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老子看不上你
走出山水廳,頁靈藍便就近找了個垃圾桶,打算把手里的長壽面食盒丟掉。
卻不料幾個小孩不知道從哪個廳里跑了出來,在走廊上追逐打鬧起來。
頁靈藍和一個中年男人冷不丁都被撞了一下,兩人手里的東西都掉到了地上。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便當(dāng)盒,嗯?一模一樣的?
不過,幸好沒灑出來。
他撿起靠近身邊的一只,見頁靈藍也沒什么事,便點頭示意了一下,匆匆離開了。
頁靈藍撿起另外一只食盒,直接給了它一個美麗的拋物線。
噴泉就在酒店的中庭,從酒店大堂離開必要經(jīng)過此處。
一個小時過去了,孟司楚竟然還在這里。
只不過剛才在他身邊的是個姑娘,此刻旁邊換成了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身形修長高挑,比孟司楚高了半個頭。穿著休閑舒適的白衫黑褲,袖子挽在腕處,五官精致,沉而有鋒,自帶一種無與倫比的矜貴氣質(zhì)。就連一向光芒斐然的孟司楚在他身邊,都顯得黯然失色了。
頁靈藍其實并不想把心思和目光分散在這些不相關(guān)的人和事上,但眼睛不聽話她也沒辦法。
嗯——
剛才好像就是他把自己從噴泉池里拉上來的,還讓人送了毛巾和吹風(fēng)機。
頁靈藍正猶豫要不要過去說聲謝謝,孟司楚又氣又兇地叫住了她,“頁靈藍,你現(xiàn)在滿意了!”
頁靈藍倔強地迎上他的目光,滿是不以為然。
從頭至尾,她最無辜了好嗎?
“要不是因為你有顏有才有魅力,我何至于此!”
“……”
孟司楚要罵的話硬生生被憋了回去,被人這么直白地吹彩虹屁還怪不好意思的。
這位向來悶聲不吭,毫無存在感的頁同學(xué)原來這么會說話的嗎?
但一想到她干的好事,孟司楚還是無比嫌棄厭惡,“別以為你破壞了我的表白我就能看上你了!”
頁靈藍倒是不知道還有這一茬,那的確是莽撞了。
這么說來,頁奕可如果真的喜歡孟司楚,那一招就是一石二鳥了。
“學(xué)習(xí)次次墊底,學(xué)別的倒是很快!我告訴你,你就算全脫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對你這種又丑又蠢的人有興趣!以后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孟司楚越說越難聽,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頁靈藍本來還對他存有些許歉意,現(xiàn)在……滾蛋吧!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你知道死因是什么嗎?”頁靈藍干笑著瞪了他一眼。
孟司楚怔了怔,他竟然從頁靈藍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學(xué)渣眼神里讀到了藐視?瘋了吧。
“怎么?得不到我就要毀了我?”孟司楚邪魅狂狷地凝睇著她。
“因為你嘴賤!”
說著頁靈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伸手用力推了他一把,“咱們兩清了。”
“誒誒誒——”伴隨著孟司楚的一串叫喚,他向后連連退了幾步,終究華麗地跌入了噴泉池,濺了一地的水花。
一旁的禹文肆讓開了幾步,衣服才沒被濺濕。
大概是頁靈藍此舉太過突然,他揚起深海般的明眸打量了她一遭,挺能耐,一點虧都不吃。
“之前的事,謝謝?!表撿`藍還是跟他道了謝。
禹文肆輕輕啟唇,“舉手之勞?!?p> 一分鐘后,孟司楚才撲騰著爬了出來,從帥氣的精神小伙變成了一只有點帥的落湯雞。
“人呢?”他氣呼呼地目光跟無頭蒼蠅似的亂飛。
禹文肆:“早走了?!?p> “艸!別讓我下次再見到她!”孟司楚暴躁地吼了一聲,此仇不報非君子!
“今天你可以下班了。明天交兩份檢討給我,一份關(guān)于上班時間處理私人感情,一份關(guān)于推客戶下水,各2000字。還有,損壞房卡需賠償50,員工翻倍?!庇砦乃凉鹿k地告訴他。
孟司楚抹了把臉上的水,略顯落魄,委屈巴巴地對著禹文肆的背影求情,“我還是個孩子呢。”他最討厭寫作文了。
禹文肆低沉的聲線飄來,“你爸跟我說你已經(jīng)成年了,要我在暑假好好鍛煉你?!憋@然,并沒有商量的余地。
禹文肆回到酒店樓上的辦公室后,司機老鄭將便當(dāng)食盒拿給他,“禹總,這是夫人親自下廚做的,讓你務(wù)必要吃?!?p> 禹文肆皺了皺眉,本能地有些抗拒。每次吃母親做的飯菜,就跟開盲盒似的,吃到嘴里之前,你永遠猜不到會是什么味道。
“你去給我泡杯茶來?!狈駝t他怕難以下咽。
禹文肆帶著深深地懷疑打開了便當(dāng)盒,一陣淡淡的香味飄了出來。
他愣了一下,母親換風(fēng)格了?
只見白花花的面條上臥了兩個荷包蛋。那荷包蛋煎得金黃透亮,十分漂亮。
興許是還沒吃晚飯,食欲莫名地被勾了出來,他拿起筷子夾住一枚荷包蛋,來回翻面瞧了瞧,然后咬了一口——
一抹驚艷的神色自禹文肆的眼眸里浮現(xiàn),口感居然比想象中得更好。外脆里嫩,火候掌握得剛剛好。他不喜歡吃溏心蛋,但蛋黃老了會又沙又干,這個剛好介于兩者之間。
面條筋道,湯味鮮香,看來他母親的手藝這幾日突飛猛進。
老鄭端著茶杯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禹文肆正在慢條斯理地吃著,他緊繃的心弦松動下來,終于可以跟夫人交差了。
然后他聽到禹文肆用醇厚的嗓音說:“我媽煮面條的手藝居然不錯,讓她以后別瞎折騰研發(fā)菜式了?!?p> 老鄭疑惑地放下了茶杯,往他便當(dāng)瞄了一眼,赫然看見食盒底部零星地鋪著幾根白花花的面條,顯然,禹文肆已經(jīng)吃完了。
頓時,他慌了,他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黑沉的臉色寫滿了難以置信。
“我……我明明看見夫人裝進飯盒的是清炒蝦仁和紅燒五花肉,怎……怎么變成了面……面條?”
禹文肆聞言一怔,不慌不忙地放下筷子,抽了紙巾擦了擦嘴,好整以暇地看向老鄭:你問我?
老鄭回想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走廊里小姑娘拿的那個一模一樣的便當(dāng)盒,趕忙提出了將功補過的辦法,“我現(xiàn)在送您去醫(yī)院!”
萬一是有人設(shè)計好的下了毒呢。
禹文肆云淡風(fēng)輕地擺擺手,“先說說是怎么回事?!?p> 老鄭便把在走廊里被小孩子沖撞,致使便當(dāng)盒拿錯的事交待了。
十分鐘后,禹文肆面無表情地看完了酒店走廊的監(jiān)控。
老鄭覺得自己快死到臨頭了。
從監(jiān)控上可以看到這份面本來是那個小姑娘打算扔掉的。
如果不是他陰差陽錯地拿錯了,它應(yīng)該狼狽地躺在垃圾桶里,而不是……老鄭偷偷地瞄了一眼禹文肆。
老鄭緊張兮兮的,“要不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身體?”
禹文肆擺擺手,“沒那么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