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新弟子考核三
趙小碗趕到花廳時(shí),正好撞上丫鬟口中的崔大少退婚的場景,態(tài)度十分之堅(jiān)決。
而她這個(gè)身份的父親,只是意思意思推拒了一下,然后兩家便十分爽快地交換了信物。
花廳外的角落里,與趙小碗一塊偷聽的丫鬟急得直跺腳,恨不能拽著她沖進(jìn)去阻止這一幕,奈何趙小碗早有防備,她一伸手,便條件反射地縮回了手。
“小姐!”見拖拽無用,丫鬟更著急了,“小姐不是一直傾慕崔少爺嗎?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崔少爺退婚呢?!”
趙小碗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正她又不是正主,“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傾慕他了?再說了,人家要退婚便退唄,與我何干?”
說著,竟當(dāng)真要轉(zhuǎn)身就走。
丫鬟像是被她的話震得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趙小碗真的要掉頭回院子去,這才忙不迭追了上去。
“小姐!您莫要說氣話了!全陵城的人都知道您愛慕崔少爺已久,曾經(jīng)為了追求崔少爺,還將崔家表小姐氣吐血了,現(xiàn)在仍臥病不起呢!”
趙小碗頓住腳步。
她?為了追求男人?將人氣吐血?還鬧得全城皆知?
“這姑娘可以啊,當(dāng)真是性情中人!”趙小碗感嘆道。
丫鬟卻還絮絮叨叨,“小姐,二小姐覬覦您未婚夫婿已久,此次退婚定然有她的手筆,就算您現(xiàn)在不喜歡崔少爺了,難道就心甘情愿便宜二小姐?”
趙小碗又抓到了一個(gè)關(guān)鍵詞“二小姐”。
她狐疑,“你怎么就確定崔少爺與我退婚就會與二妹妹定親?”
“哎呀!小姐!”丫鬟卻像是被氣到了似的,抱怨道,“從小到大,小姐喜歡的哪樣?xùn)|西二小姐不是想方設(shè)法搶走了,明明是個(gè)庶女,吃穿用度卻樣樣比小姐好!也不知她那狐媚子娘究竟給老爺灌了什么迷魂湯!”
說著,意識到說錯(cuò)了話,捂著嘴驚恐地四下張望,見附近沒人偷聽,這才大松一口氣。
趙小碗原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才對她招招手道,“走吧,咱們回花廳。”
“小姐終于想通了?”丫鬟很是欣喜地跑了過來。
趙小碗?yún)s沒直接回答她,而是直奔花廳而去。
依舊是站在那個(gè)位置,聽著里面人的對話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每次選的時(shí)機(jī)都很巧,才豎起耳朵呢,便聽見崔少爺向她那便宜爹求娶傳聞中的二小姐。
便宜爹似乎早有預(yù)料,雙方于是繼爽快退婚之后又爽快地達(dá)成了一致。
而后又開始交換信物。
趙小碗還沒怎么呢,一旁的丫鬟卻先義憤填膺起來。
“小姐!崔少爺和老爺怎么能這樣!”
趙小碗已經(jīng)懶得敷衍她了,卻聽她下一句道:“那信物分明是夫人生前的嫁妝之物,怎能用來給二小姐當(dāng)定親信物!”
丫鬟正想帶著小姐沖進(jìn)去呢,結(jié)果回頭一看,小姐不見了。
再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趙小碗已經(jīng)氣勢洶洶地沖了進(jìn)去。
正在交換信物的二人見到趙小碗出現(xiàn)時(shí),還有些愣怔,直到趙小碗一把奪過錦衣青年手中的玉如意,兩人這才回過神。
便宜爹直接黑臉:“晚晚!誰讓你進(jìn)來的!”
錦衣青年更是看見她就一臉厭惡,像是她是什么避之不及的存在。
趙小碗?yún)s是理都不理他們,目光自二人桌前一掃,最后將視線落在那塊同心玉上。直接撿起同心玉,連著手上的玉如意一起塞進(jìn)了自己的袖袋之中。
“你這逆女!這是做什么!還不把東西放下!”便宜爹氣得不輕,“那可是你妹妹與大郎的定情信物!”
“什么定親信物?我怎么不知母親的嫁妝成了二妹妹的定情信物?”趙小碗無辜地眨眨眼,趕在便宜爹發(fā)火前,幽幽一句,“還是說,父親連母親的嫁妝單子上有些什么都不知?”
“你你你……”便宜爹氣結(jié),指著趙小碗“你”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怎么和你爹說話的!”
趙小碗?yún)s是直接忽視了她,而是看向一旁依舊一臉厭惡的崔大少身上。
“聽說你退了與我的婚約后,便迫不及待地要與二妹妹定親?”
“是又如何?!”錦衣青年看也不看她。
“沒如何,”趙小碗眨眨眼,“不過我還從未聽說過,陵城中有誰家子弟會孤身一人上門退婚,不知伯父伯母可知此事?”
錦衣青年臉色一沉,正要說些什么,卻聽趙小碗又道:“也未曾聽聞過,誰家退婚當(dāng)天便迫不及待與前未婚妻的妹妹訂親,崔家大少,難道這就是你崔家的教養(yǎng)與禮數(shù)?”
“趙晚!你這毒婦哪里來的資格與我講教養(yǎng)?!”錦衣青年氣笑了,怒斥道,“半年前,芙兒不過說了你兩句,你便隨意污蔑芙兒名聲,將人氣吐血,至今還臥病在床!”
“你問憑什么?”趙小碗?yún)s笑了,她視線一掃,落在置身事外便宜爹身上,“好,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憑的是什么!憑我是趙家嫡長女!憑我趙家沒有做出你這般毫無禮義廉恥的事來!”
便宜爹:“???”莫沾邊!
趙小碗?yún)s不準(zhǔn)備放過他,她走到便宜爹身邊,看上去父女二人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一般,趕在他出聲前,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從錦衣青年的角度來看,就像是趙小碗替趙父按壓肩膀一般。
而實(shí)際上,便宜爹卻被肩膀上突如其來的大力壓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不知崔大少今日行徑被陵城百姓得知,崔伯父是否會為崔大少感到“欣慰”呢?”
明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對面的青年面如紙色。
壓根不復(fù)先前的囂張氣焰,連信物都未來得及拿,便灰溜溜告辭了。
直到目送人離去,趙小碗這才收回了手。
便宜爹肩膀驟然一松,反應(yīng)過來后,還想怒罵不孝女兩句,卻不料趙小碗將桌上值錢的物件全都掃進(jìn)了袖袋里,只留給他一個(gè)瀟灑離去地背影。
便宜爹:“?。?!”
“當(dāng)真是反了天了,來人!將大小姐捉回她院子里,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她出來?!毕氲剿窃幃惖牧?,又添一句,“多派幾個(gè)人!”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