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蟜極在夷彭那里用過了午飯才回到了住處。本來那個時候的習慣是一天吃兩頓飯的。夷彭聲稱自己年紀大了,吃不得兩頓飯了,需要中午的時候再添加一頓。他也就強留著陳豐蟜極用了午膳。兩個人在席間說了什么,誰也不知道。第二天,陳豐蟜極就帶著夷彭的書信前往雍郡拜訪雍王旬空去了。
陳豐蟜極走后,夷彭隨即命令兒子夷方為主帥,夷瑞,夷經為副帥,號稱統(tǒng)領兩萬精兵,奉皇帝詔書,太子嚳的命令前往氐人國救駕。責令沿途諸郡派遣兵將隨行前往。夷彭的聲勢造得極大,他不僅是通告了沿途的各郡,也派人以姬俊的名義邀請了其他的各郡。雍王旬空首先響應,他命令旬時為救駕大將軍,領兵十萬,戰(zhàn)將千員。雍郡的戰(zhàn)馬和武器都不夠,他就派遣旬誠到各各郡城去購買。旬誠帶著旬空的信件首先就到達了寧郡,寧郡的君主叫做暴應,暴應接到旬空的信,忍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指著旬誠說道;“你家父親是老糊涂了!你等晚輩也都傻了不成?你小小雍郡,莫說是十萬的將士,以我看來,即便是老幼男丁都上去湊個數(shù),恐怕也籌不齊十萬個人吧!”暴應此話一出,滿朝的文武就都是一陣哄堂大笑。旬誠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對著暴應怒斥道;“我還以為偌大個寧郡總該有個懂得事理的人呢。卻原來都是一些豬狗一樣的蠢材!圣上歸國以后,是要賞功罰過的。誰家出的兵將多,積極響應了皇詔,自然就會受到更多的賞識,誰要是拖延應付,不尊皇詔,豈不是視同反叛不忠嗎?我雍郡雖然很小,但是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家王爺盡力了。你寧郡至今也沒有個明確的表示,今天又不肯幫助我家王爺,還嘲笑于我。我倒是要看一看,你寧郡將來面對皇上的時候,可還能像今天一樣的笑得出來?!”旬誠的話音還沒落,暴應和滿朝文武的笑容就都僵住了。暴應也是個極其擅辯之人,他突然又大笑了起來,說道;“我只是考驗一下你,就知道雍王果真是忠勇之人了。我寧郡八十萬臣民,聞說皇上被困在氐人國,各各激憤,都要前去戰(zhàn)場為主分憂。豈止戰(zhàn)馬和兵器,我寧郡連耕牛和農具都征用了,正隨時準備出發(fā)呢,哪里還有閑置的賣與你們呢?賢侄還是到別處再問問吧!”旬誠也不多說話,行了一個大禮,就走下了大殿,又向著靖郡方向前去了。
經過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顓頊國內的封王們就都開始爭先恐后的發(fā)兵護駕了。每一個封地的聲勢都制造得極其的浩大,但是,實際的派兵并不是很多。一個是他們沒有他們所宣稱的那么多人力物力,另一個是他們彼此之間并不信任,都要留下真正的實力,保證自己封地的安全。尤其是那些有別郡軍隊路過的地方,都調動了大量的軍隊,保證其他郡的隊伍能夠‘安全通過’。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顓頊國的軍隊還沒有到達氐人國,公共公國的軍隊已經撤離回國了。
其實相柳到達柳林的時候,他已經相當?shù)钠v了!相柳的軍隊是孤軍直入的,他并沒有強大的后援和給養(yǎng)。他們只是依靠自身的勇猛一路追殺著姬高陽。在顓頊國境內的時候,他們還能夠搶劫老百姓的東西,但是到了氐人國,他們所經之處卻是崇山峻嶺,人煙稀少。相柳的軍隊面臨著極度的物資貧乏,甚至后來,竟然還受到了饑渴的威脅。尤其是到了柳林地區(qū),無邊無盡的柳樹林,遮天蔽日。林中陰暗潮濕,飄散著濃霧。到處都寫著‘相柳入柳林,如尸入墓’的標語。相柳派遣人馬多次進入柳林都沒有找到道路,無功而返了。并且還遭到了氐人國軍隊的襲擊。柳林的里面到處都有氐人國設下的機關暗器。氐人國的軍隊更像鬼魅一樣,他們帶著恐怖的面具,一陣廝殺之后就消失在霧靄之中了,林中恐怖的嚎叫聲一時遠,一時近,此起彼伏著。公共公國的士兵時刻被饑餓和恐懼包圍著,早就喪失了曾經強大的戰(zhàn)斗力了。相柳也放了無數(shù)次的火,但是柳樹林實在是太潮濕了,又經常下著雨,火,實在是蔓延不起來。柳林地區(qū)實在是太過廣大了,相柳沒有辦法繞過去,更沒有向導領著穿行。即便是他能夠抓到當?shù)氐娜?,相柳也害怕遭到氐人國的埋伏,不敢用他們做向導。于是,相柳命令士兵們砍伐樹木,他希望能夠砍出一條橫穿柳林的道路來,然而,又餓又累的士兵之間又開始傳染起疾病來了。正當相柳艱難地前行的時候,傳來了一個極其不利的消息;顓頊國內已經立了太子,各路封王也派遣軍隊無數(shù),正急匆匆地向著氐人國趕來呢。如果相柳再這樣前進,消耗下去,很容易遭到前后的夾擊,到了那個時候,可真是危如鳥卵了。相柳本來是打算一舉滅掉顓頊國的國君,趁著顓頊國無主內亂的時候一舉滅掉顓頊國。可是現(xiàn)在這個愿望已經落空了。然而,更加不利的消息又傳了過來;公共公國的國君---羋乾,竟然病情嚴重了!這個消息更是令相柳寢食難安,作為‘十一長老會’的一員,鞏固和加強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是他此時此刻最為迫在眉睫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