鐵匠鋪。
許大錘已經做好了諸葛連弩，正在弩身上鏨刻標記。
鐵匠會在得意作品上留下自己獨有的標記，有的是姓名，有的是圖案。
許大錘的獨有標記是一把錘子。
“師父，你晚上沒睡覺嗎？連弩怎么現在就做好了？”黃濤問。
“昨晚半夜我就睡不著了，一心想著諸葛連弩在我手上早點誕生?！痹S大錘干笑了兩聲。
他在說謊，其實昨晚他做了個噩夢，他夢見蘇瑾輸了賭約，一手拿著藤條，一手拿著搓衣板，拿他出氣，后來他就睡不著了，干脆半夜起來制作諸葛連弩。
“既然連弩已經做好了，那我拿去去賣錢了?！秉S濤伸手去拿連弩。
但拽了兩下，連弩卻紋絲不動。
許大錘不松手。
“師父？這是何意？”黃濤心中一緊，臉上冒出了冷汗。
難道是師母知道了諸葛連弩的事情，不讓許大錘將連弩交給他？
這樣一來，賭約不就必輸無疑了嗎？
“黃濤，諸葛連弩這種神兵利器，應該交給帝國，帝國軍隊如果裝備了諸葛連弩，戰(zhàn)斗力將成倍增長?！痹S大錘緊緊握著諸葛連弩，眼神堅定。
如果黃濤不答應，那他就不再顧忌什么師徒情分了。
許大錘早年在長城軍服役，現在雖然退役了，但對帝國的忠誠早已經銘刻在了血液里。
黃濤神色一松，收回了手。
只要不是師母想要沒收諸葛連弩就好。
許大錘還是比較好對付的。
心念稍稍一動，黃濤有了對策。
“師父，諸葛連弩當然要獻給帝國，我一萬個贊成，不如你再重新做一把，這把交給我去賣錢，完成與師母的賭約，另外一把由你進獻給帝國?！?p> “這樣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就按你說的辦。”
許大錘聽后，身體也放松了下來，這真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全了他報效帝國的忠誠之心，也不傷師徒二人的情分。
……
神都，南郊，黑市。
黃濤背著一個黑布包裹，進了黑市。
黑布包裹里包著諸葛連弩。
這座黑市就像個文玩市場，沒有固定的店鋪，賣家大都在地上鋪一張草席，擺上自己售賣的貨品。
諸葛連弩是軍械，帝國嚴禁流通，想要售賣，只能來這種三不管的黑市。
黃濤找了個角落，將黑布鋪開，諸葛連弩擺在上面。
黑市中人流雖多，但人們多是在刀劍的鋪位前面流連，至于黃濤的諸葛連弩，竟然連個問價的人都沒有。
黃濤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原因，弩箭一般只是在戰(zhàn)陣中使用，江湖俠盜，平頭百姓誰會買這種軍械。
再者，也沒人識貨，不知道諸葛連弩的威力。
日近中午，黃濤想要收攤了，早上出來的急，也沒在李大錘家吃早飯，肚子咕嚕嚕的一直在抗議。
“小子，生面孔，新來的吧？”
正在這時，五個陰陽怪氣的小混混將黃濤的攤位圍住了。
“對，第一次來?！?p> 黃濤看了五人一眼，知道有麻煩找上門來了，他不想惹事，應付了一句就開始收拾攤位，準備離開。
李大錘說神都北郊還有個黑市，下午去那里碰碰運氣。
“慢著，不許走，想走得先交了保護費再說?！?p> 為首一人尖嘴猴腮，左臉有一塊刀疤，他伸腳踩住了黃濤鋪在地上的黑布。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沒有開張，暫時沒錢交保護費，下次一定補上。”
黃濤的兜里確實比臉還干凈，如果兜里有幾個銅板，打發(fā)給他們也無所謂，就當打發(fā)叫花子了。
“沒錢，這不是有把弩箭嗎？這把弩箭我看也值一兩銀子，就拿它充當保護費吧?！?p> 尖嘴猴腮的刀疤臉伸手就要拿黃濤的諸葛連弩。
這是他們的老套路了，遇到不痛快交錢的就直接搶東西。
黃濤搶先一步拎起諸葛連弩，隨即后退兩步與五個小混混拉開距離，端起連弩，手指扣在了扳機上。
這把連弩可不能給他們，給了他們，與師母的賭約必輸無疑，等待他的將是在許家打一輩子長工。
既然躲不過，那就只能硬剛了，黃濤對自己的諸葛連弩有信心，弩匣中有十枚弩箭，對付五個小混混綽綽有余。
“我這把連弩價值五百兩銀子，你們想要，先拿銀子來?！秉S濤一改剛才唯唯諾諾的表情，眼中冒出寒光。
“哈哈哈哈，五百兩銀子，一把破弩想賣這么多錢，你不會是個傻子吧？”
刀疤臉和他的手下肆意的嘲笑起來。
周圍的人很快發(fā)現了黃濤和小混混起了沖突，這么一會工夫，黃濤周圍已經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
“你只有一個人，我們有五個人，你最多能射出一箭，乖乖的交出弩箭，給我們磕頭認錯，叫幾聲爺爺，就饒你一條狗命，不然今天就廢了你。”
刀疤臉和他的手下抽出了腰中的刀劍，向黃濤慢慢逼近。
他們認為黃濤的諸葛連弩只是把普通的弩箭。
普通弩箭擊發(fā)之后，重新裝填箭支耗時極長，根本沒機會射出第二箭。
但他們誰也不想沖在前面，挨黃濤一箭，一時之間，五個小混混和黃濤僵持住了。
砰的一聲，弩弦震動，一只鐵箭正中刀疤臉的大腿。
擒賊先擒王，黃濤知道繼續(xù)僵持下去對自己不利，所以先發(fā)制人。
如果不是擔心殺人償命，黃濤瞄的就是刀疤臉的胸口了。
“啊……”
刀疤臉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廢了他，給我把他砍成肉泥?！?p> 刀疤臉的四個小弟見黃濤手中的弩箭已經擊發(fā)，沒有了顧忌，全速向黃濤沖來。
他們揮動刀劍，招招都向著黃濤的頭頸要害。
黃濤毫不懷疑，一旦被他們近身圍住，必定會被亂刀砍死。
黃濤不再留手，他一邊后退，保持與小混混們的距離，一邊連續(xù)扣動連弩的扳機。
砰砰砰砰，又是四聲駑弦的脆響。
四個小混混全部都被弩箭射中胸口，倒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圍觀看熱鬧的眾人見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死了四條人命，他們發(fā)出一聲聲驚呼，一哄而散。
空氣中的彌散開濃郁的血腥味，黃濤感覺胃里一陣翻涌，強忍著沒有吐出酸水。
他走到尖嘴猴腮的刀疤臉面前。
“你剛才說要廢了我，把我砍成肉泥？”
刀疤臉臉色慘白，鼻涕眼淚流了一臉，褲子下面也濕了一片。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堂叔是大理寺的人?！?p> 他拖著條傷腿，兩只手拼命在地上爬，想要離黃濤遠一點。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不會去惹黃濤。
但他沒有機會了。
人，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黃濤端起諸葛連弩，瞄準刀疤臉的腦袋，再次扣動了扳機。
殺四個人是殺，殺五個人也是殺。
難道還留著他養(yǎng)好了傷回來報仇嗎？
短短的幾分鐘，似乎耗光了黃濤全部的力氣，諸葛連弩丟在地上，他一屁股坐下，喘著粗氣，靜靜等著官差到來。
沒想到剛穿越兩天就要撒花了。
可惜跟師母的賭約這次要輸了。
耗子幫的仇也沒機會找他們去報了。
但黃濤不后悔剛才的決定，如果他選擇一味隱忍，可能會被這幾個小混混打成殘廢。
那不是黃濤。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