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仁根本不相信這番鬼話,李之瑞又不是第一次來避難了,擺擺手說道:“明天有幾個族人會返回家族,你跟著他們一起回去吧?!?p> 李之瑞原本是想在后院多待一會兒,然后悄悄地離開坊市,不過聽李時仁這么一說,他立馬放棄了自己之前的念頭。
雖然盯著他的目光消失了,但誰知道對方是不是藏在什么地方,等待他的出現(xiàn)呢?
既然明天有族人回去,肯定要比他孤身一人安全得多,沒必要冒險。
“不過后院的房間都已經(jīng)住滿了,我看今晚月色應(yīng)該不會下雨,你就待在院子里休息一晚吧。”
李之瑞點點頭,露天休息對修士而言,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沒必要為了此事專門去客棧休息。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突破練氣九層了吧?”正事說完,兩人便開始閑聊,不過主要是李時仁在問,李之瑞在答。
“不出意外的話,一年時間應(yīng)該足夠了。”
“嗯,一年突破,再用一兩年將境界推至圓滿,到時候就可以嘗試突破筑基了?!崩顣r仁自顧自的說道。
不需要擔(dān)心筑基丹,因為李家近期就在準(zhǔn)備靈石,看看今年元明宗會不會召開拍賣會。
根據(jù)李世澤收集到的情報來看,元明宗隔幾年就會拿出一兩粒筑基丹拍賣,倒是筑基靈物比較常見,幾乎年年都會有。
不過李家絕對不會讓李之瑞用筑基靈物冒險的,不然萬一失敗了,那李之瑞也就廢了。
雖然李家現(xiàn)在有一位資質(zhì)更好的族人,但李之月還沒開始修煉,要是李之瑞突破失敗,雖然不至于讓李家落入青黃不接的境地,但短時間內(nèi)是肯定不會有筑基誕生了。
“聽世廉叔說,族長已經(jīng)和你說了要讓你接任族長的事情,但你拒絕了?”雖然李時仁沒直接問為什么,但李之瑞看懂了。
李之瑞覺得沒什么好隱瞞的,直言不諱的說道:“我不想年紀(jì)輕輕就被家族困住,更不想被各種瑣事纏住,我想欣賞修行路上的風(fēng)景,想突破更高的境界。”
“你說得對?!钡S即李時仁又搖了搖頭,道:“但家族并沒有困住你,是你內(nèi)心的責(zé)任困住了自己。”
“不過我希望你能暫時卸下這份責(zé)任,家族還有我們這些長輩呢?!?p> “我知道了?!崩钪鹦Φ溃骸安贿^沒想到仁叔你還能說出這么有意味的話來,你這是從誰那里偷聽到的?”
“你這臭小子!”原本嚴(yán)肅的氣氛,因為李之瑞的打趣瞬間消散。
最后李之瑞也沒能逃出李時仁的手掌心,背部被狠狠地拍了兩巴掌。
……
太陽西垂,夜幕升起,原本繁華熱鬧的坊市,漸漸變得安靜。
但如果有人在坊市上空,一低頭便能看到在月色的照耀下有一群黑衣修士,分散在坊市各處,手中隱隱有靈光閃爍,顯然是在準(zhǔn)備某種法術(shù)。
“轟隆隆——”
當(dāng)?shù)谝宦暠懫鸷蟛贿^須臾片刻,坊市各處都有爆炸聲響應(yīng),緊接著便是點點火光,在坊市中飛快的擴大。
“發(fā)生什么事了?”在院子中的李之瑞,瞬間被耳邊的爆炸聲驚醒,一抬頭就看到了那染上紅色的天空,心中大驚。
“有人襲擊了坊市!”
李之瑞神色慌亂的扣響李時仁的房門,大喊道:“仁叔,快起來,有人在攻打坊市!”
正在刻制陣盤的李時仁,聽到李之瑞的話后,右手一顫,原本快要完成的陣盤,最后還是被毀了,但現(xiàn)在也顧不上這么多了,李時仁當(dāng)即沖出房門,看向外面被爆炸和哭喊聲籠罩的坊市。
“后院有二階巨石陣守護,陣盤就在我房間里?!崩钪鹕裆掖业恼f道:“你組織其他族人守在后院,我去云上樓把那幾個族人帶過來!”
“仁叔…”李之瑞還想要說些什么,但李時仁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元明宗鎮(zhèn)守此地的筑基修士孫大海,在察覺到異樣的第一時間,就激活了坊市的陣法。
對元明宗十分重要的云清坊市,布置的陣法自然不簡單,乃攻防一體的亂石火焚大陣,雖然分屬二階陣法,但其威力即便是金丹修士,也得花一番功夫才能將其打破。
“諸位修士聽元明宗號令,將所有作亂的修士全部打殺,其賞金與邪修同等!”孫大海憤怒的聲音,通過陣法響徹整個坊市。
只不過孫大海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可能也沒有想到這會引起一場更大的災(zāi)禍,他現(xiàn)在要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四位筑基。
一開始眾人還只針對那些真正動手的黑衣修士,只不過這些人早有準(zhǔn)備,很快就消失不見,融入了大量修士之中,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行蹤。
眾多修士興致沖沖的跑出來,卻沒什么收獲,不少人心有不甘,便把主意打到其他修士身上,想要用他們的性命來換取賞金,反正只要把人給殺了,誰能證明他生前有沒有作亂?
結(jié)果便是越來越多的修士加入其中,不管不顧的打殺著實力弱小的修士。
而在追殺修士的同時,有一部分人看到了兩旁大門緊閉的店鋪,果斷放棄了追殺修士,轉(zhuǎn)而攻擊店鋪,畢竟比起那些修士微薄的積蓄,元明宗給的那點賞金,這些店鋪中的靈物和靈石,顯然更加豐厚誘人。
原本是由一群黑衣修士引發(fā)的動亂,卻在大量散修貪心作祟的情況下,戰(zhàn)火極速蔓延,無數(shù)修士沖入店鋪,大肆收刮著各種靈物,整個坊市混亂無比。
而在這場動亂中,往常那些生意極好的店鋪,自然是受到了散修們的重點關(guān)照,比如李家的雜貨鋪。
“該死!”李之瑞看著外面密密麻麻的修士,心中滿是惶恐,而這種情況,也讓他對去云上樓接人的李時仁擔(dān)憂不已。
哪怕李時仁是筑基修士,但在幾百個練氣修士的圍攻下,恐怕也逃不了死亡的結(jié)局。
“之瑞,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某個族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李家大部分修士都見慣了和平,特別是愿意來坊市做伙計的族人,他們絕大多數(shù)都是沒有外出歷練過的,甚至連之前有散修入侵大榕島,他們都沒有參加過,他們終其一生都在家族的庇護之下。
如今看到這么恐怖和血腥的一幕,不少人頓時失了方寸,臉色煞白,整個人都呆滯的站在原地。
唉!
李之瑞看到族人們的表現(xiàn),心中不由得哀嘆一聲,家族把他們保護的太好了。
就像是一朵菟絲花,一旦離開家族這個暖房,便無法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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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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