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任家鎮(zhèn)近些年發(fā)展還算不錯,基礎(chǔ)的設(shè)施是一應(yīng)俱全,街道上買賣貨物的商販絡(luò)繹不絕,一副欣欣向榮景象。
街道的另一頭。
“九叔早?!?p> “九叔今天穿這么氣派是有大事啊?!?p> “唉,這是我今早剛剛抓的大鯉魚,九叔拎一條回去嘗嘗鮮?!?p> “我這兒的米糕味道也很不錯,九叔隨便嘗,不收錢…”
九叔在任家鎮(zhèn)的人緣還是不錯的,街上的小販見到九叔無不是客氣打招呼,甚至還有人主動表示要送東西。
“噗!”
一旁的文才看著九叔今天一本正經(jīng)的打扮不禁捂住嘴巴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還在與人客套的九叔聞聲立即雙目圓瞪,目光很不友善的看著文才問道:“笑什么?”
與師傅的目光對視文才心頭一驚,連忙岔開話題回答道:“師傅,我能不能不去見那個任老爺??!”
“嗯?怎么?你跟那任老爺有過節(jié)???”
九叔眉頭一挑打趣道。
“哪有,我連他長的什么樣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他有過節(jié),只是今天喝外國茶這不是心里有點緊張嘛,對了師傅,你喝過外國茶沒?”
文才憨厚的笑了笑。
“你喝過?。俊?p> 九叔嘴角一抽,很是不悅的反問道。
雖然自己也沒喝過這種洋玩意,但這大街上的要自己說出沒喝過豈不是很丟面子,對文才的提問九叔很是不滿意。
“沒有!”文才立即苦著一張臉,撓了撓頭還在為自己辯解:“長這么我都沒喝過外國茶,我害怕到時候不會喝給師傅你丟人嘛。”
“呵呵,你能替為師面子著想很好,非常好,怕丟人?那干脆別去好了!”
聽到文才提到丟人,九叔腦海瞬間浮現(xiàn)這小子毛毛躁躁傻乎乎的性格。
既然這小子自己提到怕丟人,剛剛好借坡下驢讓這小子別去了。
說完九叔便大步向前。
“???”
文才聽完師傅的話一下子懵逼了,剛想再解釋兩句卻見九叔已經(jīng)跟著人群漸漸走遠(yuǎn)。
無奈嘆息還以為師傅真的生氣了。
文才苦惱的轉(zhuǎn)身低著頭往回走。
然而。
九叔剛剛走了十幾步,一下子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的確沒喝過外國茶,如果到時候真不會喝鬧笑話豈不是很丟臉。
“算了,把這家伙帶上吧,到時候讓他先喝,丟人也丟他的!”
九叔微微側(cè)目看著失落的文才背影,心中極其腹黑的尋思著。
于是朝著不遠(yuǎn)處的文才喊了一聲:“文才!”
文才本來就還沒走遠(yuǎn),內(nèi)心正在苦惱自己又說錯了話惹得師傅不高興,突然耳畔聽到這一聲喊原本沮喪的心情一下子振奮不少,人還沒回頭就高聲回應(yīng)道:“師傅我在,我在這!”
接著三步并做兩步跑回了九叔身旁,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問道:“師傅你剛剛叫我?”
“看你這么替為師面子考慮的份上,你就跟著一起吧,師傅今天帶你喝一次外國茶!”
九叔拍了拍文才肩膀,一副慷慨大方模樣。
“謝謝師傅!我愛死你了師傅!”
還不知已經(jīng)被當(dāng)冤大頭的文才激動不已,滿臉傻笑的點著頭。
……
茶餐廳內(nèi)。
任老爺此時剛剛談完一筆買賣坐下,這家伙可真是一個大忙人,每天不是在接待客戶就是在接待客戶的路上。
今天之所以定這個茶餐廳也是因為有好幾筆生意洽談定在了這家茶餐廳。
顧長青得知真相后內(nèi)心不禁升起一絲欽佩,欽佩任老爺?shù)穆殬I(yè)精神。
不多時。
茶餐廳門口傳來了幾道爭吵聲,顧長青好奇的朝那邊望去。
只見九叔和文才二人正在和門口侍衛(wèi)交流著什么。
“任老爺,九叔到了我下去去接一下他們!”顧長青起身和任老爺打了聲招呼。
任老爺則是對他點了點頭。
剛剛談了幾筆生意跑來跑去已經(jīng)夠累了,這會兒讓他下樓迎接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顧長青樂意替自己去他自然沒有意見。
“顧長青,我和你一起去!”
任婷婷見狀笑著跟了上去。
這一下原本淡定的任老爺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目光來來回回在顧長青和任婷婷身上掃視。
作為一個老父親一個精明的商人。
他敏銳察覺出兩人關(guān)系的微妙變化。
樓下。
顧長青隔著老遠(yuǎn)就聽到了幾人的交流聲。
“對不起啊二位,我們餐廳位置都是提前一天訂下的,沒有預(yù)約或訂位置的話是不能進(jìn)去的,還請你們見諒,實在對不起!”
九叔聞言很是懵逼。
怎么現(xiàn)在喝個茶還要訂位置?
這洋人的事情可真多。
文才在一旁很是不服氣,板著臉問道:“任老爺難到?jīng)]有給我們訂位置嗎?”
服務(wù)員一聽又重新打量了眼前寒酸男子一眼,內(nèi)心懷疑對方是裝腔作勢,反正他是怎么也無法把面前穿的破破爛爛寒酸男子和任老爺交代的那批貴客劃上等號。
今天任老爺接待了不少生意伙伴,其中也有提到九叔名字。
恰巧這名服務(wù)員剛剛來到任家鎮(zhèn),對于九叔的名諱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故而此刻才會沒有認(rèn)出。
“抱歉了,既然二位是任老爺?shù)目腿?,那還請在這里稍等,我去問一下!”
服務(wù)員態(tài)度很是恭敬。
然而。
不等服務(wù)員去詢問,身后就響起了一道聲音。
“他們是今天的客人,不用去問了!”
顧長青大步向前迎了上來。
服務(wù)員看到來人后點了點頭,不再多問轉(zhuǎn)身退到了一旁。
眼前的少年他還是認(rèn)識的。
今天跟著任老爺和任家千金一同前來,當(dāng)時他們就竊竊私語交流這個被任老爺恭恭敬敬笑臉相迎還和任家千金行為舉止親密的家伙會是什么背景。
因此整個茶餐廳的人對顧長青都有深刻的印象。
此時當(dāng)聽到顧長青親口說這是今天的客人,他自然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了。
只是回頭離去時還十分的納悶。
門口那長得老的看起來還得體一些,老的身邊那年輕家伙一副土老帽樣,竟然會是任老爺所說貴客…
真是奇哉怪哉!“九叔!”
顧長青上前抱拳一禮。
看著面前兩個生疏面孔九叔很是納悶,于是也客氣抱拳回禮,問道:“你好,不知你是?”
“我叫顧長青,慕名九叔你的名諱而來,方圓百里大家都說九叔你樂善好施為人正直,本想今天登門拜訪來著?!?p> 顧長青笑著給九叔解釋,同時不著痕跡的夸了九叔兩句。
以前看九叔都是在電影里。
時不逢時。
在自己的年代九叔已經(jīng)仙逝,只給大家留下不少的傳世經(jīng)典著作。
半碗清水照乾坤,一張靈符命鬼神,腳踏陰陽八卦步,手持木劍斬妖魂,紅繩糯米今猶在,不見當(dāng)年林正英。
后人對這位僵尸片鼻祖更是給予了極大的好評。
為人剛正,但不愚正,善惡曲直分的很明白不像一些衛(wèi)道士見到妖就是惡,見到鬼就喊殺。
同時還樂善好施,性格非常護(hù)犢子,這樣的九叔很難讓人不喜歡。
而聽到顧長青的吹捧九叔很明顯十分的受用。
剛剛還在為服務(wù)員態(tài)度生氣,現(xiàn)在眼前的年輕人舉止大方態(tài)度客氣,年紀(jì)輕輕體內(nèi)已經(jīng)修煉出了靈氣。
只是一眼。
九叔對眼前的少年升起不少好感。
【叮!】
【恭喜宿主獲得特殊人物好感——林鳳嬌(九叔)好感度10】
【紅色寶箱已自動存入系統(tǒng)空間!】
……
【叮!】
【恭喜宿主獲得特殊人物好感——文才好感度25】
【藍(lán)色寶箱已自動存入系統(tǒng)空間!】
……
“唉,算你有眼力,我?guī)煾悼墒恰?p> “咳!文才!”
文才剛準(zhǔn)備說話,一旁九叔面色瞬間就黑了下來連連咳嗽了兩聲打斷了他接下去的話。
人家年輕人客客氣氣。
結(jié)果文才沒眼力勁竟然打蛇隨棍上。
簡直丟人!
“顧道友見笑了,這是我的徒弟文才,這位倒是有點眼熟?。 ?p> 九叔訕笑兩聲,突然目光看向一旁的任婷婷不禁輕咦了一聲。
顧長青看向身旁的任婷婷又指了指九叔道:“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那位前輩,九叔。”
任婷婷依言客套的喊一句。
“哈哈,這么多年沒見,任家小姑娘長這么大了,越來越漂亮嘍!”
九叔笑著感慨道。
一旁的文才從進(jìn)門眼睛就長在任婷婷身上了,此刻聽到九叔的話嘴里下意識的說道:“是好大??!”
聲音是那么的猥瑣。
任婷婷很明顯也是聽到了文才的話,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胸,嘴里冷哼一聲不理在場眾人轉(zhuǎn)身離去。
九叔頓感顏面盡失,自己這徒弟定力還真是差的可以,要不是現(xiàn)在人多,他一早就拎起棍子棍棒伺候了。
“注意形象,別丟人!”
幾個字幾乎是從九叔的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文才聽到這話,不由看向九叔的一張冷臉,不禁是縮了縮脖子:“是,是,我知道了!”
師徒二人跟著顧長青上了二樓。
三人落座服務(wù)員也很有眼力勁的走上前來詢問要點些什么。
任婷婷很明顯是為剛剛的事情生氣,于是眼睛一轉(zhuǎn)對著服務(wù)員說道:“我要一杯Coffee!”
對面的九叔眼神低垂,連忙將這個名字在心底反反復(fù)復(fù)默念了幾遍。
任老爺很習(xí)以為常,對于茶或者咖啡他是一點不挑剔,于是跟著任婷婷也點了一杯咖啡。
“給我一杯烏龍茶,謝謝!”
顧長青看了看菜單上的茶水,對服務(wù)員說道。
他已經(jīng)有意提醒九叔師徒二人了,這家餐廳又不是只有咖啡,中國的很多茶也都有。
只要二人不點咖啡接下來自然不用出丑。
可惜。
事與愿違。
“我要咖啡!”
文才立馬說道。
輪到九叔,九叔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對服務(wù)員笑道:“給我一杯Coffee?!?p> 見此顧長青感到很無奈。
電影劇情力量真的這么大嗎?
有了自己的突然加入,這幫師徒倆還是如電影發(fā)展一般進(jìn)行…
這時候文才湊近九叔不好意思的問道:“師傅,我能不能不要咖啡了,我也想要Coffee?!?p> 九叔對任老爺笑了笑,輕聲回答文才道:“點了就不要換了。”
任老爺老神在在坐在對面,對于師徒二人的談話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坐在一起的任婷婷和顧長青則是互相對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任老爺對于自己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于是主動問道:“九叔,昨日顧道友也說了我家的問題根源就是祖墳,不知你挑好日子了沒有?”
九叔道:“我看你不如先考慮考慮,這種事情一動不如一靜。”
他此刻內(nèi)心有了幾分疑惑。
不理解為什么顧長青會給任發(fā)提議遷墳。
亂遷墳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用了,我已經(jīng)考慮的非常清楚,二十年前的那個風(fēng)水師再三叮囑一定要遷,更何況最近的事情的確如那位高人所說一般,只有遷了墳我們家以后才會越來越好的?!?p> “……”
顧長青頓時無語。
任老太爺從棺材里蹦出來以后,那可是逮著任家血脈一個一個抓??!
任府以后會不會越來越好他不知道。
但是人越來越少是肯定的。
此刻的任老爺還沉浸在遷墳以后的發(fā)財美夢中,九叔雖然有心想要阻止但卻無能為力。
顧長青則是坐觀垂釣者。
任老太爺他還是喜歡挖出來的,一來消滅掉是功德,二來,如果現(xiàn)在不挖等屆時任老太爺自己蹦出來,恐怕比起現(xiàn)在還要強大。“切!”
“算命的話就能信嗎?他讓遷墳,你們就遷??!”
作死小能手再次上線。
這一次別說九叔,連帶一直笑意盈盈的任老爺面子也繃不住了。
聽完文才的話顧長青在一旁微微蹙眉。
這家伙可真是太會了,這是要把九叔僅存的面子往死里丟??!
“怎么?難道你的話就能信!”
任婷婷眼眸蘊含怒意,強忍住怒氣幾乎一字一頓的問道。
文才的本意其實是瞧不起二十年前那個風(fēng)水師。
在他想法里任家就是被那人給坑了。
可他不知道。
遷墳的提議顧長青也提過。
如何用一句話得罪所有人?
文才用實際行動證明很容易辦到。
“當(dāng)然了……”
正當(dāng)?shù)靡?,文才一轉(zhuǎn)頭目光看到九叔一張鐵青黑臉,很快便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從九叔的眼神中看到了絲絲殺氣。
任老爺不虧是合格的生意人,他明白后面遷墳還要依仗九叔,于是很快壓下了內(nèi)心的不滿,扭頭對任婷婷訓(xùn)斥道:“小孩子家家不要插嘴?!?p> 訓(xùn)斥不痛不癢。
主要還是為了給大家一個臺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