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究竟是不是和神魂有關(guān),就連余安自己也不知道,但這并不妨礙余安忽悠李求道,沒錯,就
是忽悠。
至于為什么忽悠,那是因?yàn)椋喟矎睦钋蟮赖纳砩?,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宋書
劍,那個劍癡。
只要和劍、和切磋有關(guān)的事情,宋書劍都會展現(xiàn)出與沉默的外表截然不同的瘋狂,那是對劍
道的癡迷。
而這位李求道的身上,余安同樣看到了這一點(diǎn),不過,這位李求道,癡迷的是道術(shù)。
說實(shí)話,兩人還真有點(diǎn)相似,年紀(jì)相差不大,卻擁有著遠(yuǎn)超同齡人的實(shí)力,天道酬勤這句
話,可是一點(diǎn)毛病都沒有,一個劍癡、一個道癡,也許正是這份癡迷,才讓兩人有著那樣強(qiáng)大的
實(shí)力。
更難得的是,兩人癡迷歸癡迷,卻并沒有拋棄一個人應(yīng)有的感情。
拋開劍,宋書劍為人木訥,心中卻秉持著一柄善惡尺,說一聲嫉惡如仇也不為過;拋開道
術(shù),李求道是一個穩(wěn)重可靠的好師兄,這樣的人,注定光芒萬丈!
但是……
余安是真的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原因就是,這種人太煩了。
再祝家莊的時(shí)候,宋書劍不知道多少次,吵著鬧著要和余安切磋,甚至為了切磋,不惜站在
余安房門前一直等著。
而如今,這李求道,雖然沒有發(fā)展到那種地步,但這只是兩人認(rèn)識的時(shí)間不久,如果大家認(rèn)
識的久了,余安毫不懷疑,這位李求道會拉著他徹夜暢談道術(shù)。
所以,余安據(jù)欸的那個先下手為強(qiáng),直接將墨山海獸,定義為血脈道術(shù),然后又表明,自己
除了血脈道術(shù)外,對別的道術(shù),一竅不通,如此一來,直接斷了李求道的念想,以后對方也不會
來煩他。
事實(shí)也是如此,余安一邊講述血脈道術(shù),一邊注意觀察李求道的神色,果然,對方再知道了
是血脈道術(shù)之后,熱情大減,不過,對方依舊聽的認(rèn)真,顯然想要從中學(xué)到一些什么。
而在講述完了之后,一如余安預(yù)料的那般,對方對他失去了興趣,只是趴在那里,研究著蠱
雕。
著讓余安不禁松了口氣……
由于照顧趙崢三人的原因,蠱雕的飛行速度,并不是很快,蠱雕在飛行了一天半的時(shí)間后,
才真正意義上離開了心縣,離開了青木城。
在青木城和玄水城之間,有著一大片的山脈,那便是陰山山脈,陰山山脈,綿延不知多少萬
里。
北接大荒;東靠青木城、心縣;南鄰青木城箕縣以及玄水城壁縣;西靠牛、室、斗三縣,占
地面積,更是接近青木城的十分之一還多。
《西山經(jīng)》:英山,禺水出焉,北流注于招水,其中多蚌魚,其狀如鱉,其音如羊。
《西山經(jīng)》:英山,有鳥焉,其狀如鶉,黃身而赤喙,其名曰肥遺,食之已癘,可以殺蟲。
《西山經(jīng)》:竹山,有獸焉,其狀如豚而白毛,大如笄而黑端,名曰豪彘。
《西山經(jīng)》:皋涂之山,有獸焉,其狀如鹿而白尾,馬足人手而四角,名曰玃如?!?p> 當(dāng)余安踏入陰山之后,入眼之處,蚌魚成群,肥遺鳥起落與林間,有豪彘、玃如之類,記載
于山海經(jīng)中的生靈,活躍于山間。
來到這個世界這么多年,他第一次,正真意義上,感受到了山海界,之中,山海兩個字的含
義。
在小柳村的時(shí)候,余安所看到的是一個類似于古代的世界;離開了小柳村,接觸到了外面的
修行者,余安所看到的,是一個類似于小說中修真界的世界。
似乎是注意到了余安的目光,李求道以為余安不知道山海手,便主動給余安解釋了起來。
“這些都是山海異獸,不過,都是一些尋常能夠見到的山海異獸,實(shí)力和野級小妖沒有什么
區(qū)別。
不過,不同山海異獸之間的實(shí)力,相差很大,我曾經(jīng)見過一些強(qiáng)大的山海異獸,也曾在師門
的典籍中看到過這樣的記載,說是有些山海異獸,能夠擁有遠(yuǎn)超第五境的實(shí)力,身軀如山巒,神
通摘日月。說實(shí)話,我是不信的,如果真的存在那樣的山海異獸,人類,恐怕早就不復(fù)存在了?!?p> 余安聞言,眼中卻是流露處一絲思索之意,第五境之上的山海異獸,這么說,他猜想的墨九
尾超越了第五境之后,可能會發(fā)生某種變化,難不成是真的?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逝,艾嵐并沒有詳細(xì)詢問李求道的意思,畢竟,師門典籍,
一聽就是不能外傳的。
而且,有這么一句話夠了,這證明,他努力的大方向,并沒有錯,現(xiàn)在,余安更在意的是,
周圍的這些山海異獸。
“為什么青木城的范圍內(nèi),沒有見到過這些山海異獸的蹤跡?”
聞言,李求道有些愕然的看向余安,他已經(jīng)從余安之前的目光中看出,這位“年輕人”可能
并不是他想象中,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而是真的和他年齡差不多。
畢竟,活的久了,什么東西沒有見過。
可他沒想到,余安竟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這東西,對于修行者來說,是一些常識性的知
識,而對方的實(shí)力又那么強(qiáng),怎么可能不知道。
余安從李求道的眼神中,讀出了對方的疑惑,于是嘆了口氣,然后說道:“不瞞李兄,我一
直都待在村子里,對于外界的事,很少關(guān)注,所以,并不知道這些東西?!?p> 聽到這話,李求道恍然大悟,隨后笑著說道:“原來如此,既然余兄不知道這些事情,那我
便說道說道。
事實(shí)上,這些山海異獸,原本遍布整片大陸,但是,隨著四大城的建立,這些即便是最弱小
的也能對普通人造成威脅的山海異獸,也被驅(qū)逐出了四大城。
為了防止山海異獸再次進(jìn)入,四大城聯(lián)合起來,布置了一座籠罩了整片中州大地的大陣,將
山海異獸阻攔在大陣的外面。
但是,由于淮水的原因,這座大陣卻是出現(xiàn)了一個不算漏洞的漏洞,那便是,實(shí)力沒有達(dá)到
第二境的山海異獸,可以通過淮水,進(jìn)入到中州。
而面對這些實(shí)力低下的山海異獸,四大城的反應(yīng),卻是各不相同,玄水城認(rèn)為,這些山海異
獸實(shí)力低微,造不成什么威脅,就沒有理會。
戮金城地處偏僻,環(huán)境惡劣,普通生物繁衍困難,相比起來,山海異獸生命力頑強(qiáng),可以為
戮金城提供大量的食物,所以,戮金城,相當(dāng)?shù)臍g迎這些低級的山海異獸。
而赤陽城,則是完全相反,那里山高林密,毒蟲猛獸遍地走,反而將那些實(shí)力弱小的山海異
獸,擠了出去。
青木城,卻是四城中,態(tài)度最為堅(jiān)決的一個,直接在大陣的基礎(chǔ)上,又布置了一個小陣,將
所有的山海異獸,都擋在了外面?!?p> 聽到這里,余安這才明白,感情不是沒有山海異獸,而是山海異獸都被擋在了青木城外面,
當(dāng)然,青木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肯定是有著一定道理的。
就在余安和李求道交談之時(shí),余安的眉頭突然一皺,他感受到一道滿是惡意的目光……“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蠱雕突然停了下來,蘇小妖不禁看向余安,然后開口問道。
其他人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余安。
“你們沒有感受到嗎?”
“感受到什么?”
蘇小妖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
余安卻是皺著眉頭,讓蠱雕落在河邊,然后一邊細(xì)細(xì)的觀察著河水,一邊說道:“我剛剛察
覺到一道滿含惡意的目光,在盯著我們。”
說到這里,艾嵐頓了一下,然后補(bǔ)充道:“就在河里!”
其他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后也都開始查探了起來。
說起來,陰山這一段河道,遠(yuǎn)比下游的河道要寬,要深,主要是因?yàn)椋@里才是真正的淮
河,而余安他們之前一路走過來的淮河,只是一條支流。
淮河在位于心縣的那段河道的中央位置,一分為二,細(xì)的那條,繼續(xù)沿用淮河知名,過心
縣、尾縣以及房縣,最終流出青木城范圍。
而粗的那一條,反而取名為渭河,過心縣后朝著東北方向擦著陰山山脈,流經(jīng)青木城,最終
從青木城東南部離開青木城的范圍。
所以,實(shí)際上,淮河上游的河道,遠(yuǎn)比下游的寬闊的多,無論是河寬,還是河深,都有數(shù)十
米。
“你們說,那只大妖會不會已經(jīng)離開室縣,進(jìn)入陰山山脈的這段河道了?”
余安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的面色,皆是一變。
李求道同樣眉頭皺起,不過,他并沒有立馬反駁,畢竟,大妖心性不定,誰知道,對方是在
原地待著,還是在四處亂竄!
想了想,李求道看向張鈺。
“張師弟,你幫忙看看,水里面有沒有什么東西?!?p> 張鈺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走到河邊,雙手按在河面上,一道道水紋朝著河中泛去,而他的身上,
則是泛起點(diǎn)點(diǎn)溫潤的藍(lán)光。
見此,李求道站在了張鈺的身邊,隨后凝神,警惕的看著河邊。
一旁的周月解釋道:“張師兄主修的玄水道術(shù),用來探查河中情況,再合適不過。”
余安和蘇小妖聞言,面露恍然。
不過,余安看著張鈺的背影,不由的思考起了幾人的身份,玄水道術(shù),他不是沒有見過,房
縣縣城坐鎮(zhèn)的三位青木衛(wèi)大隊(duì)長中,那位秦大人,修煉的便是玄水道術(shù)。
只不過,張鈺的道術(shù)要比那位秦大人的玄水道術(shù),要精妙的多,而世間擁有如此道術(shù)的宗門
可不多,最大的一個,便是緊鄰著玄水城的道宮。
而這四人中,李求道的實(shí)力和宋書劍差不多,而宋書劍則是劍宮弟子,那么李求道他們很可
能就是道宮來。
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道宮求長生,所以,道宮的弟子,不出意外的話,一輩子都不會踏
出道宮,更不用說,主動進(jìn)入玄水城,幫忙調(diào)查水患了。
而就在余安思索間,張鈺已經(jīng)站起身來,然后看著眾人搖了搖頭。
趙崢的臉上早已經(jīng)露出不耐,可他剛要開口,熟知師弟性情的李求道便看了他一眼,趙崢硬
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沒有嘛……”
余安喃喃自語一聲,隨后看向河面,余安對于自己的直覺,還是相當(dāng)?shù)淖孕诺模?,他?p> 不覺得是自己感應(yīng)錯了。
張鈺沒有發(fā)現(xiàn),要么是對方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離開了這附近,要么就是隱匿手段相當(dāng)?shù)母?p> 明,即便是玄水道術(shù)的探查也能避開。
事實(shí)上,余安更加傾向于后一個猜測,玄水城的人,多是走的天師道,再加上,淮水在玄水
城境內(nèi),分化出密密麻麻的水道網(wǎng)絡(luò),所以,這些天師道的修行者,多是修的玄水道術(shù)。
既然知道,大妖是躲在淮河的水道之內(nèi),玄水城不可能沒有派修行玄水道術(shù)的人探查,而在
這種情況下,大妖的蹤跡依舊是個迷,那么就只有第二種情況比較符合。
想到這里,余安無奈的嘆了口氣,如今這情況,他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去室縣了,萬一這只
大妖繼續(xù)順流而下,他們繼續(xù)往上游走,只會撲個空。
就在余安凝眉思索的時(shí)候,無意間注意到,蘇小妖懷中的小玖兒,正一動不動的盯著河面,
而在余安的眼中,能夠清楚的看到,小玖兒的雙眼之上,凝聚著她身上幾乎所有的妖氣。
余安先是一愣,隨后意識到了什么,開口問道:“小玖兒,你在看什么?”
“長生哥哥,那里有條長長的東西在看著我們!”
說話間,余玖還伸手朝著河面上指了指。
聽到余玖的話,除余安外,剩下的人瞬間頭皮發(fā)麻,感覺都快炸開了一樣,因?yàn)?,余玖手?p> 的地方,距離岸上的眾人,并不算多遠(yuǎn)。
可當(dāng)他們朝著河面上看過去的時(shí)候,那里卻是空無一物,別說是什么長長的東西了,就是一
道細(xì)小的陰影都沒有。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身邊陡然升起一道龐大的氣流,直接將眾人掀了一個踉蹌,定睛再
看,原地已經(jīng)沒有了余安的身影,只余一道滿是裂痕的腳印。
下一秒,河面上,轟然暴響,河水化作一片大浪,朝著眾人卷了過來,李求道面色陡變的同
時(shí),腳下的泥土如同流水一般,片刻間便將周遭的幾人籠罩起來,接著,在河水砸過來的瞬間,
泥土瞬間化作厚實(shí)的穹頂。
然而,下一刻,李求道臉色便是一白,河水之中蘊(yùn)含的力道遠(yuǎn)超他的想象,急忙蹲下身子,
雙手按在地上,體內(nèi)的力量不斷的朝著地下涌去,“動蕩不安”的穹頂,這才穩(wěn)固了下來。
當(dāng)李求道感覺到外面的河水不再沖擊著穹頂?shù)臅r(shí)候,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泥土化作的穹頂也
隨之流動起來,最終重新回到地面之上。
結(jié)束后,以李求道為中心,原本如同一片綠毯草地,已是寸草不見,只余裸露的泥土。
一番“心驚肉跳”之后,眾人朝著河面看去,卻見原本應(yīng)該流向下游的河流竟然倒流了起
來,而剛剛余玖手指的位置,已經(jīng)化作一片巨大的漩渦,河水隨著漩渦急速的朝著中央灌去。
李求道看著站在安便,盯著漩渦的余安,嘴里泛起一絲苦澀,雖然他知道對方的實(shí)力,遠(yuǎn)比
他強(qiáng),但這些強(qiáng)的有些過分了,差一點(diǎn),他連對方攻擊后的余波都沒有扛下來。
而且,最終要的是,你特么的不是捉鬼天師嗎?
另外三人同樣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余安,心中升起了和李求道的一模一樣的
想法。
你騙人,這根本不是捉鬼師!
蘇小妖懷中的余玖,同樣看的目瞪口呆,漩渦?哪里來的漩渦?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現(xiàn)場,恐怕只有蘇小妖和她身后的山膏,心中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diǎn)想笑,這可是一巴掌拍
碎了綠僵半邊身體(毛僵腦袋)的男人。
不過看到余安面無表情的樣子,蘇小妖明白,余安失手了,說起來,她似乎很少見余安失
手,額……綠僵的那次不算,那是有人在搗亂。
“唉!”
余安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漸漸平復(fù)的漩渦,以及緩緩恢復(fù)的水流,轉(zhuǎn)身朝著蘇小妖他們這邊
走來。
可他剛剛踏出一步,趙崢三人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就連李求道都退了半步。
余安先是一愣,隨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我有那么可怕嗎?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我還以
為,這幾天的時(shí)間,我們已經(jīng)算是朋友了呢!”
李求道四人,尷尬的笑了笑,不過好在有蘇小妖及時(shí)轉(zhuǎn)移了話題。
“知道是什么妖物了嗎?”
余安搖了搖頭,然后攤開手掌,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余安的右手之上,滿是血跡,以及一塊帶著
鱗片的血肉。
“對方實(shí)力不怎么樣,但是反應(yīng)很快,在被我打現(xiàn)形之后,眨眼間便再次融入水中,我只來
得及抓下一塊血肉,而且,并沒有看清楚,究竟是什么,大概率是一種蛇,而且……”
說道這里,余安頓了頓,臉色有些古怪,然后接著說道:“你們口中,在室縣興風(fēng)作浪的大
妖可能不是大妖?!?p> “不是大妖?”
李求道聞言,愣了一下。
“難道……”
余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是一只山海異獸!”
說起山海異獸,余安就想到了那個組織,一想到那個組織,余安就替對方肉疼,山海異獸、
組織成員、埋了百多年的棋子,只要是遇上他的,都被弄死了。
說起來,余安很好奇,那個組織,究竟知不知道是誰在搞他們,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和他
面對后,只有一個人,或者說一只妖逃了性命?
當(dāng)然,余安并不認(rèn)為,這只山海異獸就是那個組織派出來的,自從李求道告訴他那些事后,
他便明白,這個世界,遠(yuǎn)比他想的要精彩的多,大荒之中,山海異獸遍地走,一點(diǎn)都不帶虛的。
另一邊,聽到余安的話,李求道的臉色微沉,什么時(shí)候,這么強(qiáng)大的山海獸,都能夠通過淮
水從大荒之中進(jìn)來了?
一旁的蘇小妖突然開口問道:“你說的實(shí)力不怎么樣,是怎么樣?”
聞言,余安淡淡的說道:“哦!也就快要接近第四境巔峰的樣子,還差一點(diǎn)便到了巔峰!”
聽到這話,蘇小妖是忍不住翻了翻了白眼,另外三人則是驚呼一聲,至于李求道,臉色更加
沉重。
第四境都能進(jìn)來了,難不成大陣真的出了問題了?可如果出了問題,為什么只有一只?“好了,別想那么多,這只山海異獸,應(yīng)該只是意外進(jìn)來的,如果真的是陣法出了問題,玄
水城那邊不可能僅僅只是派了一些第四境的人搜索?!?p> 看著李求道面沉如水,眉頭緊皺,余安哪里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聽到這話,李求道先是一愣,隨后細(xì)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淮水那邊,本就是陣法的薄弱
地點(diǎn),又是位于玄水城的范圍內(nèi),那些人不可能不對那個地方上心。
如果真出了什么大問題,玄水城那邊,確實(shí)不可能沒有大的反應(yīng),他倒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這樣想著,李求道的臉色漸漸暗恢復(fù)了過來,隨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余安手上的那塊血肉之
上,然后,他的雙眼突然一亮。
“余兄差點(diǎn)忘記了,我們可以通過這些血肉,來追蹤那只山海異獸??!”
聞言,余安同樣雙眼一亮,不說李求道,就連他也忘記了,天師道可是有著一種用來追蹤的
術(shù)法,眼前的這位很可能是道宮的人,不可能不懂。
這樣想著,余安急忙再次將蠱雕召喚了出來,然后招呼眾人上雕。
“能不能找到對方的蹤跡,就看李兄的手段了!”
說著,余安將手中的血肉遞給了李求道。
接過血肉,李求道從懷中掏出一枚巴掌大的玉盒,隨后將血肉置于其中。
“余兄,既然你知道追蹤之法想來,應(yīng)該知道這種術(shù)法的弊端,就是在我們得知了這頭山海
異獸的方位的同時(shí),對方同樣能夠知道我們的位置,所以,追蹤術(shù),只能為我們提供一些參考,
真要尋找對方蹤跡,還需要令媛相助!”
聽到這話,余安先是愣住,隨后面色古怪的看著李求道,至于一旁的蘇小妖同樣是一愣,隨
后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變的通紅,如同煮熟的大蝦一般。
看著兩人的表情,李求道四人同時(shí)一愣,隨后臉上不由的露出驚訝之色。
接著,李求道遲疑了一下問道:“難道,兩位不是夫妻?”
“我倒希望如此!”
“我們當(dāng)然不是……余長生!”
余安看蘇小妖面露羞惱之色,攤了攤手,說道:“如你們所見,我現(xiàn)在正在想辦法,變成你
口中的說的關(guān)系,但奈何,流水有意,落花無情,我們之間的路,還很長?。 ?p> 一旁的蘇小妖聽到這話,臉上的羞惱之色,更濃了,恨恨的踢了一下余安的小腿一下,然
后……蹲下身子,一變?nèi)嘀约旱男⊥?,一邊說道:“余長生,你要是再瞎說,我就……我
就……”
說著說著,蘇小妖逐漸沒了聲,細(xì)細(xì)想一下,她似乎并沒有威脅余安的手段,只能再次瞪了
余安一眼。
余安無奈的看了李求道一眼,聳了聳肩,現(xiàn)在兩人的關(guān)系,就是這么一個情況,余安饞人家
身子,蘇小妖也沒有明確表示不喜歡余安,甚至可以說,頗有好感,看起來兩人平時(shí)也算是親
密,但是……
蘇小妖的臉皮太薄,一旦提到這件事,就像是發(fā)了狂的小貓一般,直接炸毛。
李求道四人眼神之中,透露著些許古怪,不過,也因?yàn)檫@個,他們的心中似乎輕松了許多,
之前余安展現(xiàn)出來的實(shí)力,太過驚人,讓他們有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
但有了這件事,讓他們看到,余安除了實(shí)力強(qiáng)大外,事實(shí)上,和他們沒有什么區(qū)別,大家都
是同一個年齡段的人。
李求道給余安遞了一個加油的眼神,隨后看向余玖。
余安給李求道回了一個多謝,我會努力的眼神,然后主動解釋道:“她叫余玖,算是我救下
來的,沒有了去處,所以,我就讓她跟著我,算是妹妹吧!
至于小玖兒能夠看到那只山海異獸,說實(shí)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這句話,余安可沒有誆眾人,他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余安猜測,可能和小玖兒的本體,以
及她成為妖后,覺醒的天賦神通有關(guān)。
就像莫非,對方原本只是一只普通的蛤蟆,機(jī)緣巧合之下成為了妖,并且擁有了天賦神通,
劇毒化霧。
而小玖兒的經(jīng)歷,可能和莫非差不多,機(jī)緣巧合之下,成為妖后,可能覺醒了和探查有關(guān)的
天賦神通。
聽到這話,李求道四人面露恍然,他們這才想起,之前,那小姑娘,似乎確實(shí)叫過余安哥
哥,只不過,之后又是大妖隱匿河中,又是余安暴起展現(xiàn)非人實(shí)力,讓他們下意識的忘記了這件
事。
遲疑了一下,李求道說道:“既然如此,那令妹能否再看到那只山海異獸?”
聞言,余安搖了搖頭,然后說道:“別說是我了,就連小玖兒自己,怕是也也不清楚!”
一旁,小玖兒聽到這話,臉上不由的露出失落之色,她確實(shí)不能確定,下一次,能不能看到
對方。
余安見狀,笑著揉了揉小玖兒的頭,然后說道:“不需要失落,畢竟,這本來就是我們大人
的事,你還小,不要有太大的壓力,等你長大了以后,一定能夠完美掌握這份力量的,到時(shí)候,
就能幫到我了?!?p> 聞言,小玖兒臉上的失落之色,消散了很多,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
一旁抱著小玖兒的蘇小妖見此,忍不住在小玖兒的臉上親了一口,小家伙實(shí)在是太可愛了,
而小玖兒也抱著蘇小妖的脖子,笑了起來。
一旁的四人看著三人之間的“親子互動”,面色略微古怪,單看這一幕,簡直就是一幸福美
滿的三口之家??!
見小玖兒不再失落,余安看向李求道。
“小玖兒的能力,只是意外,再說了,即使沒有小玖兒的力量,我們不也準(zhǔn)備尋找這只山海
異獸嘛!。
如今,我們得到了對方的一塊血肉,已經(jīng)算是邁出一大步了,而我們接下來的目標(biāo),便是靠
著這塊血肉,找到對方!”
聞言,李求道先是一愣,隨后笑著說道:“確實(shí)如此,那么就讓我們看看,那畜生在什么地
方吧。”
說著,李求道從玉盒之中扣下一點(diǎn)血肉,隨后將玉盒小心的蓋好,接著收了起來,這里面的
血肉,可是關(guān)系到,能否找到那只山海異獸,重要性不言而喻。
收起玉盒之后,李求道直接盤坐在蠱雕背上,手掐印決,隨后,那一點(diǎn)血肉便懸浮在李求道
的面前。
接著,李求道的身上,浮現(xiàn)出一道土黃色光暈,這表明了,李求道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動他體內(nèi)的法
力。
然后,一點(diǎn)土黃色能量,自李求道的印決之上出現(xiàn),下一刻,空氣中的塵埃,下方的泥土,
如同鐵砂遇上了磁鐵一般,逐漸匯聚起來。
不消片刻,一塊人頭大小的土塊浮現(xiàn)在李求道的面前。
土塊浮現(xiàn)后,只見李求道伸手一彈,那同樣浮在面前的一小點(diǎn)血肉,直接融進(jìn)了土塊之中。
隨后,土塊如同流水一般,蠕動了起來,下一秒,一道半人高表面異常光滑的橢圓形鏡子,
出現(xiàn)在李求道的面前。
見此,眾人急忙站在李求道的身后,看向鏡子……
頌水村,位于淮河?xùn)|北側(cè)的岸邊,本來,遭受了水災(zāi)之后,人們應(yīng)該待在地勢高的地方,等
查明了水情之后,才能重新回到村子,繼續(xù)生活。
但是,玄水城不同,在玄水城地域內(nèi),水道縱橫交錯,水域面積加起來,遠(yuǎn)比土地面積大的
多,所以,玄水城的人,基本上都精通水性,而且,他們早就習(xí)慣了水災(zāi)。
再加上,這邊的水患,遠(yuǎn)沒有上游嚴(yán)重,所以,在洪水過去之后,人們便又重新回到了村子
里,該怎么生活,繼續(xù)怎么生活。
由于水網(wǎng)密集,所以,玄水城多種水田,頌水村自然也是如此。
河邊響起密集的號子聲,村里的人,正在將重新制作出來的水車,架在淮河之上。
一般情況下,架設(shè)起來的水車,即便是遇上洪水,也不會被沖垮,但上一次的洪水之中,夾
雜著大量的尸體,水車也都被撞壞了,只能重新修建。
可就在人們忙的熱火朝天的時(shí)候,水中突然竄出一道黑影,直直的朝著岸上站著的一個人,
席卷而去。
那人只來得及,驚呼一聲,然后便落入河中,除了一片泛著紅色的水花外,再無任何蹤影。
“危險(xiǎn)!快離開河邊!”
注意到變故的人,面色大變的同時(shí),一邊遠(yuǎn)離河邊,一邊大聲的提醒著岸邊的眾人。
場面瞬間混亂了起來,人們爭先恐后的朝著元離河岸的方向跑去,然而,就在這時(shí),又是一
道黑影自水中竄出。
下一秒,一個跑在最后面的人,被那黑影卷住,直接拉進(jìn)了河水之中,連反抗一下都做不
到。
看到這一幕的人,更加瘋狂了起來,每個人都恨不能多長出一雙腿來。
而淮河之中,一雙滿是戲謔的豎瞳,盯著岸上的人,灰褐色,如同鉤鐮一般的尾部上,一個
人被刺穿了胸膛,一團(tuán)血色,如同濃霧一般,在水中緩緩擴(kuò)散開來。
那人嘴巴大張著,瞳孔散開,顯然已經(jīng)死去。
蛇口張開,露出上下兩排尖利的牙齒。接著,對方甩動那鉤鐮狀的尾巴,將上面串著的人遞
到嘴邊,隨后蛇口閉上,如同鍘刀落下。
利齒直接將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腿切斷,又是一團(tuán)血霧,那半截小腿隨著水流朝著下流流
去……蠱雕背上,眾人看著逐漸清晰起來的畫面,眼中,都不由流露出緊張之色,在施展追蹤術(shù)的
時(shí)候,有一定的概率會出現(xiàn),什么都沒來得及看,就被對方破了術(shù)法這種情況。
最重要的是,李求道的實(shí)力,只有金丹一重天,也就是初入第三境,而那只山海異獸的實(shí)
力,則是第四境接近巔峰,差距太大,最容易出現(xiàn)上面那種情況。
突然,土鏡在劇烈晃動了一下后,陡然清晰起來,眾人看到,那是一座河邊村莊,一群人似
乎在被什么東西追趕著,瘋狂的遠(yuǎn)離著河邊。
而河邊,則是放著一座還未完全建立起來的水車。
下一秒河中陡然伸出一條鉤鐮狀的尾巴,直接洞穿了一道正在奔離河岸的人影,隨后將其拖
入河中。
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那人距離河岸最起碼有著七八米的距離,換句話說,對方光是露出河
面的一截尾巴,便有近十米的長度,對方的體型,可想而知。
就在這時(shí),畫面轉(zhuǎn)到水下,眾人只來得及看到一條龐大的黑影,下一秒,土鏡便轟然破碎,
畫面的最后一刻,是一只滿是兇殘之意的豎瞳。
“上游!”
聞言,余安毫不猶豫的讓蠱雕朝著上游飛去,隨后余安的轉(zhuǎn)向消耗不小的李求道。
“那是什么地方?”
李求道喘了一口粗氣,然后說道:“這里已經(jīng)屬于陰山外圍,沿河往上游走,數(shù)十里外,有
著一座頌水村!”
說著,李求道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前后不過片刻的時(shí)間,那畜生竟然已經(jīng)跑到了頌水村,而
且,對方還肆無忌憚的襲擊村子里的人類,這番做派,簡直猖狂至極!
余安的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看,他也沒有想到,對方在受了傷后,不僅沒有尋地方療傷,反
而直接去襲擊附近的村莊。
數(shù)十里的距離,對于蠱雕來說,全力飛行,也就不到一刻鐘的時(shí)間,當(dāng)然,由于小玖兒的緣
故,余安不可能讓蠱雕用最大的速度飛行。
前后不過兩三刻的時(shí)間,當(dāng)余安他們到達(dá)頌水村的時(shí)候,這里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而村子里的人,則是站在遠(yuǎn)離河邊的位置,正嘗試著將幾頭羊,往河邊趕,顯然是想要試探
一下,那吃人的怪物,還在不在河中。
余安他們的到來,卻是讓村里的人,吃了一驚。
“李兄,你去安撫一下那些村民,順便讓他們最近不要靠近河水,我去河中探查一下,看能
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p> 說罷,余安直接從蠱雕的背上跳入河中,余安的行為引起岸上村民的陣陣驚呼……
進(jìn)入河水之中,余安很快就注意到河底還未散去的血霧,可能是因?yàn)闀r(shí)間短暫的緣故,河底
還殘留著一縷縷鮮紅色的妖氣,不過,這些妖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隨著水流,消散著。
而且,除了一個地方有些許妖氣外,其他地方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顯然,對方直接利用神
通,隱匿了起來。
至于對方究竟是躲在一旁,還是已經(jīng)逃離,余安更加傾向于后者,畢竟,剛剛他的那一下攻
擊,基本可以讓對方判斷出,雙方的強(qiáng)弱。
再說了,此時(shí)的余安處于水底,對于那只山海異獸來說,這里是它的主場,如果對方隱藏再
周圍的話,最不濟(jì),也會試探一下,絕對不會如此平靜。這樣想著,余安見這河底也沒有什么可探查的,便直接上浮,當(dāng)他從河中將腦袋露出來的時(shí)
候,卻見岸上的村民已經(jīng)散去。
而李求道這是同樣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下面情況如何?”
余安搖了搖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畜生很謹(jǐn)慎,不過,那些被拖入水下的人,并沒有
看到尸體,應(yīng)該是被吃掉了!”
雖然知道,使用追蹤術(shù)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是真正一無所獲的時(shí)候,還是挺讓人失落的。
李求道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就要朝著蠱雕飛去。
“等一下!”
李求道疑惑的看向余安。
而余安則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
“帶一下我!”
見李求道繼續(xù)不解的看著自己,余安無奈的說道:“我不會飛!”
可能是感覺自己聽錯了,李求道下意識的說道:“你剛剛說什么?”
然后就見余安一臉不善的看著自己,李求道渾身一抖,立馬明白了什么,急忙伸手將余安拉
了起來,然后朝著蠱雕飛去……
片刻后,眾人圍坐在一起,臉上滿是凝重。
沉默了片刻后,李求道率先開口,說道:“如今看來,追蹤術(shù)并不能幫我準(zhǔn)確找到對方,只
能確定一個大致的范圍,而且,如果對方有意避開我們的話,根本沒有辦法找到。”
余安看向李求道。
“就沒有別的可以持續(xù)追蹤的辦法嗎?雖然那只山海異獸可以完美的隱匿在水中,但只要找
到一個大概的位置,我便能傷到甚至弄死它。”
李求道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確實(shí)有件東西,擁有持續(xù)追蹤的能力,那便是觀海鏡,只
需要將一滴血滴在上面,便能找到這些滴血的主人,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我還缺少一些材料,所以,沒有辦法煉制,而且,這東西,煉制的過程中,還需
要一位修行熾火道術(shù)的人幫忙,趙師弟的話,實(shí)力偏弱,費(fèi)時(shí)不說,還容易失敗,當(dāng)然,最主要
的還是,沒有材料?!?p> 一旁聽到需要主修熾火道術(shù)的人幫忙,趙崢雙眼一亮,可當(dāng)他聽到后面的話,卻又不免有些
泄氣。
“材料?需要什么材料?”
余安不由開口問道。
“赤銅、玄鐵、琉璃石……最重要的是,必須要有,荒境大妖的一只眼睛。”
李求道開口就是一長串各種各樣的礦石,到了最后,更是蹦出了荒境大妖的眼睛,說到這
里,李求道頓了一下,然后又補(bǔ)充了一句。
“不滿余兄,我本來就準(zhǔn)備煉制一面觀海鏡的,所以,各種稀有礦石,都收集齊了,只有那
些比較普通的材料,由于隨時(shí)都能弄到,我并沒有收集,還有荒境大妖的眼睛,如果是在宗門的
話,到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代價(jià)比較高,但……”
說到最后,李求道不由苦笑一聲,早知道會遇上這種情況,他說什么也要提前把觀海鏡煉制
出來。
余安沉默了片刻,隨后說道:“如果給你荒境大妖的眼睛,你能不能在一個月內(nèi),將觀海鏡
煉制出來?”
李求道愣了一下,隨后急忙說道:“如果材料備齊,即便是趙師弟和我配合,也能在半個月
內(nèi),煉制出來,事實(shí)上,如果有一個和我實(shí)力差不多的熾火道術(shù)修行者,兩三天的時(shí)間,就能弄
成?!?p> 一旁的趙崢聽罷,不由的雙手無臉,實(shí)力低微,師弟給師兄你丟人了!
余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說道:“陰山之中應(yīng)該不缺兇殘、嗜殺的大妖,荒境大妖的眼睛,就交
給我來弄,至于其他的材料……”
李求道急忙說道:“室縣的縣城之中,就能買到?!?p> “好,為了不浪費(fèi)時(shí)間,我和蘇小妖去陰山,你們乘著墨獸去室縣的縣城,最后集合的地
點(diǎn),就定在陰山那邊的淮河入口處吧,那里煉制起來也方便,李兄覺得如何?”
“我這邊,問題倒是不大,不過,這坐騎交給我們,余兄怎么辦?這里距離陰山雖說不遠(yuǎn),
但荒境大妖,大多生活在陰山深出,如果沒有坐騎的幫助,怕是要花上不少的時(shí)間?!?p> 聞言,余安笑了笑。
“坐騎的事,李兄不用擔(dān)心,我還有另外的墨獸,那么,接下來,我們就要分開行動了,你
們實(shí)力低微,一定要注意安全,盡量不要在接近河流,至于墨獸,李兄直接出言命令便可。”
說罷,余安捏著山膏的后脖梗,然后和蘇小妖跳到了一旁河岸上。
李求道聽到余安的話,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什么時(shí)候,他竟然成為了被人嫌棄實(shí)力低微的那
個,不過想想水中潛藏的山海異獸,別說,他還真就實(shí)力低微了。
目送李求道他們離開,余安還沒有說什么,山膏已經(jīng)繃不住了。
“老大,你口中的別的坐騎,不會是文鰩魚吧,如果真是的話,我寧愿自己跑進(jìn)陰山!”
說著,山膏似乎想起了什么,四條腿都抖了起來。
聞言,余安見蘇小妖好奇的看著自己,便拍了山膏一巴掌。
“什么文鰩魚,這次讓墨九尾來,雖然不是飛行坐騎,但墨九尾的速度也是一流的,并不比
蠱雕飛的慢多少?!?p> “不過,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不同意,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跑吧!”
說著,余安將山膏放在地上,然后將墨九尾召喚了出來。
“別呀!老大,我知道那個藏在水里的那個家伙的底細(xì),能不能不要讓我跑?”
余安和蘇小妖皆是一愣,兩人對視一眼,隨后詫異的看向山膏。
山膏被兩人的眼神,看的頗為不自在。
“那個,老大,能不能不要這么看著我?!?p> “少廢話,快說!”
見余安眉頭皺起,山膏立馬從心。
“鉤蛇,那家伙叫做鉤蛇,體長三四十米,尾部呈鉤鐮狀,喜歡用鉤鐮狀的尾巴,襲擊岸上
的生物,能夠?qū)⑷砘癁樗?,一旦進(jìn)入江河,便如游魚如淵,難覓蹤跡!”
聽著山膏的描述,余安突然想到了山海經(jīng)中的一句話。
《山海經(jīng)·中山經(jīng)》“東流注于大江,其中多怪蛇。”
余安記得,這怪蛇的插圖,便和山膏形容的鉤蛇極其相似,所以,怪蛇便是鉤蛇?
這樣想著,余安讓蘇小妖抱著小玖兒,坐到了墨九尾的背上,然后他也跳了上去,下一秒,
墨九尾便是一騎絕塵。
山膏呆愣在了原地,回過身來的時(shí)候,只看到一路煙塵……
“老大!我還沒上去!我還沒上去!”
余安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陰山山脈,然后對著一旁,臉頰頗紅的蘇小妖說道:“我們先在這
里等一等,巡山之類的事,還是山膏比較擅長?!?p> 說罷,余安尋了一處陰涼的區(qū)域,將身上的背簍卸下,然后盤坐了下來。
聽到余安的話,蘇小妖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過來,不過想到之前,坐在墨九尾背上的
時(shí)候,她幾乎縮在余安的懷中,臉色再次變的粉嫩起來。
坐在余安身旁,蘇小妖見余安開始擺弄身上的三件鬼器,不由有些好奇。
“這三件鬼器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我見你總是放在身上?!?p> 聞言,余安看向三件鬼器的目光,古怪了起來。
“特殊什么的,我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過倒霉是真的?!?p> “倒霉?”
蘇小妖有些疑惑的看向三件鬼器。
“什么意思?”
“我準(zhǔn)備讓墨九尾吞了它們,完整的鬼物自然比受傷的鬼物,能量要多一些,所以,我準(zhǔn)備
等它們恢復(fù)過來,然后就交給墨九尾的。
只不過,這些鬼物,一個比一個狡猾,猜到我的想法之后,就一直維持著自己的傷勢,不想
恢復(fù),所以,我便將它們戴在身上。
如此一來,鬼物會被我壓制在鬼器之中,不能完美的掌控鬼器,而鬼器則是會自動恢復(fù)
的。”
聞言,蘇小妖原本還好奇的眼神,逐漸散去,轉(zhuǎn)而化為同情,這幾只鬼物是真的慘,被余安
捉住也就算了,當(dāng)場滅殺也沒什么。
然而,余安卻是打著將它們養(yǎng)好了,然后喂狐貍的想法,這比知道了自己的死期,而本人卻
只能眼睜睜看著時(shí)間流逝,死期一點(diǎn)點(diǎn)的靠近,還要慘。
忽然,蘇小妖想到了什么,然后開口問道:“能不能給我一個?”
“你說鬼器?”
見蘇小妖點(diǎn)了點(diǎn)頭,余安有些不解。
“你要這東西干什么?”
“還記得之前的霧蟲嗎?”
余安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然后說道:“那東西也是靠著吞噬鬼物增強(qiáng)自身的?”
蘇小妖再次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沒錯,霧蟲和噬魂蟲一樣,也是吞噬神魂變強(qiáng)以及繁殖的,否則,你以為我能輕易下山?
師尊也是考慮到這一點(diǎn),才讓我下山歷練的。
如果霧蟲能夠完整的吞噬一只鬼將的話,不僅我自己能夠結(jié)丹,就連霧蟲的數(shù)量也會增加到
揮手之際,遮住整片村莊的地步。”
說到這里,蘇小妖的雙眼亮晶晶的,顯然,對于那幅場景,很是期待。
“給是不可能給你的,這些鬼器之中的鬼物太過危險(xiǎn),都是最少七百多年的老鬼,你的實(shí)力
太弱,就算是有我?guī)椭?,你的霧蟲也不一定能夠吞噬掉這種級別的鬼將。
如果吞不掉,你的那些霧蟲怕是……
不過,玉瓶之中,可能會誕生新的鬼將,到時(shí)候,我?guī)湍沔?zhèn)壓一下,倒是可以試一試。”
蘇小妖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萬一霧蟲出了意外,那她可真能心疼死了。
“好,一言為定,剛好,之前我突破了九重天,趁著這段時(shí)間,我鞏固一下境界,到時(shí)候好
結(jié)丹?!?p> 正說著,遠(yuǎn)遠(yuǎn)的,兩人便看到一縷煙塵,朝著這邊奔了過來,余安立馬開心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蘇小妖卻是頗為無語。
“這么折騰山膏,真的好嗎?你就不怕吧它欺負(fù)的慘了,直接跑路?”
余安笑了笑:“它不敢,俗話說的好,山水有相逢,今天它跑了,我不會去追,但是,下次
碰上了,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用它來祭我的五臟廟。
至于說欺負(fù),這就有些過了,山膏這家伙,記吃不記打,而且,你也知道,山膏這種山海異
獸,喜歡罵人。
這家伙更是不喜歡修煉,實(shí)力也差,不磨磨它的性子,我怕哪天,它就會被人打死了,所以
這真的不是欺負(fù)?!?p> 蘇小妖瞪大了眼睛。
“說的比唱的好聽,你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下次別讓我碰上,否則就弄死你’嗎?而
且,都這樣了,還不算欺負(fù)?”
余安想了想,然后直接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吧,你贏了,我就是在欺負(fù)它?!?p> 蘇小妖不禁無語,仗“力”欺人的你,有什么資格,如此得意。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能夠看到山膏的身影了,見其四下張望,余安便站起身來,朝著山膏揮了
揮,示意自己在這里。
而山膏明顯是注意到了,直接沖著余安它們這邊奔來。
豬未到,聲先至!
“老大!我知道錯了!”
聞言,余安挑了挑眉,看著喘著粗氣的山膏,然后說道:“哦?不知道你錯在哪里?”
聽到余安的話,山膏眼珠子一轉(zhuǎn),然后直接躺在了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當(dāng)作沒有聽到的
樣子。
好吧,看到這樣的山膏,蘇小妖也覺得,余安的行為,似乎是正確的,連她都能看出來,這
家伙的樣子,有八成是裝出來的。
“好吧,既然你沒有聽到,那就算了,不過,你也知道,我把你帶出來,不是作為儲備糧,
而是想讓你幫我的忙。
所以,給你一刻鐘的時(shí)間休息,然后你就去巡山,找一些比較兇厲的荒境大妖,記下位置,
這種事,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是很困難。”
聽到這話,山膏一骨碌直接爬起身來,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余安。
“不是吧,老大,荒境大妖?我才蠻境,您這是要我去送死!”
“如果你是這么認(rèn)為的話,那你就幸苦一下,幫我們把五臟廟填飽了如何?”
山膏二話不說,直接奔著陰山深處跑去,那速度,一點(diǎn)也不比之前墨九尾跑的慢。
余安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看到了?這家伙就是這個樣子,只有威脅到位了,才肯出
力?!?p> 蘇小妖無語,說實(shí)話,她都有些看不明白,這一人一獸之間的相處模式。
突然,蘇小妖察覺到懷中的小玖兒身體抖了抖,然后就見余安從一旁的背簍之中掏出一個布
包。
“你有要干什么?把小玖兒都嚇到了!”聞言,余安看向小玖兒,果然,就見小家伙,一臉警惕的盯著包裹,眼中流露處些許害怕的
情緒。
尷尬的撓了撓頭,余安訕笑著說道:“抱歉,下次注意,不過,小玖兒,這些玩意兒沒什么
好怕的,不用那么在意?!?p> 話是這么說,余安卻是稍微往遠(yuǎn)坐了坐,然后這才打開包裹,露出里面的一堆破爛。
說是破爛,其實(shí)也是抬舉了這堆東西,染血的缺了一個尖尖的剪刀、斷成兩截的銹針、染血
的半塊石頭、缺了一只手臂的娃娃等等,連破爛都不如。
只是看了一眼,蘇小妖便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蒙上了一層陰影,流轉(zhuǎn)之間,頗為滯澀。
蘇小妖急忙抱著小玖兒往后坐了坐,怪不得余安之前說,這些東西比較危險(xiǎn),這已經(jīng)不是危
險(xiǎn)能夠形容的了。
普通人,只要看這些鬼器一眼,不死也瘋,不過,這些鬼器……
蘇小妖看向余安身上的三件,雙方完全不同,余安身上的那三件鬼器,除了怨氣外,都被壓
制了下來。
如此看來,余安的身體,真的能夠抑制鬼物?
這樣想著,蘇小妖就見余安對著那些鬼器,挑挑揀揀起來,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準(zhǔn)備干什
么?”
余安一邊挑,一邊說道:“這片山脈不小,山膏一時(shí)半伙,帶不回來消息,我們總不能在這
里干等著吧。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想要嘗試一下,如果成功了,在觀海鏡煉制出來之前,鉤蛇應(yīng)該無暇
襲擊淮河周圍的村莊。”
說話間,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是那缺了一條胳膊的娃娃以及半根銹針。
將兩件鬼器拿出來之后,余安便將包裹,重新放進(jìn)了背簍之中。
鬼器少了,蘇小妖也就不怎么害怕了,直接做到了余安的身邊,一臉好奇的看著娃娃和銹
針。
“鬼器不是殺死鬼物前身的兇器嗎?這兩件鬼器是怎么回事?”
聞言,余安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指著半截銹針說道:“這個家伙,是十四鬼將之中,死的最
慘的一個,被人用針在身上,刺了無數(shù)的小孔,最終生生流盡了體內(nèi)的血,如果不是巧合,這家
伙絕對能成為紅衣鬼?!?p> 沒錯,這只鬼,便是之前鬼谷之中,那拿著細(xì)劍的鬼,事實(shí)上那柄細(xì)劍,便是這枚銹針,只
不過,被余安掰斷了針屁股。
“嘶~”
蘇小妖聞言,不禁深吸一口涼氣,用針放干了體內(nèi)的血,簡直駭人聽聞,這得多大的仇怨,
才能做出這種行為。
“那這個娃娃……”
“這是一個人皮娃娃!”
余安看著手中巴掌大小的娃娃,頓了頓,然后說道:“我懷疑,這只人皮娃娃和赤陽城那邊
有關(guān)。”
“赤陽城?”
余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說道:“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邪巫,這只鬼是被人為制造出來的,娃娃的
外表,是由一整張人皮縫制而成,而這娃娃的里面則是裝滿了頭發(fā)。”
“詛咒娃娃!”
余安不禁看向蘇小妖,卻見對方臉色相當(dāng)?shù)碾y看。
“你知道?”
蘇小妖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說道:“確實(shí)是邪巫的手段,詛咒娃娃,是流傳在邪巫之中,相當(dāng)強(qiáng)
力的一件法器,只是這詛咒娃娃怎么會成為鬼器?”
余安說道:“可能是脫離了邪巫的掌控吧,然后修煉到了這種地步,不過,詛咒娃娃么,如
此一來,我想法,就更容易實(shí)現(xiàn)了?!?p> 說著,余安嘿嘿笑了起來,笑的蘇小妖渾身發(fā)毛……“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還有,能不能不要這么笑,怪惡心的!”
余安臉上神色一滯,隨后干咳一聲,說道:“其實(shí)也沒什么,之前在鬼谷中戰(zhàn)斗的時(shí)候,這
只鬼將一直躲在后面,似乎是在等我受傷,再加上鬼器是娃娃形態(tài),所以,我猜測,這家伙的能
力,可能和詛咒有關(guān)?!?p> 聞言,蘇小妖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說道:“這句話倒是沒錯,詛咒娃娃,確實(shí)能夠隔空傷人,不
過,這東西不是已經(jīng)變成鬼了嗎?說實(shí)話,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種能力?!?p> 余安無所為的說道:“沒關(guān)系,反正只是試試,萬一有用了呢?”
蘇小妖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看向那根針。
“那,這個又是干什么用的?”
余安捏起銹針,然后照著娃娃做了一個刺的動作。
“這根針也有類似于詛咒的力量,我想給那鉤蛇來個大的,就是不知道,這效果怎么樣,詛
咒會不會疊加,話說,這詛咒娃娃是怎么用的?”
蘇小妖想了想,然后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滴一滴血試試?”
“你不知道?”
“我應(yīng)該知道嗎?”
“你不該知道嗎?”
“我……”
蘇小妖反應(yīng)過來,狠狠的瞪了余安一眼,然后才說道:“邪巫做的事情,太過傷天害理,早
就被赤陽城剿滅,就算有些漏網(wǎng)之魚,也都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
關(guān)于邪巫的事情,也早就被上面封鎖了,一般人,連邪巫的存在都不知道,我也是機(jī)緣巧合
之下,才知道巫蠱之術(shù)中,還有邪巫這樣一脈。
所以,對于邪巫,我也不是很了解,更何況這詛咒娃娃在邪巫的所有法器中,也是最上層的
那一類,我能知道這東西是什么,已經(jīng)知道的很多,至于用法,我是真的不清楚?!?p> 余安摸了摸下巴。
“那我們就簡單粗暴一點(diǎn),直接滴血?!?p> 蘇小妖聞言,翻了翻白眼,明明是我提出來的,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你的主意了。
不過,話是這么說,蘇小妖也相當(dāng)?shù)暮闷妫@詛咒娃娃是否真的能夠做到余安所說的,讓鉤
蛇消停一段時(shí)間。
從之前,頌水村的發(fā)生的事情可以看出來,那鉤蛇的報(bào)復(fù)心相當(dāng)?shù)膹?qiáng)烈,被余安傷到之后,
自知不是余安的對手,便去尋旁邊村莊里的人報(bào)復(fù)。
雖然知道,這種犧牲是不可避免的,但蘇小妖的心中,卻不免的生出幾分愧疚。
另一邊,余安將手中的詛咒娃娃和銹針放在地上,然后從懷中摸出一枚小巧的玉瓶,當(dāng)然,
這里面裝的可不是鬼物,而是鉤蛇的血。
事實(shí)上,這個想法,余安可不是突然心血來潮,而是在抓下了鉤蛇一塊血肉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
有了,所以在將那塊血肉交給李求道之前,余安便自己提前留下了一瓶鉤蛇血。
只不過,一方面,不確定這娃娃是不是真的擁有詛咒的能力,畢竟,這是余安猜出來的,另
一方面,則是李求道能夠施展追蹤之術(shù)。
所以,余安并沒有將目光放在這個上面,但既然如今閑了下來,閑著也是閑著,試試也沒有
什么關(guān)系。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余安將一滴鉤蛇的血液滴在了詛咒娃娃之上。
誰知,血液滴在上面后,卻是一個瞬間便被詛咒娃娃吸收了進(jìn)去,繼而詛咒娃娃的臉上,緩
緩浮現(xiàn)出一道血色陰影。
陰影占據(jù)了詛咒娃娃的半邊臉龐,如同一團(tuán)滴在宣紙上的墨水一般,模糊不清。
見狀,余安和蘇小妖卻是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露出些許驚訝之意,本來只是試試,如今卻是
真的出了成果。
蘇小妖想了想,然后說道:“再滴一滴?!?p> 余安依言再次滴了一滴,這一次,那團(tuán)陰影明顯的清晰了許多。
血色陰影整體呈盤曲狀,在陰影的最外圍卻是有著一條,成鉤鐮狀的尾巴,只是頭部依舊看
不真切。
這一次,不用蘇小妖提醒,余安又一次滴了一滴。
隨著第三滴血液的滲入,娃娃臉上的血色陰影瞬間清晰了起來,化作一只呈盤曲狀的鉤蛇,
于此同時(shí),詛咒娃娃原本黑洞洞的雙眼,也呈豎瞳狀,里面散發(fā)著蛇類獨(dú)有的陰冷。
詛咒娃娃的身上,也浮現(xiàn)出了一層讓人很不舒服的氣息,這道氣息并不是陰氣,卻比陰氣還
要陰冷幾分,其中還夾雜著些許不詳?shù)臍庀ⅲ@然,這便是詛咒的力量了。
然而,還不待余安高興,詛咒娃娃的一只眼睛,突然閉了起來,身上的詛咒之力,也少了一
小半。
余安面色一滯,臉上剛剛浮現(xiàn)出來的笑容,緩緩散去。
“這是怎么回事?”
聞言,余安說道:“這家伙似乎不想給我們使用這種力量,不過,此時(shí)娃娃在我的手上,這
家伙控制不了鬼器,最多只能讓娃娃閉上一只眼?!?p> 蘇小妖急道:“那還能不能用了?”
余安想了想。
“應(yīng)該還能用,畢竟上面的詛咒氣息還在,只不過,力量應(yīng)該不會很強(qiáng),就是不知道會對鉤
蛇造成哪種程度的傷害?!?p> 說著,余安心中也有氣。
不過,想想也是,這家伙說到底只不過是自己的俘虜,愿意幫他那才奇怪。
心中安慰了自己幾句,不要和將死之鬼計(jì)較,余安這才平靜了下來,然后拿起一旁的半截銹
針,頓了一下,然后直接刺在了娃娃的身上。
下一秒,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從娃娃的嘴中發(fā)出。
突然起來的聲音,將余安下了一跳,手也跟著抖了抖。
一旁的蘇小妖則是被嚇的面色一白,小玖兒更是直接縮進(jìn)了蘇小妖的懷中,小小的身軀,微
微顫抖著,顯然被嚇的不輕。
見此,蘇小妖急忙小聲的安慰起來,同時(shí)不忘瞪了余安一眼。
余安訕訕的笑了笑,他也沒有想到,這玩意竟然會突然出聲慘叫起來,就連他都被嚇了一
下。
“有效果沒?”
聞言,余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遲疑了一下,然后回道:“不知道!”
蘇小妖翻了翻白眼,虧她期待了這么久,結(jié)果,除了一聲慘叫外,連片浪花都沒有翻起來。
“要不,再試試?”
聞言,蘇小妖白了余安一眼。
“要試你自己試,我還是走遠(yuǎn)一點(diǎn)吧,把小玖兒嚇壞了怎么辦!”
說著,蘇小妖坐遠(yuǎn)了一些,然后繼續(xù)小聲的安慰起小玖兒,不過,她的一雙眼睛,還是不由
自主的朝著余安那邊看去。
“沒道理??!”
余安用針刺了一下娃娃,娃娃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怎么可能沒效果呢?”
余安又刺了一下,娃娃依舊只是發(fā)出一聲慘叫。
“嗯……再來一下!”
娃娃慘叫!
……
另一邊,淮河河底,一道龐大的陰影緩緩再水中浮現(xiàn)了出來,一雙豎瞳,盯著岸上的人類,
眼中流露處一絲快意,以及深深隱藏起來的恨意。
一想到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它就感覺尾部傳來一陣陣的刺痛,那是被生生挖走血肉的痛。
鉤蛇的眼中的快意,緩緩的消散,轉(zhuǎn)而化為滿是惡意的戲謔,它喜歡看到獵物驚慌逃竄,然
后被它穿破胸膛后,那臉上的絕望。
然而,就在它的長尾即將刺破河面的時(shí)候,突然,僵在了原地,鉤蛇的豎狀瞳孔猛的一縮,
隨后一聲凄厲的慘叫自蛇口之中傳出。
疼,難以想象的疼!
鉤蛇感覺自己的臉上,傳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疼。
為了緩解這股疼痛,鉤蛇甚至直接將透露朝著下面河床上的石頭撞去,龐大的身軀因?yàn)閯?p> 痛,再河中不斷的扭曲甩動起來。
岸上的人注意到河里的動靜,一臉恐慌的遠(yuǎn)離的河岸……
幾個呼吸后,河底的鉤蛇停下了動作,一雙巨大的豎瞳之中,滿是疑惑。
不痛了?
鉤蛇緩緩的將巨大的身軀盤卷起來,隨后一臉警惕的看著周圍,它有些不理解,明明周圍沒
有能夠傷到它的生靈,卻受到了無形的攻擊。
突然,鉤蛇瞳孔自此一縮,不由的慘叫出聲,這一次,是身軀,痛到無法呼吸的那種疼。
可是,沒幾個呼吸后,那種痛苦,又如同幻覺一般,再次消失無蹤,鉤蛇檢查了一下剛剛傳
來劇痛的地方,卻是一絲傷口都沒有。
鉤蛇的眼中,滿是驚疑不定,隨后想到了什么,鉤蛇的身軀瞬間消失在河水之中。
然而,下一刻,鉤蛇的身軀再一次出現(xiàn),鉤鐮狀的尾巴不斷的在河床上拍打著,以減輕上面
傳來的劇痛,這一次是尾巴……
余安一臉憂傷的將半截銹針從詛咒娃娃的腳上拔了下來。
為什么就沒有反應(yīng)呢?難不成刺錯了地方,想到這里,余安將目光緩緩的落在詛咒娃娃的
****。
“嗯……最后一次!”
一邊念叨著,余安一邊將針直接扎了上去……
另一邊,鉤蛇徹底怒了,究竟是什么東西,竟然敢偷襲它,有本事出來單挑,躲在暗處,暗
箭傷人算什么英雄好漢?
睜著一雙血色豎瞳,鉤蛇開始瘋狂的破壞起周圍來,河水在它那龐大的身軀的攪動下,形成
了一道巨大的漩渦。
于此同時(shí),漩渦的上方,突然之間,雷電轟鳴,烏云蔽日,眼看暴雨將至。
鉤蛇心中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然而,還不待它做出應(yīng)對,一股劇痛,從不可描述的位置傳
了出來。
鉤蛇的身體瞬間僵在了原地,隨后緩緩沉入河底,腦海之中,只有一個念頭。
“你大爺?shù)?!?p> 河面上的漩渦漸漸消散,天空之上的烏云,也如同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