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胡桃,鐘離來到手辦店~
溫迪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他做的第幾個惡夢了。
漆黑的潮水自天穹落下,它們奔涌,咆哮,吞沒了提瓦特大陸的一切。
冰之女皇最后集齊了神之心,但她并未等來她想要的結局,而是放出了一個比肩王座的惡魔。
塵世間的七位執(zhí)政為了所守護的一切,無不落敗,幾近隕落。
故友的囑托在溫迪耳邊縈繞,作為七執(zhí)政當中與時間執(zhí)政有交集的那位,他是唯一一位既不屬于現(xiàn)在,也不屬于過去的存在。
就連那位“深淵位面之主”,對他也是無可奈何。
逐漸崩壞的戰(zhàn)場中,溫迪能動用的時間權能已經(jīng)所剩無幾。
他也想過放棄,可這種念頭每次產(chǎn)生,都會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坐著一個奇特的時間機器,牽著他的手離開那一時刻。
這種觸感就像......現(xiàn)在手邊傳來的感覺。
“呼......”
溫迪急促的呼吸重歸平靜,他緩緩睜開眼,從宛如“鬼壓床”般的惡夢中恢復清醒。
而在他身邊,蘇洵正搬著個小椅子坐在那。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移開。
尷尬在沉默中持續(xù)。
“你這是,偷看我睡覺?多久了?!睖氐虾闷娴?。
“有好一會了吧?!碧K洵想揉一下眼睛,但他的慣用手正被人握著,使了使勁都抽不出。
見此情景,溫迪先是一愣。
然后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猛地將手松開,支吾道:“咳,抱歉。”
“沒事,如果讓你睡得安穩(wěn)些,被掐成這樣也值了?!碧K洵甩了甩因血液不流通而有些變色的手掌。
“你睡覺的時候會說夢話,嘴巴時不時嘟起。而且你睡姿還不太好,我來這會,被子已經(jīng)被你‘吹’翻二十九次了?!?p> 蘇洵認真說著,語氣有點像教訓,不過更多的是疑惑與關心。
“你,你記這些東西做什么,我應該沒說什么胡話吧?”溫迪有些不好意思,側過臉小聲嘀咕。
“胡話?那可就多了?!碧K洵挑了挑眉,一本正經(jīng)的說:“比如‘若你困于無風之地,我將為你奏響高天之歌’什么的,聽的我一愣一愣。”
“就這些?還有嗎?”
“還有很多,先不告訴你?!?p> 蘇洵拍了拍酸痛的大腿,費力的站了起來。
事實上,他已經(jīng)坐在這一天一夜了。
昨天晚上他罕見的做了惡夢;
夢里冰皇用七枚神之心破開了某個封印,意外放出了深淵位面的王座。
那位深淵之主同樣有四個影子,而且更可怕的是,他那四個影子和七執(zhí)政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蘇洵用時光機一遍遍穿越時空,和溫迪一起在數(shù)千萬個可能中找尋破局之解。
最后也不知道結局怎么樣,反正他驚醒后是再也睡不著了。
本來他打算洗把臉什么的,但剛來到走廊,就聽見溫迪房間里傳來了呼喊聲。
為了安全起見,蘇洵先是敲門提醒,最后打開門進來檢查情況。
按理來說這也沒什么。
但出于關心的握手,竟讓溫迪緊皺的眉頭重新舒展。
見手一時半會抽不出,蘇洵不敢亂動,也不敢把溫迪搖醒。
他就這樣保持動作,在床沿睡了一會,起床后又聽著夢話,用左手拿筷子吃完了散兵送上來到三餐。
其實他沒必要遭這罪,但不知怎的,他打心里希望溫迪能好好休息一下。
神明不會疲勞,無盡的磨損取代了睡意。
或許這幾千年來,溫迪的夜晚都是在清醒與回憶中度過的。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屬于神的孤獨?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很特別?各種地方都是?!睖氐峡粗K洵的眼睛,輕聲問道。
“嗯......是很特別?!?p> 蘇洵撓了撓頭:“但跟我比還差點,我身上特別或者說可疑的地方也有很多,但你沒有心生顧慮......所以相應的,我也不會亂猜測什么?!?p> “你口袋里裝的什么?”溫迪突然從床上坐起。
“你放在床頭柜的蘋果酒,我先沒收了?!碧K洵笑著說:“我看你就是喝酒喝太多,把腦子喝迷糊了,接下來半個月都不許喝酒,不然扣你工資?!?p> “什么嘛,根本不關酒的事!”
溫迪一開始還躺著跟傷員一樣,但聽到?jīng)]收酒,他立刻跳了起來,掌中風元素閃爍。
“還跟老板動手是吧,看看你有什么花招?!?p> 蘇洵來了興致,一手碎顱錘,一手合金劍,氣勢不遑多讓。
溫迪發(fā)辮微微亮起,他很久沒有活動身子了,眼下試探性的攻擊,當然是......
直接擊穿地板,把蘇洵轟到了一樓!
......
“喂,我好歹也是往生堂胡堂主,你作為這個手辦店老板居然無視我,真的好嗎?”胡桃叉著腰,朝柜臺邊的散兵問道。
散兵抬頭看了一眼,收起輕小說解釋道:“你認錯人了,我就是個打工的,老板和老板娘現(xiàn)在都不在?!?p> “那,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胡桃打量著手辦店,逐漸陷入了沉默。
她覺得這間店鋪裝修的是真不錯,頗具璃月風格,低調中又帶著奢華。
如果往生堂也裝修成這樣,應該就不會把七七嚇跑了吧!
“鐘離,你見識廣,知道手辦是什么東西嗎?”胡桃朝正在觀察手辦的鐘離問道。
“像是傀儡,又像是仙家的小玩意兒。”鐘離放好手辦,最后還是攤了攤手:“這東西看起來很有趣,堂主可以買一個,就當是此行的紀念品了?!?p> 聽到這道沉穩(wěn)的聲音,原本想打個盹的散兵突然心中一驚。
他帶著些畏懼看著面前這個一臉和善,人畜無害,跟在小姑娘身后像個伙夫一樣的男子。
這種威壓,絲毫不遜色巴爾澤布!
“剛才是我說話太大聲了。”
散兵起身說道:“老板在樓上睡覺,可能要一會才能下來,我可以給你們介紹手辦?!?p> “無妨,我不過是往生堂一介客卿,放輕松些?!辩婋x微微一笑,眼神不怒自威。
其實不久前聽聞胡堂主應邀準備前往蒙德,鐘離就很猶豫。
因為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他和胡桃的關系遠不是用朋友能概括的。
二人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近幾日愚人眾擴張,盜寶團猖獗,饒是胡桃有一身本領,行程中也難免遇到意外。
當然,鐘離擔心的不是胡桃會受傷,而是擔心胡桃下手太重,為了“沖業(yè)務”誤了事情。
于是為了保險起見,他用一點神通,做了這巖·身外化身,以客卿的身份隨胡桃一同前往蒙德。
作為監(jiān)護人的關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鐘離也想見一見那位老友。
忽的,一陣異響從天花板處傳來。
轟隆隆——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個人影就從樓上掉了下來。
鐘離神色微變,以公主抱的姿勢輕松接住了從二樓掉下來的蘇洵。
“咳,歡迎光臨手辦店?!?p> 蘇洵尷尬的笑了笑,心想溫迪怎么也不放一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