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明風(fēng)輕,不知怎的,望著月亮卻生出一張你的臉來,也未曾沾酒,只是心里空,像被人生生用刀子剜心。
夜里的空氣都是涼的,倒不是說我一個人太冷清,只是平常母親還在家時,還時常記得給她燒水洗臉洗腳,做飯,叫她去睡覺,向來我未曾在意這些睡前的瑣事,只是今日中午養(yǎng)老院的工作人員便把母親接回養(yǎng)老院,此時家中枯坐的便只有一人一狗,倒也生出了些許的寂寥。
我終究還是要回貴陽上班,在看向房后的高山,我顯得是那么的渺小,但是他好像絲毫沒有嫌棄我的意思,還引來了陣陣涼風(fēng)撫摸著我,仿佛在輕聲細(xì)語著思念才能讓我學(xué)會等待,許是風(fēng)吹動了樹梢,卷走了殘云,我亦不知思念感從何而來,原來,明天便是我踏上遠(yuǎn)離故土的行列。
我將心寄于散落的星子,但愿那點點的星光能夠照亮我前行的路,搬出椅子在廂房門前坐下,想著月亮本與思念無關(guān),類比的人多了,便也與思念息息相關(guān)了,想著想著,時間過得好慢,才23:18分,我最后抬頭望向青山,向來我見青山多善感,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
我本想忘記你的,每每要離開家時,心中那抹淡淡的憂傷也隨之油然而生,思念也愈發(fā)濃烈,理不清,道不明,隨之而來的一陣陣心痛,而一只不知名的小蟲撞入我的手心,我趕忙抖落地上,這個位置不屬于他,想著明天還要遠(yuǎn)行便收起椅子回了家,到堂屋前,不由得的拿起香紙想告訴他一聲,理開那泛黃的錢紙,丟進(jìn)祭祀用的火盆里,沒一片是你,每一片又都是你,我惶恐了9年,父親,我惶恐的是我快要丟掉你的影子嘞。
印象里你多年的笑顏,終是寫不出想你的文字,執(zhí)筆寫過去,一去不復(fù)返,本來備好了一杯薄酒,竟不知用怎樣的方式敬與父親,話說活著沒來過的地方,靈魂也無法抵達(dá),想到這,我態(tài)度終于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父親,我明日便上貴陽工作了,掙錢扛起這個家,你多多保佑。風(fēng)停泊在了窗前,就像那寒冬里闖進(jìn)來的陽春三月,突如其來,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這點徐徐從窗戶吹來的春風(fēng)夾著著桃花氣息的的春風(fēng),照亮了我明天的旅途,卻又讓我懷念終生。
大抵是日子寡淡了些,寨子里年輕人便只有三兩個,暮晚閑來總會思量往昔點滴,怕母親過得不好,怕自己成不了婚,怕自己找不到錢,但想想現(xiàn)在在家的日子到也是愜意,但始終缺了個熱鬧,我想自己大概可能是瘋了罷,好端端的夜里,竟然生出一絲惆悵,我喜歡熱鬧又渴望孤獨,可有時候覺得好孤獨,一路上的努力為了遇到更好的自己,有時候真的很累了,但又不想在這個黃金的青春時光總是羨慕著其他人,沒做自己熱愛的事情,可能是我太想要成功了,太想了罷滿身傷痕的我,始終追不上你的半分模樣,不是缺少時間,就是缺少勇氣,你也可能的知道了我的窘迫,所以頻繁的,大張旗鼓的出現(xiàn)在姐姐的夢里。
夜晚,枯枝,月亮,起風(fēng)了,我看那日出日落,那也是紅霞常伴,我更喜歡看日落,落日橙紅落在母親的身上時,仿佛母親睡上這美美的一覺便好了起來了,仿佛是將我的愿望實質(zhì)化了,仿佛她就清醒了,仿佛她還可以清晰的記得我名字一般。枝頭無只鳥,唯月掛稍頭,思念便從養(yǎng)老院的人把母親扶上車,母親便一句話不說的走了,只是同寨子幾位伯母,奶奶,嫂子說一聲讓她們幫忙著看好家。
平塘縣養(yǎng)老院有一個月亮,馬安寨也有一個月亮,我抬頭看到月亮,想來母親也能看到和我相同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