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協調工作
“喲，你也在這里體檢，沒想到啊。”
張文彬雙手抄著兜，看似吊兒郎當，卻敏銳地注意到了向他走過來的蘇墨，直接抬腿迎上前去。
“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我還以為下一次我們見面會在基地?！?p> 蘇墨笑道。
無聲攬過蘇墨的肩膀，張文彬側頭低聲道：
“那個詞......你最好別亂往外說，以免引起誤會。我這次可能就在青州市呆一段時間，你很可能報道之后也見不到我?！?p> 蘇墨前幾天和柳文去巴比倫酒店吃飯，結果突發(fā)意外，最終被警察解救。在當時他接觸了一批特事局成員，這位張文彬正是衛(wèi)青山旁邊的那位黑白馬甲男子，當時還揶揄了不明真相的蘇墨幾句，也怪不得蘇墨看著他面熟。
基地的相關事項至少在當前階段還是機密，暫時不對外界公開，到時候基地預備人才培訓的時候會重點強化一下這一點，進行一些約定。
但蘇墨還并未正式到基地報道，因此也還沒來得及接受培訓，他現在對于這些管理規(guī)定也是一問三不知，此次不小心把基地的存在說出口也不能怪他。
“謝謝......”蘇墨擺了擺手，攔下了張文彬遞過來的一支松花煙?！拔也怀闊煹模闊熡泻】??！?p> “這次體檢，怎么說啊，你怎么也在這里，你不是說你平時都很忙嗎？”
蘇墨張望了張望由人排成的長龍，隨口問道。
特事局的成員，一般來說都是處理特殊事件的，應該不太可能幫助協調體檢現場的秩序，街道辦事處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他們也算是披著皮的鄉(xiāng)鎮(zhèn)政府，街道辦辦公室的主要領導也算是三位一體，這個事情似乎應該他們來指派人手。
他現在和張文彬也算是半個同事，相關信息還是可以詢問詢問的。
“體檢，當你想問他的原因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他的原因了?！?p> 張文彬按動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看向遠處的人流，在這一刻，他仿佛變成了一位哲學家。
“我是菊省分局的，我們這次來青州實際上并不只是為了找你，找你只是順帶著而已?！?p> “主要是和青州這邊的分局對接一下，促成一下這邊基地的建設，在路上，我們就又接到了你的相關事情，然后順便過來看看?！?p> 長長地嘆了口氣，一股青煙從張文彬嘴中吐出。
“過來隨便看看，其實現場還有很多便衣，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來，那邊那就是一個，你看這個像不像？”
張文彬朝某個方向揚了揚頭，蘇墨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了一些被他忽略的信息。
這還沒進醫(yī)院呢，在外圍就有一些行動干練，留著奇怪寸頭的“無業(yè)游民”在路上徘徊，經過張文彬一提醒，他頓時感覺自己身邊全都是警察，自己已經被便衣包圍了。
“這種體檢，總有一些心里有鬼的人想要避開檢測，派這么多人也是為了控制局勢，有幾個地方我們著重設了看守，比如說廁所?！?p> “總有一些覺醒者想要通過拉屎的方式避過檢查，具體怎么做我都能背下來了，先把自己信息檢驗完成，臨采血的時候突然一股屎意涌現，然后讓后面的人先做，自己伺機逃跑。”
“就是為了逮這種人，才需要安排這么多便衣，甚至還有尿檢用別人的尿的，男的女的都有，這是最離譜的，媽的，你說就給他們采集個信息，怎么就這么難？有潛力的好吃好喝的供著，別做危害公共安全的事就行，又不是要把他們抓起來槍斃?！?p> “相信組織，怎么就這么難呢？”
張文彬相當郁悶地把煙頭扔在地上，皮鞋碾了又碾。
蘇墨聳了聳肩膀，不太想對這件事發(fā)表看法，不管怎么說，他反正是來組織內恰錢的，希望自己的賺錢之路能順利就行。
不過......
“今年春天，好像有一場奇怪的流星雨......”
蘇墨裝作隨口提了一句，欲言又止，實際上是想看張文彬的反應。
“流星雨啊......閉著眼睛許愿真的能實現嗎，我小時候看了無數場流星雨，許的愿望從來沒有實現過，都是事與愿違。”
蘇墨有些失望，對方顯然對這件事不太了解，看起來就算是特事局，對即將到來的災難也是一無所知。
“不過今年冬天可能格外冷，氣候或許會出現一些變化，你最好提前做好供暖措施，實在不行等你入職后，讓我們把你的家人帶走也行?！?p> 兩人隨意地交談著一些瑣事，蘇墨則是主要詢問自己馬上將要到來的特事局新人報道環(huán)節(jié)，幾人聊了十來分鐘，蘇墨突然說道：
“張哥，這隊太長了，我這急著回去呢，今天還有事，你看你能不能直接把我?guī)У焦ぷ魅藛T檢測的那一道去，省點麻煩？”
兩人對視一眼，張文彬笑罵一句：“你小子”，就帶蘇墨來到急診大廳之內，現在的急診檢測大廳已經經過一些的臨時布置，原本寬闊的大廳前有好多個抽血采樣點，旁邊還有一隊站的筆直的武警監(jiān)視，都是荷槍實彈，散發(fā)著一股威嚴的氣息。
體檢的主要項目就是抽血，然后尿檢，值得注意的是，尿檢的樣品并不是一個人的一份尿獨占一個檢測試管，而是一混二十，是指將采集自二十個相同性別的人的二十份尿液，集合于一個采集管中進行尿液檢測的方法。
再將這二十份尿液的總和進行逐個檢測，把有問題的單獨挑出來，再對這二十個人進行定點跟蹤，試管數量本來就有限，使用這種混尿方法能更方便的統(tǒng)計數據，進行工作。
在體檢前，相關宣傳部門通過各種渠道科普了驗尿方法，用通俗的話概括就是，你只需要屙出幾滴，滴在收集試管里就行，千萬不要找一個礦泉水瓶灌滿，一股腦遞給檢測人員，人家不但不收，還會把你的行為記錄下來當作爆笑流反面教材。
尿液為什么要分性別收集，這個事情蘇墨并不知道，并且也不太想知道。
檢測完各項功能，和張文彬告別，蘇墨回到了車上，這才發(fā)現自己明明繞開了排隊，卻是最晚一個上車的人。
和張文彬的談話占據了他太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