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等會兒啊親(看完前1k后可直接前往下一章)
雷厲風(fēng)行的陸遠(yuǎn)童鞋從來不會給別人嘲諷他的機會,因為他往往會是第一個這么干的人。
“可惡,閉著眼就徹底成了原地打轉(zhuǎn)轉(zhuǎn)了嘛……”
頭戴小熊眼罩的陸遠(yuǎn)先生正在對著公交車站牌撓頭,就手感來說的話,這應(yīng)該是他與它的第三次親密接觸了。
“我現(xiàn)在一定像是一個憤怒的土撥鼠?!?p> “呃,那個有人的話理我一下好嗎?”
“喂喂喂——”
“……”
“可惡。”
……
相比起陸遠(yuǎn)的窘迫,街道另一頭的“夏洛克先生”卻是顯得十分的輕松愜意。
連帶著英明神武的麥克長官都跟著受了庇護。
與之相應(yīng)的,他們自然也遭到了東道主的“特別關(guān)照”。
“老煙槍,你丫有沒有看見前面那破鐵牌子旁邊站了個人啊?!?p> 耳聰目明的麥克長官遙遙地望見前面的公交車站牌旁似乎站著周身迷蒙的紅衣女子。
原本昏昏欲睡的他當(dāng)下一個激靈精神起來,賦閑在一旁的手習(xí)慣性地探上了后腰。
“……錯覺?!?p> 日常把自己籠罩在灰蒙蒙的煙霧之中的“神探先生”隨意地瞥了一眼前方,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向前走著。
“可是……”
麥克發(fā)現(xiàn)隨著距離拉近,那個紅衣女子的身形愈發(fā)清晰起來,他已經(jīng)能大致看清對方的五官了。
當(dāng)然,同時也包括那個只剩下一半的呲呲淌血的脖子。
“那里什么都沒有,想活命就安靜向前走,眼睛不要在她身上聚焦。”
永遠(yuǎn)都是一副智珠在握模樣的“夏洛克先生”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不過從他那時不時中斷幾下的煙氣中還是能隱隱感覺到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身形已經(jīng)披露出來了,之前的那場雨下的太邪性……”
“要安靜?!?p> 他猛得吸了一口煙,把自己的頭顱徹底掩埋在一片灰蒙蒙的煙霧之中。
英明神武的麥克長官就這樣跟著“神探先生”無傷躲掉了場景boss。
不過在他與那個紅衣女子擦肩而過的時候,對方那把頭舉起來觀察一番的舉動讓自認(rèn)見多識廣的麥克長官也是眼皮一陣狂突突。
不過從女子那僅剩下幾根血線與軀體相連的頭顱上那空洞無神的表情來看的話。
“她似乎真的不知道我們能看到……”
“安靜?!?p> “夏洛克先生”仍舊沒有停留的打算,直接以一種十分詭異曲線路徑?jīng)_著一面結(jié)實的墻壁撞了上去。
“你干什么?。?!”
好吧,就在他要撞上去的時候,英明神武的麥克長官再次怒刷存在感,一把就將頭部已經(jīng)快要飛進去的“神探先生”抓了回來。
“安靜,我在走直線?!?p> 脖領(lǐng)子被扯了一下的“夏洛克先生”似乎非常不滿。
“直線?”
英明神武的麥克長官小心翼翼地回頭向著紅衣女子的方向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沒有什么異動之后才重新回頭面向了“夏洛克”,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確定這是直線?”
不過,這下來發(fā)現(xiàn)的一幕直接堵住了他馬上就要重新輸出的嘴巴……
只見那位“神探先生”叼著煙斗沖著墻壁就是一撞,一陣明滅不定的閃爍之后,消失在了麥克的眼前。
……
最近靈感有些枯竭,后續(xù)的內(nèi)容明天補上,這里淺秀一下當(dāng)時第一本寫的第一人稱的書orz
……
我抓了抓頭發(fā),想要找到關(guān)節(jié)所在。
“醒了就別發(fā)愣了,快點起來,我們還在逃命呢。背你這么長時間累死我了,以后要記得補償我?!彼炖镎f著令人緊張的話,但臉上卻沒有多少慌張的神色。
到底是專業(yè)的調(diào)查員啊,有編制的就是不一樣。
“逃命?躲誰???誰在追殺我們?”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干掉的泥土,隨口問道。
“沒什么,就是一只普通的蠕行者而已,要不是我沒帶……”她突然沉默下來,目光緊盯著樹根處的一只蠕動著的蟲子。
我此時才發(fā)覺那場恐怖的大雨已經(jīng)停了,但這漆黑的天空仍舊漆黑。
“蠕行者……嗎?”我想起了之前吐出的那團不明物質(zhì),應(yīng)該……不至于吧。
“走!”
她突然壓低聲音喊了一聲,抽刀把那只蚯蚓一樣的蟲子縱切成兩半,起身拉著我向反方向跑去。
“你的腳恢復(fù)了?”
我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盲點。
“什么?我的腳本來就沒事啊?!?p> 她拽著我向前奔跑,語速飛快。
“哦,這樣啊。或許是我記錯了吧。”
我記得很清楚……
“神經(jīng)兮兮。”
她小聲說了一句。
“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
她的表現(xiàn)太親昵了,完全不像是剛見過幾個小時的人。
“蠕行者是什么?”
“是一種非常邪惡的東西,他們由巫師死后的靈魂與蟲子結(jié)合而成,會不顧一切的吞噬眼前的所有東西?!?p> “事情逐漸有趣起來了呢,哈——”我沒控制住猛得笑出了聲。
她不再說話了,我想自己古怪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已經(jīng)引起了她的警惕。
我強迫自己壓下胡亂紛飛的思緒,想要先跟著這位“渡鴉”靜觀其變。
在黑暗中一通亂竄之后,我們跑出了森林。
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我的心情愈發(fā)復(fù)雜起來。
倒也不是空無一“人”。
在街道的正中央,正站著(姑且算是站著吧)一條灰白色的上半身不停蠕動著的肉蟲,而在它身下的幾尺范圍內(nèi),密密麻麻的鋪滿了之前在樹根處發(fā)現(xiàn)的那種蚯蚓似的蟲子。
當(dāng)我們踏上街道的時候,那些蟲子好像突然受了刺激一樣抽動聚集起來,慢慢堆成了一個充滿惡念的恐怖人形。
“……‘渡鴉’小姐啊,這也在你的預(yù)料之中嗎?”我略帶惡趣味的吐槽了一句。
“……抱歉?!背聊藥酌耄蝗豢嘈σ宦?,操著沙啞的嗓子就要向著蟲堆跑去,那之前不知所終的“雨傘”也出現(xiàn)在手中,一副準(zhǔn)備拼命的樣子。
我在她出發(fā)前抓住了她的衣服。
“快跑!”
她回頭見我站在原地發(fā)愣,就又喊了一聲。那人形怪物受到聲音的刺激,更加激動的開始向這邊晃晃悠悠地走來。
“我說……它們是蟲子吧。”
“廢話啊,快點走!”
“那……蟲子是怕火的吧。”
“剛下完雨上哪生火啊。”她的語氣越來越焦急,甚至已經(jīng)隱隱有些不耐煩了。
“我記得波特先生是小鎮(zhèn)上最有錢的來著……”
“還說這些廢話干什么?。 ?p> 蠕行者已經(jīng)走到十米之內(nèi)了,我卻好像沒看到一樣緊盯著“渡鴉”的臉,一字一頓道:
“他家里——有煤氣?。 ?p> “?。。 ?p> 說完這句話,我好似突然驚醒一樣拽著“渡鴉”的胳膊向后狂奔。
那只“貌比潘安”的蠕行者也窮追不舍地跟了過來,但由于速度一快就容易散架,所以被輕易甩在后面。
至于剛開始見得那只大白蟲嘛,我默默扭頭看了一眼。很好,它只是在原地不斷“拉”著更多的蟲子,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體形這么大一看戰(zhàn)力就不高?!?p> “要不——”
我掏出了之前渡鴉借給我的燧發(fā)槍,抬手對著那玩意兒的頭扣響了板機。
“嘭”的一聲過后,一道藍(lán)線劃過夜空,準(zhǔn)確地送入了白蟲的頭顱,帶出了一片綠色的鮮血。
“咦——真惡心?!蔽宜α怂Ρ徽鹇榈男”?,暗暗心驚于這槍的后坐力之大。就憑我這兒小身板,大概最多開三槍就會喪失右手戰(zhàn)斗力。
那碩大的白蟲悲鳴一聲,砸倒在地上,翻滾著碾碎了身下無數(shù)的紅蟲,紅蟲迸濺出的汁水頃刻間染紅了地面,染紅了它肥膩的身軀。
在短暫的掙扎過后,它猛得張開大嘴開始啃食著那些剛剛才產(chǎn)出的蟲子。隨著吞噬的蟲子越來越多,它頭上的傷口也開始緩緩愈合起來……
“靠,還有這種操作。”我又抬起手想要補一槍,但考慮到實際情況……我還是放下了槍口。
“都想個辦法把它們聚集到一起,最好封閉一些,有一只蟲子活著它就能復(fù)活?!?p> “渡鴉”突然開口,貢獻(xiàn)了寶貴的情報。
我發(fā)覺她的聲線有些奇怪,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得嘞,前面再過兩個街道就到了,到時候直接在倉庫里點燃就行了,不過一只不剩是不可能的?!?p> “那就夠了……”
……
“我說……你說的煤氣罐就是這個啊?!?p> “渡鴉”隨手砍死一只蟲子,無語地看著眼前的粉紅色小鋼罐,用沙啞的聲音攻擊我的耳膜。
“呃……有錢人都有點小癖好不是嘛,那個,再說這樣不是操作性更強了嗎?”
“……好吧,確實拿起來方便一些?,F(xiàn)在就差埋雷了?!?p> “那只白蟲子絕對要先解決掉,但有些不好處理啊,總不能跑回去吧?!?p> 我盯著“渡鴉”的臉(面具),一臉期待地等著她拿點有用的東西……
“確實沒辦法,還是先解決掉蠕行者再去談其他的吧?!?p> “……呵?!?p> “你確定真的沒辦法嗎?”
“……”
“好吧,我相信你?!蔽易旖俏⑽⑸下N,踩死了一只從門縫進來的蟲子,“先去解決那只白蟲子,不然這些家伙沒完沒了?!?p> “……”她仍舊沉默著。
我搖了搖頭,準(zhǔn)備先去廚房找點食用油。
從一開始她就一直都很奇怪啊……
“等等,”在我轉(zhuǎn)身的時候,她拉住了我的手?!斑€有一個辦法?!彼讶^伸到我面前,緩緩攤開了手掌。
我看到了一個微微閃爍著紅光的烏鴉型的徽章,在它前伸的巨大的爪子上,鑲嵌著一只圓睜著的布滿血絲的眼睛。
“這有什么用?”
我知道這是我之前看到過的那個。
“幫我們把怪物聚集在一起的東西……”
她抬起了頭,右眼護目鏡上閃過一道紅光。
……
“你說……你是神?怎么證明,你有證嗎?”我定了定神,即使眼前出現(xiàn)如此神奇的一幕,也還是隨口開了嘲諷。
“呵呵,你還是一如即往的有趣啊,當(dāng)初見面的第一句貌似也是這個來著……”
祂笑呵呵的沒有生氣,竟然還真的隨手拋來了一張卡片。
我伸手接住那張疑似小孩兒涂鴉的東西,發(fā)現(xiàn)上面歪歪斜斜地用一種我很熟悉的字體書寫著“神先生”三個字,而且那字跡還像LED炫彩大燈一樣不斷變幻著顏色。
“……”什么玩意兒。
我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這個神貌似很不靠譜的樣子,我抬起頭剛想要吐槽一下。結(jié)果那張卡片就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樣炸開,變成了一只蝴蝶飛起,緩緩融入到黑暗之中。
完了,感覺更不靠譜了……
“那個……”
“行了,該說正事兒了。”
神先生搓了搓臉,抬手制止了我再次開口。
“時間有限,夢神那家伙盯得太緊了,我只能告訴你一件事兒?!?p> “……”我難得的沒有張嘴,站在原地靜靜地聽著。
“算了,還是先說句題外話吧,反正他現(xiàn)在也察覺不到……”
“……”我突然有些無語了。
“對那個小姑娘好一點,以后她可是會一直和你‘在一起’呢?!钡k帶有深意地看了一旁宛如靜止的雕塑般的渡鴉,一臉神秘地說道。(不要問我一臉漆黑是怎么看出表情來的,主要是靠腦補。)
“好了,現(xiàn)在真的要開始說正事兒了。”祂的語氣漸漸肅穆起來,聲音也漸漸空靈,變得恢弘起來,幾乎要引起天地間的轟鳴。
“你在這里待的太久了——”
“記?。 ?p> “睜開你的眼睛?。?!”
在祂說完這句話后,便直接消失在原地。周遭的景物突然扭曲破碎起來,黑暗猶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哈啊?。。 ?p> 我的顱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一陣強烈的絞痛,那感覺就像是有人隨手掀開了我的天靈蓋,用打蛋機在里面瘋狂攪拌一般。
“怎……”我試圖用理智來抵抗這難以言喻的痛楚。但,那微弱地抵抗很快就被無可匹敵的力量沖散開來,破碎成了無數(shù)細(xì)碎的碎片。
“咳咳……嘔啊……”
我猛地跪倒在地,抽搐著吐出一團灰白色的和著酸水的蠕動著的物體。
在這似乎要撕裂靈魂的巨大痛楚之下,我已幾乎無法思考了,只覺得渾身都被汗水打透,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我看到了一抹紅色向我跑來。
……
“喂,醒醒?!?p>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推動了我的肩膀。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震的我有些耳朵發(fā)癢。
我緩緩睜開了眼,發(fā)覺眼前朦朧一片,使勁搖晃了幾下,才漸漸看到了一個雙眼冒著紅光的烏鴉面具……
渡鴉……我張了張嘴,想要維持住現(xiàn)在的清醒。
“快起來,情況有些不對勁?!蹠坪跻崆伴_始了?!?p> “聚會……”我喃喃地重復(fù)了兩遍,強撐著直起身子,完全清醒了過來。
“啊……”剛才思維破碎的后遺癥似乎還未徹底褪去。我只感到大腦一片空白,還有些隱隱做痛。
“我‘睡’了多久?!?p> 看著周圍有些陌生的環(huán)境,我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
“兩個小時,睡得和死豬一樣。怎么打都打不醒。”她偏過了頭,似乎很是不滿。
“……”
怪不得感覺左臉像被火燒過一樣……
“睜開你的眼睛。”我不覺又想起了之前那位“神”先生所說的話,可那是什么意思呢……
“遺忘……”
一道聲音突然從心底傳來,我仔細(xì)分辨了一下,發(fā)現(xiàn)竟然是自己的聲音。
我扶著頭,發(fā)覺腦子里似乎多些東西,但我卻說不上來那是什么。只能隱約感覺到那是原本就屬于我的東西,是——我的記憶。
“我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