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影響惡劣,必須從嚴(yán)從重
即便不差錢,吳遠(yuǎn)也覺得這玩意實在太過暴利。
畢竟這年頭的八千多塊錢,精打細(xì)算著用,都能起一棟二層小洋樓帶小院,實現(xiàn)樓上樓下了。
然而等到百貨公司送貨上門,楊落雁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到驚喜,感到快樂,吳遠(yuǎn)又覺得值了。
有了21吋進口彩電,19吋熊貓就可以退役到西廂藺苗苗屋里了。
倒不是崇洋媚外什么的。
實在是兩臺電視機擺在一起,同樣的畫面,色彩和還原度,真的有差距。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等到錄像機、音箱全都擺好,原先平平無奇的婚房,頓時變得高大上。
妥妥的大戶人家風(fēng)范。
劉慧抱著外孫子小江,看著這一切,目瞪口呆。
這女婿,還真把閨女寵上天了。
看他對倆雙胞胎孩子,都沒這么上心。
劉慧心里默默為倆孩子鳴不平,等到紅高粱畫面清晰無比地放出來,立刻又真香了。
“有這個錄像機,以后再也不用大冬天看電影凍手凍腳、大夏天喂蚊子?!?p> 當(dāng)晚下班。
藺苗苗回到家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屋里的熊貓彩電。
當(dāng)時就驚喜地叫出聲來:“舅媽,你對我真是太好啦!”
激動得差點把楊落雁抱起來。
然而下一秒,她就從門縫里瞧見東廂房里那臺更大的彩電,以及配套錄像機和音箱。
“等等,那是什么?”
即便藺苗苗心里有個大概的猜測,嘴上仍舊忍不住問出來。
接著就聽楊落雁一半嫌棄一半漫不經(jīng)心地道:“哎呀,都怪你舅舅小題大做啦。昨晚聽說許家放了紅高粱電影,我就說了一句想看,你舅舅今天就上縣里把家庭影院買回來了?!?p> “苗苗你要是想看就過來,你舅舅買了十多盤錄像帶回來。”
藺苗苗猝不及防地,被炫了一臉。
關(guān)鍵還是她自找的,跟誰說理去?
與此同時。
吳遠(yuǎn)騎著二八大杠,趕到范家飯店。
三姐夫熊剛早到了,甚至已經(jīng)跟老范把菜單敲定了。
范老板見他進來,還把寫好的菜單遞過來客氣了一下道:“吳老板,您看看?”
不等吳遠(yuǎn)說話,熊剛就搶先道:“老范對姚所幾個人,比咱們熟悉,聽他的沒錯?!?p> 吳遠(yuǎn)點頭:“既然這樣,就麻煩范老板費心了?!?p>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狈稙槊褚琅f一臉和善。
倆人剛進二樓包房坐下,老范媳婦便提著壺開水進來,說著客氣話。
好在不是范冰冰,吳遠(yuǎn)不由大松一口氣。
這姑娘要是知道避嫌,今后這范家飯店還可以經(jīng)常來。
畢竟范為民這人,能做到今天,真是有幾把刷子的。
至少鄉(xiāng)里這些干部的口味和喜好,他都一清二楚。
找他安排飯局,省心省力。
很快,趙富仁帶著馬明朝過來了,作為村里的代表。
趙富仁接過吳遠(yuǎn)散的煙,臉上一突:“吳老板,今兒沒叫老支書?”
“叫了,爹說有趙主任代表就行?!?p> 趙富仁一臉崇敬:“那今晚必須代表老支書,把派出所的同志們陪好?!?p> “那就有勞趙主任了?!?p> 吳遠(yuǎn)說著,繼續(xù)給馬明朝散煙。
有著哥哥這層關(guān)系在,本該是馬明朝給吳遠(yuǎn)敬煙的。
可一想到自己那煙實在拿不出手,連過濾嘴都沒有,就只能躬身把吳遠(yuǎn)的煙接了。
然后緊接著摸出火柴,來給眾人上火。
等到煙霧繚繞開來,樓下傳來姚春明那豪爽的大嗓門。
眾人連忙迎出去,結(jié)果在樓梯上相遇,又退回到包房里。
為首的姚春明這才開始居中介紹。
“所里的教導(dǎo)員耿立、副所長寧飛、骨干民警杜良?!?p> 相對于姚春明的人畜無害,耿立就特別陽剛正氣了,天生就是政工干部的料。
而副所長寧飛就相對均衡一些,不管是圓滑,還是死板,都有一些,但哪頭都不偏。
至于杜良,一看就是出活的主力,那黝黑的膚色,跟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nóng)差不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姚春明話匣子徹底打開:“這回多虧老趙的大力協(xié)助,才讓咱們所取得這么大的戰(zhàn)果,一舉端掉了李二狗這個影響惡劣的賭窩?!?p> 一聽這話,吳遠(yuǎn)就估摸著李二狗的涉案金額沒多少。
達不到太上綱上線的地步,只能用影響惡劣來輔助量刑了。
趙富仁適時地追問道:“姚所長,那李二狗這回得進去多久?”
姚春明瞥了耿立一眼:“按組織原則,得保密。不過在座都不是外人,李二狗沒個一年半載是出不來的?!?p> 這話也并沒有說死。
留下的空間,就是給吳遠(yuǎn)提要求的。
吳遠(yuǎn)舉杯敬了姚春明一杯:“姚所長,李二狗這不算是聚眾賭博?”
姚春明飲盡杯中酒道:“已經(jīng)構(gòu)得上聚眾賭博,但在量刑輕重上,向來都是看上頭對這事的打擊力度大不大?!?p> “姚所長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
聽著吳遠(yuǎn)這話,姚春明覺著對方似乎退了一步。
然而下一刻,就聽吳遠(yuǎn)話鋒一轉(zhuǎn),義正言辭地道。
“這些日子李二狗在村里開設(shè)賭場,弄得多少家庭夫妻不和,大打出手?!?p> “三番五次來找我,想拉我入局,分明就是居心叵測。”
“被我拒絕后,就把我媳婦二哥和我二徒弟拉進去,導(dǎo)致他們都輸了不少。”
這哪是退了?
分明就是以退為進。
姚春明心下了然,舉杯回敬道:“李二狗這事確實影響惡劣,必須從嚴(yán)從重處置。”
一時間賓主盡歡。
飯局結(jié)束,回去的路上。
冷風(fēng)直往脖子里灌,頓時讓趙富仁酒醒了不少。
旁邊蹬著二八大杠的吳遠(yuǎn),又恢復(fù)了人畜無害的模樣,和馬明朝聊著家長里短,全然不像是有錢的大老板。
馬明朝卻不這么想。
今天這頓飯,從始至終,他都覺著吳遠(yuǎn)這個人是個有能耐又可靠的好老板。
至于對李二狗這種人,痛打落水狗,那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絕對是為村里除了一禍害,利村利民。
奔跑的八零后
新的一周,沖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