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革履的司機咒罵一句，然后拉開車門下了車，一臉嚴肅。
“喂，你沒事吧？我車上可有行車記錄儀?。 ?p> 金來利正在火頭上，大喝道：“記錄你媽個儀??！”
司機惱火，可又不便發(fā)作，因為老板正坐在車上。
這時，車內坐著的賈仁毅看到了金來利，大吃一驚，開門下車，“金師弟，你咋了??？”
金來利認出是賈仁毅，抹著臉上的污漬道：“大師哥呀，你怎么來了？你換車了？我咋沒認出來你的車牌來！”
賈仁毅有好幾輛豪車，不一定哪天開哪輛，他怎么可能認識車牌？
“出來談點業(yè)務，你這是怎么了？”
“得，甭提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走，你請客！咱們去吃個火鍋，敗敗火！”
“海底火山”火鍋店。
VIP包間。
滾熱的鍋湯翻滾著，羊肉片上下跳動，像是音符。
金來利蘸著滿滿的辣醬，吃的滿臉通紅。
“大師哥，這拍賣會真不是東西！我把30英寸光電倍增管拿來，結果被打碎了，這不說，還把他打出來，你說說，還有沒有天理了！”
賈仁毅當然不會信他的話，畢竟拍賣會做事情還是有分寸的。
“魏國把那個樣品光電管送給你啦？還是你偷來的？”
金來利不好意思的笑笑，“嗐，讀書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竊！俗話說得好?。浩诓蝗绺`，竊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什么亂七八糟的！”
“嘿嘿！”
碰杯喝了一口酒之后，金來利道：“雖然拍賣會把管子打破了，但有一點可以證明，魏國那個樣品管，的確是真品！”
賈仁毅嘆道：“可惜啊，魏國那小子，就是捂著技術不松手！”
“可不是嘛！咱們用逼宮之法，聲稱他偷了欒老師留給我的手稿，這家伙竟然不聞不問，穩(wěn)坐釣魚臺，你說說，怎么是這么號人呀！”
“嗯，就是油鹽不進的家伙?！?p> 金來利轉了轉眼珠，忽道：“嘿，他油鹽不進，那咱們就讓他進一進！”
賈仁毅涮了一個黃喉，趕緊撈出來，問道：“怎么進？”
金來利看著那咕嘟嘟的鍋湯說：“哼，他魏國不是牛嗎？不是死不開口嗎？咱們也別偷著摸著了，干脆，來硬的！”
“你是說，揍他一頓？”
“對！當然不能咱倆去揍。找人，有功夫的，綁了這家伙，刑訊逼供，我就不信他還不吐口！我知道一個家伙，刑訊逼供最厲害，就是嘴再硬的人，到了他手里，嘿嘿，好歹把秘密全都說出來！”
賈仁毅看看四周，“這是不是不太好？咱們畢竟是師兄弟呀！”
金來利擺擺手，“嗐，咱倆是師兄弟，跟他還什么師兄弟，隔了多少屆了！就這么干吧！”
“我看行！”
“師哥，這事兒可就是你知我知啊！這樣，我出力，你出錢，咱們一起把魏國給辦了！事成之后，技術就依托咱們的公司進行轉化！”
既然碰到了賈仁毅，他當然要把師哥拉下水，畢竟這種事是違法的，而大師哥在盛京還是有點能量，萬一出事，上面也好有個頂著的。
賈仁毅與金來利擊了一下掌，“好，就這么定了！”
……
當晚。
魏國在電腦前噼里啪啦的敲著鍵盤。
系統(tǒng)有所恩賜，竟然給了液閃實驗模擬器！
有了這個利器，他就可以隨心所欲的進行試驗了，對于解決配方的許多關鍵步驟，可以說是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看來苗文秀真的是他的幸運女神??！
來了兩次，竟然每次都能漲分！
上一次只是交談，而這一次是交談加吃飯，難道因為請她吃了個飯，所以系統(tǒng)又加了1分嗎？
這系統(tǒng)啥意思？
下一步再想漲分的話，該不會是要請她看電影了吧！
再然后？……
這系統(tǒng)，有當紅娘的潛質！
管它呢！
理解系統(tǒng)漲分的奧妙，那難度簡直跟探測輕微子是一個級別的！
有了這模擬器，魏國便可以隨心所欲的進行試驗了。
正像魏國向苗文秀介紹的，液閃是探測中微子的關鍵一環(huán)，其中閃爍液是重中之重，包括溶劑、閃爍劑以及添加劑等多種成分。
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還有欒宇老師的初步論證，魏國的方案里，液閃的主體還是烷基苯，當然，還需要加上一些特殊的配料。
這里面有兩個關鍵環(huán)節(jié)，一個是烷基苯溶劑的純度，另一個就是配料。
烷基苯作為溶劑，必須進行光學純化，將里面的光學雜質去除掉。
魏國已經(jīng)有了純化的初步方案，除了利用填滿氧化鋁粉末的吸附柱進行吸附外，還要進行蒸餾純化，降低溶劑的放射性本底。
此外，當液閃通過管路輸送到地下的純化裝置，還需要經(jīng)過水萃取，以及氣體剝離等工序，這樣才能進一步的去除液閃中的放射性元素，比如鈾、釷、鉀、氡等等。
這些工序，對于魏國來說，并不難，難點在于：液閃是有衰減的！
也就是說，在液閃中，光經(jīng)過一段距離后會逐漸衰減，當其強度變成原來的大概0.37倍時，這個長度，便稱為衰減長度。
如果液閃純度不夠，衰減長度比較短，閃爍光將在傳輸過程中變得更弱，那就很難被光電倍增管捕捉到了！
很明顯，評價液閃透明度最關鍵的指標便是衰減長度。
而高純度的烷基苯，在出廠的時候，衰減長度就已經(jīng)高達15米到20米了！
增加液閃的衰減長度，魏國相信能夠在嚴格的工序控制方面達到要求，他最擔心的，就是配料。
按照現(xiàn)在的設計，液閃中除了烷基苯，另外要加入PPO和BisMSB兩種物質，也就是2，5-二苯基噁唑和1，4-雙（2-甲基苯乙烯基）苯。
PPO熒光量子效率高，能在低溫下工作，因此作為發(fā)光溶質。
為了使閃爍溶液與光電倍增管更好的匹配，還需要加入第二閃爍液，也就是波長位移劑，Bis-MSB，其主要功能是吸收第一閃爍體發(fā)出的光以后，再發(fā)射波長較長的熒光，以增加光子的產(chǎn)額。
魏國的主要工作，就是確定PPO和Bis-MSB的具體用量。
雖然兩者在液閃總量中的比重，還不到1%。
但這才是最關鍵的核心技術！
“啟動模擬器！”
“開始第一輪測試，測量烷基苯中PPO濃度變化的光產(chǎn)額曲線！”
就在這時。
一個黑影闖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