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中間人
“他是誰？”
“法拉第，這一帶最厲害的中間人?！?p> 大衛(wèi)能感覺到露西似乎對這個叫法拉第的中間人并不是那么在意，反而帶點鄙夷，
“看見他右邊的三個眼睛了嗎？”
大衛(wèi)點點頭。
“嚇唬人的，只是看上去大氣值錢的植入體罷了，也就裝裝樣子，連義眼最基本的功能都沒有附帶。”
“啊，大衛(wèi)，找你好久了?！?p> “菲尼克斯，你醒了。之前見過，這是露西?！?p> “你好?！?p> “你好。”
簡單招呼完，大衛(wèi)把曼恩要自己搬過去住的情況簡述給他。
另一邊。
曼恩行至法拉第面前，即便身材高挑如法拉第，在虎背熊腰的曼恩前看上去也就那樣。二人面對面相視而立，頗有與之對峙的場景出現(xiàn)。
“我說過，要的是導航數(shù)據(jù)，不是轎車?！?p> “我們拿到導航數(shù)據(jù)了?！?p> “我開的條件是謹慎隱蔽的行動?！?p> 法拉第步步緊逼。
“我們試過了，但情況有變，必須變通一下?！?p> 曼恩寸步不讓。
“當前最迫切的是找到田中經(jīng)常去的地方?！?p> 法拉第緊逼不舍。
“所以分析導航數(shù)據(jù)就能找出。”
曼恩插科打諢。
“你把動靜搞大了，他一定會更小心，搞不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地方了?！?p> “換地方究竟是為了什么？”
“這你無需知道。”
“混蛋，什么必要的信息都不告知，我們要怎么辦事？”
“你知道的越少，我們的風險越低。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付你錢，不是要你瞎動腦筋，是要你聽我吩咐，一步步完成任務。”
四只眼不轉(zhuǎn)的盯著曼恩，那仿佛來自上位者的威逼，
“我發(fā)號施令，你服從命令，這就是規(guī)則，也是當初我找你的原因。難道不對嗎？”
“說的不錯。”
曼恩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他開始后悔當初是否該接下這單，完全被歐元蒙蔽了雙眼，失去最重要的判斷能力。
“很好，等目標降低警覺，再伺機行動?！?p> 得到滿意答復后的法拉第轉(zhuǎn)身上車，
“我會再聯(lián)系你的?！?p> “好的，我知道了?！?p> 車后尾氣飛天，曼恩站在原地吃了個滿。
“剛才那個是誰？”
菲尼克斯一行人走到曼恩身后。
“法拉第，這次的活兒就是他給的。”
“他就是法拉第嗎?！?p> 菲尼克斯早有耳聞，今晚算是見到真人了，其實給他的感覺真不怎樣，甚至比不上羅根奶奶的一半。啊，不行，說好的要忘掉過去。他拋開雜亂的思緒，等待其他人發(fā)言。
“我還以為你是老大?！?p> 大衛(wèi)對此一竅不通，還好曼恩十分耐心，解釋道，
“我是干活的老大，而他是金主。這就是雇傭兵與中間人的區(qū)別，這種入門級別的信息你總得知道點。在這個世上，有錢就有權(quán)勢，就這么簡單。別想太多，今天要盡情慶祝?！?p> 告別聚集過來的眾人，曼恩再次走向人群中去，不過這次多莉歐也跟著同去。
“看上去沒什么事，散了散了?！?p> 皮拉擺動著雙掌，雙臂則好似岸邊激起的浪花。
慶祝哪有一半不到散場的道理。
激昂的音樂再起，引擎轟鳴個不停，在酒精麻醉神經(jīng)的同時也不讓耳朵閑著，周圍的一切刺激如侵略者般挑逗著五感，人們在這里放飛自我。
“馬丁內(nèi)斯先生，你那邊好像很吵?，F(xiàn)在，方便說話嗎？”
大衛(wèi)沒有靠近人群，只是在外圍看著一個個軀體舞動狂歡。他接通了來自荒坂學院校長的電話。
“是的。方便說話。”
“經(jīng)過校方數(shù)次交流探討，學院最終決定取消你的在校學籍。當然不只是因為你繳納不齊系統(tǒng)的維修費用，還有你在學校毆打同學的緣故。做出這個決定我們十分痛心，特此電話通知?！?p> “謝謝你們特地打過來通知我被開除?！?p> 早是意料之內(nèi)，大衛(wèi)準備掛斷電話。
“但還有一個更加重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嫩喙究隙阍趯W業(yè)上的優(yōu)異表現(xiàn)，并考慮為你頒發(fā)獎學金，可喜可賀，你能回荒坂學院讀書了。這是你無上的榮耀。”
似乎是默認了大衛(wèi)一定會回去上學，校長繼續(xù)道，
“但是……我們也不能無視你在學院里的暴力行為。我與你班上的田中同學談了談，他十分慷慨地答應，只要你肯道歉，對你記過處分即可。有關此事的細節(jié)——”
“幫我轉(zhuǎn)告勝男，”
大衛(wèi)越聽越不耐煩。
“不，這還是由你親自——”
“他要是想報仇，我等著。但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放馬過來吧！”
他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荒坂學院讓你回去復學？”
菲尼克斯拿著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飲料，大口大口喝著。
“應該是勝男把被打的事告訴了校方。他有個荒坂高層的老爸給自己撐腰，要我回學校指不定受什么折磨?！?p> “等等，還真是荒坂學院的電話？要你繼續(xù)就讀？”
大衛(wèi)點頭，他不知道菲尼克斯為什么能大口喝下含有碳酸的飲料，一點就不難受嗎？
“誰給你打的？我是說電話?！?p> “學院校長，一個發(fā)際線高得厲害、眼眶像眼鏡一樣看上去就猥瑣的家伙?！?p> “糟糕！我總覺得他們知道斯安威斯坦在你身上了?！?p> “為什么？你不是帶我避開了所有攝像頭了嗎？”
“攝像頭是可以躲過啦，但我們還忘記了一個人，田中勝男?！?p> “怎么可能有人會隨身自帶超夢錄制裝置？吃飽閑著沒事兒干？”
雖然對雇傭兵、中間人這些知之甚少，但大衛(wèi)在學院里還替大夫宣傳超夢，這方面他要比菲尼克斯更專業(yè)。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菲尼克斯意指何為。
“那你該如何解釋剛才那通電話？我可不信高層會為了小屁孩的恩怨而浪費資源。那可是荒坂，不是上半世紀父慈子孝的狗情電視?！?p> “真夠混蛋的，還好我沒答應。接下來該怎么辦？”
菲尼克斯聳肩，
“我沒辦法。即便我愿意，憑我們兩個人想抗衡整個荒坂學院，說實話，黑超夢都不敢這么拍。只能祈禱他們不會這么快找上門來，還有就是平時多加警惕。雖然這么說有悖我真實想法，盡量短時間里把自己武裝完全?！?p> “曼恩也是這么對我說的。我的身體大部分都是原生，承受不了斯安威斯坦帶來的負擔。你呢？除了義眼，沒見你使用過其他植入體?！?p> “這話問我可以，在外面可不要傻乎乎的跑去問人家什么植入體啊。在道上你這么問人家，輕則傷筋動骨一百天，重則連小命都保不了。”
菲尼克斯把他拉到身前小聲嚴肅提醒道，
“不用其他植入體是因為……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哪些是我原生的身體，哪些是大夫救我時植入的部分。我甚至感覺自己不像一個‘人’，而是某個披著人皮的機械或是披著機械的其他什么玩意。”
“有這么夸張嗎？雖然自從裝上斯安威斯坦后，我也覺得它本就像我身體的一部分?！?p> “哈哈哈……開玩笑的，別真信啊。我只是還不習慣，萬一在后面行動里再出現(xiàn)今天這種情況，那我不是死定了？”
大衛(wèi)在后來聽曼恩他們講過菲尼克斯暈倒的事。不過與其說他是暈倒，用琦薇的話說，他那是使用不當把自己給燒了。嚴重點甚至會死！
“沒事，我會來救你的?！?p> “我可不想被男生這樣說啊?！?p> 菲尼克斯哭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