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真相

　　“買完摩托了嗎？”

　　“正在前往太平州?！彼刈幼⒁獾綇堛氲穆曇舫錆M了殺氣：“你怎樣了？”

　　“殺了個AI。”

　　“讓我猜猜。是像六科捕獲傀儡師那樣的吧？”素子一轉(zhuǎn)握柄，草薙刀摩托爆發(fā)出激烈的吼聲：“它的態(tài)度很惡劣？”

　　“它殺了一個孕婦，奪舍了一個本來可以擁有家庭的男人?！睆堛朊嫔淇岬淖呦蛭锥編婉v地：“素子，什么時候能到？”

　　“15分鐘。”素子知道情況緊急，摩托全程頂著極速在跑：“你悠著點，別被殺了?！?p>　　“放心，絕無可能?！睆堛雭淼綘€尾樓下方縱身一躍，在奧雷斯特那震驚、不解、恐懼而又絕望的目光中跳到了她的身前。

　　此時，那紅色的披風就像是死神的請柬一樣耀眼奪目。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呀！”奧雷斯特感覺褲子一濕，雙腿疲軟的癱在地上。

　　要知道，爛尾樓足足有120m高！什么人類能做到一躍120m？即便是生物科技最新出的強化肌腱也只能蹦5m而已！

　　“很驚訝嗎？”張汶雙手環(huán)胸：“為什么你殘害西格爾的時候不覺得驚訝呢？”

　　“啊啊啊——”奧雷斯特大叫，完全沒了領(lǐng)導人的風范：“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自作孽，不可活?！睆堛刖従徬蚯?，而對面的人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四角并用的往后撤：“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關(guān)于圣骸，關(guān)于世界公司的真相！”

　　“去你媽的?！睆堛肴圆痪彶患钡陌褗W雷斯特逼到角落：“你死了我也有的是方法查?！?p>　　他蹲下身，捏住奧雷斯特的五指指骨笑道：

　　“你知道鉆石是怎么制成的嗎？恐怕你這樣胎教肄業(yè)的人不是很懂。我來和你講一講——”

　　“鉆石這種東西是碳的高強度結(jié)晶產(chǎn)物。只要力量足夠，碳就會由一文不值的東西變成最耀眼的珠寶?！?p>　　“就像這樣?！?p>　　張汶那強大的握力瞬間將指骨捏成了一顆小型的條狀鉆石！

　　“啊啊啊啊?。　眾W雷斯特哭泣著懇求：“殺了我，殺了我?。　?p>　　“巫毒幫的成員都在哪？”

　　“這棟樓！今天是教會大禱告的日子，所有成員都必須到場！”

　　“都在幾樓？”

　　“倒數(shù)第三層至20層都有分布。21層是圣臨神所，22層是議會大廳，23層往上是核心成員的居住地?！?p>　　“我們在32層，最頂樓?！睆堛氲溃骸跋Ｍ悴豢指?。”

　　他一把抓起奧雷斯特，肩胛發(fā)力將她摔上半空；隨即張汶使出全力一腳踢出，奧雷斯特像個炮彈一般被他踢到了高速公路的哨塔尖上。

　　一團血肉模糊的球體伴隨著金屬的哀鳴倒在高速公路的出口出。肉塊散開了，發(fā)出“吧唧”的聲響。

　　“為她們陪葬吧傻逼。這就是垃圾罪有應(yīng)得的下場?！?p>　　“素子，潛入完成了?！彼僖淮问褂藐爟?nèi)通訊：“我等你到場。我負責殺光巫毒幫，你負責網(wǎng)絡(luò)深淺，行么？”

　　“你現(xiàn)在說話的語氣和荒卷科長沒什么兩樣。”素子伏在摩托上在高速公路飛馳：“真是的，重啟人生了還得干在九科干的活。再等5分鐘，我已經(jīng)看到大樓的輪廓了?！?p>　　“謝謝?！睆堛胱谧雷由咸ь^望天：“這已經(jīng)不是我第一次殺人了，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什么？”

　　“天賦?！彼刈拥溃骸翱傆幸恍┤耸翘焐膽?zhàn)士?！?p>　　“謝謝你的夸獎。”張汶道，內(nèi)心仿佛輕松許多：“我已經(jīng)決定我要干什么了?！?p>　　“……”摩托從哨塔的廢墟中飛馳而過，素子顯然看見了那團不規(guī)則肉泥。但她毫無反應(yīng)，而是語氣嚴肅的對張汶說：“你已經(jīng)決定這樣做了？”

　　“體制終究要被變革，我會是革命者。”張汶嘆了口氣：“這樣糟糕的世界不能再繼續(xù)下去，必須有所改變?！?p>　　摩托停在了道邊。素子跳下車拿起自動步槍檢查彈夾：“若你選擇不同于蘇聯(lián)的革命，前方的可就是地獄了。”

　　“沒關(guān)系。先把巫毒幫屠了吧，回家再說革命的事。”

　　“我到了?！彼刈幼龊脩?zhàn)斗準備進入大樓：“全殺光一個不留？”

　　“巫毒幫這種垃圾東西有留的必要嗎？”

　　“可有人加入后只是為了混口飯吃，也沒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素子嘆了口氣：“再仔細想想吧，阿汶?！?p>　　“你給我起的這么奇怪的名字？”張汶跳下桌子道：“你給我上了一課啊素子。那就只殺罪有應(yīng)得之人，其余的就放走吧?！?p>　　“先來22層，那個垃圾說這里是議會大廳。你可以吧？”

　　“全員聯(lián)網(wǎng)，就像在逛后花園?！彼刈愉J評道：“我還沒見過這么蠢的敵人?！?p>　　“我先抽BGM。讓你自己一個人進入網(wǎng)絡(luò)空間還是太冒險了?！?p>　　“謝謝你關(guān)心我。”素子按下電梯按鈕：“注意電梯。”

　　張汶已經(jīng)決定將剩下的積分全抽光，看看能出現(xiàn)什么。

　　“唔。”張汶笑了笑：“I do，賦予我一次肉身上網(wǎng)的機會?！?p>　　“聽著好耳熟?！彼刈佣酥鴺審碾娞葜凶叱觯骸伴_始吧?！?p>　　——分割線——

　　“計劃失敗了?！?p>　　“我們怎么辦？巫毒幫已經(jīng)完了，計劃也要無限期擱淺?！?p>　　“聯(lián)系藍眼睛吧。”

　　“可是——”

　　“我們別無選擇！那個女人連帶著純粹種已經(jīng)找上門來，他們處在現(xiàn)實空間，不好下手！”

　　“他們來了！那個純粹種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登上了網(wǎng)絡(luò)——”

　　“正是時機！拿下他們！”

　　素子和張汶一起看著這空間里聚集著的AI們。素子不覺得有什么，而張汶看見了某個絕對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東西。

　　一灘電弧閃爍的白色液體。

　　“這東西怎么和那玩意那么像呢？希望是我的錯覺?！睆堛胗悬c慌：“如果是真的，那這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AI們的攻擊如期而至。網(wǎng)絡(luò)空間里，任何想象或是意志都可以作為武器，所以AI們的攻擊五花八門形態(tài)各異。

　　“嘿，素子?！睆堛胛站o拳套：“跟我一起做出相對應(yīng)的架勢就行了，爆熱神指最大的秘訣就是熾熱的情感。我們應(yīng)該一拳將他們粉碎?！?p>　　“新奇的體驗?！彼刈涌粗约河胰系募t心之王標志：“來吧?！?p>　　“雙重爆熱神指！”

　　這下AI們連個求饒的聲都沒發(fā)出來就團滅了。張汶并不想和這些虛擬造物浪費一絲一毫的口舌。

　　“查一查資料?！睆堛胝f：“我還有2分鐘?！?p>　　“足夠了?！彼刈訉I們的殘骸聚攏并讀取：“世界真相由兩只隊伍組成，這是兩只//的隊伍，荒坂三郎擁有他們微小的遺產(chǎn)，從而開辟了荒坂集團?！?p>　　“兩支隊伍？”張汶十分疑惑：“世界的真相是兩只隊伍？什么意思？”

　　“信息中就只有這樣簡短的一句話。”素子道：“而且信息十分不完整?！?p>　　“還有什么？”

　　“一些其他的東西。”素子繼續(xù)翻閱著：“一些殘缺不全的記錄，比如【光能使者】，鋼鐵戰(zhàn)甲和……克洛維斯·布瑞二世？”素子咬了咬嘴唇：“這是個人名。可我并沒有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屮他媽的。”張汶狠狠的罵了一句：“這世界果然他媽的有貓膩！我說荒坂三郎怎么搞出個Relic芯片想要永生，還發(fā)展了不需要電子腦就可以穿戴義肢的技術(shù)——果然如此！”

　　“我大概猜到真相是啥了?！睆堛胝f：“AI們的派系分類呢？”

　　“他們似乎很懼怕藍眼睛?！彼刈诱f：“夜氏公司是由藍眼睛在暗中全資控股，他們準備要推出一個人競選市長——這些都是AI們都知道的情報。根據(jù)人稱代詞，藍眼睛很可能是一個團體?！?p>　　“還有圣骸?！彼刈语@然翻到了最底層的核心文件：“夜之城的地下埋葬著克洛維斯·布瑞二世的部分遺體，這也是為什么夜氏公司要翻修排水系統(tǒng)和建立新型地鐵的原因——他們聯(lián)合了軍用科技一起挖掘隧道?！?p>　　“克洛維斯·布瑞二世到底是誰？”素子問道：“你為什么有些……害怕？”

　　“他原本應(yīng)該是個實驗失敗的瘋子，一個應(yīng)當葬在木衛(wèi)二凍土之下的亡靈?！睆堛氚櫭嫉溃骸肮植坏枚?zhàn)之后科技突飛猛進，在短短30年內(nèi)荒坂科技一家獨大，原來是得到了他們的援助啊?！?p>　　“我能怎么說？能說我張恒小說沒白看嗎？”張汶坐在虛擬的地板上嘆氣：“素子，他們是輪回者啊?！?p>　　真相總是這么的令人震驚與絕望。

　　“先退出去吧，我有話和你說?！?p>　　張汶于現(xiàn)實第一次那么茫然無助，仿佛丟失了魂魄。他第一次迫切的摸了摸素子的臉頰——觸感很真，可他明白那一定是假的。

　　“你怎么搞的像我一樣？”素子抱住了張汶：“別想那么多，看開些?！?p>　　“嗯?！?p>　　“拜托，振作一點嘛?！彼刈优牧伺乃募绨颍骸耙磺卸紩^去的，邁步向前就好了。”

　　“謝謝你?！睆堛胫匦抡褡骶瘢骸澳隳苁召廚CPD的股票嗎？”

　　“可以，只要藍眼睛不從中作梗。”素子道：“而且你說的那個奧特正在歐洲不知道搞什么名堂，近3個月都不會來夜之城的?！?p>　　“麻煩你成為暴恐機動隊的隊長?！?p>　　“我能說不嗎？”

　　“拜托，Motoko?！睆堛胫币曋碾p眼：“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p>　　“好吧?！彼刈訜o奈的摸了摸張汶的頭發(fā)：“記得給我發(fā)工資?！?p>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抱了一會后分開，一起走向下面的樓層。

　　是時候清掃巫毒幫這群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