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看來下山時身后那兩道氣息還真是朝自己來的。
若真是朋友,想必早就亮明身份了。
那就只能是敵人了。
不過,我在叩劍宗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進(jìn)的,哪來的敵手?
幾經(jīng)思慮,得出了兩個答案。
要么是太乙堂桓劍熙那個派系的人,要么是師姐的……追求者?
不論哪一種,先留個心眼吧。
于是,白芍小聲問道:“洛兄,不知那二人境界如何?”
洛天衣探查一番,道:“皆是琴心境巔峰,而且從氣息上看,似乎與白兄還是同門。這么一看,洛某倒是不方便出手了?!?p> 他的話有道理。
若是其他路人尾隨在后,請洛天衣出手自然沒什么問題。但眼下是同門,若是請宗門之外的人出手,那性質(zhì)就嚴(yán)重了。
同門間爭斗,最多關(guān)幾天禁閉。但有外人參與,便會落得個殘害同門的口實(shí)。
到時候,逐出宗門大有人在,廢除經(jīng)脈落得個殘疾也不是沒可能。
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應(yīng)該是那兩人無疑了?!卑咨贮c(diǎn)點(diǎn)頭道:“不瞞洛兄,今早下山時便有所感,但當(dāng)時并不確定,也就沒再留意了。”
洛天衣道:“既然如此,那白兄需加小心。城中人多,魚龍混雜,想必他二人不至于動手,可一旦出了云劍城便保不準(zhǔn)了?!?p> “無妨?!卑咨?jǐn)[擺手,道:“既來之則安之。眼下既然在洛兄的無縫閣,還是先將這衣裳的訂金付了。”
說完將手中的那袋沉甸甸的靈石交到了洛天衣手中。
“白兄客氣了?!甭逄煲聦⒛庆`石推了回去,“先不論白兄對衣裳樣式的改良提議前無古人,就單說方才那幾句見地,就已經(jīng)讓洛某受益匪淺了。這衣裳便算洛某贈予白兄的,如何?”
白芍滿臉問號:我方才說啥了?
可能一些漫不經(jīng)心地說話,將他心中疑惑解開吧。
但這些衣裳布料盡皆十分精美,若是讓他白送也不好。
更重要的是,給自家女人定做的衣服,怎么能讓其他人白送?
想了想,白芍將三成靈石從袋中取出,余下的塞入洛天衣手中,道:“洛兄好意在下領(lǐng)了,可若分文不取,在下實(shí)在過意不去。就打個折扣,七成如何?”
洛天衣見白芍態(tài)度堅決,也就沒再推脫,將靈石收入懷中,笑道:“白兄客氣了,既然如此,那洛某便收下了。七日后,白兄來取便可?!?p> 說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接著道:“對了,還不知為夏侯堂主所做的衣裳尺碼如何?”
白芍一拍腦門,從懷中取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字條遞了過去:“怎么把如此關(guān)鍵的事忘了,拿去?!?p> 洛天衣接過紙條收了起來,忽然笑了笑:“原來白兄此來竟真的是為了夏侯堂主?!?p> 白芍聽完直接僵住。
這家伙竟然在詐我!
看他長得一表人才,說話也如沐春風(fēng),沒想到竟是這般老奸巨猾!
只聽洛天衣感慨道:“已經(jīng)不知是多少年前,那時人界還沒有如今這般涂炭。多少門派頂尖門徒、修仙世家子弟,爭先恐后前來叩劍宗求見夏侯堂主,但無一例外被打下了山崖。如今夏侯堂主竟然心有所屬,傳出去定是天下一大奇聞啊?!?p> 聽到心有所屬這個詞,白芍心下一喜:若師姐真的傾心于我,做夢都能笑醒。
但眼下哪里是竊喜的時候,白芍環(huán)繞四周,見已經(jīng)有客人陸陸續(xù)續(xù)走進(jìn)店中,連忙一把將洛天衣拉到一旁,道:“洛兄,你既然知道傳出去會引起轟動,可千萬別害了在下??!”
洛天衣輕搖羽扇,笑道:“白兄多慮了。洛某在這云劍城多已不知多少年,自然知道守口如瓶的道理。方才在下心有感慨,也是替夏侯堂主與白兄高興才是?!?p> 白芍根本看不透洛天衣的境界,只好無可奈何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唯有心里暗罵:你高興個屁,難不成當(dāng)年也曾追求過師姐?
此時,店中的客人已經(jīng)越來越多,方才還站在一旁的阿修,早就去柜臺那邊結(jié)賬去了。
白芍自然也不想多停留,于是拱手抱拳道:“洛兄,那衣裳之事就拜托了,在下還有些事情要辦,就先告辭了。”
洛天衣點(diǎn)點(diǎn)頭道:“白兄放心,不過還是要擔(dān)心身后?!?p> 白芍點(diǎn)點(diǎn)頭就離開了。
出來后發(fā)現(xiàn)竟然已是中午。再一感知,那二道氣息果然在。
嘖嘖。
沒想到這二人竟能等兩個時辰,耐心倒是好得很。
不過,若真的把這二人揪出來,一來恐怕會矢口否認(rèn),二來真動手的話,自己還是琴心境,恐難以一敵二。
甩掉或者整他們一頓都可以,但藥鋪肯定是去不成了。
萬一此二人是太乙堂派來監(jiān)視的探子,回去對那桓劍熙亂說一氣,待到宗門論道時就失去先機(jī)了。
既然城中是安全的,而且已經(jīng)午時,肚子也有些餓了。
不如就…去青樓吃吧,還能聽聽此番天地的曲兒。
朝著來時的街道走去,很快便來到早晨路過的青樓前。
此時青樓門戶大開,廣迎八方客。
抬頭一看,門上寫著三個大字——鸞鳳樓。
言簡意賅。
走進(jìn)一看,大堂里已經(jīng)聚集許多人。
一名丫鬟立即迎了上來,微微躬身行了個禮:“歡迎光臨鸞鳳樓,公子快請進(jìn)~”
白芍老臉一紅。身為一個雛兒,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是第一次來這等場子,哪受的了這個,反倒先有些羞了起來。
那丫鬟見狀,掩面一笑:“公子難道是第一次來?那是來聽曲兒呢,還是想找個人聊聊天,或者是看上哪個姑娘…然后要點(diǎn)別的~”
不行了。
節(jié)奏太快,完全招架不住。
白芍支支吾吾道:“就吃點(diǎn)東西,聽個曲兒吧…”
丫鬟嫵媚一笑,將白芍領(lǐng)到大堂靠東的一張桌子旁:“公子就坐這張桌子吧,效果極好。既能好好聽音,也能好好的看姑娘。”
環(huán)顧四周,果然距離中間的臺子很近。
只見臺上坐著兩位掩面的姑娘,一位彈琴一位鼓瑟。
一顰一笑間,就算白芍坐在臺下透過薄紗也能感受到那沁入心脾的媚骨。
白芍不禁感慨道:好一個琴瑟和鳴,當(dāng)真瑟琴。
何以玖鴿
初三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