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牝丹是什么?”
秦陵扭頭向身邊白白凈凈的,看起來有些靦腆的布衣書生詢問道。
“乃是集合了九百九十九種稀有靈草,經(jīng)由七七四十九月,由丹道宗師依靈墟古法煉制而成。有洗刷根骨,脫胎換骨之妙,儒、釋、道、武,甚至妖邪服之,皆有大裨益??!價格……極高!一枚要五十兩金!也只有百里世家這樣底蘊深厚的家族才能拿得出來!”
讓秦陵有些意外的是,他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想不到身邊這位看起來有些靦腆的書生,竟然一板一眼,如數(shù)家珍的將玄牝丹的妙處詳細(xì)的解釋給他聽,一看這位就是一個人品非常好的讀書人。
“不知仁兄高姓大名?”秦陵好奇的問道。
“薛懷仁!”白白凈凈、唇紅齒白的薛懷仁,有些靦腆的一笑道。
“噗!”
秦陵剛喝的一口花果靈茶,一口全都噴了出去,頓時惹的全場才子佳人側(cè)目。
“這人怎么如此粗鄙?”大殿的另一側(cè)案桌,與秦陵相對席地而坐的陳仲謙,原本因為百里淑婉所言,今年會贈送策論詩會最優(yōu)者一枚玄牝丹,而驚喜震撼,卻被秦陵一口茶噴出,吸引了目光。
“可能聽到玄牝丹過去震驚吧,你看他一身布衣,一看就是寒門子弟,聽到如此寶物,失態(tài)也是難免。”胖書生呂嵩搖了搖頭,縱然是他這個長樂幫幫主的獨子,也難免為百里世家的大手筆而震驚,何況是一個寒門豎子?
胖書生身側(cè),蒼山縣令之子陳希面帶不屑,語聲輕蔑道:“鄉(xiāng)野村夫,也配參加此等佳會!”
大殿內(nèi),原本因為玄牝丹而震驚私語的眾人,此刻仿佛全都找到了存在感與鄙視鏈,紛紛皺眉。
“此地參加雅會的都是各地的年輕才學(xué)之士,我看此人多半是浪得虛名的混子?!?p> “百里姑娘應(yīng)該讓人將他趕出去,看他把地面都弄臟了。”
“有辱斯文!”
“跳梁小丑罷了?!?p> ……
見眾人都面色不善的看向他,秦陵也知自己行為多半有些不妥,趕緊拱手一禮,起身就掏出一塊干凈的隨身粗布手絹,將桌案前的水漬擦拭干凈。
隨后他才重新落座,全似沒事人一樣,再次拿起一塊糕點猛干!這才是正事??!
他本來就是混進來蹭吃蹭喝的,什么策論,什么詩會,什么狗屁文人雅士,他壓根沒興趣啊。
大殿上首位置,優(yōu)雅跪坐、玉背柳腰的百里淑婉,也是將目光投了過來,微笑詢問道:“這位公子,可是茶水不合口味?”
“沒有沒有,只是這糕點少了些,你們繼續(xù),不用管我。”秦陵連連擺手,注意力卻全在手中糕點之上,可以說句不夸張的話,這是他兩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這糕點不知由何等靈材制作,吃下去靈氣四溢,似有百花香氣沁入臟腑,簡直是純綠色的圣品級別的美食。
“茹兒,去為公子多添些糕點?!卑倮锸缤衩寄咳绠嫞珶o任何不悅之色,轉(zhuǎn)而含笑吩咐身側(cè)俏立的紫衣婢女,為秦陵添加食物。
“是,小姐?!泵麨榱愕撵`秀女婢應(yīng)道。
卻說秦陵對攜著一陣香風(fēng)而至的婢女柳茹感謝一番,美滋滋的繼續(xù)大干美食。
大殿中的眾人則重新恢復(fù)了高談闊論。
什么治國、理政,什么人治、法治、德治,好不熱鬧。
秦陵對此并不關(guān)注,到是身側(cè)的白凈書生薛懷仁聽的認(rèn)真,時而點頭,似是頗為認(rèn)可某人言論,時而又搖頭,明顯對另一人言論很是不贊同。
猛然間看著秦陵又是一盤糕點下肚,身側(cè)的薛懷仁看得目瞪口呆,突然問道:“對了秦兄,先前你聽聞在下的名字,為何如此失態(tài)啊?!?p> “???”秦陵被問的一愣,隨口胡謅道:“唉,我有一位摯友名字也叫做薛懷仁。曾經(jīng)那份真摯的友情放在我身邊,而我沒有珍惜。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定然要對他說:愿為手足,永不相棄?!?p> 身邊的薛懷仁聽的動容,贊道:“秦兄真性情中人也!”
秦陵被夸的老臉微微一紅,實際上他先前失態(tài),是因為想到了武則天的那位面首——薛懷仁大師!
當(dāng)然,他絕不會告訴身邊這位朋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p> “好吃~”
秦陵有感而發(fā)。
“秦兄在嘀咕什么?”
“沒事?!?p> 秦陵接過婢女柳茹再次送來的美味糕點,已經(jīng)干了五六分飽的他,總算分出些心思,開始打量著周圍這些才子佳人,聽聽他們都在談?wù)撔┦裁础?p> 恰好,那個讓秦陵十分不爽的陳仲謙,一襲白衣長衫,瀟灑站起。
只見,他對上首位置百里淑婉微微一禮,極有讀書人風(fēng)雅之氣的道:“剛剛倪兄所言以德治國之言,愚弟以為不然。法者,所以興功懼暴也。律者,所以定分止?fàn)幰?。令者,所以令人知事也。法為天下之儀!所以決疑而明是非也,百姓所縣命也……”
陳仲謙侃侃而談,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柄折扇,翩然揮動,極有名士之風(fēng)。
觀其所言,可知其極為推崇法治,認(rèn)為嚴(yán)刑峻法,是遏制當(dāng)今天下禍亂叢生、流民四起、妖魔大行的良藥。
“是以賞莫如厚而信,使民利之。罰莫如重而必,使民畏之。法莫如一而固,使民知之……”
陳仲謙繼續(xù)高談法治,引得一眾才子佳人附和。
上首位置,優(yōu)雅的跪坐在玉案后的百里淑婉,也是明眸注視著陳仲謙,微微頷首。
秦陵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不久,但結(jié)合前身的記憶了解,在他看來,陳仲謙所言不過夸夸而談,如同放屁!
亂世用重典,那也要看這亂世處于什么時期和狀態(tài)。
如今大魏國,在秦陵看來,風(fēng)雨飄搖,已有亡國之兆。
譬如大秦,以刑法嚴(yán)峻著稱,豈不聞二世而亡!
民不得生,還用重典,一旦風(fēng)云際會,就是遍地義旗開花。
當(dāng)然,這畢竟是一個擁有修行者和妖魔鬼怪的世界,縱然已經(jīng)民不聊生,卻仍然運轉(zhuǎn)如常。
就像以詭異狀態(tài)運行的代碼,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在跑。
當(dāng)然,這些對秦陵而言,全不重要,他就是看陳仲謙不爽,十分不爽!!
因此,在陳仲謙侃侃而談,惹得不少人刮目相看時。
秦陵不咸不淡的吐出兩個字:“放屁!”
聲音不大,在這大殿上卻不亞于一聲驚雷!
讓聞?wù)邆?cè)目!
明帝司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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