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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言歡

第36章

把酒言歡 莽眇之鳥 5403 2022-11-28 18:04:32

  就這樣,葉歡、羅宏和易曉宇滿懷憧憬開啟了新的工作和生活,可是事情卻遠不像葉歡描述的那么如意。盡管羅宏和易曉宇都得到了許總的認可,但許總的老婆張姐那里卻是油鹽不進,不僅安排娘家人管配料,自己還親自把持資金和財務,根本不讓許總插手。后來羅宏才知道,原來許總生意做大了,前邊后邊的尾巴都翹了起來。那張姐對自己老公啥品性還不清楚?很雞賊的把老爺子的配方死死拿在自己手里,又親自擔任財務主管,把錢和貨管得死死的。這許總想安插自己人進去,那簡直比在登天還難。

  許總無奈,只好讓易曉宇先和其他工人一起熟悉生產(chǎn)工藝,讓羅宏先和葉歡跑跑業(yè)務,催收下貨款。

  而羅宏得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和葉歡一起去催賬,爛仔的賬。

  爛仔每個月都要從刀頭廠拿大約十萬元的貨,但從未按時給錢,這次又拖了兩個月。大家提起爛仔都是唉聲嘆氣,但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繼續(xù)供貨,因為爛仔的礦場是程老大的,程老大那里,是誰也不敢提催款的事的。這其實也是當時許總為了開拓市場,攬下程老大的業(yè)務留下的隱患,甘蔗沒有兩頭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但是刀頭廠是小本經(jīng)營,幾十萬的錢也不能總欠著,總得有個人硬著頭皮去催。這天許總打聽到爛仔晚上會去雨哈酒吧,便要葉歡帶羅宏去收賬。易曉宇聽說后,主動要一起去。于是晚上9點,葉歡等人開車來到雨哈酒吧。

  他們穿過燈光閃爍、烏煙瘴氣、震耳欲聾的大廳,來到最里面的一間包廂。包廂里那五米長的大沙發(fā)上,坐著男男女女大約七、八個人。男的多半留著光頭,脖頸、手臂上滿是刺青,女人則是濃妝艷抹,衣著暴露。居中一個男人,滿臉橫肉,赤膊著上身,左擁右抱兩個女子,正搖著色子大呼小叫。沙發(fā)前足有三米長的茶幾上,滿滿當當全是酒杯,一個移動酒柜靠在茶幾邊上,酒瓶上全是英文字母。

  葉歡等人推門而入,坐在最外側(cè)的幾個光頭男立刻站起,氣勢洶洶地看著他們。

  葉歡忙笑著向居中那個赤膊男子躬身打著招呼:“程哥好!”

  爛仔冷眼看著葉歡,一言不發(fā)。葉歡自保家門,“我是許總許有強的人,給您工地上送刀頭的?!?p>  爛仔點點頭,似乎這才想起來。

  葉歡忙屈身上前給爛仔敬煙,羅宏和易曉宇也有樣學樣給其他幾人發(fā)煙,點火。

  “程哥,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葉歡笑著問道。

  “有啥在這兒說,在座都是兄弟?!睜€仔冷冷道。

  “好,我今天來……”葉歡靠近爛仔坐下,剛開口,就被打斷。

  “我要的刀頭今天怎么沒送過來?礦場停工一天幾十萬損失,你賠?”

  葉歡臉色不變,賠笑道:“我是想送來著,可是倉庫不發(fā)貨,說是因為您上個月的貨款還沒結(jié)……”

  話未說完又被爛仔打斷,“一個月一結(jié),這可是你們自己定的規(guī)矩?!?p>  “可您再上個月的貨款也沒……”

  “你的意思是我沒錢給嘍?”爛仔瞇縫著的眼里,透出毒蛇一樣的光。

  “沒有,誰不知道您程哥是岑縣的二把手,拔根汗毛都是一座金山,”葉歡似乎根本沒感受到那股敵意,依然笑著說,“我們廠在您眼里就是一個小螞蟻,您一個手指頭就把我們碾死了。但我們就是太小了,所以特別缺錢,沒錢根本轉(zhuǎn)不動。你看,咱哥幾個這個月連工資都沒發(fā)?!?p>  爛仔根本沒理他,翹起二郎腿,“你知道就好,我額泡尿都把你們廠給澆了。那你知道為什么我不給吧?”

  葉歡愣了,下意識搖搖頭。

  “姓許的在我的場子輸了幾十萬,屁股一拍就跑了,我還沒找他,他居然還敢找我要錢?”

  這話如一聲驚雷,羅宏心中一凜,這許總怎么還欠著別人錢呢?

  葉歡的喉結(jié)也上下動了一下。隨后搔搔頭,笑笑說:“哎呀,您看,這個事兒我真不知道。聽說您開的場子特別公道,下次我一定也去玩兩把,給您捧捧場。”

  “哼哼,去唄。”

  “您開場子講究一碼歸一碼,所以您看能不能這樣,許總欠的歸許總,咱們生意還是按著規(guī)矩走,他還錢不也得先有錢嘛?!?p>  爛仔眼睛猛然睜開,“你小子敢套我的話?”

  葉歡不避不讓,“不敢,我只是講道理?!?p>  爛仔瞪著他,半晌,呵呵一笑,“你講道理,那意思是我不講道理嘍。”他眼神一動,旁邊的人立刻領會,從酒柜里提出三瓶酒來。“行,我給你個講道理的機會?!?p>  “你來我的地盤,還敢說我不講道理,哼哼,有種。要按我原先的脾氣你們一個也別想直著出去,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我他媽雖然瞧不起姓許的,倒也佩服你幾個敢到這兒找我——這樣,別說我欺負你,三個人,三瓶酒,喝完,我把賬給你結(jié)嘍?!?p>  旁邊的男男女女起哄,“對啊,你不是講道理么,喝吧?!?p>  葉歡看看羅宏,又看看小易,幾人點點頭。來吧,不就是一瓶酒嗎,喝他媽的。

  “行,程哥,我葉歡敬你?!闭f完葉歡端起一瓶酒,對著嘴就咚咚咚就灌下去。

  羅宏也提起一瓶酒,顧不上看上面花里胡哨寫的什么英文字母,照著葉歡的樣子嘴對著瓶口就倒。剛倒第一口,羅宏就覺得不對勁,這他媽什么怪味啊,一股藥味兒還辣嗓子。羅宏正想停下再看看瓶子,葉歡踢了羅宏一腳。羅宏立刻明白,啥都別想了,就算是硫酸也得喝完了。

  羅宏扭頭看易曉宇,他的酒量是三人中最差的,可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仰起的酒瓶中的酒只剩了一半。羅宏暗自咂舌,自然不肯落后,仰脖就灌。

  不到五分鐘,他們都把瓶中酒干完了,還把瓶口朝地表示一滴未剩。

  羅宏這時已感到酒勁上涌,眼前一陣發(fā)暈,腳步也踉蹌起來。糟了,這洋酒酒勁怎么這么大?按照羅宏的想法,因為喝得比較快,就算是一瓶50度的白酒下肚,至少也可以支撐到他們走出酒吧才會有反應。羅宏看了看小易,他已經(jīng)靠在葉歡身上,顯然只是勉力支撐著。

  啪啪啪,爛仔拍著掌,“好酒量,我倒是看走眼了。行,我說話算話,放你們走?!?p>  葉歡厲聲質(zhì)問:“程哥,你可是剛剛說過,我們把酒喝了,你要把賬結(jié)了?!?p>  “我當然結(jié)了,酒錢就不找你們要了。哼,你們沒給老子送貨,老子還沒找你要錢呢,今天的事兒就兩清了。走吧……”爛仔起身就準備離開。

  羅宏和易曉宇還未做出反應,葉歡砰地一聲將手中的酒瓶拍碎了,一個箭步?jīng)_到爛仔面前,那破碎的瓶口像匕首一樣懟在了爛仔的脖子上。

  “我X,你他媽想死!”爛仔脖子梗著,暴跳如雷。

  “別動,這兒是頸動脈,我手一滑,醫(yī)生都給你補不了?!比~歡握著碎瓶口的手一動也不動,語氣卻異常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大哥……

  老子弄死你們……”

  眾人惱羞成怒,一擁而上。易曉宇和羅宏忙站在中間阻攔,企圖把那群人隔開,可對方就是一腳踢過來,易曉宇硬挨了一腳,隨后一拳揮出去,擊中對方鼻梁。這下雙方拳腳交加,女孩大呼小叫,場面頓時大亂。

  “都他媽別動,你們動,他就死?!?p>  葉歡大喊,他一改剛才唯唯諾諾的樣子,眼中殺氣凌厲,那是久經(jīng)殺場見慣生死之人才有的殺氣,任誰都不懷疑他會把瓶子插進對方脖子而眼睛都不眨。

  眾人停下,葉歡用眼神示意羅宏和易曉宇靠過去。

  “你們今天要是能活著出去,老子不信程?!睜€仔梗著脖子,聲嘶力竭威脅。

  “你本來就不信程。誰不知道你姓高,為了跟程總攀上親,自己改成姓程。我說的對嗎,爛仔?”葉歡肆意嘲諷著他,無情地揭著他的底。羅宏卻嚇得冷汗直冒。這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葉歡這是喝醉了嗎?

  果然,爛仔惱羞成怒,“去抄家伙,老子今天要把他們剮了?!?p>  “站?。±献赢斶^兵,早就死過幾次了,我今天來,就沒準備活著出去。你們?nèi)ソo程老大帶個話。我和程老大做生意,不是和你爛仔做生意。我敬程老大講義氣,是大哥,沒想到今天被他手下騙了。我就不信程老大會不給個公道。”

  雙方正僵持著,門外忽然傳來聲音,“里面干什么呢?”很輕但很威嚴的聲音。

  “波姐……”眾人低聲稱呼。

  “怎么回事?”

  “有人鬧事……”

  說話間,波姐推門進入,見到葉歡不免一怔,可下一秒又回復如常。她輕輕拍了拍手,“有膽子,敢在這里鬧事,知不知道這兒是誰罩著?”

  “波姐,他們……”爛仔搶先準備告狀,剛說出口,后半截話就被葉歡的瓶刃狠狠壓了回去。

  “波姐,是我不對,我會給你個交待?!比~歡眼睛只盯著爛仔。羅宏從未見過這樣的葉歡,和他們在一起的葉歡,嬉笑打鬧沒個正形??涩F(xiàn)在他眼中那凜冽的殺氣和決絕的神色,只代表一件事情: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交待?你們鬧這么大,把我的客人都嚇跑了,交代個屁。都給我滾?!辈ń阍捳Z中充滿著威嚴。

  “可是……”爛仔不甘心,葉歡更是動都未動。

  “程老大的規(guī)矩你們都不知道?這是他的場子,誰敢這兒鬧,那就是跟他作對。我看你們也都是程老大手下,現(xiàn)在都給我滾出去,明天自己到程老大那里,三刀六面交代清楚?!?p>  搬出程老大來,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葉歡和爛仔乖乖地放手,連眼神都收斂了許多。

  “站住,打碎的東西誰賠?”波姐雙手抱胸,輕聲喝問。

  “我……”兩人爭先恐后舉手。

  “嘻……”波姐竟莞爾一笑,爛仔和葉歡在她面前瞬間石化?!皾L吧,明天程老大找你們算賬?!辈ń爿p輕擺擺手,飄逸地轉(zhuǎn)身離開。

  羅宏一下明白為什么這個女人黑道白道都能擺平了。

  羅宏和易曉宇相互攙扶著出了酒吧,扶著墻就哇地吐了出來,先是清亮亮的酒,再吐,黃綠色全是膽汁。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來,他們才東倒西歪坐在路邊。

  “哥幾個,怎么樣?”葉歡掏出三根煙,遞給羅宏和易曉宇。

  “還好?!绷_宏接過煙,拍了拍易曉宇,“怎么樣,還好吧?”

  “沒事兒,吐出來就好?!币讜杂钛劬ρt,卻還不忘問葉歡,“剛才如果波姐沒來,你真準備跟他拼命?”

  葉歡搖搖頭,“我手底下有分寸。”

  “你有個屁的分寸,你敢拿瓶子,他們就不敢動刀子?”易曉宇還是覺得葉歡處事太過莽撞。

  “那倒真的不好說。是很危險,但是當時話頂話都說到那份兒上了,也退不下來,只好頂上去唄。你放心,我知道那是波姐的場子,而且混黑道的一般也不愿意犯命案,無非斷個胳膊腿兒的?!比~歡是不愿承認自己錯誤的。

  “你們說的那個程老大是誰?”羅宏好奇地問。

  “這里的老大。”

  “明天我們真的要去見他?”

  三人都不說話。半晌,葉歡才說:“我也沒有見過他。不過如果我們不去,以后也就不用混下去了。怎么,你怕了?”

  “嗯,有點。”

  “我也怕?!比~歡拍拍羅宏的肩,“不過人家不會因為你怕就放你一條生路的。我知道一件事,躲是沒有出路的,愛拼才會贏嘛。你說是吧?”

  他們回頭看易曉宇,那邊易曉宇已經(jīng)倒在地上睡著了。

  第二天,許總一臉驚惶告訴葉歡,

  “波姐剛剛給我打了電話,要你們們晚上去見程老大?”

  葉歡只是點點頭,沒說話。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葉歡輕描淡寫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算了,太危險了,要不爛仔的賬咱不要了?”

  葉歡搖搖頭,“到了這份上,無論如何都得去,要不咱們以后也就別想在岑縣混了。放心吧許總,我心里有數(shù)。”

  晚上,葉歡、羅宏、易曉宇三人來到程老大的別墅。天上下著小雨,羅宏等人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感覺。

  眼前這建筑,象牙白的三層小樓足有三十米高,兩根巨大的羅馬圓柱中間是一扇5米多高的大門,大門兩側(cè)各三扇拱形落地飄窗,每扇窗外都有一個陽臺——這富麗堂皇的別墅,說它是宮殿,也一點不夸張。

  門口兩個保鏢詢問他們的身份后,把他們帶到會客廳。這會客廳兩邊是墻,上方卻做出一個透明的穹頂,和戶外夜空幾乎融為一體。數(shù)千盞吊燈垂下,把偌大的會客廳映照的富麗堂皇。會客廳當頭是一副巨大的毛澤東畫像,畫像下面卻是一把龍椅。

  一個穿著紅色唐裝,瘦小枯干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和站在他身后,一身淡綠色職業(yè)套裙的波姐形成鮮明對比。爛仔正面向龍椅上的男人,恭恭敬敬地彎著腰,似乎正匯報著什么。八個穿著黑T恤的保鏢,端端正正叉立在兩側(cè)。

  “程老大,他們來了!”

  那男人擺擺手,示意爛仔先站到旁邊,剛要說話,先咳嗽了兩聲,身后的波姐連忙端上一杯水,并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

  羅宏暗自琢磨這波姐和程老大的關系,忽覺房間里靜得嚇人,側(cè)頭一瞥,發(fā)現(xiàn)大門不知什么時候關上了,就覺后背一陣發(fā)涼。

  “咳咳……幾個外地人,到這里來賺我的錢,還敢在我的地盤鬧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程老大咳嗽歸咳嗽,聲音卻充滿霸道,上來就是一頓罵。羅宏微微抬頭,見爛仔正在一旁無聲獰笑,顯然他搶先來打了小報告。

  葉歡正欲說話,程老大接著說:“哼,爛仔說你想講道理?告訴你,在這兒,我就是道理。我說你是對的,你就是對的,我說你是錯的,你就是錯的。這點道理都不懂,還跟我講道理?”

  他們只得點頭稱是。葉歡頭低著,臉色鐵青。

  “聽說你當過兵,不怕死,挺能打?”

  程老大沖旁邊遞了個顏色,一個膀大腰圓的保鏢站了出來。

  “來,你打個我看看。打贏了,說明你真能打,打輸了,拉出去剁了!”

  羅宏聽得膽戰(zhàn)心驚,葉歡卻一梗脖子抬起頭,“程老大,謝謝你瞧得起我。行,我來打。但是動爛仔這事兒是我一個人干的,和他們無關,懇請程老大放了他們?!?p>  羅宏和小易一聽不干了,一起出來混,哪有讓葉歡一個人扛的道理,可他們還沒張口,程老大就把臉拉下來,“從來只有我給別人談條件,沒有人能給我談條件,別給臉不要臉!”

  葉歡無奈,只好走到會客廳中央。那保鏢也大踏步走過去,身型之魁梧,簡直像座移動的大山。那保鏢正準備擺出招式,葉歡突然舉手叫停。

  “程老大,我是當武警的,學的招式都是用來殺人的,等會兒如果誤傷了他,請程老大原諒?!?p>  程老大哈哈大笑,卻又引來一陣咳嗽,“咳咳,有意思,行,我倒想看看……”

  看字話音未落,葉歡便如離弦飛箭般朝那個保鏢沖了過去,抬手就是一記直拳。那保鏢哪能想到葉歡一聲不吭就出手,連忙舉手格擋。葉歡這招卻是虛晃,順勢一腳就直踹在對方膝蓋外側(cè),隔得老遠都能聽到咔嚓一聲響。

  這幾下兔起鶻落不過幾秒鐘,再看那個保鏢已經(jīng)應聲倒地,抱著膝蓋慘呼不止。

  葉歡拱手,“我只用了三成力氣,休息幾天就好。”

  波姐冷如冰霜的臉上微微一笑,瞬間消失。爛仔嘴巴大張,臉色煞白。

  程老大啪啪鼓掌?!熬?、精彩,好吧,看來你確實有得罪我的本錢。哼哼,如果不是波波說你們提起我的名號,對我很是崇敬,你們哪能活到今天?!?p>  他們這才明白,原來波姐在程老大面前說了這樣一番話,顯然剛才那場打斗也是程老大有意安排的。不過幸好葉歡取勝,否則還不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

  “我看你身手不錯,既然想跟著我,就替他的位子好了?!背汤洗罂匆矝]看那個還在地上呻吟的保鏢,這份心狠手辣也著實令人心寒。

  葉歡卻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謝謝程老大瞧得起我,但我覺得做人最重要的是信義,許總帶我出來,我不能背信?!比~歡頓了一下,迎著程老大那威脅的目光說:“而且我們做刀頭的,本來就是給程老大打工,我們就是您的手下,如果你有何吩咐,我們隨時聽您招呼?!?p>  程老大盯著葉歡,似乎沒想到他會拒絕?!皨尩模献酉胍娜?,管他男人女人,敢說不來的你還是第一個。行,別說我欺負你不給你機會。你們不是做刀頭的嘛,我給你一周時間,給我做三千套鋸盤。做好了,我那幾個礦場的生意都給你們做。做不了,把你們的廠子砸了。行了,你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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