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這兒‘受傷’了?!?p> 古紹真觀察了一會猙獰駭人,得出了結(jié)論。當然,他不是喜歡沒事看大擺錘的變態(tài),是因為打掃完房間后,感覺不太舒服,他才去看的。
報應,這就是報應!
聯(lián)想到美妙酮體上的大量痕跡,古紹真完全可以想象出昨晚的戰(zhàn)斗有多激烈,他又有多瘋狂。
“踏踏踏……”
這時候,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聽起來像是有不少人。
古紹真整整衣衫,搶先走了出去。
只見趙元竹沐浴著朝陽已經(jīng)快走到正房石階處,身后還跟著四個健婦。
健到什么程度呢?
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馬。
“紹真,你沒事我便安心啦。”
甫一見到古紹真,身著單薄宮裝的趙元竹眼眶霎時變紅,像紅鶯一般飛撲到心上人身上,抱著哽咽道:
“我昨夜遭了刺客,幸好府內(nèi)護衛(wèi)眾多,趕跑了那兩個賊子?!?p> 看來小娘子需要慰籍!
古紹真輕輕拍了拍趙元竹后背,掃了圈面無表情的健婦,耳語道:
“此處不便,我們進屋說話?!?p> “嗯?!?p> 趙元竹乖巧的點了點頭,挽著古紹真的胳膊走進了房間。
健婦們見狀識趣地合上了門扉,隨后像四竿標槍分立房門外左右。
“元竹,你安然無恙便好?!?p> 古紹真帶著趙元竹坐到榻邊,面色漸凝,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
趙元竹倚在古紹真肩頭,目光游離不定,“我睡的正熟,忽聽得外頭喊聲四起,待穿戴整齊出去一瞧,便看見兩個刺客正與護衛(wèi)纏斗。”
說到這,她猶有余悸地抓緊了古紹真的胳膊,“那兩賊子端的了得,直到爹爹帶人過來,才將他們驚走??上иw伯始終護在爹爹身旁,若是他出手,說不準可以留下刺客?!?p> 府中果然出了變故。
聽趙元竹說完,古紹真知道了迎客苑護衛(wèi)離開的原因,也明白了其實一切全是沖他來的。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那兩個刺客并不是要殺趙元竹,而是刻意制造混亂,將護衛(wèi)都引過去。
“不過……”
趙元竹泛起疑色,話鋒一轉(zhuǎn)。
“不知是何原因,刺客被趕走后不久,爹爹竟把絮姨娘關(guān)進了暗室?!?p> “別管這些,只要你我無事便好?!?p> 古紹真輕啄趙元竹的額頭,已然明了趙明河也懷疑柳絮是幕后主使。
想著先聲奪人,他沉吟片刻,站起來指著收拾在一起的破爛桌椅,說道:
“昨夜我心情煩悶,便將這些都給砸了,元竹你看……”
“???”
趙元竹頓時大驚失色,忙起來問:
“紹真,為何心情煩悶?”
古紹真抓起趙元竹的手,將自己調(diào)整為深情模樣,解釋道:
“許是心有靈犀,在你遭遇刺客之時,我忽覺頭痛欲裂,渾身燥熱,陡生暴虐之意,便想發(fā)泄一番,故而……”
陷入戀愛的小姑娘面對心上人大抵是沒什么思考能力,容易感動。
趙元竹聞言淚花隱現(xiàn),緊緊摟住古紹真,蹭著胸膛抽泣道:“我……我便知道你是我的良人?!?p> 此時,門外的健婦則齊齊暗嘆:
“此子花舌巧語,不似良人?!?p> ……
炎炎烈日下,空氣中彌漫的熱浪讓樹木低下了頭,讓花草趴在了地上。
同樣也讓人喘不過氣來。
“呼哧,呼哧……”
時辰轉(zhuǎn)眼來到了晌午,用過膳的古紹真走在回迎客苑的路上,粗氣大喘。
可能是昨晚太過操勞,精力向來旺盛的他竟然感到些許疲乏。
他身旁的趙元竹更不堪,額上全是香汗,就連發(fā)絲都濕答答地緊貼在臉頰上,整個人似乎提不起絲毫力氣,一副無精打采的虛弱模樣。
兩人回到迎客苑,古紹真只休息了片刻便準備簡單練練訶羅掌。
他現(xiàn)在有強烈的危機感,想要盡快開始習武。為此,他連耗費心神的咒厄暫時都不打算使用。
事有輕重緩急,詛咒林雄這種小事可以稍微往后放放。
至于柳絮,他不打算浪費精力對其施咒,畢竟趙明河已經(jīng)出手了。
“禍兮福之所倚…”
古紹真感慨一聲,走到了房正中。
破爛桌椅都扔掉了,所以房內(nèi)空蕩蕩的,給他騰出了練武的位置,倒也勉強可以說是“因禍得?!薄?p> 在半倚在榻上的趙元竹陪伴下,在門外健婦和院外武師的守衛(wèi)下,古紹真第一次開始嘗試修煉訶羅掌。
他準備先練行,后練意。
“行”是招式,“意”為精要。
訶羅掌的精要是利用特殊的發(fā)力秘法,通過各種招式集全身力量于手掌。
“意”目前對他而言還有距離。
“元竹,你可看仔細了,若是我哪里練錯,記得吱一聲?!?p> 古紹真說完,凝神靜息將訶羅掌的第一大招“天羅地網(wǎng)”回憶好幾遍,這才開始修煉。
調(diào)息、屈膝、抬臂、出掌……
雖然練起來異常困難,尤其是很多小招式太過古怪反常,讓古紹真的身體極為不適,可他沒有絲毫停歇。
一直快到晚膳時分,精疲力竭的他才停止修煉,準備和趙元竹去膳廳。
只是兩人還未出門,廚房竟把飯菜送到了迎客苑,同時告知他們趙明河有要事在身,不便一起用飯。
……
“老爺,還……還要動刑嗎?”
暗室內(nèi),趙明河臉色鐵青地坐在椅子上,一個老嫗手里拿條沾滿鮮血的繩鞭正躬在他身前,神色似有不忍。
“趙琳,潑醒她!”
趙明河抬起眼皮直視前方。
只見柳絮兩只手腕綁在一起,被懸空吊在高高的木梁上。
身上衣衫多處破裂,露出大量的肌膚,原本白花花的皮肉上此時布滿了觸目驚心的血痕。
她的腦袋耷拉著,鼻腔、嘴唇、下巴以及脖頸上全是猩紅的鮮血。若不是時不時抽搐一下,還以為人已經(jīng)死了。
“嘩啦!”
涼水當頭澆下,柳絮竟沒有絲毫反應。過了良久,她才抽搐幾下,一邊微微搖頭,一邊吐著血泡無意識的呢喃: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名為趙琳的老嫗見狀,放下手中水盆,靠近趙明河后說道:“老爺,刺殺小姐或許并非絮夫人指使,她受如此大刑都不肯招……”
“你先去門口候著。”
趙明河朝趙琳擺了擺手,復又看向柳絮,禁不住產(chǎn)生了心疼的神色。
哪怕柳絮真的紅杏出墻,他出于對她的寵愛和愧疚,甚至都可以忍下來。
可趙元竹是他的逆鱗,誰動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