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掙銀子大計(jì)
“哎，好嘞爹娘你們先去正堂坐下，我這就去端菜上桌”文大嫂說道，文家平日里吃飯也是一大家子一起吃，今天文老漢讓全家上桌，不過是老臉難堪，借故遮掩自己的老臉啊。方大丫心里里明白卻也沒說什么，說完便向廚房走去。
“這是三碗沌兔子湯，娘，廚房只有碗了。我就用碗一并給端了過來。您先嘗嘗味兒，好不好吃”文大嫂一臉開心喜悅的說道?！斑@是咱家今年吃的第二頓肉，算是把過年的口糧提前吃下了。前天咱們家可以吃過豬肉了，這兔子肉讓你們?nèi)苊枚喑孕┭a(bǔ)補(bǔ)身子，老頭子，你來嘗嘗味道可還行？”文老婆子舉起筷子對文老頭說道，今天這樣全家吃肉的日子應(yīng)該讓老爺子先動第一筷子。雖說這是今年的第二頓肉，往年文家也吃過幾頓。就在前年老二家的在山腳下?lián)旎亓艘恢话胨啦换钜半u，雖說那是去年前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這樣的年節(jié)家家能偶爾吃頓肉的人家也卻實(shí)不多。老文家算是沾了住在山腳下的便利。大多數(shù)普通百姓家還有十年沒嘗過肉味的呢。有的人家打孩子出生到了成婚年紀(jì)也沒吃過一口肉。雖然住在大山邊上，卻因?yàn)榻鼛啄陱埆C戶在山中失蹤一事，已經(jīng)極少有人在西山中打到獵物了。
“娘，我也要吃兔子肉”三毛看到爺爺吃了一筷子兔子肉，那香噴噴的油香味充斥得整個院子里都是肉香，忍不住饞嘴對楊二妞說道，他實(shí)在是太想吃了，雖然這兔子和清水煮兔子沒啥兩樣，可他長這么大就沒吃過幾次呢?！澳阈『⒆訒陨?，吃啥都一樣。娘先幫你嘗嘗味，一會啊告訴你是啥味，嗯嗯好吃，真是好吃”楊二嫂不等文老爺子招呼眾人一起開動筷子，已是快眾人一步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兔子肉放到嘴里，文老婆子身為一家當(dāng)家主母豈能看得下去，拿著筷子就向準(zhǔn)備夾第二筷子的楊二妞的手背的打去，楊二妞急忙收回手?！俺猿猿裕愣寂稚稑恿司椭莱?。吃兩口嘗嘗味就行了，老大家的拿起筷子，老三你也多吃點(diǎn)。大毛二毛三毛正在長身子也多吃兩口，尤其是老三家的你剛生了寶丫，更要多吃點(diǎn)多補(bǔ)補(bǔ)。”文老婆子也不看楊二妞急忙招呼著眾人開吃，“娘幫你嘗嘗燙不燙，你慢著點(diǎn)吃”看著楊二妞又要去兒子三毛碗中搶食，文老婆子舉起筷子狠狠的戳向楊二妞的正在夾兒子碗中兔子肉的手腕子，疼得楊二妞一陣哀嚎：“娘嘞，疼死了，我是...對了我是怕三毛燙著，我?guī)退麌L嘗味再給他吃，我沒有偷吃”文老婆子雙眼一瞪：“他不會嘗啊還讓你嘗，你個奸懶饞滑的臭婆娘，平日里你和兒子搶吃的我就不說你了，咱家雞走你身邊過都要掉上幾根毛是不是你干的？”?！澳?，這事真不是我干的，再說咱家也沒雞啊”二嫂楊二妞看出來了，這是婆婆看不慣自己與兒子搶兔子肉了，故意找茬呢?！澳铮阆瘸酝米尤?，二弟妹的事情吃完飯?jiān)墼俳逃?xùn)她也不遲”說完方大丫夾著一大塊兔肉放到文老婆子的碗里，平時(shí)這二弟妹就是貪吃的，不能眼著一大家子把兔子都吃光了，讓婆婆一個人餓著啊。
“嗯，老大家的，你是個有孝心的，平日里多盯著點(diǎn)老二家的，再看到老二家的光偷懶不干活就告訴我，看我不抽她。先吃飯吧?！蔽睦掀抛庸忸欀f了，也沒吃上幾口，現(xiàn)在的文老婆子是一心都在大孫女身上呢。就是今天吃上的這頓兔子肉的功勞也被歸功到大孫女身上了。雖然嘴上不說，文老婆子心里可就是這么想的。要不平時(shí)咋沒肉吃呢？半刻鐘過去，文老漢喝了口兔子湯，潤了潤嗓子開口說道：“大伙也都吃的差不多了，趁著這個吃飯時(shí)間呢，我和大伙商量個事兒。這也是咱老文家以后怎么掙銀子的大事”文老漢說完，看了老大文長江一眼，又看老二文長河一眼，又看看老三文長山一眼。“掙銀子的大事？啥大事嘞，我也要幫家掙銀子嘞，爹你快說是啥大事嘞”楊二妞沒忍住銀子的誘惑說道，說完還眼睛發(fā)光的盯著文老爺子。這楊二妞啊，貪吃偷懶的性子不假卻也是個愛財(cái)?shù)?。有銀子賺了，或許也就不會偷懶了，不是有句話講的好啊，每一個偷懶的人都是最愛動腦筋的人。這楊二妞也不例外。“先別說話，聽你爹把話說完”文老婆子不滿文老爺子說話時(shí)被打斷，不滿的說了一句，她也在等著商量的結(jié)果呢，咋能讓一個最不看重的二媳婦兒給打斷呢。
文老爺子輕輕的敲了敲了筷子，又放下了筷子，不急不忙的說道：“關(guān)于這掙銀子的事兒，我和你們娘今兒也商量了一整個上午，經(jīng)過我們二老的一致同意，最終決定我們一起商量一下，關(guān)于家中男丁進(jìn)山打獵的事情，這打到的獵物呢可以拿到城里去換些銀子，給咱家寶丫做奶水錢，那...老大，老二，老三你們?nèi)齻€怎么看啊”?！吧钌嚼镉行芟棺余希匀说泥?。咱家咋能去打獵嘞”楊二妞又沒忍住，她雖然生性貪吃，貪睡，還懶惰成性，可她不傻啊，她也怕他當(dāng)家的出了啥事她楊二妞和三毛以后可咋辦，打獵這事她楊二妞絕不能答應(yīng)。
“爹，我愿意一起進(jìn)山打獵。平日里只在山腳下實(shí)在是打不到什么獵物了。也只有深山之中才有獵物可打。再說自從發(fā)生張獵戶那個事兒之后，就再也沒人知道深山中的情況。那張獵戶到底是不是被熊瞎子叼走了，也沒人知道。興許是那張獵戶在大山中走失了也是有可能的。有爹在，你經(jīng)驗(yàn)足，加上我們?nèi)齻€年輕力壯的也不見得會出啥事。為了我閨女，就是有熊瞎子我也不怕”文老三說道，自從閨女出生以后，他文老三雖然沒抱過幾次，哪一次看到小閨女時(shí)不是一心的愧疚，他不是不想抱閨女，實(shí)在是自己粗手粗腳的怕抱著閨女那又小又軟得沒骨頭似的小閨女他害怕啊，等以后閨女長大一些他一定要多抱抱，把今兒沒抱到的全抱回來。嗯，就這么干?！暗铮也煌饫隙ド钌酱颢C，我們老二還有三毛嘞，他去了深山萬一有啥事，俺家三毛咋辦嘞。要去讓老三去，反正也是老三閨女要吃奶。我們老二不去”文二嫂楊二妞一聽文老三先發(fā)聲同意進(jìn)山打獵，頓時(shí)急了起來，說起話來也著慌張急的。那要是出了啥事自己可不得成了寡婦啊，我楊二妞還這么年輕，三毛還這么小，那咋能讓自家男人去冒險(xiǎn)嘞。
“你這臭婆娘咋說話呢，你咋就知道進(jìn)山就會有危險(xiǎn)。這一大家子除了進(jìn)山能打獵能換點(diǎn)銀子，還能有啥辦法？咱家也不比別個，咱家就住在山腳。家里沒田沒地，也沒個掙銀子的活計(jì)。不進(jìn)山能干啥嘞。再說了，咱家，咱爹，咱大哥，咱三弟，就算我也個個是打獵的老手了。雖說都認(rèn)為張獵戶是熊瞎子叼走了，但也沒人看見不是。再說了咱大侄女不是你侄女了？反正我是同意爹的想法，咱家四口人進(jìn)山，走是一起走，就是進(jìn)了深山也不分開。都在一起，不會出啥事”文老二大眼珠瞪著自己媳婦兒不贊成的說道。老文家一家子男丁多，家里卻沒有土地，打文老爹還在的時(shí)候就是個打獵的好手，這技藝也是一代代傳到了文老漢的手里，幾個孫子文長江，文長河，文長山長大后文老太爺又帶著一起打獵到。從前一大家子一起出動，家里倒沒短缺了肉食，可比現(xiàn)在富裕的多了。自從張獵戶出了事情以后，村長李大石就告誡村里青壯年們再也不要深入大山打獵了，這幾年就在一句句告誡中村中的青壯年也沒敢在上過山。文家有了小孫女后，家里日子仍就一日窮過一日。男娃子或許家里可以窮養(yǎng)也沒啥，但是對于一個女娃子來說，文老婆子，文老漢是真的不忍心讓家中唯一的女娃了受苦。就是家中這境況也不能再持續(xù)下去了，馬上大毛二毛三毛也都長成大男娃子了，總要成家娶媳婦吧。幾個兒子平日里雖是不想這些，但是他們也都在想著呢。哪有當(dāng)?shù)牟粣圩约旱膬鹤拥?。所以啊，文老漢這么一說，幾個媳婦兒是不敢說都同意，但幾個兒子是真的動心了。幾個男壯丁早些年也是天天隨著文老漢一道進(jìn)山，如今也是連續(xù)兩三年閑在家里，早就手癢癢的想進(jìn)山試試身手了。
“老大家的，你說說看你的想法，雖說家里日子難過，咱家可以不冒險(xiǎn)也能這樣過活下去，家里小子們也快長大了要娶媳婦的。但凡還能過得下去，我也不能和你們說進(jìn)山這個事情”文老婆子還是很在意方大丫的想法的，不說遠(yuǎn)近親疏。單方大丫被方老爹領(lǐng)回來后就一直在文老婆子的眼皮子底下長大婆子，雖是自己的兒媳婦。那親情也沒比親生閨女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