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發(fā)出靈魂般的拷問
青峰門外的林蔭小道上,一襲黑色的身影站在遠處。
鈕漫風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在離豫東還有五步之遙時停了下來。
“在下鈕漫風,見過豫護衛(wèi)?!?p> 豫東轉(zhuǎn)身看向鈕漫風,微微點頭,“鈕宗主,請吧!”
兩匹快馬停在前面,鈕漫風也不是矯情的人,爽快的牽過其中一匹,兩人翻身上馬,一聲“駕……”
兩匹快馬猶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出。
青峰門和靈蛇宗之間距離不是很遠,快馬加鞭的話,兩個時辰也到了。
臨近晌午的時候,兩人來到了靈蛇宗的山腳下。
整座山仿佛籠罩在一層陰影中,霧蒙蒙的,看不真切。
“鈕宗主,走吧!”豫東翻身下馬,率先朝著階梯走去。
沿途的階梯上落滿了落葉,金燦燦的落葉鋪滿整個階梯。
四周的蕭條讓人忍不住乍舌。
這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靈蛇宗?
鈕漫風的心里不禁升起疑惑。
“嘶嘶嘶……”急促而密集的嘶嘶聲拉回了鈕漫風的思緒,看著一旁草叢中不斷扭動的痕跡,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個臭婆娘,這山上居然布滿了機關(guān)和這些小可愛。
鈕漫風掏出腰間的長劍,嚴陣以待。
豫東撇了一眼鈕漫風的動作,眼底幽深一片,從袖筒里掏出一個瓷瓶,打開瓶蓋,輕輕倒出一些粉末狀的黃色粉末。
越來越近的嘶嘶聲,漸漸離他們遠去。
原本已經(jīng)冒頭的各色毒蛇,在聞到這藥粉的氣味時,仿佛見到了什么克星一般,‘咻’一下就縮了回去。
鈕漫風悄悄拍了拍胸口,心中默念,“還好,還好?!被叵袷瞎馇蚶锏哪且荒话阉麌樑铝耍钪`蛇宗的人養(yǎng)的那些玩意的惡毒心思,那是沾之即死的玩意。
“多謝?!扁o漫風真誠的感謝道。
不管最初尊者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沒從豫東的身上感覺到敵意。
兩人沿途沒什么交流,只一個盡的往上爬。
當然也不放過任何的細節(jié)。
“這里應該很久沒人活動了?;蛘哒f,這些人很早就離開了?!痹|道。
“可如果大批的人離開,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雖然我們?nèi)谑呛献麝P(guān)系,但彼此到底也是防著對方的。不瞞你說,這邊我也是安插人時時監(jiān)視的,沒有收到他們大批轉(zhuǎn)移的消息,除非……”鈕漫風慢慢分析著。
豫東接過話題道,“除非……這里有秘道,這些人直接從秘道離開,或者他們此時就藏身在秘道中,等到事情解決后再東山再起。到時候這些人可以化整為零,再融入到其他宗門,或者直接安排到許茹熒其他的勢力中?!?p> 鈕漫風臉上的神情有些難看,他沒想到許茹熒有這么深的算計,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按照我和她接觸對她的了解,這兩者的可能性都有。她要擴大人脈,就要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別的勢力去,然后想方設法策反別人,或者得到其他勢力的把柄,好拿捏人家?!?p> “至于第二者,她肯定不會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這樣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只要她還在,她就能卷土重來?!?p> 不得不說鈕漫風真相了。
他也算是一個心思細膩,算計頗多之人,可到頭來還是成了別人的嫁衣,想想怎么就那么惱火呢?
豫東看了一眼鈕漫風,“你很了解她?比蘇清康呢?”
鈕漫風嘴角微微抽搐,他擺擺手,“我和她可沒那種關(guān)系,至于蘇清康了不了解她?或許曾經(jīng)是了解的,但至少現(xiàn)在,可能也只是她的一顆棋子,想要先把我除掉的一顆棋子。到時候等我一倒,那顆棋子也就沒用了,到時候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p> “還有,你在信上提到的龍蛇宗,我曾經(jīng)聽到過一個傳聞,只是不知道真假。傳聞說陳松就是靠著許茹熒起來的,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陳松可能是許茹熒的裙下之臣?!?p> 豫東內(nèi)心也是有些無語的,這些黑暗他也看過不少,但每每還是會覺得很無語。
“關(guān)系真亂。”
鈕漫風只能尬笑,“呵呵,呵呵……不過我想蘇清康此時可能不會太好?!?p> 豫東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鈕漫風,臉上的神情一言難盡,發(fā)出靈魂般的拷問,“你是怎么被那玩意選上的?是因為你的蠢嗎?”
“在你沒死,青峰門沒倒之前,他會活的很好,說不定每晚還溫香軟玉在懷。不過,只要青峰門一倒,你一死,他就不好了,下一個犧牲的棋子就是他!你們兩宗之人也會被她收入囊中。她也不止陳松一個裙下之臣?!?p> “咳咳咳……”鈕漫風驚呆了,“豫侍衛(wèi),你是怎么一本正經(jīng)說出這般驚世駭俗的話的?”
“我又沒說錯。”豫東搖搖頭,心中嘀咕,這傻子真可憐。
一番插科打諢,靈蛇宗的大門出現(xiàn)在兩人的面前。
鈕漫風和豫東對視一眼,上前一步敲響了大門。
厚重的大門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門內(nèi)靜悄悄的,一點聲息都沒有。
豫東腳尖一點落在高高的圍墻上,看到里面的景象瞇了瞇眼,“上來吧!”
“是。”鈕漫風腳尖一點也竄上了圍墻。
站在圍墻上,大門內(nèi)的一切盡收眼底,舉目望去皆是金黃色的樹葉鋪就的地面,落葉隨風擺動,在風中盡情的撒歡。
“這……”鈕漫風驚呆了,心底忍不住彌漫上來一陣恐慌,這絕對不是近兩日才離開的,這樣蕭條的一幕最起碼已經(jīng)離開一月有余。
那么間接說明,許茹熒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遭,他們的計劃會暴露?
還是她早就做好了幾手準備,也說明她早就想好了要把他們推出來,而她獨享果實。
還是她除了他和蘇清康,還有別的幫手。
或者,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她選擇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
所有思緒在這一刻都涌上了心間,被背叛的痛苦,被放棄的痛苦,這一刻都涌了上來,一股悲涼讓他苦澀一笑,他還真是蠢。
怪不得豫侍衛(wèi)那般說他,他一點都沒說錯,他就是蠢。
蠢還不自知,還成為別人的嫁衣。
他的眼底迸射出濃烈的恨意,她不想讓他好過,那么他又怎會輕易讓她好過呢?
蘇清康現(xiàn)在被她拽在手里,可是人心啊是最復雜的。
兩人之間也不是無堅不摧的,那就讓她也嘗嘗被背叛的滋味吧!
彼岸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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