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牛四七起義
蕭選見程知忌這么一說，他撓著大腿不知道說啥好。但是任何潛在的風(fēng)險都必須要化解掉，蕭選還是下定決心
“如果不夠的話！朕決定把所有的內(nèi)帑拿出來作為軍費使用！”
夜里頭，聚集在汴河河外的流民百姓扎堆坐在一起，有些濮陽兵假扮而成的流民混入了人群中。
一位婦女抱著嬰兒擔(dān)憂道“完了，八千石的糧食沒了，俺家還能領(lǐng)到靖公的糧食嗎？”
“我本來也是地主啊，可是連吃的都沒了，只能逃難到這了，如今，也是身無分文了！不過有機(jī)會，我肯定還會回去的?！?p> 這名地主，他叫做牛四七，本來是淮南一座縣城的小地主，如今干旱如此，他也從地主變成了流民。牛四七對底下的佃農(nóng)都很好，所以佃農(nóng)自愿跟著牛四七逃難而去，現(xiàn)在到了宿州，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占，看來也只能靠自己了。
正逢此時，濮州兵偽裝成流民的斥候在人群中散播謠言
“我聽說靖公的糧食倉庫被燒，是張宗琿和高子宜干的！我還聽說呀，高子宜有一百萬石糧食，全給他自己貪了，一粒米也不給咱們??！他甚至想把靖公趕走！”
流民聽到后，憤怒無比
“可惡！靖公是活菩薩！他的糧食居然能讓張宗琿這個狗日的給燒了！咱們絕不饒了他！魚死網(wǎng)破跟他們拼了！”
“可是，咱們要是跟高子宜還有張宗琿拼了，無疑是在和朝廷作對啊！”
牛四七聽說老百姓們想找高子宜討個公道，便言
“你們都別慌！聽我的，我叫牛四七！咱們不找靖公算賬，咱們直接打宿州，再打盱眙，跟高子宜算賬！事成之后，咱們再收編到朝廷去！咱們就說投靠靖公便是！靖公肯定能為我們主持公道！”
流民比較書讀得少，識字率不高，聽到有個牽頭的人指明了方向，一窩蜂的擠過來
“我愿意和牛爺去！”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
“媽的，死也要跟高子宜這個天殺的討個公道！爺們絕不放過他！”
可這個時候，蕭景琰的部下感到為難了，這些農(nóng)民起義軍這么鬧，豈不是把蕭景琰往火堆上烤嗎？
回到蕭景琰的駐地，斥候告訴蕭景琰
“靖公，一位叫做牛四七的人準(zhǔn)備帶數(shù)千流民往宿州和盱眙而去，可是事成之后，他說要向朝廷招安，最后納入到您的麾下，這會不會對您來說太危險了?。俊?p> 蕭景琰當(dāng)初本想將計就計，可是卻沒有想到流民起義的后果，而這后果無非也只有兩個：越鬧越大，不可收拾。或者是他們招安到朝廷，投靠自己，但是自己則會面臨和當(dāng)年林燮以及祁王一樣的被猜忌。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蕭景琰威脅道
“我派你去探口風(fēng)，以后你千萬不要和任何人提起關(guān)于我的命令，你懂了嗎？”
斥候“是！”
過了些日子的凌晨，牛四七帶著饑餓無比的流民正式揭開了赤焰案后大梁帝國境內(nèi)第一場大規(guī)模農(nóng)民起義的旗幟。此即牛四七農(nóng)民起義，他的農(nóng)民起義軍聲勢浩大，隊伍越滾越多，僅僅三天三夜，宿州城樓下的農(nóng)民起義軍就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六萬人。
牛四七來到城樓下，抓著長矛指著站在城樓上的張宗琿說
“王八蛋！張宗琿，你狗娘養(yǎng)的燒了靖公的糧食，害的咱們餓肚子！天下間怎么有你這么狠毒的人！快交出糧食，不然咱們就攻城！”
張宗琿慌了神，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和高子宜密謀去燒蕭景琰的糧食了，現(xiàn)在真是引火上身想逃都逃不了，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宿州城只有三千牙兵守衛(wèi)，但是眼下的情況，張宗琿也清楚，開了城門逃跑的話，自己的老窩也就被一群農(nóng)民端掉了，可是如果不逃的話，就得和饑餓到發(fā)狂的起義軍作戰(zhàn)，難免也是個死字，怎么辦？該求助誰呢？
張宗琿也只能找蕭景琰和高子宜求助，兩者兵馬加起來不過一萬五，但是對付衣衫襤褸攜家?guī)Э谟逐囸I無比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農(nóng)民軍來說，綽綽有余了。
信使首先來到濮州兵的營地里，找到蕭景琰
“靖公，牛四七的六萬叛民，開始攻打宿州城了，請靖公支援！”
蕭景琰道
“好，我這就去支援！你先回去告訴張宗琿！我準(zhǔn)備好就來?！?p> 戚猛問蕭景琰
“該不該去呢？如果去了的話，恐怕就是在那些起義的農(nóng)民面前說不過去了，您知道嗎？靖公，他們之中，都說您是活菩薩，所以不忍心把刀鋒矛頭指向您，可是如果您參與剿滅他們，那他們真的就活的太絕望了！”
蕭景琰道
“哼，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事情歸根結(jié)底都是他張宗琿和高子宜鬧出來的，朝廷發(fā)了錢糧讓他們?nèi)ゾ葹?zāi)修理漕運，這是救命錢！他們偏偏就是要去貪這筆救命錢，你說他們過不過分？我是不會消滅這群流民的，他們已經(jīng)過的很痛苦了，如果還要消滅他們，我蕭景琰在天下面前說不過去！不僅如此，治國的信譽都沒了！我大梁何以立國？”
戚猛“靖公，該怎么辦好呀？”
蕭景琰說
“宿州有三千牙兵，牙兵的戰(zhàn)斗力向來很強(qiáng)，現(xiàn)在農(nóng)民軍沒什么糧食。如此，他們會劫掠宿州周圍，而宿州將堅壁清野，堅決不讓農(nóng)民軍攻進(jìn)去，此外，高子宜也一定會派兵去支援張宗琿的，他們倆關(guān)系如患難兄弟，又有唇亡齒寒的關(guān)系，不可能不救?！?p> 在江寧城的一座藝館里，鴻臚寺卿言闕正和監(jiān)察御史齊敏一同和江南的鹽商商談生意。
齊敏故作義正嚴(yán)詞，道
“鹽鐵官營，這是歷來國家的祖制！不能更改！你們說，今年將給多少鹽稅給朝廷??？”
一名鹽商對齊敏說
“監(jiān)察御史大人，朝廷一年歲入七百多萬貫，光是鹽稅這一塊，江南每年就能給朝廷提供一百多萬貫啊！”
齊敏“一百多萬貫，太少了！當(dāng)年大唐一年的收入，鹽稅可占了六百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