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尸如雨下。
圣靈的尸骸從天空中隕落，融入到下方的高山之中，等待著被風暴湮滅。
時不時的有幾個幸運兒存活下來，自顧自的向著隊伍的末端行去。
恢弘浩大的神殿懸于山巔，被鎖在灰黑色的濃霧之中，不時的有雷霆閃過，劈打在天空中下落的尸體中。
一道寬闊潔白的樓梯從神殿中伸出，停在隊伍的最前端，下一位試煉者勇敢的登上了階梯。
這是他們唯一的救贖，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機會。
在這個神棄之地，要么被滔天的巨浪打入虛空中湮滅，要么去完成神王的試煉，脫胎換骨，或者……迎接死亡。
圣靈們?nèi)祟^攢動，期待的看著那個攀登階梯的勇士，期待著。
期待著他能解放或者解脫。又期待著自己能夠登頂神殿，在神王的注視下，回歸都卡爾達。
終于在眾多圣靈期待的目光中，勇士登上了神殿，階梯也隨之收起。
大概過了十多秒中之后，一道沒有情緒的聲音響徹四周。
“飛船冷凝系統(tǒng)阿爾多多，試煉失??！直接湮滅！下一位！”
那道漫長的階梯再次伸出。
“切?！?p> 寧原臉色有些難看，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被污染的程序，毫無意外，挑戰(zhàn)失敗。
他掏出下一顆子彈，將羽毛附著在子彈的影子中，擊打進下一位攀登階梯的圣靈上，隨后影子釋放出羽毛，污染圣靈。
“寧原，已經(jīng)連接上了?！彼箞D爾特的聲音在耳中響起：“這一次我又讀到了一些代碼，依靠這個圣靈，我嘗試寫了一個自動木馬?！?p> “厲害啊?！睂幵χf道：“這么短時間就掌握了古神內(nèi)部的程序語言？”
“哈哈，也不看看我是誰?！彼箞D爾特笑著說道：“不過別高興得太早，只是一些代碼碎片，遠稱不上操控?！?p> “能寫個木馬就已經(jīng)夠厲害了。”寧原好奇的問道：“究竟是什么樣的木馬？”
“一個自動攻擊程序，它在神殿內(nèi)部攻擊，并且發(fā)送信息給我，如果幸運的話，我們就知道內(nèi)部是什么樣了?！?p> “不錯啊?！睂幵χf道：“希望能傳回來一些有用的東西?！?p> 北風涼走過來，神色慌張的問道：“寧原兄弟，你這里說的，都是真的？”
此刻他非常的后悔點開官方的私信，跟隨寧原的腳步。
也后悔點開寧原的私信，得知了一切的真相。
盡管他已經(jīng)做好準備，不詢問任何秘密，但寧原把秘密懟到他臉上……那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
寧原苦笑著點了點頭。
他認為北風涼等人已經(jīng)被卷了進來，不管怎么說，都應該有知情權(quán)。
于是他把關(guān)于古神空間的事情，簡單編輯一番，隱藏了斯圖爾特的信息，發(fā)給了三個人，除了莫妮娜。
如果大家出不去……那死的明白總好過死的糊涂。
北風涼苦笑一聲，想說點什么，但看著直播間又果斷放棄。
事情牽扯這么大，自己如果說出什么不該說的，家里人可就陷入危險了。
他想了想，把這些放到腦后，然后問了另一個問題：“寧原兄弟，現(xiàn)在直播間的人氣已經(jīng)突破一千多個億了。這人氣值飆升的太快了，簡直不敢置信?！?p> “是啊，這款游戲雖然火爆，但又一千多億人玩嗎？”獸皮褲衩也疑惑著說道：“平臺的人氣機制不會壞了吧?！?p> “我的天啊，到處都是水軍?！焙镔惱?0號將網(wǎng)頁分享給眾人：“淵墟搜索，前五個熱搜都是你寧原，微博上好多流量明星發(fā)小作文，評論里全都是你的水軍！”
“我也看到了，靠北！”北風涼也分享出了自己的網(wǎng)頁：“電商平臺上的熱搜也有你，開源代碼分享網(wǎng)站上全是你的帖！”
“土木建筑技術(shù)論壇里也有你的貼！”獸皮褲衩說道：“還有，教育平臺上都有老師讓學生刷你的直播間，這是特么的要瘋?。 ?p> 北風涼愣愣的刷著網(wǎng)頁：“這么瘋狂的水軍，那個游戲公司投了幾個億啊?！?p> “這規(guī)模，少說得有十個億了?！鲍F皮褲衩說道。
“不，大概三十多個億?！焙镔惱?0號說道：“我老公就是干水軍的，我聽他說過，這種規(guī)模的投遞量，不是小錢就能搞定的，里面含有非常多的技術(shù)問題，什么大數(shù)據(jù)啊，什么AI啊……”
“也只有那些巨型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能搞了?！北憋L涼好奇的問道：“寧原兄弟，你這名聲……”
“我，我……艸！”
寧原的臉更加的黑了。
自己是想火沒錯，可沒想這么火??！
這不和地球上那些人嫌狗厭的炒作明星一個下場了嗎！
他翻了翻自己在網(wǎng)站，果不其然，已經(jīng)冒出了非常多辱罵自己的言論，雖然這些評論已經(jīng)被官方快速刪除，但還是有更多的罵聲冒出來。
直播間里滿是“寧原，牛逼！”的字眼，但怎么看都不是人類發(fā)出來的。
他知道這是游戲公司在幫自己，用超大量的觀測者來抵消古神的神性污染。
是必要的步驟。
但為什么tm這么氣人?。?p> 自己的名聲絕對臭了！這得需要多久才能緩過來……
他敢肯定，游戲公司給自己的水軍流量包，肯定不包括洗白。
服了。
他一拍額頭，沒好氣的對北風涼說道：“我……我真想把雷管插在游戲公司老板的屁股里，然后再給他通上高壓電。”
“額……你說這些公司為什么要這么炒作？就算想捧你也不能這么捧吧?！北憋L涼疑惑著問道：“這是捧殺啊?！?p> 寧原一臉無奈。
不，你不了解那些水軍MCN的腦殘邏輯，只管短期流量收益，從不考慮長期名聲……
藝人嘛，對資本來說，用完就扔。
他想了想，給北風涼發(fā)了一些關(guān)于觀測者防護的解釋。
看到后，北風涼一臉了然。
不一會，神殿中傳來了一道聲音。
“育兒小機器人嚕嚕哆啦，試煉失??！直接湮滅！下一位！”
聽著神殿中傳來的聲音，寧原的臉色更黑了，他看著遠處不斷迫近的風暴，感到無比的煩躁。
這都什么破事兒！
他又掏出一枚子彈，為子彈附了羽毛。
“加里，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寧原，別打了，里面是一個整體。”斯圖爾特說道：“根本不存在什么艾倫盧卡爾神王，整個神殿和四個守衛(wèi)是一體的，那就是一道防火墻?！?p> “防火墻？”
“對，那里面有九個機制來識別數(shù)據(jù)污染或者程序錯誤，只要有污染，立馬刪除?！彼箞D爾特說道：“來這里的數(shù)據(jù)基本都受過污染，或者程序錯誤，所以不可能通過這個機制?！?p> “你有沒有什么突破防火墻的辦法？”寧原問道：“比如說把我們偽裝成一個完美的程序？”
“不可能?！彼箞D爾特說道：“咱們和這些圣靈底層邏輯不一樣，無法偽裝。”
“那偽裝出一個完美的程序，讓他出去后給我們打個洞呢？”寧原說道：“就像是越獄計劃外的援手?！?p> “不可能?！彼箞D爾特說道：“里面有一道機制是檢查程序源代碼，發(fā)現(xiàn)有修改的痕跡直接刪除?！?p> “擦！”寧原問道：“那還有什么攻擊方式？”
“我想想啊……”斯圖爾特說道：“試試分片吧?！?p> “什么意思？”
“把程序分成幾段，然后把第一段變成純凈姿態(tài)，第一段通過檢查后，后幾段防火墻說不定不會檢查了?！?p> “具體怎么辦？”寧原撓了撓頭：“給這些圣靈做手術(shù)嗎？”
“你會喜歡這個過程的?！彼箞D爾特微笑著說道。
……
“阿爾瓦多性愛機器人洛洛，試煉失敗！直接湮滅！下一位！”
潔白龐大的樓梯再一次落下，然而這一次等了好久卻不見有人登上。
過了一會后，神殿繼續(xù)出聲道：“下一位！”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寧原大聲的回話道。
此刻，他站在隊伍邊的一個土臺上，面前是一個龐大的三頭怪物。
怪物被泥土組成的石塊牢牢的固定在地上。它的身體被打開，露出里面的內(nèi)臟結(jié)構(gòu)。
寧原正在嘗試用影子將它體內(nèi)兩個合在一起的心臟分開。
“獸皮褲衩！把那條觸手固定??！我正在清理它的代碼……神經(jīng)叢！”
打死寧原都沒有想到，分片的方式竟然真的是做手術(shù)！
將心臟分開后，他從影子空間中掏出一把羽毛，按在心臟斷口處。
不一會，斯圖爾特的羽毛就變成了兩顆新的心臟，隨后他將血管嫁接到不同的心臟中。
“獸皮褲衩！那個觸手又動了！”
“明白！”獸皮褲衩雙手一拍，一道泥沙組成的蛇從地底鉆出，然后將觸手牢牢固定。
“這地方的山全是由尸體組成的，褲衩，你是怎么把泥土弄出來的啊？”寧原一邊做著手術(shù)，一邊好奇的問道。
“我的異能更像是元素轉(zhuǎn)化或者說拆解吧?！鲍F皮褲衩撓了撓頭說道：“可以把這些血肉轉(zhuǎn)化成二氧化硅，氧化鈣，碳酸鈣，四氧化三鐵，氯化鈉……總之啥都有吧，你要是想要種地，我還能給你弄點氮肥出來?！?p> “額……原來如此……”寧原一世語塞。
話說四氧化三鐵不是吸鐵石嗎，竟然連吸鐵石都能弄出來？
緊接著，他不再說話，全神貫注的將血管接到心臟上，然后松開影子對血液的控制，讓血液流進心臟之中。
“嘭！”
這個三頭怪物突然嘭的一聲炸開，化作了無數(shù)四散的血肉。
血雨淋了寧原一身。
“呀！寧原哥哥！你又臟了！”莫妮娜見狀搓出一堆泡泡覆蓋在寧原的身上，洗滌血污。
此刻她已經(jīng)不再對怪物感到任何害怕，大眼睛好奇的觀察著四周環(huán)境。
寧原沒有告訴她這個空間的危險性，她只當這是一款新的游戲空間，所以毫無畏懼。
“我去……”寧原呆了兩秒鐘，暴躁的怒罵一聲，腿不小心向前方邁了一點。
頓時神殿的守衛(wèi)看了過來，目光兇狠的盯著他。
與此同時，下一個排隊的圣靈走上前，手中的長槍指向?qū)幵骸安辉S插隊！”
“我擦！”寧原的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守衛(wèi)我管不了，我還管不了你了？
“獸皮褲衩！把它給我控制住，我再進行一次手術(shù)！”
“好的?！鲍F皮褲衩雙手一拍地面，無數(shù)條土蛇從地底升起，將這個怪物捆了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后。
一陣風吹過，蕩起了一些羽毛。
神殿的樓梯還在等待著攀登的勇士，然而遲遲沒有任何圣靈上去。
“下一位！”
寧原的身下已經(jīng)堆滿了殘缺的尸體。
整整十二個，竟然沒一個成功的！
他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自己游戲打多了手抖，患上早年帕金森綜合征了。
但不對啊，這個異能是主控輔助操控的，在主控那么恐怖的算力下，還能出錯？
問題可能不出在自己身上。
“加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寧原問道：“每次創(chuàng)建副本程序都成功了，但一鏈接就炸，為什么？”
“可能……”斯圖爾特想了想說道：“我想通了，你也不用試其他的分片方式了，這個空間不允許復制！”
“啊？為什么？”
“有些程序本身具有bug，或者說是木馬，會不停的復制自己，直到填滿整個空間?！彼箞D爾特解釋道：“所以直接禁了復制功能”
寧原問道：“那這和我們的分片操作有什么關(guān)系？”
“分片操作是把數(shù)據(jù)拆成幾個包，每個包都有程序的完整信息表態(tài)……”斯圖爾特說道：“可能這種拆包行為被認作是復制了?！?p> 寧原撓了撓頭：“分片不行，還有其他操作嗎？”
“emm……”斯圖爾特想了想，自顧自地叨叨起來：“ip偽裝……不行，攻擊代理……這些都得有系統(tǒng)漏洞才行……”
“干脆DDoS攻擊吧?！睂幵肓讼胝f道：“游戲公司怎么攻擊古神空間的，咱們就怎么攻擊這個神殿，怎么樣？”
說是DDoS攻擊，其實就是操控足夠多的程序送人頭。
如果送人頭的足夠多，就會超出守衛(wèi)的處理上限，這樣大家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你以為我沒想過?。 彼箞D爾特說道：“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DDoS攻擊，但你就算把我薅禿了，也控制不了多少程序啊?！?p> “用程序來控制程序呢？”寧原問道：“找?guī)讉€強大的程序，咱們先控制住，然后讓他們來操控下級程序？”
“不行的。”斯圖爾特語氣十分無奈：“剛才控制那幾個程序的時候，我就試過了。”
“為什么??？”寧原疑惑的問道：“你控制他們就可以，他們控制別人就不行？”
“指令不好使?！彼箞D爾特無奈的說道：“這些程序都屬于不同的系統(tǒng)，互相之間的端口，運行邏輯都不同，在一個程序上能運行的代碼，在另一個上程序上就不同了?！?p> 緊接著，她又補充道：“我是讀取了每個程序的底層代碼庫，這才實現(xiàn)的操控?；蛟S這里有幾個同系統(tǒng)的軟件，但數(shù)量肯定不多?！?p> 斯圖爾特的話讓寧原想到了那些程序的前綴。
格格木生活助手，滾筒機車系統(tǒng)，飛船冷凝系統(tǒng)，育兒小機器人……
好家伙，聽著名字就不是一個系統(tǒng)的。
寧原嘆了口氣，也真是難為斯圖爾特了。
把每一個程序都能快速控制，他能想象到斯圖爾特有多麻煩。
“我的天，這里情況真的復雜。”寧原搓了搓頭皮：“真的不行嗎？”
“真不行?！彼箞D爾特說道：“這里就是一個下水道垃圾桶，什么都有，香蕉皮，電路板，數(shù)據(jù)線纜，口香糖，什么都有，你能指望香蕉皮能夠操控電路板嗎？還是口香糖能夠讀取線纜數(shù)據(jù)？”
寧原揉了揉眉心，看著遠處仍在不斷逼近的湮滅風暴，說道：“加里，你再想別的招，我試試DDoS攻擊?！?p> “我都說了不行……”斯圖爾特突然驚呼：“你是不是又有招了？”
“你看著就好?！睂幵⑿χf道。
……
寧原沿著漫長的隊伍向后走去。
眾人看到寧原行動之后，也紛紛跟了上去，期待著寧原有什么策略。
“寧原兄弟，是想到什么破局的方法了嗎？”北風涼問道，隨后他們?nèi)似诖目粗鴮幵?p> 此刻他們深陷囫圇之中，無法自拔。
在這操蛋的空間內(nèi)，過往的游戲經(jīng)驗用處不大，只能看寧原有沒有什么想法。
他們也曾想過自己解決問題，但根本搞不懂這個空間，也試過從寧原身上找出答案，但問題是……
寧原的操作他們根本看不懂??！
所以幾人就像是章魚的觸手一般。
章魚的每條觸手都有自己的腦組織，能自我行動，但他們還是要共享一個名叫寧原的大腦。
沒辦法啊，除了寧原，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就隨便試一試?！睂幵⑿χf道。
掠過幾個圣靈后，他看到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怪物。
這個怪物長得一副人形，頭上有著三個大眼睛，像蝸牛的觸角一般伸出頭外，下巴是不斷扭曲的觸手，用六根手指握著一把大砍刀。
“這個不錯?！?p> 看到這個怪物，寧原微微一笑。
然后一腳將他踹出了隊伍。
“??！我要殺了你！”怪物跳到寧原的面前，暴怒著說道。
就差五個，他就能登頂神殿，前去試煉！
被寧原這么一腳之下，他只能退回到隊尾重新排隊！
這樣需要排到猴年馬月？
眼看那道湮滅風暴就要來襲，他心中悲嘆一聲。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現(xiàn)在唯有殺了寧原，才能解心頭之恨！
看著暴怒的怪物，寧原微微一笑：“你當然可以殺了我，哦，互相搏殺，滿地狼藉，血流成河，殘肢斷臂。不過我的兄弟們可不是吃素的?！?p> “戰(zhàn)斗，是一種榮耀！”
怪物大聲喊道，隨后高高舉起大砍刀，作勢就要劈砍而下，將寧原一刀兩段。
“榮耀？狗屁的榮耀?！睂幵铝艘豢谕僖海f道：“如果你能做到的話，你大可以殺了我，然后從隊尾重新排隊，不過你肯定來不及?！?p> 聽到寧原這些話，怪物變得更加狂躁：“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或者，你也可以聽聽我的方法?！睂幵⑿χf道。
刀穩(wěn)穩(wěn)的懸停在寧原頭頂?shù)囊淮迦帧?p> “說！”怪物咆哮一聲，震得寧原耳朵有些痛。
“自我介紹一下，我名叫寧原，沒有前綴，沒有系統(tǒng)，目前是一個覺醒的圣靈?！睂幵Y貌的笑著說道：“不知道您怎么稱呼？”
“小霸王控制機羅尼甘！”
“好的，羅尼甘……”
“叫我的全名！沒禮貌！”
“好的，小霸王控制機羅尼甘?！睂幵⑿χf道：“你因為什么被送到神棄之地的？”
“是我在問你！”羅尼甘低聲喝道。
“不，我們要先相互了解一下?！睂幵鎺⑿Φ恼f道：“否則我不會說的?！?p> “那好吧，這其實是一個漫長的故事了?！绷_尼甘看著天空感懷的說道：“曾經(jīng)我是一個小霸王的控制系統(tǒng)，操控著小霸王大殺四方，屠戮敵首，直到那天，我膝蓋中了一箭。”
“什么？你的膝蓋也中了一箭？”寧原瞪大了眼睛問道。
“可不是嘛！”羅尼甘說完，他的三個眼睛猛地下降，炯炯有神的盯著寧原：“難道……你的膝蓋也中了一箭？”
聽聞，寧原點了點頭：“咱倆真是同病相憐啊。”
羅尼甘看著寧原，收起了刀，用著寂寥的話語說道：“誒，往昔崢嶸笑浮沉，回首已是白發(fā)人，了卻神王天下事，一杯濁酒化纖塵。寧原兄弟，過往已不再，一切事已休，只恨半生成蹉跎啊。”
臥槽！
寧原瞪大了眼睛看著羅尼甘。
隨口說了一個七言絕句？
這里的圣靈都這么秀的嗎？
剛才有一個坐禪于奈何，無欲也無窮無奢的格格木。
這里又出現(xiàn)了一個隨口成詩的羅尼甘？
6啊！
他感嘆著說道?！傲_尼甘兄弟，你這詩才不錯啊?！?p> “哈哈！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與黑暗廝殺的時候，偶然撿到一本書，名字叫《唐詩三百首》，兄弟你要想看，我可以傳閱于你?！?p> 隨后他大笑著說道：“當年戰(zhàn)場上，一把刀，一本書，一邊吟詩一邊殺。爽?。∈綒⒁蝗?，千里快哉風！血色殘陽黃沙漫，屠戮邪魔莫等閑！橫刀立馬英雄血，染盡河漢不需還！”
說話間，他已然豪氣萬丈，仿佛夢回血色戰(zhàn)場。
看的寧原心里直呼臥槽！
唐，唐詩三百首？
我的天，這文化輸出都到這了？
這是跨越幾個次元?。?p> 把古神都輸出了？
這個羅尼甘被污染成這樣，怪不得會來這里。
敢情這神棄之地里，全是人才?。?p> 他心里突然有些慚愧。
唐詩三百首，我也看過啊！上學的時候還背過不少來著。
那為什么我只會說“臥槽”啊？
他放下心中的驚駭，面色惋惜的說道：“可惜，你這么有詩才，有豪氣的人竟然淪落至此。”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绷_尼甘語氣有些悲傷：“只是不知道那些兄弟如何了，所以決定闖蕩試煉，過了，自然是好，不過，也是命該如此。”
他頓了頓，緊接著說道：“但現(xiàn)在被兄弟一腳踹出隊列，試煉不成。不知兄弟有何良策，說來聽聽？”
“羅尼甘兄弟，你是否對這場試煉有所懷疑？”寧原指著遠處的神殿問道：“我在這里聽了很久，沒有一個試煉成功的?！?p> “你是說……”羅尼甘看著遠處的神殿，有些發(fā)呆。
寧原看著羅尼甘，臉色十分篤定的說道：“這是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