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選文學專業(yè)?”洛韻秋看著陳川問道。
陳川點頭:“可以!我覺得吧,如果我們生意做得小,幾十到幾百人,只要不是太高端的行業(yè),只是開開工廠,搞搞養(yǎng)殖,其實用不到太高端的東西,高端的東西,在幾百人的工廠,估計是無用武之地?!?p> “要是我們做得很大,跟國際大公司一樣,不管是高科技還是普通的零售業(yè)、加工業(yè),大學的東西已經(jīng)不夠用,除非是天賦異稟天生管理者,要不十有八九得去商學院走一圈,讀個MBA才行?!?p> “所以我覺得,你大學的專業(yè),選自己喜歡的就好。”
“我們生意真做大了,你要來幫我,大學畢業(yè)以后,你可以去讀個MBA,我應該也要去的?!?p> 洛韻秋覺得陳川說得也有點道理:“我現(xiàn)在倒是好奇你說的MBA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以后你就知道了?!标惔]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跟學校的同學說了我們的事?”
洛韻秋說道:“說了,有幾個同學看到我在餅干店,他們肯定也猜到了,與其找借口撒歡,還不如大大方方承認?!?p> “沒什么影響吧?”陳川就擔心那些同學亂說。
洛韻秋沉默了一下,說道:“總有人會胡亂猜的,不過他們不敢當我的面說?!?p> “不過真說起來,也沒那么多人說,大部分人都是農(nóng)村來的,農(nóng)村總有結婚早的,縣城的同學會驚訝一些。”
陳川怕洛韻秋性子軟,提醒道:“如果有人說得太過火可以跟我說,總有辦法讓他們不敢說的?!?p> “你別亂來!”洛韻秋心里清楚,雖然陳川沒比她大幾歲,但所處的階層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
學校的同學還在偷偷討論香江那些流行的東西;文藝一點的還在討論某些文學作品,有點無病呻吟的感覺,陳川已經(jīng)跟那些領導、廠長喝酒聊天。
同學還在討論那些小商販偷偷販賣的海報幾毛錢一張,要攢錢買某個明星的海報,陳川已經(jīng)隨手就是幾百上千的花。
雖然陳川和那些同學相差只有四歲左右,洛韻秋絲毫不懷疑,如果陳川要對付那些同學,就好像壯漢跟小孩打架一樣簡單。
陳川笑道:“看你這表情,好像我要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一樣,我不會把你那些同學怎么樣的,只是跟他們講講道理,講不聽的話,總有人的話他們是愿意聽的。”
洛韻秋說道:“我都快畢業(yè)了,還有一個多月,后面這些時間都是復習,大家都比較緊張,沒那么多時間來討論我們的事?!?p> 陳川才不信二中的人有多緊張,絕大部分人已經(jīng)注定考不上。
整個縣好學生都在一中,其次都去讀中專了,幾乎沒什么希望又要繼續(xù)讀的才在二中。
一中和二中的成績,完全就是斷檔了。
陳川見洛韻秋不愿意讓自己管,也沒有在多說:“聽你的,我不管了?!?p> …………
農(nóng)歷,四月初六。
陳川正準備去一家國營廠,一算日常關系維護,走動一下;二十想拓展一下養(yǎng)殖銷路。
這些日子,陳川幾乎通過各種關系找國營廠關系,這些銷路去了返點,利潤雖然不算高,但勝在穩(wěn)定,長期會要。
人剛出門,趙紅梅就急急忙忙跑來:“小川,快回家,市里來人了。”
“市里?”陳川愣了一下:“官方的還是誰?”
趙紅梅急得話都有點說不清:“官方的,說我們飼料買得多,要來看情況,事先也沒通知,是廖站長派人來告訴我的,我們知道的時候人還沒到,現(xiàn)在應該到了?!?p> 陳川明白了,估計是自己這短時間采購飼料的量太大了,自己當初只領了三百只苗,現(xiàn)在家里已經(jīng)有近三千只,而且飼料一直都有在賣,隨便進一次飼料至少也是兩噸。
“先回家,應該問題不大,我們有這么大的規(guī)模?!标惔ㄏ嘈帕握鹃L會幫自己說話,拖延時間。
自己隔三差五就請他吃飯,送煙送酒,在規(guī)則范圍之內(nèi)幫自己說點好話他還是會的。
陳川跟趙紅梅急急忙忙趕回家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jīng)在山上。
又急急忙忙上山,只見廖站長和陳祥海兩人陪著四五個市里來的人正在看雞舍。
廖站長看到陳川,趕忙走了上來:“市里的人在盤點你的養(yǎng)殖情況,準備查你飼料的事?!?p> “心里盤點好怎么說,要把飼料數(shù)量對上?!?p> “對上了,那就是好事,你就是市里的養(yǎng)殖標兵,以后好處不斷,應該會扶持你。”
“要是沒對上,你麻煩就大了?!?p> “我已經(jīng)跟領導說了,你的養(yǎng)殖規(guī)模很大,前些日子還死了兩千多只。。”
“兩千多只應該能補上你賣掉的飼料?!?p> 陳川點頭:“好,改天喝兩杯?!?p> 喝兩杯自然不會是簡單的喝酒。
廖站長心領神會,臉上露出笑容:“去舞廳?”
“行!”陳川笑著答應。
“不說了,去見領導,領導姓張,管農(nóng)業(yè)的?!绷握鹃L收起笑容,領著陳川朝里面走去:“張領導,陳川回來了?!?p> 廖站長給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陳川趕忙跟張領導握了握手:“領導好,歡迎蒞臨指導。”
張領導伸手,我陳川輕輕握了一下:“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輕,去年市里搞養(yǎng)殖扶持,一共批了十幾個人,你這規(guī)模是最大的,目前來看,也是最成功的。”
“不過你這飼料的使用量,也比別人多出了一大截?!?p> 陳川也怕出事,趕忙說道:“我們養(yǎng)得多,這消耗自然也就大了。”
張領導問道:“你們一共有多少只雞?”
陳川從去年開始就擔心被查,心里一直記著數(shù)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給防著了:“現(xiàn)在存欄有三千多只,前些日子雞瘟,死了一小半,有兩千多?!?p> 張領導也不是好忽悠的:“那就是五千多,將近六千只?!?p> “那些死了的怎么處理的?”
陳川說道:“因為是雞瘟,不敢隨便埋掉,所以燒了,然后埋了?!?p> “我們?nèi)タ纯窗?!”張領導說道:“可以看吧?”
廖站長和陳川父母頓時就緊張起來,這報假數(shù)可以隨便報,看焚燒的場地,可就有點麻煩了。
陳川點頭:“可以,距離這不遠,走路兩三分鐘就到?!?p> 陳川說的地方確實是燒那些病死雞的地方,不過絕對沒有燒到兩千只,但長年累月下來,小幾百還是有的。
到地方后,張領導看著被燒得漆黑的地面,還有很多焚燒的痕跡,問道:“就算燒,也燒不完吧?總能剩下點什么?!?p> 陳川指了指不遠處:“灰都沒怎么管,但大一點的骨渣全部埋在那邊。”
張領導看了看陳川指的地方:“挖開看看?!?p> “那我去拿鋤頭?!标惔ㄐ睦镆泊蚬?,那里確實埋了,但不可能有兩千只雞的骨渣,就算往高了估,頂多也就估到一千只。
但已經(jīng)到了這步,陳川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拿鋤頭。
就算被查出來,總不至于真讓自己去蹲號子,大不了不給自己扶持。
陳川并沒有耽誤時間,利索找了一把鋤頭過來,三下五去二就給挖開了。
看到里面挖出來的骨頭渣子,張領導拿跟棍子扒拉了一下:“埋上吧,你們對這些得病死了家禽是我看了幾個場地,處理得最好的?!?p> 陳川不知道張領導是什么意思,就這點骨頭渣子,就算不懂的人看一眼就知道,絕對沒有兩千只,既然人家領導都不說什么,自己就樂得裝糊涂:“在國營養(yǎng)殖場跟師傅學的?!?p> 張領導“嗯”了一聲:“回雞舍那邊,看看你們雞舍的情況,你也給我介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