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借刀殺人
司洛捂著胸口的包袱,朝著與孫堅大纛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身后傳來赤兔急促的馬蹄聲。
這里不是雒陽城內(nèi),沒有那么多暗巷拐角可供司洛閃避。終于在宮墻的盡頭,司洛面對高高圍墻,再也找不到出路。
赤兔馬唏律律的長嘶從身后傳來,還有呂布得意的呵呵笑聲。
“鼠輩,往哪里跑?”
“去認爹?。 彼韭甯呗曇徽Z,經(jīng)踩著宮墻翻身躍起,靠著腰腹力量,在空中使出一招“回頭望月”,戟刃反手就去刺砍呂布面門。
馬鞍上的呂布毫不在意,甚至都不用格擋,只是上身微微后仰,恰好躲過這近在咫尺的攻擊,閑庭信步就好像算清了司洛的攻擊范圍。
司洛一擊撲空,戟刃在赤兔馬背上割出了一道淺淺傷痕。
也許是赤兔馬感受到了傷痛,在他轉(zhuǎn)身落地,猛獸高昂馬蹄,在他落地處重重砸下,將司洛震出數(shù)米開外。
微微靈塵從赤兔傷口處飛入司洛身體,司洛明顯感覺到血菊消逝的力量得到細微補充。
“鼠輩,安敢傷我良駒!”
呂布大吼一聲,挺畫戟突進,想要終結(jié)司洛的性命。
“小心??!”
終于跟上的呂大江見司洛遇難,舉起手中勁弩,對著呂布就是一通狂射。后者眼角余光瞥到飛失閃過的寒光,扭身揮長戟掃開,司洛趁機退出三米開外。
“他怕箭!大家跟我射他??!”
呂大江一聲招呼,其他趕到的人也紛紛舉起弓弩,對著呂布就是狂射。
“雕蟲小技!”
馬上的溫侯揮舞長戟,如鐵傘張開,將箭雨盡數(shù)驅(qū)散。
“快走??!”武嘉文催促著司洛,但是后者卻并未繼續(xù)逃跑,反倒是兇狠的望向身前的無雙武將。
司洛的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
畢圭苑狹窄,自己根本跑不出呂布的手心。而且隨著黃巢的英魂之力漸漸消散,自己的速度和體能,甚至拼死一搏的殺傷力,都會馬上下降。到那個時候,只怕呂布一招就能結(jié)果了場所有人,轉(zhuǎn)頭就能追上許溪庭。
但是反過來說,剛剛的攻擊同樣證明了,如果自己能夠?qū)Τ嗤媚酥羺尾荚斐蓚?,就能獲得靈塵。與其在逃跑中耗盡英魂之力的效果,莫不如與呂布放手一搏,反倒有肯能通過奪取靈塵,延續(xù)英魂之力的力量。
要知道英魂之力,是他在這個副本中唯一的金手指,更是可以改變勝敗的關(guān)鍵所在。
眼看呂布戟風漸弱,司洛瞅準機會,飛速沖了過去。
“你瘋了??!”吃典韋哥高聲大喊!
甚至連副本外的考官們,也緊張的突然起身。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司洛以如飛揚的舞者,雙膝跪地,整個人靠著慣性后仰下腰,從赤兔高大的馬身下仰面劃過,手中戟刃對著暴露在馬鎧下的馬腹全力一拉。
赤兔馬當即發(fā)出痛苦長嘶,前蹄高揚,不聽使喚的把呂布高高揚起。馬背上的溫侯錯愕的看著從身下鉆出的司洛。
少年沖過呂布長戟的范圍,踩在宮墻墻根,如超級英雄般做出單手砸地的轉(zhuǎn)身,指揮眾人道:“射擊!”
所有人命白,眼前的圣王后裔沒有選擇逃避,而是要以勇氣和進攻,將勝利的主動權(quán)牢牢攥在自己手中。
雖然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但是眾人如聞戰(zhàn)鼓雷雷,似見旌旗獵獵,對著呂布就是一陣齊射。
呂布掃戟格擋,司洛趁機刺擊赤兔,閃避隨之而來的踏擊,扭轉(zhuǎn)姿勢,再進行下一次攻擊。
雖然每一擊殺傷力就像刮痧,但是司洛憑借著微薄的靈塵,竟然維持住了體內(nèi)的英魂之力,與呂布一連打了十幾個來回。
如此以往,來回幾個回合,眾人發(fā)現(xiàn)了司洛“刮痧”打法的套路,與司洛互相配合,一場單方面虐殺戰(zhàn),竟被他們達成了拉鋸戰(zhàn)。
然而司洛并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刮痧打法不過是拖延時間,他們真正的出路,還是許溪庭。
“艸,倆人在墨跡什么!”司洛盯著天邊的積分榜,大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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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和呂布鏖戰(zhàn)的同時,許溪庭和高正瀚沿著雍門大路,拼命向?qū)O堅的方向奔跑。
也許是太過匆忙的緣故,眼看孫堅大旗在即,許溪庭一腳踩在石頭上,整個人摔倒在路邊,懷中的玉璽滾落而出。
高正瀚連忙去扶女孩,卻在眼睛瞥見玉璽的一刻,愣了一下。
他想起龐家寶,想起進副本前,看到的手機里那張照片。
他想起那一夜的放浪形骸,想起那個忘了名字的校花,在膝蓋碰到肩膀時笑的多么狂浪,但他更想起,許溪庭是怎樣咒罵偶像劇和小說中的渣男。
龐家寶死了,知道這件事的,只剩下司洛。
想到這,高正瀚突然轉(zhuǎn)身,撿起了地上的玉璽。
女孩從地上爬了起來,對他伸出手。
“給我,快來不及了。”
以往,高正瀚對于女孩有求必應,而這一次,他沒有反應,只是蹲在地上,抬頭用眼神挑望女孩。
“庭庭,再等等,我們距離孫堅很近。”
“那就趕快交付玉璽?。〔蝗凰麄兡沁厱廊说?!”許溪庭伸手去搶,但是纖細的手腕,被高正瀚一把攥住。
“你也想要這最后200任務(wù)積分?”女孩驚訝的看著他。
高正瀚死死攥著女孩手腕:“庭庭,你知道,今天任誰會背叛你,唯有我絕不會搶你的積分。我知道,什么總署鐵衛(wèi),在你面前那算個屁!只有狀元的頭銜,今晚才是對你最有價值的成績。所以我說你等一等……”
女孩奮力咬在高正瀚虎口上,拼命甩開他,轉(zhuǎn)而用弩機對準了他的眉心。
“你這是借刀殺人?!迸⒌恼Z氣再不是面對自己人的樣子。“把玉璽交給我,馬上!”
高正瀚一臉誠懇的表情,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庭庭,你知道我是為你好!他們扛不住呂布的,再過幾分鐘,得那個叫司洛的積分歸零,你再交出玉璽,你就是本次大考唯一的狀元。那時候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告訴你的父親,你才是最有能力的子嗣……”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高正瀚,你想進我們家門想瘋了!”
女孩怒眉如劍說道。
“別用你的小人之心來揣度我。你應該知道,過了今晚,我和他們所有人,不僅是有同窗之誼的同屆鐵衛(wèi),更是共經(jīng)生死的戰(zhàn)友。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己私利,讓自己,讓家族的姓氏,背上陷害隊友的惡名嗎!”
“如果你不想以后與我為敵,與我的家族為敵,那就把玉璽交給我?!?p> “庭庭,你知道,只有我才是真心對你好的?!?p> 面對女孩的攻擊,高正瀚打出感情牌,竟然迎了上去,用胸口頂住弩機。
“所有人都在依賴你,只有我,真正在幫助你。你知道的……”
女孩聽著他誠懇的訴說,心里猶豫了一下。然而就是這一下猶豫,高正瀚反手奪過弩機。
啪!
慌亂間弩弦炸響,弩失貼著高正瀚臉頰飛出。
許溪庭被高正瀚的粗臂牢牢箍住。
“庭庭,在等一會……今晚你表現(xiàn)很出色,只要亮明身份,我想那些考官沒有人敢不把狀元之位授予你……”
“王八蛋!你這是在侮辱我!”
許溪庭猛提膝蓋,兩米高的巨漢如失了魂一般,臉色蒼白的倒了下去。
女孩奪過他懷中的玉璽,朝雒陽城中的“孫”字大纛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