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阡?!狈垡旅抟\的少女在院子里堆雪人,團了一個雪球回頭給身后的陶阡看,靈動的笑著:“這個夠圓了吧?!?p> 陶阡的雙手插著大衣口袋,看著細雪中的紀相沫。她雙手戴著厚實的手套,托著一個圓圓的雪球,高興的炫耀著自己團雪球的手藝。
“嗯。”他微微一笑。
紀相沫得到陶阡的認可,高興的把手里的雪球放置在地上更大的雪球上面。這是她造的雪人腦袋,放在地上的雪人身體上,蹲下來繼續(xù)掏地上的雪去填縫隙,讓它們的連接更緊實。
“小白是我今年堆得最結實的雪人?!奔o相沫一邊說一邊指揮陶阡:“幫我把樹枝拿來。”
在雪人的附近有兩個準備好的樹杈,這是紀相沫堆前幾個雪人使用過的。因為前幾次的雪人堆積失敗,雪人倒了,原材料一直被紀相沫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終于被派上用場。
陶阡撿起樹枝遞給紀相沫,紀相沫接過把樹枝當作雪人手臂插入雪人的身子里。又把準備好的胡蘿卜當作鼻子,石子當作眼睛,去裝扮雪人的臉。
一個活脫脫的雪人在紀相沫一個多小時的努力下,越來越完整,越來越好看。
弄完這些后,紀相沫站起來拉著陶阡向后退仔細端詳著剛堆好的雪人,總感覺差點什么。她想了想,把自己頭上的紅色毛線帽拿下來,直接給雪人戴上,這才心滿意足。
“快給我拍張照?!?p> 紀相沫十分滿意自己的杰作,高興的跑到雪人旁邊直接蹲下,對站著的陶阡說:“快點嘛?!?p> “等著?!碧遮浠匚菽孟鄼C。
在紀相沫反復的角度和姿勢要求下,陶阡十分耐心的幫她拍下一張張照片。
外面還是細雪,少女的笑容如同明媚的陽光,一點點吹散少年沉悶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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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相沫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高掛。
經(jīng)過一夜的大雪,天空像是洗凈了一樣,格外的透亮。
紀相沫不知道是幾點,習慣性的去摸手機,摸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不在臥房。她驚慌的立刻坐起來,房間里已經(jīng)沒有別人,陶阡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
真是夠笨的。
紀相沫抓著頭發(fā)后悔怎么就心甘情愿留宿了,陶阡肯定要有事沒事的嘲諷她了。
不行,她得知道陶阡為什么要提到紀氏。
紀相沫馬上跑回自己的房間去拿手機,一看已經(jīng)快到中午,連忙換了衣服直沖下樓。
“奶奶,我遲到了,先去公司了……”
從樓梯到門口是要經(jīng)過客廳的。
紀相沫跑到一半突然停下,總感覺被什么盯著了。她愣了愣原地轉身看向沙發(fā)上的一老一少,眨了眨眼睛。此時的陶阡和沈問雁正坐在一起,視線全部聚焦在她身上。
陶阡輕輕彎起嘴角,玩味的看著紀相沫火急火燎的樣子。
紀相沫心里咯噔一聲。自己想要走但又不能。
沈問雁笑著說:“睡到中午才醒,公司的會都開完了?;貋戆?,我給你請了假。”
紀相沫尷尬的笑了一聲。
在小院住的時候她是睡過頭幾次,但在陶阡面前是第一次被抓到遲到。最丟人的是,自己還是剛從他的床上起來的。
“小阡,我們繼續(xù)看?!鄙騿栄阃聘呃匣ㄧR,繼續(xù)帶著陶阡看腿上的相冊。
紀相沫一眼看出沈問雁手里的是家里的相冊,只要家里來客人,奶奶都會拿出來一一展示。她已經(jīng)習慣了,余光看到陶阡已經(jīng)低頭去看相冊,想著自己既然回不去公司,干脆留在這里。
她走過去,相冊正好翻到一張照片。
照片里,十六歲的紀相沫蹲在一個帶著紅帽子雪人旁邊,高興的笑彎了眼睛。照片里的主角是紀相沫,照片外的拍攝者是陶阡。
現(xiàn)在的紀相沫已經(jīng)記不清當時的自己是什么心情,腦海里只有當時的陶阡。
十六歲的陶阡站在細雪中,手指按下相機快門的同時,雪落在他的頭頂,溫柔又美好。
紀相沫看了一眼正低頭一臉平靜看相冊的陶阡,回身去廚房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逼迫自己忘記突然回想的過去。
崔姐正忙著今天的午餐,廚房里的備菜還算豐富。
紀相沫隨口一說:“這么多肉?!?p> 崔姐一邊腌肉一邊說:“老太太說陶先生喜歡吃肉,咱多備著點?!?p> 陶阡喜歡吃肉。
紀相沫記得自己第一次從家里拿到學習進步獎勵的時候,為了感謝陶阡給自己補課,答應請他吃肉。這家伙一點都不客氣,去吃烤肉,肉是一盤接一盤的點。要不是紀相沫平日里有點私房錢,說不定倆人就因為錢不夠扣在烤肉店刷盤子了。
從那以后紀相沫心里默默發(fā)誓,絕對不請?zhí)遮涑匀饬恕?p> 崔姐又嘆了口說:“可惜昨天下雪,菜沒有備全,不知道今天還夠不夠吃?!?p> 紀相沫回頭通過廚房的門縫看著沙發(fā)上的兩人,為了避免同一個屋檐的尷尬,主動說:“我去買菜吧?!?p> 崔姐從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雪路,說:“去城里的路口積雪又多又滑,還沒清理完呢?!?p> “去鎮(zhèn)上?!奔o相沫說。
鄉(xiāng)下的小院位于城區(qū)和一個鎮(zhèn)子的中心,去往城區(qū)的路只有一條,因為距離較遠,所以鄉(xiāng)下的人沒事都不往城區(qū)去。倒是鎮(zhèn)子很***日里崔姐會開著代步車到鎮(zhèn)上買東西,方便又實惠。青菜和肉類也都是自家產(chǎn)的,干凈健康。
去城里的路口被封,去鎮(zhèn)上的路一定會是通的。
紀相沫還沒有從尷尬中走出來,想出去透透氣。
崔姐一聽可是樂了:“太好了,正好老太太愛吃的藕沒有了?!?p> “崔姐看看還缺什么?我一并買了?!?p> “我看看?!贝藿惴畔率掷锏幕钊ゲ閭洳撕捅洌詈蟀岩I的東西記錄在手機里發(fā)給紀相沫。
紀相沫接到消息,出去廚房拿起大衣往外走。
“我去買東西……”
“這個是相沫十六歲的時候?!鄙騿栄惴鄡越o陶阡看。
他們終于聊到了這張照片。
照片里的紀相沫坐在一個紅帽子的雪人旁邊,兩只手拖著下巴做出花朵的模樣,笑彎了眼睛。
這是陶阡給紀相沫拍的照片。
沈問雁笑著:“你瞧瞧她那時候的傻樣子,我記得那時候你已經(jīng)到福利院了吧……”
“奶奶!”紀相沫已經(jīng)走到門口聽到沈問雁對陶阡提起福利院,立刻走回來。
沈問雁看著驚慌的紀相沫,問她:“又怎么了?”
紀相沫還是不敢把陶阡一個人留在奶奶身邊,可是怕他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找個理由說:“我去鎮(zhèn)上買東西?!?p> 沈問雁:“你去啊?!?p> “路太滑,我不敢開車。”紀相沫看了一眼陶阡,說:“我?guī)纤?,正好拿東西。”
沈問雁明白了,推了一下眼睛,笑著說:“去吧去吧,正好我累了。小阡可以去玩玩?!?p> 被當作司機和苦力的陶阡,意味深長的看向紀相沫。
紀相沫沖陶阡皮笑肉不笑:“走吧,再晚點耽誤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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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阡還是坐上了駕駛位。
紀相沫坐在副駕駛沖著玻璃窗里面的奶奶揮手告別,轉回來的一瞬間面如冰霜。
“走吧?!?p> 陶阡余光看到紀相沫的急速變臉,系上安全帶,說:“導航?!?p> “沒有。”
陶阡嘖了一聲:“故意的是吧。讓我開車,讓我當勞動力?!?p> “是?!奔o相沫非常直接的承認,系上安全帶,說:“聽我指揮,出門往左?!?p> “……”陶阡特別無語的啟動車子,駛出院子向左駛去
這是紀相沫的車子,陶阡熟悉了一會已經(jīng)非常順手,他單手撐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撐著頭,向前慢慢開車。路上確實滑,車子行駛的緩慢。
在人工語音紀相沫的帶領下,車子終于上了主路。水泥馬路的雪已經(jīng)被清干凈,陶阡的車速提高了不少,耳邊也多了聒噪聲。
“前面的路口直行,再直行,再再直行,再左拐……”
陶阡悠閑的開車:“紀相沫?!?p> 紀相沫低頭看著崔姐又發(fā)來的購物清單,答應了一聲:“嗯?!?p> “你是怕我在奶奶面前說些什么,才讓我出來的吧?!?p> 紀相沫放下手機盯著陶阡棱角分明的側顏,答應的痛快:“對?!?p> 陶阡輕輕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幾分鐘后輕輕打個哈欠。
一旁靠著椅背的紀相沫也跟著打了個哈欠,隨口問:“你什么時候起床的?”
“七點鐘?!?p> “停車!”
陶阡靠路邊緊急剎車,沖紀相沫不滿道:“你嚷什么?”
紀相沫再次確認陶阡起床時間:“你幾點起的?”
“七點!聽不明白嗎?”
“你趕緊下車,我們換一下?!奔o相沫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駕駛位打開車門,對里面一動不動的人說:“我不想死在你手里,快點換?!?p> 凌晨四點多睡,早上七點鐘起。
紀相沫可不敢讓只有三個小時睡眠的陶阡疲勞駕駛,他的命可以不管,她的命可金貴呢。
“挺惜命的。”陶阡當下聽出紀相沫話里的意思,用力的解開安全帶下車坐回副駕駛的位置。
紀相沫雙手臥到方向盤的一刻仿佛抓到生機,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陶阡無語的輕笑一聲,安全帶一系,索性直接閉眼,不搭理她。
菜市場到了。
陶阡站在菜市場門口產(chǎn)生退意,紀相沫是不會放過陶阡這個免費的勞動力,二話不說直接扯著陶阡的手臂走進菜市場。
剛下過雪的室外很冷,室內溫度也不高。
陶阡雙手插著大衣口袋跟在紀相沫身后,說:“來的路上我看到超市了?!?p> 紀相沫正在看手機里的購物清單,說:“嗯,我們一會再去。”
“既然要去,為什么不去那里買東西?”
“那的不新鮮?!?p> “這里就新鮮嗎?”
“對啊……”紀相沫看到熟悉的攤位高興的過去:“張阿姨,給我來兩斤菠菜……”
陶阡:“……”
菜市場很大,陶阡跟著紀相沫一路,雙手收獲滿滿。
紀相沫終于買完最后一塊肉,回手把袋子給到陶阡,炫耀說:“新鮮的牛肉,還帶著溫度呢?!?p> 陶阡低頭看一眼自己雙手的袋子,對紀相沫說:“抬手。”
“?。俊?p> “讓你抬手。”
紀相沫老實的抬起雙手,突然一個重量直接壓上。陶阡把所有的東西全都給到她,自己拎著剛切好的牛肉轉身就走。
“……”紀相沫氣地牙癢癢,抱著購物袋跟在他后面說道他:“喂,你一個男人能不能紳士點。”
陶阡走在前面:“沒有力氣?!?p> “你平時健身都白練的嗎?”
“不健身?!?p> “你身上那么多肌肉,你告訴我你不健身?”
陶阡回頭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沒少看啊。”
“……”
紀相沫氣地不理會陶阡,哼了一聲自己抱著袋子放進后備箱,回到車上。
開車的紀相沫一路沉默不語,誰能想到又當司機又當勞動力的人最后是她。
車子停到超市門口,紀相沫自顧自地走進去,拿好購物車,徑直去到牛奶區(qū)。
陶阡閑庭信步走在后面,不在乎紀相沫是否生氣,慢悠悠的走著,時不時的還會拿貨架的東西放進紀相沫的購物車里。他每拿一樣紀相沫就會蹬他一眼,樣子像極了受委屈但又高傲的小貓。
陶阡放下一瓶葡萄酒。
紀相沫再也忍不住了,直言道:“家里人不喝酒。”
陶阡停在購物車旁邊,理所當然的說:“我喝。”
“一頓飯而已,至于喝酒嗎?”
“你來說是一頓飯,我可是要住很長時間的。”說著,陶阡抬腿就走。
紀相沫推著購物車追上他:“你到底要住多久?”
陶阡繼續(xù)逛超市。
“三天?一周?”紀相沫眼看快要追不上陶阡,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問道:“不會是一個月吧。”
陶阡故作恍然大悟,露出假笑:“一個月,也不是不可以?!?p> 紀相沫急了:“想休息去別的地方,別打擾我奶奶?!?p> 陶阡拿著購物架上的巧克力,看上面的成分表,繼續(xù)說:“奶奶挺歡迎我的?!?p> “我不歡迎?!?p> “重要嗎?”陶阡側頭看著紀相沫,把手里的巧克力盒子放進購物車。
紀相沫:“……”
“紀相沫?!?p> 紀相沫聞聲,向前面看過去。站在不遠處的是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女人,她穿著寬松的棉衣,肚子凸起,懷疑的看過來又馬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真的是你?”
紀相沫看著緩緩松開陶阡的手臂,詫異道:“小玫?!?p> 叫做小玫的女人單手撐腰向這邊走來,高興的說:“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紀相沫隔著購物車看到小玫的肚子,臉色僵了僵問:“你,懷孕了?”
“嗯。八個月了。我是回來生孩子的,沒想到在這碰見你?!毙∶悼粗o相沫旁邊站著的黑衣男人,問道:“你們在約會?”
紀相沫雙手緊握購物車的把手,抿唇笑著:“不是,他是我……朋友?!?p> 陶阡早就看出紀相沫的不自在,雙手插著口袋對小玫禮貌的點了一下頭。
小玫對帥氣的男人多看了幾眼,對紀相沫說:“大學畢業(yè)以后我們很少見了。”
紀相沫對小玫提不起興致,只能報以微笑:“是啊?!?p> “小玫,你在這啊?!?p> 這時走過來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他推著購物車走過來先是看了一眼小玫,才去看對面的紀相沫,驚訝道:“沫沫?!?p> 沫沫?
陶阡垂眸看著紀相沫的反應。
紀相沫還是保持微笑:“好久不見,阿燦?!?p> “是很久了。”方燦彬彬有禮:“你看起來狀態(tài)不錯?!?p> “你們也是。”紀相沫笑著:“知道你們結婚了,只是沒有機會去參加你們的婚禮,恭喜你們?!?p> 方燦搖頭說:“我們理解的?!?p> “不耽誤你們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紀相沫說。
小玫點頭:“嗯?!?p> 方燦看到紀相沫旁邊的男人,向他禮貌微笑,陶阡這次冷漠了。。
“走吧?!奔o相沫回頭叫上陶阡,推著購物車先走一步。
身后的方燦和小玫說笑著離開,說著要不要買點甜甜的零食。
紀相沫憋住了涌上的酸楚,裝作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一樣繼續(xù)逛超市,只是沒有剛才的精神頭,甚至連陶阡要在小院住多久的事情也沒有再提。
紀相沫不說話,陶阡也跟著沉默,走在她的身后時刻看她的反應。
她很失落。
兩人回到小院,紀相沫抱著購物袋走進去,幫著崔姐在廚房忙乎,一言不發(fā)。
午飯過后,紀相沫準備電話會議回去房間,再也沒有出來。
陶阡想著超市碰到的兩個人,紀相沫看到他們的時候,行為反映極度反常。她看著小玫孕肚的動容,看到方燦時候的緊張,十分想要迫切離開現(xiàn)場的神情。這與平日里的紀相沫沉穩(wěn)從容的表現(xiàn)不同。
方燦喊紀相沫“沫沫”,過于親近的稱呼,絕對不是普通的大學同學那么簡單。
沈問雁叫陶阡過來陪自己看電視。
陶阡問出這個問題。
沈問雁聽完之后長嘆一聲:“我以為相沫會和方燦有一個好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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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期間的紀相沫性情大變,她遠離家鄉(xiāng)去到最南方讀書,一個人獨居在外,很少回家。她在學校里的朋友不多,除了葉芊芊就是方燦。
方燦是紀相沫大學時期的學長,又因為是老鄉(xiāng),所以對紀相沫照顧有加。紀相沫剛開始很抗拒方燦的友好,認為像是白月光一樣的男孩子,如同從污泥中走出來的自己配不上方燦對自己的偏愛。
大三那年,方燦家里發(fā)生意外,他的父親突發(fā)病癥去世。當時的方燦在本地實習得知消息后猶如痛擊六神無主,紀相沫幫助方燦訂回家的機票,又看方燦神情不對,突然想起自己哥嫂去世的往事,擔心方燦路上會出意外,于是決定陪著方燦回家。
方燦父親的喪事處理的很快。
紀相沫幫方燦處理很多后續(xù)瑣事,方燦很感激紀相沫,問她:“你怎么會處理這些?”
很少向別人吐露真心的紀相沫那一刻受到死亡陰云的籠罩,將哥嫂去世的事告訴給方燦。方燦心疼紀相沫的過往,在返回大學的飛機上,方燦問她:“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要在一起嗎?
紀相沫關閉的心門被方燦敲響。陶阡是她心底不能觸碰的傷,她的心已經(jīng)跟著陶阡的失望死去,封閉的大門是打不開的。
她喜歡方燦嗎?
紀相沫回去想了好久。那么干凈又溫柔的人怎么能落入到她這塊爛泥里呢?應該保護好才是啊。
“我覺得你可以試試?!比~芊芊給紀相沫出主意:“談戀愛而已,又不是結婚。為什么要背負那么大的壓力?”
“我配不上他。”
玩弄過別人感情的人,不配提到喜歡和愛。紀相沫不敢奢求,驕傲的她在感情的世界已經(jīng)自卑到谷底。
紀相沫猶豫要不要接受方燦的喜歡,不知情的同班同學小玫開始追求方燦。
紀相沫退縮了,溫柔的方燦應該和像小太陽一樣的小玫在一起才登對。
“沫沫,你不喜歡我可以,但也不能未經(jīng)我允許把我推給別人?!狈綘N明顯對紀相沫的退縮感到不高興。
紀相沫又自作主張的傷害了一顆真心:“對不起?!?p> “不用說對不起。”方燦安穩(wěn)她說:“我們就當沒有做情侶的緣分?!?p> 朋友還是繼續(xù)做了,但是兩人的關系卻越走越遠。
這是紀相沫大學時期唯一一次想要接納過去的自己去迎接新生活的機會,放棄之后,心門越來越緊,擰巴又固執(zhí)。
沈問雁知道紀相沫和方燦曾經(jīng)短暫的美好,她沒見過方燦,但是總能聽到紀相沫提起他,相信他在紀相沫心里的分量肯定不一樣。
陶阡想到超市遇見的方燦和小玫。他們看上去恩愛又登對,紀相沫看著小玫的肚子滿是羨慕。如果一切按照正常軌跡發(fā)展,站在方燦身邊的人應該會是她,露出幸福微笑的準媽媽也應該是她。
秦文林將調查到的消息告訴給陶阡。
自從紀相沫與方燦沒有交往以后,兩人還是朋友。正逢畢業(yè)的方燦回到家鄉(xiāng)發(fā)展后處處碰壁,后來才知道這其中是紀令山在搞鬼。紀令山知道方燦的存在,著急紀相沫商業(yè)聯(lián)姻,所以不想讓紀相沫與方燦舊情復燃。
是紀相沫與紀令山大吵一架后,答應聯(lián)姻,警告紀令山不要為難毫不知情的方燦。這才讓方燦恢復正常的生活,順利的就業(yè)發(fā)展,娶妻生子,非常幸福。
紀相沫的妥協(xié)是為了彌補方燦對他的失望,給曾經(jīng)的美好一個結局,給自己四年間存在的一點點暖意一個好的收場。
草綠大白
我這里下雪了,鄰居用了兩個小時堆的小雪人不知道被誰偷走。 所以,寫了堆雪人的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