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奉有些焦急地在家族禁地之外等候著。
而遲遲都沒有能夠得到老祖的回應。
這讓他心中的不安越發(fā)強烈。
那日老祖外出歸來。
作為現(xiàn)任族長。
王奉自然是清楚老祖出去的目的。
和楊家聯(lián)手截殺顧家的兩位筑基老祖,爭取一舉覆滅掉后者的家族。
結(jié)果似乎還算不錯。
顧家兩位老祖都被重傷,似乎命不久矣。
可自家老祖卻也被重創(chuàng),回到族地簡單交代一番后便直接宣布閉關。
作為家族唯一的筑基期修士。
老祖狀態(tài)自然就是一切。
好在當時老祖回來之后說過顧家那兩位絕對活不了多久。
不然王奉最近也不會如此輕松。
可最近兩天事情卻好似出現(xiàn)了變化。
安插在顧家族地周圍的探子發(fā)現(xiàn)顧氏家族這幾日的氣氛有些不一般。
沒有了前幾日的凝重。
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據(jù)說被轉(zhuǎn)移走的三代子弟露面。
心中惴惴不安。
王奉便打算來關心一下自家老祖的狀態(tài),順便也向后者匯報一下最近的一些事情。
可惜。
在這入口等了許久,王奉卻始終沒有能夠得到老祖的召見,內(nèi)部沒有絲毫的氣息泄露,仿佛并沒有生人。
“老祖,孫兒有事先告退了?!?p> 又停留了許久,王奉終究還是不敢貿(mào)然進去打擾,萬一老祖此時正好處于關鍵時刻呢?
雖說那日回來的時候老祖狀態(tài)不是很好。
但卻也不至于說就此隕落。
這樣想著。
王奉心中的不安稍稍平靜許多,臉上再次恢復淡定。
眼下蒼山東的三大家族中,別看顧家好像有了什么依仗,沒有了前幾日那般的慌亂。
但沒有筑基就是最大的破綻。
不可能改變最終的結(jié)果。
于是,能給威脅到他們王家老祖的人自然就只有楊家的那位年輕筑基。
可他們兩大家族現(xiàn)如今正處于同盟關系,過幾日更是還會進行聯(lián)姻來加強關系,向周圍的散修們宣布友誼。
所以。
至少說雙方暫時不會撕破臉皮。
那誰又能傷到自家閉關的老祖呢?
自然是沒人。
王奉再次深思一番得出了心中的不安全是他多疑的結(jié)果。
于是。
他從老祖閉關之處離開,恢復了平日的威嚴,隱秘召見了族內(nèi)的高層。
“那邊今日是什么情況?”
比起扎根蒼山東百來年的顧家,王家是此地的土著,所以族人眾多,家族的高層自然也多,烏壓壓坐著就是一大屋子。
“還是那般平靜,沒人外出,沒人進入。”
說話的是一名練氣八層的修士。
他的模樣和王奉有七分相似,正是后者的親弟。
“這就奇了怪了!”
“明明前幾日我收到消息,顧景山那個老家伙準備分幾批將他們族內(nèi)的年輕一代送走,但這幾日全沒有了動靜……”
王奉皺眉沉聲道。
“我會讓人再多探查?!?p> “這件事二弟你多上心,等過幾日徹底摸清顧家的情況,確定那兩個老不死已經(jīng)身隕,那便直接依計劃行事,誓要以雷霆之勢出擊!”
“明白!”
“……”
王家針對后續(xù)的事情進行了諸多的探討。
而盡管顧家最近有些反常。
但卻還是沒有人相信對方能夠翻身。
失去筑基修士。
對于他們這樣的修士家族來說無異于滅族。
早點跑的話,興許還能保留住些的血脈,以后則以散修的身份在這修仙界求生!
而和王家情況差不多的是楊家。
閉關出來后的楊家筑基老祖開始全面接管家族的事宜。
而他在知曉了顧家最近幾天的異常情況后同樣是下意識地皺眉。
但是。
他最終卻還是忍住沒有過多擔憂。
那日截殺顧家兩位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作為參與者。
楊堅自然清楚受了那種傷的兩人很難有活下來的可能。
……
……
【作為修仙家族,你苦惱于族人的修行功法不過是自己早年得到的殘缺法訣】
【修行了長春造化功之后,你發(fā)現(xiàn)一門適配的功法對于修行來說幾乎可以說是一種變相的提升根骨】
?小五行玄功?
‘嗯?’
顧逍遙剛睜開眼睛,隨即便看到了從眼前飄過的‘字幕’。
而最后。
他發(fā)現(xiàn)識海之中出現(xiàn)了一門功法。
名字平平無奇。
甚至還有點爛大街的感覺。
可顧逍遙簡單掃視了一番之后發(fā)現(xiàn)這門功法并沒有看上去那么普通。
入門極簡,對根骨沒有硬性的要求,即便是雜靈根,只要你愿意下功夫,也不會說因為根骨不行就拖累修行進度。
這是顧逍遙簡單掃過功法之后總結(jié)出來的點,僅僅是這一點也足以讓他興奮。
原來的顧家。
修行功法主要是草木訣以及其他一些比較殘缺的功法。
不僅很多人根骨不適配,上限也不高。
可要是有了這門【小五行玄功】。
可就不能同日而語,頗有種鳥強化大炮的感覺。
顧逍遙理解著識海中的這部功法,心中滿是欣喜,隨即便直接大步離開了自己的密室,捕捉到后山的某個氣息,朝著后者而去。
功法。
算是修仙界最隱秘的東西。
所有家族、宗門、王朝或者其他勢力都會用天道血誓來限制功法的外傳。
這也就導致許多散修想要獲得功法都必須花高代價購買。
而沒有資本去買。
那么只能是像早年的顧逍遙一般前往那些破碎的前宗門舊址淘寶。
運氣好。
能得到一門殘破的功法或者幾件修復不了的法器。
運氣不好。
那就只能期望自己下輩子能投個好胎,不用再做個散修,在各方勢力的夾縫中乞食。
顧景撫成功筑基的消息只有其他幾個人知道,而這兩天對方也都一直在后山鞏固、熟悉實力。
而看到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的顧逍遙。
顧景撫先是一驚,隨即恭敬道:
“父親!”
他本以為自己晉升筑基之后,憑借自己住殺伐的劍道修行,或許不會比自家的父親差多少。
可眼下對方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卻還是讓他意外。
“我猜就知道你在這里。”
顧逍遙看著勤勉的次子,心中很是欣慰,但隨即,他還是語重心長地說道,“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直緊繃也不是什么好事。”
這兒子什么都好。
唯一一點就是好像太過克己。
記憶中,對方從小就沉迷修行,什么女色、權(quán)財完全不放在眼中,以至于身邊幾個兄弟抱孫子的抱孫子、納妾的納妾,只有他還孤身一人。
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顧逍遙面色古怪地望著次子,不由想到了前世網(wǎng)絡傷很流行的一句話。
“孩兒明白!”
顧景撫一臉淡然地回答,但卻好像并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
不過。
再次抬頭看向面前的父親。
他心中卻還是多了幾分疑惑,自從父親歲數(shù)越來越大,兩人交流的機會就越來越少,沒曾想最近一些時日卻好像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
多了幾分親近。
“往日是我這個父親對你們少了一些關心,這諾大的家族也都是你們兄弟幾人在操心……”
“孩兒自然是理解父親的苦衷,幾位兄長和弟弟也都明白父親以及叔父的苦處?!?p> 顧景撫連忙出聲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不怪罪為父就好?!?p> 顧逍遙笑了笑,隨后朝著面前的顧景撫伸出一只手示意起來。
后者露出不解的神色。
但是,隨著目光落到那攤開的手心上之時,顧景撫臉色微動:“這……這是?”
“前幾日得到的一門功法,比起草木訣,我覺得或許更加適合族人修行,正好你也剛突破筑基,或許可以試著轉(zhuǎn)修。”
顧逍遙淡淡道。
倒不是他愿意用這種語氣說話,而是因為他現(xiàn)在的形象就是一個看著不是那么老氣的老者。
再加上輩分在那。
有時候自然就不得不端著點,擺出長輩的態(tài)度。
顧景撫眼神一動,隨即接過了父親遞來的功法玉簡,緩緩地探出自己的神識。
瞬間。
神識接觸到玉簡。
顧景撫的識海之中忽然就多出了一部被好似被鎖鏈封禁無法復刻的功法。
至于那枚玉簡。
則在風中化作灰燼,好似從來沒有存在過。
這就是修行界中的天道血誓。
不需要起誓。
只需要在刻錄功法的玉簡上銘刻固定的天道咒文,那么其中的東西就只能被一個人得到,甚至還不能外傳。
法不外傳。
或許就是這么一個意思。
作為家族內(nèi)部第一個獲得這門功法的人。
顧景撫第一時間便開始審視。
很快。
他的臉上便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比起之前修煉的草木訣。
這門功法明顯更強,不僅適配五行根骨,其中還有一些比較常用的小法術(shù)。
完全就是一整套的傳承!
而且。
最重要的一點,這門功法的完整度還極高,不是那些殘破版功法能夠相比的。
這足以作為家族的傳承,作為后世數(shù)百年的底蘊!
在明悟這點之后。
顧景撫心中的震撼就越漸強烈。
他很了解顧家。
雖說有筑基修士。
但底蘊相較于其他修行家族還是顯得有些薄弱。
好在顧逍遙等人的實力強盛。
早年歷練也得到了一些能夠安身立命的東西。
可始終卻還是顯得有些不足以和那些百年、千年的修仙家族向比較。
可現(xiàn)在有了這門功法。
起點的察覺或許就不會那么大,積累了幾代,興許就能夠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門功法你先收著,若是覺得合適也可以轉(zhuǎn)修,至于族內(nèi)其他人,等此間事了再另說!”
顧逍遙一臉慎重地朝著面前的次子說道。
于是,顧景撫也露出嚴肅的表情,回答道:“父親,請放心,孩兒明白!”
“那為父就先走了?!?p> “父親慢走!”
聽著身后幾十歲的兒子恭送自己,顧逍遙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修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