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上,一處火光異常顯眼,照亮了夜空。
“敵襲!敵襲!啊~~”火光四起,鮮血與火焰交織在一起,慘叫聲、噼啪的燃燒聲、刀與刀碰撞的鏗鏘聲、女人與孩子哭喊聲,在這寂靜的草原上格外的刺耳。
部落里最大的帳篷內(nèi)——
“還好咱們的孩子外出狩獵了,不然咱們部落連一絲火種也沒有了。只求孩子能平安活下去?!薄昂核?,最后一次了,再陪我戰(zhàn)斗最后一場吧,下輩子我們還做夫妻!”說完二人沖入火光,與敵軍戰(zhàn)到一起。
清晨,當?shù)谝豢|陽光照射在這廣袤的草原上時,一位身穿蒙古袍的俊俏青年牽著馬站在山坡上,后面跟著他的伙伴。他扭頭對伙伴說:“再有十里地我們就能回家了,這次我們的收獲很大啊,嘿嘿!回去之后阿布(父親)和額吉(母親)一定會夸獎咱們的?!闭f完上馬揚鞭而去。
“馬上到了!阿布(父親)~額吉(母親)~我們回來了!”“等等——什么味道?快走,部落里好像出大事了!”幾人快馬加鞭。片刻之后,幾人看到了已成為廢墟的部落,被鮮血染紅的湖水,空氣中彌漫著鮮血與大火過后的刺鼻的氣味,目力所及是一片廢墟,到處躺著尸體,牲畜除了幾只被壓死在廢墟下的一只也沒有了,還有幾根木頭還在燃燒,劈啪作響。
“阿布(父親)——額吉(母親)——你們在哪——”兩少年翻身下馬向著廢墟狂奔而去,向著自己家的方向,“阿布(父親)額吉(母親),你們在哪?我回來了,你們在哪?別嚇我,你們一定還活著吧!”他用著自己的雙手在屬于自己家的那一片廢墟上到處翻找著,突然他聽到一陣陣沉重的喘息聲,趕忙找過去,在翻起一塊木板后,他看到了他最想見到的人——他的母親
“孩子,我終于堅持到你回來了?!薄邦~吉(母親),你先別說話我這就找人救你?!薄安?,孩子,額吉(母親)已經(jīng)不行了,但是額吉(母親)堅持這么長時間就是為了交代你幾件事。首先,是阿拉坦帶領的部落夜里偷襲咱們,這是咱們的仇人,你也要小心,他們知道你沒死,所以一定要藏好。其次額吉(母親)不希望你去報仇,額吉(母親)只希望你能平安的生活下去,換個名字好好生活?!闭f完便頭一歪,再沒了生機?!邦~吉(母親)——?。?!”“思勤!那里有幾個人騎馬來了,好像是阿拉坦部落的人。”“快走!”說完幾人便上馬,思勤在最前面,其他的小伙伴緊隨其后,眾人策馬揚鞭,但是奈何敵人的馬比他們的高大比他們的更健壯,很快便追了上來。“就是他!那個小崽子就是思勤,不能讓他跑了!快追!”眼看著馬上就要追上來了,突然一個小伙伴搭起了弓向后面射去,但是畢竟是個少年,與成年人的差距很大,無法對后面的敵人造成傷害?!八记冢憧熳?!我們來攔住他們,不要管我們,你是最后的希望。一定要活下去!”“不——”思勤眼看著小伙伴們擋在了自己的身后,決然赴死。他心如刀絞,可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不停地揮鞭。
不知過了多久,馬跑得吐血,馬死了,他只能拿著弓箭拿著刀繼續(xù)向前跑。又不知多久,他覺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身上并沒有嚴重的傷只是一些刮傷,慢慢的他的眼前越來越混亂,雖然他知道后面已經(jīng)沒有了追兵,但是他還是不敢停下腳步,憑借著驚人的毅力不吃不喝愣是一步步走了三天三夜,突然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昏昏沉沉中,他感到有什么東西在舔他的臉,強忍著昏厥感睜開了眼,看是一頭雪白的狼在他身邊臥著不停地舔著他的臉,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看到了旁邊還有一頭被咬死的綿羊,白狼看到他醒了,人性化的向那頭死羊揚了一下頭向他示意。他懂了什么意思,可是為何這頭狼要如此照顧他?他仔細打量這只白狼,突然發(fā)現(xiàn)尾巴斷了一截,他想起來了,在他小的時候在一個獵人的陷阱上救過一只白色的狼崽,那只狼的尾巴被捕獸夾夾斷了一截,和這只白狼的尾巴的斷口一樣,這一刻他明白了。突然,白狼發(fā)出了一聲嚎叫,這聲嚎叫充滿了不可侵犯的威嚴,充滿了王者之氣。
這一聲嚎叫之后,從四面八方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四顧望去,一頭頭狼從四面八方奔來,跑到白狼面前都趴伏在地上,原來這只白狼已經(jīng)成了狼王。
思勤在吃完狼王給他帶來的食物后,休息了一會便跟著狼群進入了他們的領地,和狼群生活在了一起,每天跟著狼群狩獵,與狼群一同生活,通過弓箭和馬刀的作用思勤漸漸地在狼群心中成為了僅次于狼王的存在,而狼王則像思勤的兄弟一樣,對思勤盡心盡力的照顧,每次狩獵后狼王先享用完獵物后把剩下的最好的部位讓給思勤,然后狼群才去進食。
兩年的時間轉瞬即逝——
思勤變得更加高大,健碩的身軀、英俊的面龐、目光如炬,充滿了野性,兩年的時間他已經(jīng)變成了可以以一己之力對抗四五頭成年狼的強者,他的身體上布滿了傷痕,象征著他這兩年的經(jīng)歷有如何的慘烈,通過與狼群一同的大大小小的狩獵,他練就了一身的本事。
這天,在狼群的領地中闖入了一群外來客,他們是草原上的一個部落中的狩獵團,其中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她是第一次參加狩獵,在這次狩獵中他們無意中闖入了狼群的領地,狩獵團被狼群追逐,其他人都死在了狼群口中,只剩這位女子一人倉皇逃竄,突然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身影,那個男人擋在了她身前,但是沒有她意料之中的血腥場面,只見狼群趴伏在了他的身邊,就好像這個男人是狼王一樣。這個男人走到了他身前,撲面而來的男性的氣息,混雜著草原上野生動物的野性氣息。“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了?你是哪個部落的?你叫什么名字?可以一個人回去嗎?”“我....我叫吉雅賽音,我是布里亞特部落的?!薄澳悄阌袥]有受傷?還能走嗎?”“我......我的腳扭了?!薄澳俏冶衬惆伞!闭f著男子便將吉雅賽音背了起來。吉雅賽音頓時臉紅了起來,從小到大除了她的阿布(父親)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對她做過如此親密的動作,感受到這個男人后背傳來的溫暖,她感到無比的安心,慢慢的,她便在這溫暖健碩的后背上睡著了。感受到從后背傳來的柔軟與女子獨有的異香,他的心里就好像被電擊了一樣,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的感覺,全身就好像過了一遍電流一樣,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感受過。他感受到了女子的呼吸,知道了他已經(jīng)睡著了,便放慢了行進的速度。
回到了他所在的洞穴,他弄了一些清水,架起了火,烤起了肉。聞到了烤肉的香氣,她漸漸地睜開了眼,男人走了過來給她端來了一碗清水,輕輕地放到她嘴邊,慢慢地給她喂水,一句話也沒有說,看到肉烤好了便把烤好的肉給女子割了成小塊給女子喂到了嘴邊。男子開了口“我叫思勤,這里的狼群你不用害怕,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我一會出去找點草藥,給你處理一下你身上的傷口,我出去之后,那里的肉和水你自己弄得吃喝,我很快就回來。好好休息?!闭f完思勤便外出找草藥去了。
女子一人待在洞穴里看著這簡陋但整潔的洞穴,臉上的紅暈一直都沒有消散下去?!八记凇t者的意思嗎?可真是個溫柔的人吶?!闭f完便躺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感覺到有人在揉她的腳踝,睜眼一看是思勤在給她受傷的腳踝做按摩,自己身上傷都被敷上了草藥。
半個月后,吉雅賽音的傷都好了,兩人的感情在這半個月里急速升溫,吉雅賽音每日跟著思勤與狼群學習狩獵、戰(zhàn)斗,逐漸的兩人成了極為默契的搭檔。
這日,吉雅賽音與思勤在洞穴中舉行了草原上最為獨特的“婚禮”,在狼群的簇擁下兩人臉上映照著篝火的光芒,二人確定了夫妻之實。這晚思勤將自己的身世經(jīng)歷都告訴了吉雅賽音。
清晨,吉雅賽音在思勤與狼群的護送下回到了部落,吉雅賽音作為部落之主的女兒,在回到部落后,思勤受到了部落最高級別的禮待,兩人在部落中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婚禮后幾日,吉雅賽音的父親與吉雅賽音和思勤進行了談話,三人商量著幫思勤報仇的事情。
一周后,思勤回到了狼族領地,準備著報仇事宜,一切都按著計劃進行著。
在狼群及布里亞特部落的幫助下,思勤與阿拉坦的戰(zhàn)爭終于到了尾聲。
但是,意外發(fā)生了,由于吉雅賽音過于深入敵營,中了阿拉坦的陰謀詭計,作為人質被帶到了戰(zhàn)場中,思勤看到渾身傷痕的吉雅賽音,雙目充血,對著阿拉坦怒吼“阿拉坦——你要是個真正的男人你就把她放了,你我二人單獨戰(zhàn)斗,如果你殺了我那你可以離開這里,這是我們的戰(zhàn)爭,由我們來畫上終止符吧!”
但是陰險狡詐的阿拉坦怎么會答應思勤的要求,他明知思勤正值壯年,自己根本沒有獲勝可能。阿拉坦對思勤吼道“思勤,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讓我放了你的女人嗎?哈哈哈——我告訴你,不可能,不管我做什么選擇,我最后的結局只會是死亡,如果我把你的女人放了,那我才是傻子,哈哈哈——想的美,老子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說完便將手中的刀刺進了吉雅賽音的身體。然后便自刎身亡。
“不——,啊——”思勤雙目充血,指甲因為握拳太緊都刺進了手掌中,鮮血順著拳頭滴到了草地上,他沖向了吉雅賽音的尸體,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因為太過悲痛而發(fā)不出丁點聲音,只能看到他的身體在劇烈地抖動。狼群沖上去將阿拉坦的身體撕成碎片。
部落為吉雅賽音舉辦了葬禮,而思勤在葬禮過后便失去了一切蹤影,任何人都找不到他,沒有人見過他。
后來聽人們說有時候會在大批的狼群中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