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富麗堂皇
蕭舒玥拂了下被風(fēng)吹落的青絲:“嗯，進去吧，雅姐姐在二樓定了包廂，姐姐估計早到了呢？”說話間便由小斯引路，自客廳一旁榻梯而行。
秦占感慨:“真大呀，比我們那個年代的酒樓還要大，富麗堂皇，若比肩北、上、廣、深，一點也不輸當(dāng)世之富麗繁華。真是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怪不得黃巢要殺進長安，看著當(dāng)世繁華讓人眼花繚亂心動不已啊。我的心都要亂了，估計皇宮還要富麗百倍不止啊?！?p> 蕭舒玥皺一下眉思索了一下:“你說的什么上、廣、深、北的，沖什么長安，滿城什么甲？又說我聽不懂的?！苯又值?“你說的后面好像是詩對嗎？”
秦占一聽壞了，現(xiàn)在還沒有唐朝呢。趕忙彌補:“我說的家鄉(xiāng)的事，你不懂正常。”
“你家不是相州的嗎？怎么相州有上，廣，深，北，什么的我怎么沒聽說過呢？”
秦占無奈，一句話引發(fā)的長篇論炮，連自己都無語，告訴她自己是二千五百年后的人，不認(rèn)為是妖孽才怪。自己說的自己給肚里咽把，苦啊。
秦占蹙眉道:“是北，上，廣，深，說的是北院的房子廣大，中間的為上房，長深，房屋建筑不都是坐南朝北中間最大嗎？”
蕭舒玥疑惑著:“哦，是這樣的嗎？我對泥瓦房屋知曉不多，好像是這樣的呢?！?p> 秦占想著“我靠，可算糊弄過去了”。佩服自己還能這樣解釋。
蕭舒玥一翹嘴:“秦公子別蒙我，那長安和黃金甲肯定是詩詞，對吧?！?p> 秦占苦著臉道:“姑奶奶，別問了，我不知道，就是長安銀子多。”就這么一句干巴巴解釋。
“只告訴，我不告訴其他人行嗎？”
“好吧，好吧。但有一個條件絕對不能外傳。要說也別說我，就說你自己寫的作的都可以?！?p> “嗯，好…把，我答應(yīng)你?！?p> 一陳清香襲來鉆進鼻孔，真香。秦占附在蕭舒玥的耳邊小聲的……
“啊，好漂亮的句子。”
“停，停，別說，大姐。算我求你了，你要說話算話。”秦占可不想惹事，做什么名人，書呆子沒趣得很。
蕭舒玥和秦占在一起的感覺越來越新奇，有聽不完的事，問不完的問題。這秦恒知道的真多，博大精深。以前就是將就，最起碼不會因為退婚的事連累父母?，F(xiàn)在從喜歡都快變成了仰慕，妥妥的小粉了。這撿來的相公不虧，心中也是暗喜。讓后又默默記下剛才所說的句子。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后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菊花盛開以后，別的花就凋零了。盛開的菊花璀璨奪目，陣陣香氣彌漫長安，滿城均沐浴在芳香的菊意中，遍地都是金黃如鎧甲般的菊花。詩中的豐色和韻致讓人回味無窮，豪邁和高潔的品格更使人夸贊。正回味間，便到了二樓的會客雅間，門被小斯推開便告辭而去。
蕭舒玥回過神來，如仙女般迎面而去進入雅間，上前便抱住了蕭雅的手臂道:“姐姐，幾日不見可想死我了呢?！?p> 只見一少女容貌秀麗之極，當(dāng)真如明珠生蘊，雙目清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不盡的美麗清雅，高雅絕俗。掃了一眼眾人，口吐清香道:“妹妹這幾日也不來看姐姐，聽說伯母幫你找了一位稱心如意的才郎？”
蕭雅全名蕭舒雅，芳齡年華，蕭南山長女，喜歡稱單字“雅”，長舒玥一歲，弟弟平安十五歲和平冉十歲。受外公熏陶從小愛讀詩文圣卷曾作一首詞絕艷鄴城，被奉為第一才女。媒人這幾年更是踏破門檻的給家里擠。前幾日的文會，和劉家二公子有一段共賀小詞被傳為佳話。
蕭舒玥:“那有，天氣寒冷我就是懶得出門。我不出來不也正好嗎？不妨礙姐姐和劉公子…”
修長的手指點了一下蕭舒玥的頭:“你呀…，羞妹妹拿姐姐打趣是不是?？禳c交代大伯、伯母給你訂的那家俊秀哥，今天有沒有約來，給姐姐瞧瞧?！?p> 姐妹兩人招呼一陣，完全忽略了身后幾人。被姐姐一點臉一紅，剛激動的忘記了身后的秦恒。
蕭舒玥咳了一下說:“呃…呃…姐姐，這是相州的秦公子。”
秦占微笑上前:“蕭姑娘好。在下秦恒?！?p> 蕭雅也是一禮:“秦公子好，小女子有禮了?！?p> 百川嚴(yán)肅著守在門口當(dāng)起了門神。蘭兒和靈兒在蕭舒玥側(cè)身。靈兒嘟嘟嘴道:“秦公子就是我家姑爺呢?！?p> 蕭雅微微蹙眉，看看蕭舒玥又瞧瞧秦恒笑著:“妹妹哦，藏的夠深的呀，秦公子挺俊秀的，怎么害羞了，姐姐當(dāng)面都不敢介紹了？還是靈兒好，等會讓玲玲帶你去好吃的?！?p> 蕭舒玥撒嬌著急忙說:“姐姐，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嘛……”
蕭雅:“真的?！?p> 蕭舒玥:“真的?！?p>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p> “姐姐真的，真的，我什么時候瞞過姐姐?！?p> “看你羞澀得樣，姐姐信你了?！?p> 秦占第一次見蕭雅，看其樣貌酷似蕭舒玥但略有不同，各各清新脫俗，驚鴻絕世。一個書卷氣息清雅濃厚，內(nèi)外兼修、才貌雙絕，一個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zhì)，顧盼之際都讓人為之所迷，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秦占看幾眼尷尬的看向別處，這種級別的美女不是后世可比的。
看看抖印快首那些濃妝艷舞，姿態(tài)嫵媚的，實際臉上的膩子比墻皮都厚，低鼻梁塞紙團，腮幫不夠牙套湊。如看到素顏的他們，你都不得不佩服韓國的整容、中國的美顏，技術(shù)真的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那真是高。
蕭雅請蕭舒玥、秦恒落座，丫鬟們?yōu)樗麄兊怪琛?p> 蕭雅道:“上次的紙箋你還沒告訴是誰寫的呢？”
蕭舒玥也知道不說出來，雅姐姐肯定刨根追底的。也不猶豫說:“是秦…公子。”
蕭雅驚奇的看著秦恒道:“沒想到秦公子博學(xué)大才，小女子佩服，佩服?！?p> 秦占不好意思:“別，別，可不是我?！?p> 蕭雅說道:“秦公子謙虛，難道真另有其人？”蕭雅眼光獨道，才學(xué)也可登的大雅?？粗趺匆膊幌裱矍暗哪贻p俊秀秦公子所作，看起格律風(fēng)韻，屬大師級別甚至能與張夫子比肩。修長的手指，輕柔的端起小碗茶品了一口。
秦占說:“是在夢中和一個老仙翁所遇，他老人家作的?！蹦槻患t，心不跳講，反正你們這個年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說什么還不就是什么唄。后世詩詞三千首，我愛怎么抄怎么抄，就是有點不要臉了，哎…臉皮厚點無所謂了。
蕭雅剛到嘴里茶便嗆到了，“咳…咳……”這什么人呀，說話如此的怪，這不說的還是自己嘛。拍著前胸放下茶碗，指著蕭舒玥道:“這，你在哪找的妙人，說話如此的奇特，呵呵，笑死姐姐了，他真是你姑爺？姐姐今天第一次失態(tài)了，呵呵……對不起啊，秦公子?！?p> 秦占笑著:“呵呵，不信吧，我也不信?！?p> 此語逗弄屋內(nèi)幾人，都在掩口大笑。蕭舒玥把秦恒的前因后果給姐姐敘述一遍。
蕭雅也是第一次對這位妹夫有興趣了，和他聊天真的很風(fēng)趣，使人愉悅能忘記很多煩惱。
蕭雅安排丫鬟去打探各家參會情況。蕭舒玥:“蘭兒、靈兒你們也去吧，看看柳姐姐，和文家妹妹到了沒?！卑俅▏?yán)肅的嚇人，秦占便讓他去大門外或者大廳先逛逛，免得驚到打招呼的女眷。
蘭兒董事的道:“小姐，讓靈兒伺候小姐吧?！?p> 蕭舒玥:“那丫頭，喜歡熱鬧就去下面多玩耍一會吧。我這里沒事。”蕭舒玥視兩個丫鬟如親妹妹般，如親人般寵溺這兩個丫鬟。
“是的呢，小姐。”
“是，小姐，還是小姐對我們好?！?p> 倆人一起出去了……
秦占也是一起身:“你們姐妹倆當(dāng)有很多話要說?把，我也正好方便一下，出去透透氣。”
蕭舒玥蹙眉思索。
“哦，好吧，可別走錯了路，認(rèn)錯了門?！?p> 秦占:“你們姐妹還是好好聊天吧，我也想看看這古代的熱鬧?！敝v完便走出了門。
蕭雅看向蕭舒玥，蕭舒玥無奈一笑
“姐姐，他講話就是這個樣子，這幾日我都習(xí)慣了。姐姐莫怪?！?p> 大廳內(nèi)嘈雜無序，舞臺上花娘翩翩起舞，曼妙動人。周圍朋友們之間打著招呼小聲議論著。也有人大喊“李老爺賞一百兩”“馮公子送花五十朵”，小二熱情的招待。
秦占沒方向的在二樓來來來回回的看。
這就是文會嗎？不應(yīng)該有花魁、老鴇、才子相爭嗎？怎么一個也看不到？
文會分兩種，今天是“素”文會，有家眷、女子、兒童參加的一種交流會，多為上層名流名望之人。大事研討以文會友，娛樂等可不是妓院的女子可以參加的。不過也會請一些名氣大的頭牌花娘來助興演藝?！把拧蔽臅筒灰粯恿?，多為才子對詩填詞，樓坊女子佳藝展現(xiàn)或舞或琴、棋、書、畫等接受公子哥的恩賞或才子詩文詞作以文會友換取名氣。才子和花樓的花娘也是相輔相成的。
秦占逛到二樓的偏對正門，呼聽身后房內(nèi)有講話聲
“送過來了嗎？”
“公子放心，小的使了些銀子，老鴇便給我?guī)装?。這包是軟骨…這一包是……，一個時辰絕對沒有問題?！?p> 猥瑣的聲音傳來“哈哈，好，辦的好。等小爺我辦了姓蕭的娘們，晚上回去有賞?！?p> “謝公子?！?p> “下去吧，給我看住姓康的小子，別壞了爺好事，你去告訴丫鬟……”聲音越來越小
“嘿嘿，得嘞，小的預(yù)祝劉爺玩的盡興?！?p> “少他娘的廢話。要不是那娘們整天裝清高，小爺我早嘗鮮了，等事成了，在納他為小妾，豈不天天快活。哈哈~讓康俊鵬那小子哭去吧，整天給爺這嘚瑟?！?p> “爺，那小的先撤了。”
“去吧，記得把事辦牢?！?p> 其貌不揚的小斯出了的房門，看著秦占在門口，上下打量一番，左右看了一下。秦占也扭頭瞧了小斯一眼，不說話又轉(zhuǎn)過頭去，自顧自的欣賞下面舞臺上花娘熱情的舞蹈。小斯判斷也不像偷聽，便沒說話下樓消失在人群中。
腦袋里回想著聽到的對話，要對姓蕭什么姑娘做茍且之事，是誰呢？他認(rèn)識剛好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妻，另一個她姐姐蕭雅。憑借俠義之心，定不能讓他做成壞事。
余光鎖定著小斯消失不見。輕輕移步隔著門縫看去……
房內(nèi)一年輕男子背對著，正打開紙包，將白色粉末倒入其中，用手搖晃著自言自語，秦占看不到動作。
猥瑣聲音再度講話“哼，你是我的了，等我享用吧?！?p> 端起酒杯剛要飲下，秦占看見有人要過來，剛要離開，不巧手觸動了房門，發(fā)出了響聲。
“誰？”放下酒杯，就去看門外。
趕忙離開到轉(zhuǎn)角處藏身于后。經(jīng)過之人也剛到此處。
“你…偷聽我房門？”
經(jīng)過的胖男子道:“你誰呀？還偷聽你，看你呀瘦的，切~”
“死胖子，口氣不小，你知道小爺是誰嗎？”
胖男子狠狠道:“雞仔，少在大爺面前犯神經(jīng)，不要妨礙老子，神經(jīng)病?！?p> 樓下都在看臺上舞蹈，聽不見爭吵。隔壁房間聽見動靜，打開房門
女子說:大哥怎么了？
胖男子說:誰知道我剛到這，碰到一個神經(jīng)病，說我偷聽他。
瘦男子感覺，也許真的搞錯了心虛的原因吧。忙說:走吧！走吧！小爺不給你計較。瘦男子心里盤算的好事，不想當(dāng)誤時間。
女子:大哥進屋吧，文姐姐、冬兒還等著呢。
胖男人看了一眼瘦男子說:在看，老子挖了你的眼。女子撒嬌道:“大哥，進屋吧，別和人家爭吵了，好了，也許是誤會呢。”兩人便進了屋內(nèi)。
瘦男子一臉茫然，仿佛忘了什么事，哦~，忘了給對方放狠話。趕忙說一句:“滾吧你，以后讓小爺遇到了，看怎么扁你?！标P(guān)上門，也下樓了。
看著走遠了，秦占悄悄又回到原處左右看了看，便推門而進。
四處尋找著，有什么作案工具沒有，什么也沒找到。就坐下看著桌上的一杯酒道:古人就是瀟灑，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喝著花酒四處把妹還不用負(fù)責(zé)，天理難容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自己又倒上一杯:“這酒味道還行把，和雞尾酒差不多，等以后我也釀酒試試?！边@是他來到這世界上第一次品嘗花樓的酒，而且還是偷喝別人的。想來應(yīng)該很貴就要離開時，門外響動，估計那瘦子又折回來了？趕忙躲到了屏風(fēng)之后。
果然，進門后跟著個丫鬟和小斯。瘦男子:“他娘的晦氣，你去把人安排好”喝了一口酒又對小丫鬟講:“你去，看看蕭舒雅到了沒，請她到后院敘話，記得要說我姐姐請她，明白嗎？都下去吧”
小丫鬟一臉疑惑的答“是，公子?！?p> 隨后瘦男子也開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