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娜塔還沒來得及去零號的房間,一切就被鎖死了。
是她不乖么?
為什么這一切會發(fā)生?
然而她隱約卻看到了,北極圈冬季漫長的黑夜之下,有著一個黑影越過了他們的房間。
正是洛哈卡。
而他的目的是,零號房?
被鎖在自己房間的雷娜塔有些驚恐的,零號,會不會被那個怪物……
而洛哈卡其實并不在意零號,他更在意,精華。
但是零號房被鐵門鎖住,她進(jìn)不去。
她有些焦急的抓耳撓腮。
終于,她放棄了,打開這扇門不是不可能,但是那些人類也在對她進(jìn)行追剿。
現(xiàn)在的她,并不適合和那些人類作戰(zhàn)。
溜了溜了。
而零號也有些疑慮。
他的劇本,出現(xiàn)錯誤了。
不過,倒是不錯的錯誤。
但畢竟是令人不爽。尤其是對于王來說,這正是一種忤逆!
而他此刻,則是驚愕的發(fā)現(xiàn)了門外,以一種饕餮客的姿態(tài),觀察著他的怪物。
那不是龍。
但是卻的確非人而有智慧。
那不是龍,的確不是,他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血統(tǒng)。
除非,是哪個“卵”的造物。
他在這里,其實也并不是一無所知。
他能感受到哪個怪物留下來的涎水,對于吞食他的渴望。
他能感受到哪個怪物所殘留下來的欲念。
那是無法阻擋也遮攔不住的。
“事到如今,只能殺了它了?!?p> “它?”
“哪個卵。”
搜尋不到的赫爾佐格博士,只好這么說著。
然而自從哪個混亂而令人失望的夜晚之后,赫爾佐格精心準(zhǔn)備的【天鵝之死】計劃立刻就開始實施起來。
在他的的運(yùn)作下,那天的警報被作為誤報而解除了警戒,但是對于進(jìn)出口的封鎖卻依然保持著。
但沒有人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勁的。
因為,他又散播列|寧號即將到來,δ計劃也即將結(jié)束。
因而,眾人馬上就可以回到溫暖的莫斯科。
這個消息,令所有人欣喜若狂!
他宣稱士兵們都可以升官加爵、護(hù)士們即將享受額外的津貼,而孩子們也可以到大學(xué)校去上學(xué)……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美好了。
美好的就像是,就像是,魔鬼拋出了誘餌,而愚昧短見的人類們紛紛上鉤。
簡直就像是一場完美的設(shè)計。
護(hù)士們自然是不再時長進(jìn)行實驗和抽血,對于孩子們的檢查也的確是松散了許多。
她們更喜歡在哪里酗酒打牌。
士兵們原本就拉拉夸夸的站崗放哨已經(jīng)徹底成了擺設(shè)。
勾肩搭背,和自己相熟的人湊在一起,然后侃天說地,幻想著回到莫斯科,用自己更高的軍銜,昂首挺拔。
繁華大街上到處都是艷羨他們的人們,漂亮姑娘則會偷偷地用心儀的目光打量他們。
《喀秋莎》的歌聲也會在他們的酒后,不絕于耳。
赫爾佐格博士見了,并不會制止他們,反而會湊過去和他們一起閑聊,甚至還拿出一些樂器來做個伴奏。
仿佛他們的確是多年的老友,而不是即將被自己送上天的死人。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太諷刺了。
那些所謂的試驗品,孩子們是最為歡愉的。
缺少了痛苦惱人的各種實驗,那種可怕的梆子聲音也終于是消失殆盡了,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當(dāng)中。
死氣沉沉的房間里,也不是一天到晚都需要待著的地方了。
因為護(hù)士們的懶得看管,平均每天的放風(fēng)時間,由原先的緊跟死咬,什么都做不到的半個小時,變成了整整一個中午乃至下午。
這些生活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可以躺在草坪上曬曬太陽啊,和好朋友一起聊天,和喜歡的男生女生多多接觸,再想到馬上就能去到莫斯科上學(xué)。
恍恍惚而不知大限將至。
每個人都在幻想著,幻想著回去之后,在大城市的那種富足美好的生活,臉上的笑容,洋溢出來,幸福的就像是在這里盛開的北極罌|粟。
除了零號。
他依舊困頓與到底是什么打破了他的計劃,明明他已經(jīng)搓出來那個透明的人形,但是,那個卵到底是什么?
他為什么會忽然孵化?
原先零號以為只是哪位龍的骨殖瓶,但是并不是。
是真真正正的卵啊!
可是此刻洛哈卡此時依舊在黑天鵝港里面潛伏著,對著零號流涎水。
然而,一切總是如同之前所說。
黑天鵝港是不會有,也不可能有花朵的。
其他的花朵無法生存,唯一值剩下的,就只有北極的罌|粟,靜靜地在冰雪中等待著死而復(fù)生。
他們在那里,只是因為一個不曾兌現(xiàn)的謊言,就如此的歡欣雀躍。
仿佛一切都已經(jīng)握入手中。
煙酒物資不再管控,這又如何呢?他們馬上就要死了。
而知情者一個個都站在幕后,掛著同樣的笑容,卻帶著戲謔,觀看著這一出戲劇。
他們是導(dǎo)演,所以他們知道一切。
眼前的這些所謂的歡愉,都只是為了最后不可避免的突兀的悲劇,大廈將傾做著最后的鋪墊罷了。
而零號,也終于是迎來了洛哈卡。
“我,渴望精華!”洛哈卡在心中這么輕輕地說著,而后用自己的偽裝潛入零號的房間。
擬態(tài)蟲的能力,原始異蟲也是有的。
她只是輕輕地,汲取了一點點別人的血罷了。
然后,就能混在這里。
“呀,歡迎歡迎?!笨粗骞ǖ难劬Γ闾柦器锏恼f了一句。
他認(rèn)出來了,這個家伙,不是黑天鵝港里面的人。
不如說,黑天鵝港里面,不可能同時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精華!”
洛哈卡想撲上去,但是回想起來那天她所見的,凝結(jié)的空氣,她放棄了。
“我們,或許可以談?wù)劊俊?p> 零號對著洛哈卡說著。
“你想要的,是我的血,而我想要的,是自由?!?p> “自由么?”洛哈卡有些沉吟道。
兩人就像是多年的老友。
他們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開了,言談之間輕松而歡愉。
當(dāng)然,你要忽略這里的環(huán)境。
輕微腐爛的味道,白窗簾上沾染這一種黑色,已然板結(jié)的血漬。
左側(cè)是一排排的鐵架子,上面堆滿了玻璃藥瓶。
右手則是一張鑄鐵的手術(shù)床,已然銹蝕,布滿了黃色的斑點。
如同屠宰場,或者說是恐怖游戲當(dāng)中的場景。
“那你可以給我講講其他的事情么?畢竟黑天鵝港這里,只有些陳腐嚴(yán)肅的東西,實在教人歡樂不起來。”
“例如,你的家鄉(xiāng)?”
零號試圖,打探到點什么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