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取而代之

　　天空之中盤旋的那些生物，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耀眼的光柱，同時還伴隨著一個刺耳的音效。

　　身體完全被光柱所吞噬，【俯瞰】的技能效果強制關(guān)閉，意識被強行拉回身體。

　　我開始本能地大叫，倒不是因為恐懼和疼痛，而是海量的信息不受控制地冒出來：

　　【終極意義】、【道】、【內(nèi)景】、【正體】、【靈智】、【太初】、【潮汐】、【生命的新泉】、【人格面具】、【元炁】、【歸墟】、【光影】、【金花】、【涌現(xiàn)】、【翠玉】、【標(biāo)準(zhǔn)模型】……

　　無數(shù)看起來無關(guān)聯(lián)的詞語，不斷地浮現(xiàn)在腦海里，使我的思考能力大幅下降，同時光線本身的熾熱和嘈雜，進一步使身體變得難以控制。

　　我注意到視覺界面被強制安裝了程序，一個巨大的標(biāo)有‘靈魂融合率’的圖標(biāo)出現(xiàn)在界面里，同時伴有一個百分比上升的數(shù)字。

　　這是？

　　盡管身體和精神同時受到攻擊，這個標(biāo)識還是讓我一瞬間聯(lián)想到了，傳說中的禁忌法術(shù)：靈魂覆寫。

　　這是將一個靈魂覆蓋到另一個靈魂以奪取其身體的靈能法術(shù)。

　　就現(xiàn)在人類的研究來看，這意味著，真正的死亡，連記錄自身存在的信息都會消失掉的話，連復(fù)活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這個靈能法術(shù)還有一個技能版本，叫做‘奪舍’。

　　要死了嗎？而且是最徹底的死亡。

　　開什么玩笑，怎能就此束手就擒！

　　強撐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我試圖讓自己的身體移動到光柱外，然而僅僅是微小的動作也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百分比數(shù)字逐漸升高，身體也越來越沉重，眼前開始出現(xiàn)走馬燈式地回憶，似乎還有那些塵封的記憶。

　　但我并沒有興趣看這些東西，而是思考著如何尋求破局之道，現(xiàn)在別說移動了，恐怕全身的力氣只夠說出一個字。

　　眼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變暗，在這最后一瞬，我整理了最近這一系列事件，最終定格到了一個畫面，那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黑暗之中那熟悉的聲音，讓我聯(lián)系到了這一切。

　　“楊……”

　　最后一絲力氣說出了這個字，意識就徹底被黑暗所包圍。

　　在意識的空間里，我感覺自己又能自由行動了，但周圍是一片虛無。

　　我感到了孤獨，孤獨在我周圍生長并擴大，我不知道孤獨是多么的漫無邊際。

　　我彷徨，我觀察，我想理解孤獨的深度，我一直向前走，

　　直到我生命中最后的聲音都消失。

　　……

　　「對不起哦。」

　　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啊，是你啊，我也到來了嗎？”

　　「我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真的十分抱歉?！?p>　　對方的聲音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了似的。

　　“這并非你的錯，我原諒這些話語，希望你在新生中不必過多自責(zé)。”

　　事已至此，我已經(jīng)不想再過多表達自己的怨恨了。

　　「但這并非我所能容忍之事。」

　　這稚氣的聲音里卻包含了無窮的決心，

　　「哪怕忤逆天道！」

　　說罷，聲音便徹底消失了。

　　……

　　究竟過了多久，我經(jīng)歷了須臾的永恒，在這一瞬間，一道柔和的光，打破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意識再度回歸之時，炙熱的光線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微光，從空中落在了我身上，內(nèi)心中所有的陰霾，不安，焦躁也隨之消失。

　　我注意到視覺界面里的靈魂融合率定格在了49.5%。

　　不過奇怪的是，盡管原先身體和精神所承受的攻擊都已經(jīng)消失，但我還是無法控制身體，倒不如說，身體根本動不了，只是這樣站在原地。

　　吊詭的是，身體并非動不了，我清楚地感覺到‘我’扭頭看向了信仰之神和無名彷徨者。

　　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體自己動起來了？

　　下一秒發(fā)生的事情，更讓我意想不到，只見無名彷徨者一個飛撲過來擁抱住了我。

　　“啊啊啊，您終于醒了嗎？我的，‘主人’?！?p>　　哈？這是啥意思啊？無名彷徨者抱著我痛哭，還很親昵地蹭我的臉頰。

　　隨后，只見‘我’右手伸到無名彷徨者腹下，一個擺動，直接將他擊飛，并重重地撞向前面那個名為壇的建筑上。

　　建筑瞬間都四分五裂，不過其上的神座并沒有掉下來，直接就飄浮在空中。

　　“「如此大費周章地喚醒我，你，準(zhǔn)備好付出代價了嗎？」”

　　一個非常自信且狂放的聲音響起了，是‘我’發(fā)出來的，除身體自帶的嗓音以外，還疊加了另一個聲音。

　　這，這，是我身體里有另一個意識！

　　「你好啊，嗯……BWV-173?！?p>　　意識空間里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是你嗎？楊?！?p>　　「哈哈，真是不好意思，我占用了你的身體?！?p>　　“我們的靈魂融合在一起了嗎？”

　　「沒有錯哦，兩個靈魂的融合，我們倆各占了一半，不過你應(yīng)該還多了一點點。」

　　“那，這下怎么辦？”

　　「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啦，總之，走一步算一步！」

　　身體再次被控制著，望向無名彷徨者。

　　“啊，我準(zhǔn)備好付出代價了，殺了我罷?！?p>　　無名彷徨者恢復(fù)了原先冷峻的表情，擺出了攻擊架勢。

　　“「呵呵，有趣，那就來啊?！埂?p>　　楊控制著身體從容地說出了這句話。

　　現(xiàn)在這種感覺實在是奇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體自行活動，有一種很不適應(yīng)的感覺。

　　不過我立馬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

　　“【俯瞰】?！?p>　　在心中默念著發(fā)動了技能，屬于我的意識開始游離于身體之外，看著眼前的戰(zhàn)場，精神系技能在這方面還是挺方便的嘛。

　　戰(zhàn)場中心氣氛愈發(fā)緊張，楊并沒有興趣先發(fā)制人，只是靜靜站著，姿勢頗為放松。

　　于是無名彷徨者率先出手了，依舊是瞬身接近然后拳腳攻擊的經(jīng)典招式。

　　在接近的一瞬間，楊不緊不慢地說出了一個詞：

　　“【無塵】?！?p>　　淡淡的白色球狀光幕以楊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并發(fā)出了一種，仿佛要將耳朵包裹住的奇特音效。

　　而無名彷徨者接觸到光幕的瞬間，就被連續(xù)擊退，直到球形空間停止擴張。

　　他被擋在了光的外面。