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吾姐皇后
大明,弘治十七年。
位于北平的紫禁城宛若一頭沉睡的巨獸,燈火通明的皇宮之中,人影穿梭,雕刻出這個時代的壯麗山河。
而在偌大的皇宮之中,坤寧宮此刻卻顯得亂象叢生。
雍容華貴的張皇后此刻沒有半分皇后娘娘的架勢,手中提著一根雞毛撣子,正追打著前面一路奔逃的青年。
“你給我站??!看我不打死你!”
張皇后氣喘吁吁,而前方奔逃的青年卻是扭頭無奈道:“阿姐,你又追不上我,何必呢?!?p> “你個混賬,還敢這么說!”
被這一句話氣的臉色發(fā)白的張皇后更是怒不可遏,提起裙擺咬牙便追:“養(yǎng)不教父之過,當年父親過世的早,今天我若不教訓你,還不知以后你會闖多大禍……”
“阿姐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你怎么知道爹當年沒教我?再說了,爹去世之后我才是一家之主!”
前面的青年好整以暇,甚至還有功夫扭頭開口說話。
“長兄如父,今天我……”
張皇后高聲喝道。
“你是我阿姐,也不是我阿兄啊……”
“混賬!”
眼看張皇后被自己幾句話激出了真火,這青年也顧不得此刻身在皇宮,開口高喝道:“阿姐你不要動怒,好生休息,待我明日再來看你……”
說罷,奪門而逃!
當朝皇后的弟弟,沒有皇后娘娘開口發(fā)話,那些宮娥太監(jiān)自然也不敢阻攔,任由這青年一路奔逃出了皇宮。
“這個混賬!”
張皇后在后邊追趕不及,眼睜睜看著這青年跑出皇宮,遂恨恨的扔下雞毛撣子。
倒不是她不想開口讓宮女太監(jiān)攔下對方,而是她并非真正想揍那小子。
天家同樣有情,對方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生弟弟,她能怎么樣?難道真的把對方抓起來揍個半死?
而反觀奔逃出皇宮的青年此刻卻是一臉無奈:“把我叫到宮里來,就為了揍我一頓?這便宜姐姐也忒閑了,自己的兒子都教不好還想著教弟弟……”
他叫張鶴齡,剛剛穿越到大明弘治十七年,不到一天時間。
還沒等他徹底弄清楚腦子里繼承的記憶之時,便接到宮中傳話,阿姐張皇后喊他入宮回話。
結(jié)果剛到宮中,便遭到迎頭痛擊,若非他腿腳麻利,只怕這會兒還在挨揍呢。
事實上,他挨揍其實并不冤枉。
張鶴齡,大明壽寧伯,親生姐姐是當朝皇帝后宮唯一的一人,張皇后,這也導致了張鶴齡早早的養(yǎng)成了紈绔性子,橫行北平,無人敢惹,人送外號活太歲。
而皇后娘娘親自提著雞毛撣子教訓弟弟的原因其實也不復雜,只因張鶴齡逛窯子的時候不付錢,而且還仗著當朝皇后親弟弟的身份,直接砸了人家畫舫……
“呸,人渣!”
腦海中的記憶使得張鶴齡暗自呸了一口。
不過卻沒法子,自己穿越占據(jù)了張鶴齡的身體,原身闖下的禍,可不得自己扛起來?
“歷史上的張鶴齡好像確實是這么一個壞到骨子里的人渣,最后也沒什么好下場,嘉靖上臺之后張鶴齡憋屈的死在了牢里。”
從宮中出來之后,張鶴齡上了伯爵府的馬車,腦海之中卻在仔細思索,自己以后該走什么樣的路。
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是好好享受生活,一如原本的張鶴齡一般做個快樂的紈绔,整天遛鳥斗雞,還是痛改前非,改變自己以后的命運。
“第一個選擇可以快樂幾十年,最起碼在弘治時期和以后朱厚照那小子登基之后,我的地位是沒啥問題的,但是等到嘉靖上臺,怕是我就沒啥好日子過了。”
弘治皇帝是千古以來唯一一位后宮只有一位的皇帝,所以平時對自己這個小舅子也是格外容忍。
“第二個選擇就是老老實實做人,改變別人對我的看法,這樣就算以后嘉靖上臺我也不至于人人喊打。”
張鶴齡坐在馬車里,思緒飄出很遠,最終拍掌決定:“得,從現(xiàn)在開始,必須要做個好人,掙錢做個富家翁!弘治和正德時期安安生生過日子,嘉靖時期安安生生過完下半輩子!縱然名聲不好,但是至少也不能混的人人喊打!”
安全第一啊!
他倒不是沒有想過改變弘治和正德的命運,但是架不住他不是神醫(yī)也不是送子觀音,并沒有把握能幫弘治續(xù)命,更沒有把握幫正德生孩子!
至于在弘治朝和正德朝權(quán)傾朝野把持朝政弄死嘉靖……
想都別想,真以為古人都傻子?隨隨便便可以拿捏?
好不容易穿越一場,他可不想冒這么大的風險,好好做人穩(wěn)一點保證安全不好嗎?
“阿兄,你怎么樣?沒事吧?阿姐有沒有為難你?”
就在此時,馬車剛剛經(jīng)過拐角,皇城根下另外一輛馬車等在這里,看到張鶴齡車駕之后,車中鉆出一個青年,伸手攔住張鶴齡的車駕。
“爺,是二爺在等您?!?p> 趕車的小廝停下馬車。
事實上這個時候張鶴齡已然撩起車簾,皺著眉頭看著攔在馬車前面的人。
這家伙長相倒是英俊,這點與自己頗為相似,只是在眉宇之間痞氣十足。
他認識眼前這人,張延齡,自己的胞弟,這混賬也不是什么好鳥,跟自己一樣,也是個橫行北平的惡霸紈绔,人人得而誅之的那種。
“不對,我為什么要用也?而且還用了兩次?”
張鶴齡眉頭緊皺,暗道莫非自己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身為惡霸的身份?
不對啊,我剛才還想重新做人,做個好人呢!
“哼!”
想到這里,張鶴齡冷哼一聲,放下車簾沒有搭理張延齡。
反倒是張延齡看到兄長這幅模樣,頓時發(fā)了怒:“定是那畫舫的老鴇不識抬舉惹惱了阿兄,阿兄別急,我這就帶人去宰了那老鴇子!”
作為兄弟,張延齡太了解自己的哥哥那副德行了,為了幫哥哥出氣,少不得要出手給人放放血,順順阿兄的心氣兒。
“你干什么?”
而在車內(nèi)的張鶴齡聽到這話,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心道這混賬該不會要連累我吧?
“阿兄,你是不是受了阿姐的責罰了?”
張延齡聽到哥哥開口,當下義憤填膺:“全都怪那老鴇子,阿兄你放心,我去收拾她!”
“混賬,站住!”
張鶴齡連忙開口,撩起車簾,開口道:“剛才在宮里我已經(jīng)跟阿姐談過了,以后咱要做個好人,白天剛砸了人家畫舫,你還要再去收拾人家?”
“哼,區(qū)區(qū)一個老鴇子居然也敢頂撞阿兄,不收拾她難出這口氣!”
“別這樣,老鴇子怎么了,雞也有愛國的嘛,不要帶有色眼鏡看人。”
“啥眼鏡?”
“說了你也不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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