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這一積分來的猝不及防,光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砍刀都愣住了。
而身邊的白磊卻沒有掉以輕心,他看著地上的粘液不斷漫延,趕緊將光頭推出門外,自己也退后一步,反手將門關上了。
“怎么了?”
“這怪物不太對勁。”
門關上后,那個黑色的粘液居然還在不斷的涌出,然而在接觸到已經高高升起的太陽照射過來的光時消失了。
他還沒有思考出來什么的時候,面前的門又從里面被打開了。
面色黑沉的姜嬸看見兩個大男人現在她的門前,有些驚訝,隨即想到了什么,臉色突變,大聲呵斥他們道:“現在我家門口干什么!想偷東西?。 ?p> 白磊沒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她的身后,黑色的粘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今天是研究不出來什么了,還是等到今晚這坨東西再度出現的時候再說吧。
“我們路過,你忙。”
等到白磊和光頭走遠了,姜嬸才松了一口氣,差點整個人軟倒在地上,她雙手捂著臉,發(fā)出了嗚咽聲。
屋內還在呼呼大睡的王福忠此言已經全身長滿了黑斑,黑色的血管穿行在那些黑斑之間,像是為它在輸送養(yǎng)分。
姜嬸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又在樓下搜羅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還拿走了陳聰的盒飯,塞進已經幾乎快要溢出來的屋子里。
仿佛只有這種行為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忙活了一晚上的白磊一群人,仗著郁謹川“值錢”,這幾天也存了不少飯票,索性今天都沒有上班,而是在屋里補覺。
不同于淡定心安的他們,手上出現黑斑的那個男人恨不得砍掉自己的那只手。
他也確實真的這么想過。
“出了游戲,手還會再長出來的,如果我真的變成了怪物,那就沒有活路了!”他看著自己的手背,神色有些癲狂。
而紅發(fā)女人卻不贊同,她覺得男人已經做錯了一個選擇了,如果這次又是錯的呢?
這不僅僅是失去了一只手那么簡單,雖然除了游戲傷口會復原,但是疼痛是真實存在的,而且萬一止不住血,或者傷口感染了,撐不到游戲結束怎么辦?
怪物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厲害,失去了一只手等同于失去了戰(zhàn)斗力,難道叫她一個女人來保護他么?
“咱們再等等好么?”她勸道:“現在只是生長了一塊而已,再說了,那些人都是在晚上睡著了之后怪物才出現的,這樣,咱們白天休息,晚上不睡,這樣應該會沒事的?”
男人聽取了她的建議,決定再等等。
卻沒有看見,當他陷入沉睡后,手背上的黑斑像是活過來似的,開始漫延。
游戲的第七天,天黑了。
休息了一個白天的眾人,在筒子樓恢復平靜后走出了屋子。
這次由陸斯離守著303的門,光頭和白磊來到了604的房門口。
“等會不要去碰那一坨東西,那東西有古怪?!彼诘?。
光頭點點頭,準備拿起鐵絲重操舊業(yè)。
他們兩人剛靠近房間,那房門突然開了,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一個巨大的東西沖了出來,朝著距離最近的光頭撲了過去。
光頭連滾帶爬的往旁邊躲去,那團黑漆漆的東西砸到墻壁上,發(fā)出咚的響聲。
他低頭看去,那團東西因為接觸到了墻壁后,整個炸開了,黑色的液體四濺開來。
離得最近的他胳膊上粘上了這種黑乎乎的東西。
光頭感覺到自己的那只胳膊突然變得僵硬,并且隱約傳來灼燒感。
他抬起胳膊看了看,那條手臂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疙瘩,還有很濃烈的腐蝕性氣味。
“臥槽,我的手……”
“別喊了,趕緊離遠點,這東西開始漫延了!”白磊一邊將濺到黑色液體的外套脫下來丟掉,一邊往樓下跑。
“媽的!”光頭也顧不上疼,趕緊從另一邊下樓,原來這玩意就是個硫酸炸彈啊!
“快跑!”他吼道。
這玩意簡直就是那怪物血液的加強版,一旦沾上,不死也殘廢。
郁謹川聞詢而來,看見了光頭的慘狀,趕緊拿著醫(yī)務室里的消毒水往他胳膊上倒,四十只眼只能交給陸斯離一個人對付了。
站在六樓的許蒙看見那些黑色粘液越來越多,開始向樓下漫延了,知道這六樓是待不成了,也趕緊飛奔下樓。
她一路狂奔,跑的氣喘吁吁的,終于看見了白磊他們一行人的身影。
“小心!”
剛到一樓的她被身后的人一把推開,一滴黑色的液體落在了她原本站著的地方。
推開許蒙的人是那對情侶玩家中的女人,這些天他們倆一直在一邊觀望,沒想到這個時候會出手相救。
“謝謝!”她趕緊道謝,然后轉頭看向正在對抗怪物的其他人。
這時候陸斯離已經將怪物逼到了角落里,白磊上去幫了一下,解決掉了四十只眼。
光頭還拿著消毒水往自己胳膊上淋。
“我先走了!”她說完,就匆匆跑向了白磊幾人。
白磊看見了她,招呼道:“喂,快過來幫忙!”
她點點頭,跟著他們幾人上去,幫著用消毒藥水清理傷口,這次陸斯離也受了點輕傷。
等所有人都處理完畢后,已經到了后半夜,雖然遠離了筒子樓,他們都聚在寬闊的廣場上,但是樓上的黑色液體還在漫延,像一個黑色瀑布一樣往下涌。
許蒙說道:“現在怪物數量越來越多,我們必須盡早找到解決的辦法,不然頂不住的?!?p> 白磊點頭:“你說的沒錯,那請問許女俠,你有什么好辦法?”
許蒙語塞,她確實沒什么頭緒,怪物不殺它,它會來殺你;殺它,它又會越變越強;殺本體,自己會感染黑斑。
這簡直是無解的嘛!
其他人里,光頭受傷最嚴重,手臂上是一大片黑色的傷痕,正疼得呲牙咧嘴的,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在說什么。
而郁謹川忙著給所有人包扎。
陸斯離只會一言不發(fā)的擦他那把寶貝唐刀。
最后目光還是落到了白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