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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玄學(xué)大佬她靠算卦嬌養(yǎng)了首輔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可避免

  寧扶蕊摸上自己枯黃的發(fā)尾,忽然覺得自己跟院子里那些凋謝的花也沒什么區(qū)別。

  每日清晨,周惟卿上值前都會悄悄在她枕邊放一朵茉莉。

  她知道,他在逐漸接受她要離去的事實(shí)。

  她依舊每日都去上課,可今日上完課后,她便多了一項(xiàng)事情要做。

  那便是——等周惟卿散值。

  她答應(yīng)過他的,可不能叫他失望了。

  外面等夫君散值的婦人很多,大多都是端莊地坐在馬車外,梳著高發(fā)髻,頸間戴著項(xiàng)鏈。

  見她是新來的,還梳著少女樣式的發(fā)髻,一時都有些好奇。

  有時候她們會聚在一塊,討論她神秘的家世。

  寧扶蕊能感受到這些夫人心中紛繁的心思,大多數(shù)人都無甚惡意,她便任由她們?nèi)フf。

  朝臣們魚貫而出,一些女人便拿出手絹,替他們擦汗,或者是手里捧著一個飯盒,就等著夫君勞累一天,能吃上一口熱飯。

  寧扶蕊看著兩手空空的自己,頗為不好意思。

  周惟卿出來得總要比別人晚一些,而且別的朝臣都是三三兩兩,幾個一群,有說有笑。

  他永遠(yuǎn)都只有他自己。

  沒人敢跟他一起走。

  他為她做的那些事,幾乎把朝臣得罪了個遍,在這種封建時代,他簡直就是離經(jīng)叛道的代名詞。

  不過因?yàn)樗o政的能力實(shí)在太強(qiáng),深受梁帝重用,大家都只能在底下敢怒不敢言。

  寧扶蕊瞅見那抹熟悉的紅色,便離了座位,走上前去。

  只不過周圍的人太多,他似乎還沒看到寧扶蕊。

  他背著一只手,眉目冰冷,周身氣場散發(fā)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寧扶蕊在一旁朝他招招手:“周惟卿!”

  周圍的人硬是被她喊得一愣,紛紛朝她瞧過來,有誰敢這么大膽地喊當(dāng)朝首輔的大名?

  只見一個紅衣姑娘,站在眾人面前,朝周惟卿的方向不斷招手。

  一些看熱鬧的婦人知道周首輔憑借自己出眾的相貌,是無數(shù)閨閣女子茶余飯后肖想的對象。

  原來她也一樣,不過別人都只敢在一旁偷偷瞧他,她為何那般大膽,直呼其名?

  周惟卿聽見她的聲音,垂眸掃視了一圈。

  寧扶蕊又被人群淹沒了,她皺皺眉,只好站在原地,耐心地等人散去。

  周惟卿也在等人散去,他也不習(xí)慣周圍人那么多。

  方才那一聲被他當(dāng)成了幻聽,依照寧扶蕊的性子,她才不會有那個耐心去等一個人才是……

  他的眼里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落寞。

  寧扶蕊看他停在那里就不走了,心里泛上幾分著急。

  她繞開人群,準(zhǔn)備從后方給他來個出其不意的襲擊。

  周惟卿只覺得身后傳來一抹涼意,一雙手臂便纏在了自己腰際。

  “傻子!”

  他渾身一僵,就連呼吸都出現(xiàn)幾分紊亂,似乎并未料到寧扶蕊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眼睫不住顫動,慢慢握住她作惡的手。

  在一旁的眾人紛紛給寧扶蕊點(diǎn)上了蠟,祈禱她能在這位大人手下留下個全尸。

  不過很快,他們便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疲累的啞,似乎一天之內(nèi)說了很多話:“阿蕊來了?”

  她的手指還是一如既往地冰涼,寧扶蕊被他一牽,瞬間老實(shí)了不少。

  “怎么啦,你不希望我來看你么?”

  未等他回答,她便徑自來到他面前,親昵地捧起他的臉,捏了捏。

  眾人能看見這位大人的耳朵瞬間漫上了點(diǎn)紅意。

  他破天荒地臉紅了?!

  眾人紛紛盯著他們兩個瞧,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與他親密至此?

  就算努力適應(yīng)寧扶蕊這種大膽開放的相處模式,周惟卿不免還是有些羞怯。

  他捉住她的手,敏銳地察覺到她身體發(fā)生的變化。

  她似乎比舊時瘦了些,青年唇角剛勾起的笑意悄然頓住。

  她的鎖骨比舊時突出很多,肩頭也薄了下去,沒了舊時的圓潤。

  也不知道是因?yàn)閯诶鬯?,她的臉色也變得微微發(fā)白。

  即便是在這種還有些炎熱的夏末秋初,也依舊掩蓋不了她身上的冰涼。

  心臟似乎被一雙手緊緊攫住,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周惟卿?”

  只聽他自己微微張口,搖頭淡笑道:“無事?!?p>  他拉起寧扶蕊的手,緩緩朝馬車走去。

  寧扶蕊提議道:“這幾日可以吃蟹了,我想買些蟹回去吃呢……”

  “蟹太寒涼。”

  寧扶蕊絮絮叨叨地嘟囔道:“哎呀,吃兩只沒事的!”

  周惟卿一向是順著她的,便讓車夫變了路線,去買了幾只蟹回家。

  吃完飯,她照例窩在自己的房間寫教案。

  窗外下起了淅瀝的雨,窗外的花才剛開沒幾天,又被雨打蔫了。

  她披上雨衣,走出去將花搬到屋檐下。

  搬著搬著,周惟卿撐著傘,走到她面前,另一只手將她拉?。骸坝晏罅?,你會著涼的?!?p>  她皺起眉頭,心中有一股無名的惱意漫上。

  “你怎么像個老媽子一樣,放手……”

  她說著就要走出去繼續(xù)搬花。

  周惟卿態(tài)度也很強(qiáng)硬:“不準(zhǔn)去了!”

  他兩只手都用來拉寧扶蕊,雨傘順勢掉了在地上。

  望著那些花一片一片凋零,寧扶蕊心中愈加難受。

  她的生命也如同這些花一樣,走向了不可避免的衰亡。

  想罷,她有些哽咽地氣急道:“就剩幾盆了,你放開我!”

  晚間的秋風(fēng)吹來,她瑟縮一下,到底還是掙開了他的手。

  周惟卿見拉不住她,自己也沖進(jìn)雨里陪她搬花。

  搬著搬著,她忽然站在雨中不動了。

  腰間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她一邊疼得抽著冷氣,輕輕捶打著這具日漸不中用的身體。

  捶著捶著,她不知又想到什么,又嗚咽一聲,緩緩坐在了地上。

  周惟卿趕緊將地上的傘拿起來,替她擋雨。

  寧扶蕊渾身濕透,頭發(fā)貼在面上,冰冷的雨水順著額角,混合著眼角滲出的淚緩緩滑落。

  她累得伏在他的肩頭,望著那些無可救藥的花,輕輕開口,語氣輕得幾乎支離破碎:

  “算了,不搬了……”

  周惟卿輕輕嗯了一聲,將她攔腰抱起,走進(jìn)了浴間。

  好不容易在浴間給她捂暖了身子,寧扶蕊又獨(dú)自走出浴間,披著濕發(fā)坐在銅鏡面前,拿起梳子,替自己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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