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鐘,張昊如約來到了何市長的辦公室。
“張總,快請坐。”
何市長顯得非常熱情。
“何市長,您貴人事忙,咱們就別耽擱了,還是早點簽約吧?”
張昊想多預留一些交談時間。
何市長笑著點點頭:“行,合約已經打印好了,我這就讓人拿過來,你這邊要不要請個律師看看?”
“不用了,其實這批糧食,我一開始是打算全捐給市里的,最后還是我爸提醒了我,'子貢贖人'不可取,影響到其他人就不好了?!?p> 張昊連連擺手。
其實他根本沒想過全捐,這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反正吹牛不用上稅。
“老爺子高見,最近各地都在搶糧,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了,確實會對我們惠州產生不利影響,估計其他商人都不敢再運糧過來了。”
何市長緊跟著附和道。
不過實話實說,其他小商小販就算加在一起,也沒有張大老板的糧食多。
影響力其實十分有限。
不一會兒,合同就被送了過來。
張昊拿起合同大致瀏覽了一遍,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問題:
“何市長,市里只要小麥、玉米和大豆嗎?其它東西……”
“其它東西,張總你自便?!?p> 何市長接過話來。
市里沒有開辦養(yǎng)殖場,根本用不上牛飼料和豆粕之類的東西,而且還會占用寶貴的采購資金。
張昊連忙提醒道:“何市長,恕我直言,如果末世真的來了,這些東西其實都是可以作為救命糧的。”
“張總你過慮了,拋開各大區(qū)的儲備糧不說,光聯(lián)邦手上所掌握的糧食,就足夠供應所有人吃上三年了?!?p> 最近幾年,由于大環(huán)境不好,整體消費不振,為了保護農業(yè),聯(lián)邦親自下場收購了不少糧食。
目前,各大儲備倉庫基本上都是滿的,也算是另類的因禍得福吧!
“那三年以后呢?”
張昊進一步追問道。
根據(jù)夢境里的記憶,對方所言確實不假,末世爆發(fā)后的前三年,生活還算過得去,至少沒有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饑荒。
不過三年之后,隨著存糧逐漸耗盡,加上氣候愈加寒冷,形勢突然間急轉直下,隨后就是噩夢的開始。
“三年以后?”何市長笑著搖搖頭,“張總,我看你是災難電影看多了,磺石火山的破壞力,沒你們想得那么夸張,網上完全是以訛傳訛?!?p> “哦?正常情況應該是怎樣的?”
張昊下意識地詢問道。
“聽說過'無夏之年'么?”
不等對方回答,何市長喝了一口茶,然后自顧自地介紹起來:
“聯(lián)邦歷前121年,坦博拉火山爆發(fā),第二年夏天,整個北半球都出現(xiàn)了罕見低溫,致使農業(yè)嚴重減產,全世界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大饑荒?!?p> “那么這次的磺石火山呢?”
“根據(jù)專家們的推測,此次的規(guī)模估計要大上幾倍,但影響最也就持續(xù)五到六年,還沒到你說的那種程度?!?p> 張昊暗自搖了搖頭,專家也有失誤的時候,或者是上面的人為了安撫人心,故意隱瞞了一些事實。
“何市長,古語有云: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
我個人強烈建議市里買下所有的物資,如果市里缺錢,可以晚幾年再付貨款,或者拿其它東西抵債?!?p> 這可是將近四百萬噸的量。
張昊自知吃不下,留在手里只會惹來禍端,而他又不想便宜了別人,倒不如交給市里,起碼還能惠及大眾。
何市長瞬間感受到了對方的真誠,而且對方的話給了他不小啟發(fā),不管怎么說,多留一手總沒壞處。
萬一真派上用場了呢?
到時候就是送上門來的政治資本。
想到這里,他便不再猶豫:
“張總,你說得對,我們馬上更改合同,不過市里財政確實有些緊張,貨款只能等過段時間再說了?!?p> “沒問題,我這邊不急?!?p> 張昊終于松了一口氣。
很快,雙方到了簽約環(huán)節(jié)。
不過簽約之前,何市長特地通過電話向李州長做了口頭匯報,李州長很重視,居然從外面特地趕了過來。
簽約完畢,趁著李州長也在,張昊主動說起了二姐的事。
何市長則是當著李州長以及現(xiàn)場眾人的面,一臉鄭重地跟他保證:
“張總請放心,你二姐和斯蒂文先生的人身安全,市里一定會負責到底,如果出現(xiàn)了紕漏,我愿意引咎辭職?!?p> “那就拜托了?!?p> 張昊見對方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也不好再過份糾纏,人家既然賭上了政治前途,說明肯定是有絕對把握的。
他也因此打消了飛過去的想法。
老爸說得沒錯,他賭不起。
……
時間一晃,終于來到了28號,磺石火山爆發(fā)的前一天。
一大早,六點剛過。
張昊便爬了起來,然后迫不及待地給二姐打了一個電話,等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
“喂,二姐,你們出發(fā)了沒有?”
“我說小昊,你有病吧?現(xiàn)在才凌晨兩點,你打什么鬼電話?況且今天是27號,我們訂的是明晚十二點的機票,時間還早呢!”
張嘉怡痛苦得想罵人。
“27號?”
張昊聞言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他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兩岸時差相差了十幾個小時,東方的28號也就是大洋彼岸的27號,換句話說,二姐他們訂的是火山爆發(fā)當天的機票。
如此失誤,簡直讓他目眥盡裂。
他連忙催促道:“二姐,你們別睡了,趕緊起來去惠城商會,現(xiàn)在就出發(fā),再不走就來不及了?!?p> “你姐夫還在三藩市呢?我一個人怎么走?”張嘉怡不情愿道。
“你先去惠城商會,我馬上通知何市長,讓他派人去接二姐夫?!?p> 張昊立馬想到了解決辦法。
“你發(fā)什么神經?夜里開車很危險的,有事明天再說不行嗎?”
“不行,我剛剛看到新聞,磺石火山又震了,你必須聽我的?!睆堦挥帽M全身力氣吼了出來:
“現(xiàn),在,就出發(fā)?!?p> 也許是被小弟的反應嚇著了,張嘉怡終于退讓了一步:
“好了,別喊了,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行李,等下就出發(fā)?!?p>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張昊再次強調道。
張嘉怡苦笑一聲:“算我怕了你了,牛飼料的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不差這一天,我現(xiàn)在離開影響不大?!?p> “好,姑且信你一回,我一個小時后再打電話給你?!?p> 張昊說完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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