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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90年代:我真沒想純真

  大概是因?yàn)橹?0年代,治安遠(yuǎn)不如后世那么好,所以“殺你全家”這種蠻橫話,陳敬居然脫口而出。

  很有年代感,很有90年代野性、草莽、血性的味道,只是當(dāng)從一個(gè)準(zhǔn)大學(xué)生口中說出來時(shí),就顯得有些突兀。

  楊福云紅著臉跑了,沒走出幾步,自行車鏈子掉了,他就一邊扶著自行車,一邊跑。

  陳春梅紅著眼,有些委屈有些難過,一邊是弟弟,一邊是她中意的。

  從小到大,她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弟,我不許你這樣說話!人家還是老師呢,可不能這樣……”

  拎著豬草回家,陳春梅忍不住說。

  陳敬也是有些懵,他看到楊福云就氣不打一處來,即便他沒有任何過錯(cuò)。

  前世楊福云的人品沒得說,每年過年都會來看望一下陳爸陳媽,始終把自己當(dāng)女婿。

  還是陳敬勸他再找一個(gè),他才找了個(gè)二婚的。

  奈何這消減不了心中的怨氣,陳敬前世一看到他,心情瞬間就好不起來,多說幾句話就容易置氣。

  只能說……孽緣?。?p>  “姐,這個(gè)楊福云有啥好的,你每天打個(gè)豬草,還要在路邊等著他?!?p>  “我沒有!”陳春梅臉像火燒,她雖是個(gè)大姑娘,可這個(gè)年代,那有這么直白露骨的問話。

  “我就覺得他不好,你看,我說句狠話,他都能嚇跑,這樣的男人沒有擔(dān)當(dāng)!”

  陳春梅不說話了,難為情到把頭差點(diǎn)埋在了豬草里。

  陳敬朝著空氣揮了一拳:“反正這樁婚事,我第一個(gè)不答應(yīng)!”

  陳春梅難為情到極點(diǎn),慌忙的提著豬草就往家趕。

  陳敬看著她局促的神態(tài),不由暗暗下決心。

  重生歸來,他對許多事情的看法都改變了,以前封建迷信的東西,他都覺得不可不察。

  這楊福云萬一真同姐姐八字相克,豈不是還會有其他的災(zāi)禍?

  所以要逆天改命,就得堅(jiān)決一些,矯枉必過正,必須盡快讓姐姐,離楊福云越遠(yuǎn)越好!

  回到家,陳春梅二話不說去剁豬草,一邊剁一邊生悶氣。

  陳敬發(fā)覺有些過分了,便安慰說:“姐,你不要傷心,咱們是最親的姐弟,我不會害你的,這楊福云真不好!”

  陳春梅自顧自的剁著豬草。

  陳媽看見了,過來問道:“咋了?”

  “媽,冒事!”陳春梅抬頭笑了一下。

  陳媽看出些不對勁,也不繼續(xù)追問,只說:“先吃早飯吧!”

  ………

  早飯吃的紅薯粥,陳敬端著個(gè)大碗,蹲坐屋檐下,大吹一口,又喝一口。

  腦子里卻想著姐姐的事,原來這二位早已有貓膩,看樣子爸媽也好像知道這事。

  他去哭去鬧,自然可以破壞掉這樁婚,可難免姐弟間留下芥蒂。

  粥喝了一大半,姐姐拿著半個(gè)咸鴨蛋走過來,放到陳敬的碗里,沒說話就轉(zhuǎn)頭走了。

  陳敬端著碗,繼續(xù)看著吃完飯的姐姐煮豬食。

  不行!

  姐姐只有那么一個(gè),就算是棒打鴛鴦讓姐姐怨恨,這事也一定要做!

  再過幾天就要去學(xué)校,這件事還得抓緊。

  飛快的扒拉幾口,陳敬丟下碗筷就去大伯家。

  大堂哥陳勇和大伯,都正在門口磨著柴刀,準(zhǔn)備今天上山去開出界來,好幾天后砍樹。

  “大伯,勇哥!”

  “誒,敬敬啊,吃飯了沒?”

  “吃了!勇哥,我找你有話說!”

  陳敬打了個(gè)招呼,就拉著陳勇到一邊。

  陳家小輩一共三個(gè)男丁,陳勇、陳亮和陳敬。

  陳勇和陳亮都是初中沒念完就輟學(xué),當(dāng)初這兩哥們在學(xué)校,氣的校長想要炸了陳家的祠堂。

  沒念書后,兩人就一直在家里,幫著家里做些竹編。

  陳敬低聲道:“勇哥,你認(rèn)識杉木村的楊福云吧?”

  “認(rèn)識!”

  “那幫我打他一頓,叫上陳亮一起去?!?p>  陳勇愣一下,黝黑的臉上一陣詫異:“弟,他惹你了啊?”

  “不是,這家伙勾搭我姐,指不定是想耍流氓,你們也別打太狠,就警告一下,讓他臉上帶著傷就行!”

  “真打啊?他可是老師!”

  “你們趁黑那個(gè)麻袋套住他,打幾拳撂下句狠話就跑,他知道個(gè)卵!”陳敬繼續(xù)慫恿。

  “這不好吧!”

  “不會!是他惹咱們家在先,你難道不替我姐考慮考慮?她一個(gè)花黃大閨女,要是被傳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今后怎么嫁人?”

  陳勇還是不肯:“可楊福云不挺好的嘛?人長得也不錯(cuò),又能當(dāng)老師!你姐嫁給他,也算門當(dāng)戶對吧!”

  陳敬一怔,想了想,壓著嗓子說:“我看見他勾搭過董金花!”

  “娘希匹,他……?”陳勇雙目瞪的渾圓,可以清楚的看見他臉上肌肉抽動(dòng)一下。

  陳敬繼續(xù)說:“那天我看見他,就咱們這般的距離,在和董金花說話,撩的董金花是花枝招展……”

  “好,我傍晚就和陳亮去堵他!”

  “對,就該治治他,這種沾花惹草、三心二意的人,還敢勾搭我姐,子孫根都打斷他的!”

  陳敬心中偷笑,董金花就是后來的嫂子,這會陳勇堂哥正對人家有意思。

  “對不住了,楊老師!等我姐幸福了,我親自上門給你賠罪?!标惥丛谛闹心?。

  …………

  回到家,陳春梅正在洗衣服。

  陳爸已經(jīng)提著柴刀出了門,陳媽正在用竹篾織竹盤的底。

  在橫沖村,幾乎所有人都是篾匠,農(nóng)閑的時(shí)候,就靠著編一些竹制品過活。

  每個(gè)月都會有專門的人來收,雖賺不了幾個(gè)錢,卻是小山村唯一的活計(jì)。

  “姐,我來幫你擰!”陳敬獻(xiàn)著殷勤。

  陳春梅還是不說話,將一件衣服遞給陳敬。

  姐弟兩就反方向擰起來,將一件衣服擰成一根繩一般。

  “敗子,這衣服禁得住這么大的力啊?”陳媽笑罵一句。

  姐弟兩咧嘴一笑,各自開始擰著衣服。

  “弟,你去臨州上學(xué),脾氣要收一收,不要這么倔,比不過人家的,就別去比。說話前也得考慮一下,話說出去,收回來就難了。你在外邊不比家里,姐怕你吃虧!”陳春梅開口就是叮囑。

  “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唉,我知道你打小就有主意,姐的腦子是不如你,可是…………有些事,你也說不準(zhǔn)的!”

  “姐,你不是真喜歡上楊福云了吧!”陳敬斂著目光說。

  “沒……沒有,別亂說……”陳春梅又雜亂了。

  陳敬見姐姐又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便一笑起身回房。

  “媽,你有沒有覺得陳敬,這幾天下來就有點(diǎn)變了?”陳春梅小聲問道。

  陳媽認(rèn)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有點(diǎn)變了好像心思沉了一些。難道就要讀大學(xué)了,所以性子就變了一點(diǎn)?”

  陳春梅看著陳敬房間那有些傾斜的房門,微微笑了笑說:“可能他在外邊一直是這樣的,只不過最近我們才看到他這一面。高中三年,他頂著壓力,在家里自然是另一個(gè)樣?!?p>  陳媽覺得有理:“應(yīng)該就是這么回事,只是我有點(diǎn)不習(xí)慣。”

  “不習(xí)慣也得習(xí)慣??!這小子不像其他孩子,他打小就有主見,以后肯定能成事的。”

  陳春梅雖然呆一些,可同陳敬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姐弟,自然能察覺到陳敬的變化。

  其實(shí)她還隱隱在陳敬身上,發(fā)現(xiàn)有幾分淡淡的無所謂,甚至可以說是不屑。

  這幾分不屑不是對人的,更不是對親人們的。

  只不過陳春梅想不清楚,這種不屑到底是針對什么的。

  可能陳敬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可不屑其實(shí)也是一種舉重若輕的自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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