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站起身。
把刀插在泥土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一處空地上,開始有模有樣的學著李廣賢打起了‘李家霹靂拳’。
一開始,他打得很慢,也打得如后現(xiàn)代公園里面的老大爺打太極一般。
但慢慢的——
他出拳的速度便越來越快,直至到最后出現(xiàn)了一道道拳影。
一邊的李廣賢雙手抱胸,饒有興趣地看著蘇悅在‘表演’,他從不相信,這小子只看一遍就把‘李家霹靂拳’所有的招式記下來。
不過。
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他錯了,看到后面,他的眼神也從開始的不屑轉變成了錯愕,再到震驚。
因為蘇悅不但把所有招式都記了下來,打出了拳形,他還記住了所有的真氣運行門路,打出了拳勁。
我的天!
老子當年記了三個月才能準確無誤地打出拳形,練了三年才能調(diào)動體內(nèi)真氣,打出拳勁,你他媽只看一遍就能全部記住?
這他媽的真是人?
要不是查過你三代,我他娘都覺得你是我爹的私生子,是他老人家平日里偷偷教你的。
然而。
蘇悅卻沒有李廣賢那么多的想法。
他現(xiàn)在只感覺這套拳法越打越順手,也越打越是驚喜,心中此時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他把整套‘李家霹靂拳’打了一遍后,已是滿身大汗。
本就已經(jīng)見底的氣海,現(xiàn)在就真的一滴都不剩了,但也很暢快就是了。
呼——
蘇悅凝氣收功,輕輕吐了一口氣后,轉身看著一臉呆滯的李廣賢:“拳法很厲...嗯,你怎么啦?”
我怎么啦?
我還想問你怎么啦。
李廣賢抱胸的雙手放下,然后眉頭皺起,問道:“你怎么會我們李家獨門的‘李家霹靂拳’?”
蘇悅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不是你剛剛教的嗎?”
???!
你還知道是我剛教的?
李廣賢壓下心底的驚濤,又問道:“是我剛教的,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看一遍就會了?”
又沒有多難,為啥我就不能看一遍就會?
蘇悅眨了眨眼,望向李廣賢:“李兄當初學這拳法學了多久?”
“我學了...嗯,你問這個作甚?”
李廣賢差點把當年記了三個月才記住拳形,學了三年才能形成拳勁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
還好他反應夠快,最后剎住了車,沒把自己的老底抖漏出來。
蘇悅見他這副模樣,也猜到了個大概。
于是。
他便笑著說道:
“其實我也不太相信我是什么天賦異稟,要不這樣,李兄再教我一遍你那什么防御的掌法,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能只看一遍就學會?!?p> 李廣賢看著蘇悅,雙眸微微瞇起,他知道面前這小子是想‘白嫖’他。
但他又不傻,便淡淡說道:
“蘇兄弟,你是不是忘記我們剛剛的約定了?我教你拳法,你跟我說你領悟‘法技’的心得?!?p> 見李廣賢沒上當,蘇悅也只得悻悻然收起心思。
他走回到刀旁,坐下:“其實我也沒啥心得,就是睡醒一覺,腦海里就多了你所有的‘法技’。”
聞言。
李廣賢一個趔趄。
他本來還想細細琢磨蘇悅的話,看對自己以后有沒有幫助,然而,這小子就來了一句——‘睡醒一覺就會了’。
是不是覺得全世界都是傻子,就你聰明?
李廣賢被氣得頭頂冒煙,目光冷冷地盯著蘇悅:“蘇兄弟是想要食言?”
蘇悅并沒有食言。
他所說的都是真話,當初他的確是睡醒一覺,腦海中的《天書》就獎勵了一套‘控風術’,但這話說出來顯然沒有人信。
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有《天書》,別人跟他說這話,他估計會打耳光抽他丫的。
他稍稍沉吟,斟酌地說道:
“我確實是睡醒一覺就會了,不過在此之前我也做過了很多努力,以前一直幻想著自己能像鳥兒一樣飛翔,所以就每天在腳上綁百余斤的沙袋,在山間來回奔跑,這一跑就是近十年,所以...”
負重修行?
這是武者常用的路數(shù)。
但,就這樣就能領悟‘法技’,是不是太兒戲了些?
你這要是讓其他千千萬萬的武者知曉,他們該如何自處?
聽著蘇悅的話,李廣賢眉頭微微蹙起。
負重修行近十年,這毅力著實驚人,也有水到渠成的意思在里面。
不過,單單只是這樣子,顯然還不夠。
他在蘇悅旁邊坐下,想了想,又問道:“難道你睡覺時,就沒有看到什么又或者夢到什么?”
這個真沒有。
蘇悅偏頭,看著眉頭緊鎖的李廣賢,覺得這樣忽悠這孩子也不太好,畢竟,他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弟弟’。
于是。
他又說道:“恩,倒是夢到了幾句口訣,李兄要不要聽?”
口訣?
聽到這個,李廣賢腰桿坐直了幾分:“什么口訣,可否說出來聽聽?”
蘇悅也沒藏著掖著,當下便把‘控風術’的口訣細說了出來。
不過。
他并沒有說,這‘控風術’是用靈力配合口訣來施展才有效果的,他們武者體內(nèi)的真氣并不管用。
聽完蘇悅所說的口訣后,李廣賢眉頭皺得更深,嘴里還重復呢喃著些什么。
過得許久。
他輕嘆了一口氣,雙手抱著后腦勺,直直躺在了草坪上:“唉,聽不懂,好深奧,不過,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蘇悅眉梢挑了挑:“李兄何以見得我說的是真的?萬一我說的是假話呢?”
李廣賢搖搖頭:
“其他不論,就憑你這一句話,我就知道你沒有說假話...武途道上,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方法和機遇,你負重修行十年就能悟出‘法技’說明你的武道天賦確實高得可怕......嗯,你有事就先回吧,我再琢磨一下你剛剛所說的口訣?!?p> 除了隱瞞了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外,蘇悅確實沒說假話。
他點了點頭,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把刀扛在肩膀上:
“放心,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我可以發(fā)誓——那李兄就好好琢磨,我先回去了,偷偷跑出來這么久,家里面的兩傻姑娘估計又要急了,再見?!?p> 說著,就往山下走去。
只不過。
才走出幾步,他又轉身看著李廣賢,再次嘗試問道:“你真的不去勸勸你姐?讓她找門當戶對的人家?”
李廣賢雙眼無神望著藍天白云,淡淡道:“不了,我勸也沒有用,不過,臭小子,我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應該偷著樂?!?p> ???!
你姐會真的看上我?
說到這個,蘇悅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憤憤說道:“現(xiàn)在回想起信上的內(nèi)容,你姐她明顯是帶有目的的好吧?!?p> 嗯?
“信?什么信?什么目的?”
李廣賢偏過頭,看著蘇悅,不悅道:
“我姐那么仙的一個人,且平時沉默又少言,怎么會有目的,她就純粹是看上你而已,你可別多想?!?p> ?。??
看著李廣賢疑惑外加不高興的表情,蘇悅試探著問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這下李廣賢臉上就只剩疑惑了。
看到他不似作假的表情,蘇悅感到一陣無力,他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你慢慢參悟你的‘法技’,我先走了。”
說完勁直往山下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李廣賢眉頭微微蹙起,但又很快把他剛才所說的話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