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炸油條
“沒有愿望的人，跟一條咸魚又有什么不同？”楚靈幽幽地說出了這句后世名言。
“咸魚？”小環(huán)一怔：“小姐，你想吃咸魚了？”
“我的柔情，你永遠不懂?！背`小聲唱了一句。
“小姐，你唱的真好聽，這歌能教教我嗎？”小環(huán)突然來了興致，在黑暗中爬到楚靈的枕頭邊，小聲問。
楚靈歪頭，看見了黑暗中小環(huán)的眼睛，亮亮的，很好看，也很親切：“你想學唱歌？好呀，我教你呀?！?p> 于是，這天晚上，楚靈的小房間里傳來了安安靜靜又悠悠揚揚的歌聲。
“小環(huán)呀，不得不說，你太會唱歌了！”楚靈嘆了口氣，她也就是仗著自己是個見多識廣的現代人，對音樂的見解高于小環(huán)太多，但還是被小環(huán)的音樂天賦給深深地震驚到了。
“會唱歌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小環(huán)后面的話沒說，但楚靈也知道她的意思。
“你想不想出人頭地？哪怕是一開始可能會被人罵？”楚靈想了想，決定幫一幫小環(huán)。
“如果能賺到很多很多的銀子，我愿意！”小環(huán)很肯定地說。
……
第二天一大早，楚靈和小環(huán)便開始忙了起來。
先是收拾一遍院子，小環(huán)背上筐子去打豬草，楚靈則端了個盆去喂雞。
楚家養(yǎng)了八只雞，一只是公雞，七只是母雞。
楚靈有些怵那只大公雞，因為它每次都要沖楚靈耀武揚威一番，比如跳著高的想啄人什么的，撲扇著翅膀想保護自己的母雞群什么的。
楚靈抄了根棍子傍身。那公雞很聰明，見楚靈有武器，不敢造次，只是一步一步在母雞群外圍轉悠，眼睛死死盯著楚靈。
楚靈才不慣著它，拿棍子趕開幾只圍的太近的母雞，將盆里的東西丟到雞槽里，又朝公雞捅了兩下，讓它別太囂張，自己轉身就跑。
耳旁呼呼風聲，心臟都跳快了，楚靈一路狂奔到屋門口的時候，手一抖，盆和棍子都飛了。
簾子一掀，楚靈奔進屋里。三秒后，再悄悄從簾子里探出頭來觀望外面的情況。
見公雞沒有追過來，楚靈長舒了口氣，挽了袖子去廚房做早飯。
煎蛋是必須的，楚靈看見油，這才想起昨晚爺爺想吃油條的事。
楚靈趕緊找面盆和了一塊面，好在現在天色尚早，摻上“起子”，又搬到灶臺旁邊溫著，然后準備后續(xù)的工作。
一個時辰后……
“靈兒？靈兒你在哪？”楚老爺子一大早就循著味兒過來了。
“好香??！”楚老爺子拄著根棍子，臉上心里全都樂開了花：“就是這種味道！”
“快來嘗嘗！”楚靈站在廚房里招呼，她腦袋后面飄出來的，是裊裊的青煙。
“來啦！”楚老爺子覺得自己都快要快樂瘋了！
顫抖的手，期盼的心，楚老爺子拿起一塊炸油餅送到了嘴里。
“呃！哎！額！嘿！就是這個味！脆！”楚老爺子嘴里一迭連聲地夸著，手上卻沒閑著，已經將另一根油條給扯了過來，準備接著嚼。
“好吃就多吃點……哎，別吃那個餅，那是我的！哼！不跟你好了！”楚靈氣到跺腳，楚老爺子卻哈哈大笑。
油餅只做了三個，小環(huán)那個，楚靈并不打算搶過來，所以楚老爺子這是……氣死我了！
“小姐，你在做什么??？怎么這么香？”小環(huán)背著一大筐草，剛踏進院子的時候就驚的呆了！
“快來嘗嘗！炸油條！”楚靈揮舞了兩下手里的筷子，隨后又縮回了廚房。
“小環(huán)，過來嘗嘗。”楚老爺子也發(fā)話了。
小環(huán)趕緊將背上的筐放下，簡單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草屑，便站到了廚房門口。
此刻她的心情極度的忐忑。
她從來都沒有聞到過如此香的味道。
那么的香！肯定是非常非常好吃的東西！她內心非瓽地篤定！
然后，她就看見了一大盤炸成了金黃色的東西。
不認識！
這是她的第一印象。
但這并不妨礙她知道這東西好吃，畢竟那香味可不是蓋的！
“來，快坐。累了吧？吃油條！”楚靈拿筷子夾了一根現炸出來的油條放到碗里，遞給小環(huán)。
“可惜沒有豆?jié){，不然就更妙了?！背`嘆氣。
“西街的豆腐西施能做豆?jié){，明天我差人買些回來就好了?！背蠣斪訜o所謂地揚揚手。
“那太好了，到時候想蘸白……”楚靈下意識地就說。
“……糖蘸白糖，想蘸紅糖蘸紅糖！”楚老爺子跟上。
爺孫倆相視哈哈大笑，只留下一臉懵的小環(huán)默默拿起油條，放到嘴里輕咬一口。
下一秒，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小環(huán)整個人的表情豐富極了！
“好吃嗎？哎，你別哭啊！”楚靈嚇了一跳，趕緊放下筷子來給小環(huán)擦眼淚。
“小姐，太好吃了！小環(huán)從來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小環(huán)抽抽噎噎：“小環(huán)覺得，能跟著小姐，實在是……實在是太有福氣了！”
“哎，說這些做什么。你可是我的人??！以后有我好吃的，就有你好吃的！”楚靈趕緊拍著小環(huán)的肩膀安慰她。
“小環(huán)，你確實很有福氣?！背蠣斪臃€(wěn)穩(wěn)坐著，忽然點點頭，說了這么句沒頭沒腦的話。
“來，快嘗嘗這個油餅，我只做了三個。我們一人一個?！背`想起來，趕緊又夾了油餅給小環(huán)。
“小姐你吃了沒有？”小環(huán)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現只有這一個了，忙問。
“她的我吃了?！背蠣斪宇^也不抬地將最后一塊油條丟進嘴里，沉聲說。
“那我的給小姐吃好了?！毙…h(huán)將油餅往外推了推。
“沒事，你吃就行了，我們明天還做?！背`笑。
“那我們一人一半好了，這東西真好吃?！毙…h(huán)說著，用筷子壓住一半，將油餅撕了一半下來，自己拿了較小的那半，先嘗了一口，整個人又呆住了。
“又怎么了？”楚靈以為她又要哭，嚇了一跳。
“是糖！是糖！”小環(huán)又驚又喜：“小時候想吃一塊糖都吃不到，沒想到……小姐你竟然把糖做進了吃食里！”
“好吃吧？”楚靈笑著把另一多半的油餅也推給小環(huán)：“你都吃了吧，我們明天多做幾個。我卻不太喜歡吃太甜的?！?p> “小姐，小環(huán)剛才說了，這是你的?！毙…h(huán)又推讓了一下。
“別推啦，你家小姐想吃的話，什么好吃的沒有？”楚老爺子站起身來，志得意滿地將筷子放到碗上：“靈兒，明兒爺爺還來，記得多炸點。還有，面要提前和好，今天的有點硬。”
“快走快走，吃好了還嫌棄！哼！”楚靈不滿地嘟囔，兩手往外虛趕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